第46章 【案件四】難舍難分

石景蘊是皇帝派來的欽差大臣,汪府自然要設宴,為他接風洗塵。

當晚,汪府的三位公子,汪正儒,汪正賢和汪正然就在府裏設了宴,請了大月城的主要官員和汪正新的幾個部下前來,和石景蘊見了一個面。

石景蘊是什麽底細,大家誰也不知道,神秘的很。

但是此人是皇帝禦筆欽定的專門負責此案的官員,必定來歷不小,所以誰也不敢怠慢。

大月城是一個縣城,卻因為它獨特的地理位置成為翔昭兩國的一個主要邊境商貿城市,城裏有不少昭國的商人來來往往。

汪正新被殺,邊關形式立刻嚴峻起來,稍不小心,便會造成兩國交戰。

此案的破解,十分關鍵,也迫在眉睫。

晚上,席間觥籌交錯,大家輪番向石景蘊敬酒,不必細說。

寧無心端起筷子,慢慢夾起一片青菜,卻覺得索然無味,忍不住一直偷偷向主桌上的石景蘊看去。

沒錯,他也在席上。

論理,他是一個平民,根本不應該在這種宴席上出現。

但是,白天見到石景蘊的時候,那個人看着他,提了一句,“若是易大夫無事,今晚也來赴宴吧。”

寧無心當時有些心慌。

欽差大人這麽一提,他本來就算有事,也要變成無事。

果然,汪正儒一聽石景蘊這麽說,趕緊道,“家母身體好了許多,都是易大夫的功勞。今晚還請務必來赴宴。”

寧無心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麽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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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擡頭看向石景蘊,心中還是顫抖不已。

相貌,聲音一模一樣。

連喝酒時的小動作,喜歡在一口喝盡之前時把杯沿舔一舔,都完全一樣。

寧無心的心裏發酸,又有無限的欣慰,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這麽多的相似之處,怎麽可能不是他呢?

他果然騙了自己,根本沒死。

這次的天下發喪,只怕是他和皇帝的策略,雖然他猜不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自己昨天那麽難過,原來都是沒有必要的。

寧無心低下頭。

雖然感覺感情被欺騙了……

但是,沒死就好,沒事就好……

兩人本來就沒什麽關系了,他就算有什麽計劃,也不需要和自己報備。

此案一過,大月關通行,自己還是要走的。

他沒事,自己也安心一點。

石景蘊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和衆人周旋。

寧無心不敢一直盯着他,連忙又夾起一片蔬菜,還沒放到嘴中,又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這一次,石景蘊也在看他。

寧無心心裏一慌,手中的筷子一抖,蔬菜落在自己身上。

他連忙紅着臉,低了頭,找汗巾擦拭。

他把衣服擦幹淨,再次擡起頭朝石景蘊看去,沒想到他還在盯着自己。

寧無心着實慌亂起來,坐不住了。

主賓還在,他若離席,實為不敬。

但是,他管不了那麽多了,最多明天再向汪正儒告罪。

寧無心站起來,向周圍的人笑着點頭,急速從席上離去。

離開大廳時,他用餘光一掃,只見石景蘊竟然也離了主桌,向自己走來。

寧無心立刻呼吸急促起來,臉色緋紅,簡直恨不得能飛回自己房間,更加快步地走出大廳。

他一邊走一邊往回看,沒想到在大廳門口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汪正然。

汪正然拉住他,“你怎麽了?臉紅成這個樣子?”

寧無心把他的手拉開,急聲道,“我不舒服,要回去休息。”

汪正然連忙道,“要不要緊?我送你回去?”

寧無心看到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用力掙開,向前跑去。

汪正然一愣,接着看到沖出來的石景蘊。

他連忙道,“石大人。”

石景蘊卻不說話,望着前方寧無心的方向,快步走了。

汪正然一陣納悶,心裏覺得十分怪異,手上卻還有事情要回複汪正儒,只好心有不甘的回到席上。

寧無心急步走着,只聽見自己身後的腳步聲卻來越接近,心裏慌亂無比。

終于,腳步聲來到身後,寧無心的心幾乎要狂跳出來。

怎麽辦?怎麽辦?

