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上都跟馊菜幹兒一個味兒。

月色下看處也不都明亮。潭邊兒圈一圈兒平滑的花崗岩石,摸上去可是有那麽點兒寒冰玉床的調調兒。

四周生出的茂密叢林,也沒辦法,倆人将将也就只能在這對付下一宿。

晚上就擱草叢裏一貓,外頭有啥風吹動的倆人也輪着守夜。

夏暖上下赤條條,雙腳蹲在潭邊兒洗涮一通,潭水不涼,別說是游魚,就是細小的微生物也不見漂浮着的。

收起眯縫細往水裏看的眼,夏暖微微更并攏緊自己的雙腿,手下衣服搓洗的更細致更大力了。

蒼白的臉只要仰起頭迎着月光瞧就能清晰看到兩邊兒臉蛋的酡紅。眼毛忽閃忽閃,夏暖一副要看還不想看的別扭姿态。

潭那邊兒的梁冬也不管那個,身上這味兒實在不好,馊裏帶鹹的。尤其是梁冬這頭新剃的板寸,都不敢扒拉,要麽就嘩啦嘩啦的往下掉鹽面兒。

這會兒整個人全浸潭底下可邪乎的搓,整體潭不大,可也夠叫梁冬游出兩個身位。麥肌繃緊,整個人都如同一張繃緊的弓,雙腿一頂後頭的潭壁就美男魚般的游出去。

梁冬這身條兒,擱夏暖話說,那可真叫是啧啧……

梁冬游爽了一個猛子蹿出來,嘩啦啦甩出來的水點子挂對面兒的夏暖一身。

抹抹臉,夏暖使勁兒把自己發燙的臉用涼水冰幾下,緩了好一會兒說話都還是沙啞的:“梁冬,你衣服給我遞過來。”

梁冬哦了聲,一猛子又砸進水裏往對面兒游去,那對兒不很幹癟的屁股蛋子直叫夏暖暈眼睛。也蹲不穩了。

幹脆坐下用腳下冰涼的岩石解解熱氣。

坐着屈起的腿整個形成并卡子狀,扭轉的不可思議,兩條腿還白,遮住重點部位。臉上的表情好不自在。

也知道不是時候,夏暖盡量把洗好的濕衣裳搭到自己大腿根兒,雙重遮擋自己下面兒已經要擡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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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就着潭水的波動把他脫下的嗖菜幹兒踢過去便上了岸,嘴裏還在嘟嘟囔着誇夏暖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你這學科的還教這本事吶,鬼打牆都他媽擋不住你了,操……

夏暖搖頭笑,無奈。有點兒失望于梁冬沒在他面前兒多再晃悠幾下子。可也慶幸呢,也不會叫那人看到自己現在的窘迫樣兒。

夏暖蹿蹿身下,一下跳進水裏,就在水,手裏仔細搓洗着梁冬脫下的內褲。一邊兒利用這冰涼的水流兒讓自己放松下來。

腦子使勁兒往出剔梁冬裸體的性感模樣。

漸漸也想到了別的,夏暖的擔心就一直沒撂下過。

想到剛才的鬼打牆,夏暖絕不相信自己是大腦皮層過度疲勞而産生什麽科學就可以解釋的負面作用。

但夏暖也不相信所謂鬼打牆。

可是無論夏暖把這的所有往別地兒帶可也都說不通。他學的就是挖掘古墓,怎麽保護文物。夏暖是絕對的信奉科學的。

但冥冥中,剛才的摸索夏暖也是下意識的按照了書中說記錄老一輩兒人用是鬼打牆的方法。

啥書啊啥記錄的,說白了就是網絡上那一批一批的無考據小說。自打決定入這行當,夏暖也看過不少的盜墓小說。也是人的天性使然吧,他接觸的東西本就讓人莫名陰森。

有用的沒用的,知道多些總沒有壞處!

夏暖擰幹洗幹淨的內褲,擡頭看着碩大無比的月亮想。他們這也才兩天,就遇到這麽多奇異事兒。指不定往後還有什麽呢。

真是愁人,甩甩頭上濕流兒,夏暖爬出水潭,不着寸縷的一步一步走向有梁冬在的那個草锞子……

“誰?”夏暖突然回頭大喝一聲!

十步外草叢裏早已經躺好了的梁冬起身只露出來顆腦袋,四周一片寂靜無聲。

梁冬擱後頭小聲兒喊了好幾聲,夏暖把手裏梁冬的彈性內褲都擰成了一股繩兒,只待為蹿出來個什麽東西做好準備。

頭發都有些微微起立,夏暖也毛呢。

給後頭梁冬急得不行,你說這要是真出事兒了就剩下自個兒一人兒可咋活啊!!

梁冬蹭蹭幾步捂住夏暖嘴,把人一口氣兒拖草叢裏壓住。一氣呵成的猥瑣。直要罵罵這人咋這,你咋這傻逼呢。

遇事兒不知道跑你他媽的還上趕着往前沖,媽個逼還要當現成的活靶子咋的啊。

四周黑漆,在這地界兒的都找不出一塊兒土地來。生起火就能燎原,現下入夜了刮的還是大南風。真燒起來那就是蹭蹭的……

倆人都用不着跑出兩步都得叫給吞噬掉。

手裏光有火石卻不能點火,衣服都洗了現在都晾在潭邊兒不能禦寒。

好在是這草也算是密集,倆人光不出溜兒的躺在那塊兒相互抱成個團兒。也不至于在睡夢中被凍死怎麽地的。

其實誰還睡得着呢,梁冬這一宿都叫先前夏暖那一嗓子給吓的小心肝直噗通。這會兒懷裏貼着一肌膚相親的人,就算這不是個娘們吧。

但梁冬慢慢松懈下的心也漸有吊起來的趨勢,身上熱的不行。尤其是下身那塊兒,硬的跟塊鐵杵般抵着夏暖。

夏暖臉也紅不行,不知道這會兒存的啥心思,像是怕冷的一個勁兒兩腿都往梁冬腿裏鑽。似有似無的磨蹭那塊兒幾下子。

最後更是過分,嘴貼在梁冬胸前,下邊兒膝蓋一會兒一頂。整個人都羞燥的跟他媽梁冬家養的那兩盆兒含羞草似的。

讓梁冬一手給打的屁股蛋子生疼,擡起頭無辜的眼睛還泛些水兒,眨巴眨巴跟梁冬嘟哝。梁冬氣急敗壞,他也是鐵骨铮铮的七尺男兒,哪禁得住夏暖這都半宿了還老一下一下子的。

“媽個逼的你個,你個,你他媽就不能給老子消停會兒!”臉部相間也