事到如今,還是轉身周旋才好。

他轉身,堆起笑臉,還沒有說話,就被人一把抱住,拖着來到一處陰暗之處,自己的嘴唇立刻被堵住了。

那一吻,壓抑了許久的感情爆發,吻他的人像失了控一樣,急切,霸道又不容拒絕。

寧無心掙紮不開,疼痛的眼淚都被逼出來,唇舌交纏了好一陣,才總算結束。

兩人喘着粗氣,寧無心全身發熱起來。

“去我房間。”石景蘊聲音沙啞的命令。

“不……不行……”感覺有碩大東西抵着自己的小腹,寧無心已經吓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石景蘊的手往下摸去,寧無心叫起來,“放手!你……”

還未說完,嘴唇又被堵住,溫暖的大手硬拉開他的褲子,伸了進去。

石景蘊道,“都這樣了,還裝個屁……”接着又堵住他的嘴。

寧無心說不出話,欲哭無淚。

你這樣刺激它,它沒反應真的好嗎?

黑暗的夜裏,壓抑的喘息和含糊的呻吟交織在一起。

突然,不遠處傳來人的走動和說笑聲。

兩人立刻連一絲聲音也不敢發出。

石景蘊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止,反而加快,寧無心心裏喊着混蛋,發恨般緊緊咬着他的舌頭。

聲音終于漸漸運去,寧無心把他狠狠一推,慌亂的拉起褲子。

石景蘊還要拉他,只聽見又有人向這裏走來,寧無心褲子也沒有穿好,直接跳了出去,踉跄着走了幾步,來到有光亮的地方。

石景蘊只聽見一個關切的聲音道,“無青,你怎麽樣了?我擔心你身體不适,來看看你。”

寧無心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我……走到半路尿急,我先回房間了。”

“我送你。”

兩人的腳步聲慢慢遠去。

石景蘊在陰暗裏,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接着,他拍拍衣服,走了出來。

石景蘊重新回到席上以後,大家都覺得他沉默了許多,盡管舉止還是得體,卻隐隐帶着一股陰沉之感。

衆人以為他連日奔波勞累,身體不适,連忙識趣的不再勸酒。

等到汪正然把寧無心送回房間,又回來的時候,宴會已經差不多要散了。

石景蘊走過他身邊,淡淡看了他一眼,雖然什麽話也沒有說,汪正然還是覺得憤怒起來。

他覺得石景蘊看不起他。

到底為什麽,他卻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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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汪正儒,汪正賢和汪正然來到石景蘊的小院裏,把汪正新死的經過向他一一表述明白。

大月城和大月關距離大約一個時辰的路程,現在邊關還算平靜,汪正新每個月都要回家住幾天。

這一次回家的時候,他帶了幾個部下回來。

大月城附近比較荒蕪,沒什麽人居住。

邊關又沒有太多的娛樂,從幾年前開始的時候,汪正新就喜歡和部下們玩一種騎馬越野的游戲。

這個游戲,一開始只是幾個人比賽在山林間騎馬,看誰比較快,先達到目的地。

後來,大家興致越來越高,就每年都要玩上幾次,也越來越正式。

這個比賽,由人事先去大月城外,找一處大家誰也沒有去過的荒蕪地方,選擇一段最好是地勢有挑戰性的路程。

接着,專人把那個地方的大略地圖畫好,再用文字把路程詳細的寫清楚。

到了比賽的一天,人手一份文字說明和地圖。

誰騎馬先到了目的地,拿到了放在目的地的錦旗,誰就贏了。

汪正新的騎術很好,經常是第一或者第二。

這一次,比賽一開始,他就拍馬領先而去了。

沒想到,參加比賽的八個人中有六個都已經到達目的地,卻還是沒有見到汪正新的人影。

大家正在納悶時,第七個人也到了,說自己的馬傷了蹄子,跑不動。

大家又等了半天,汪正新還是沒到,這才決定回去。

沒想到,回去的路上,一行人卻看到了汪正新的座騎“赤龍”正在嘶叫着沒有目的的狂奔,赤龍上,正是着了火的汪正新。

大家慌忙把赤龍制住,把汪正新拉下來。

汪正新面色慘白,早已沒有了呼吸。

那火燒的并不兇猛,汪正新的面目沒有燒到,身體有幾處倒是燒的很嚴重。

大家連忙将他的屍體送去衙門,檢驗之下,發現人是被刺死再燒身的。

此事一出,邊關人心惶惶,不少人在猜想,定是有人在比賽開始之前就混入了場地內,在路上等着汪正新,将他殺死。

邊關守将之死事關重大,也有不少人在猜,這件事情,是昭國的奸細所為。

石景蘊慢慢喝着茶,并不說話。

接着,他站了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踱着步子。

三個人知道他在思索,并不打攪。

過了半天,石景蘊重新坐下來,又端起茶杯,慢慢喝茶。

汪正然忍不住道,“不知石大人有什麽看法?”

他雖然想為大哥報仇,卻也很想知道,這個瞧不起自己的人,究竟有什麽能耐。

汪正儒連忙打斷他,“不得無禮!”

石景蘊并不看汪正然,卻向汪正儒道,“本官幾日奔波,覺得身子有些不适,想先休息一下,再開始查案。”

三人其實已經為大哥的死心急火燎,但是欽差大人既然這麽說,他們也沒有辦法。

汪正然心裏已經對他有些嫌隙,如今更是不滿起來。

汪正儒忙道,“既然如此,我們不打攪大人休息。大人有什麽需要,請立刻告訴我們。”

石景蘊點點頭,站起來。

三人一看這就是送客的架勢了,連忙站起來告辭。

送走了三人,石景蘊道,“現在他在哪裏?”

旁邊側間裏走出一個人,“今天早上和汪老太太聊了一個時辰,接着出了門,在大街上晃了一晃後,又回了汪府,現在在書閣裏找書看。”

石景蘊點點頭,立刻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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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無心在書閣裏百無聊賴的翻着書,心裏卻一直想着一個人。

他昨晚回到房間之後,根本就沒睡好,一晚上都翻來覆去,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難過。

今天早上他和汪老太太聊天時,老太太也說,“你看起來很不對勁啊。要是有心事,也要找人說說,別把自己憋壞了。”

汪正儒愛書如命,汪府的書閣地上鋪了大地毯,舒服得很,平時人進來的時候都要脫鞋。

寧無心仰卧在地上,打開一本書蓋住自己的臉,開始迷糊起來。

昨晚沒睡好,他現在想睡覺了。

石景蘊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寧無心躺在地上睡覺的樣子。

他轉身,把書房的門鎖好。

朦胧間,寧無心覺得臉上的書被拿了下來。

光線有點刺眼,他抱怨一聲,捂住眼睛。

接着,他感覺自己被吻住了。

寧無心倏的睜開眼睛,一個人放大的臉就在眼前,正在親吻他,眼睛沒有閉上,分明閃着情欲。

他心裏一陣驚慌,使勁把他一推,像只兔子似的跳了起來,後退幾步。

石景蘊站起來,慢慢逼近,“念之,你要和我好好談談嗎?”

寧無心強自鎮定心神,他現在似乎被這個人鎖住了,想跑也跑不了,只好道,“我之前……離開,是有原因的。”

石景蘊拉住他,把他按壓在牆上,又堵住他的嘴唇。

幾息之間,寧無心終于淪陷,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兩人沿着牆壁滑落到地上。

壓抑的感情再一次迸發,兩人都急促起來。

石景蘊命令道,“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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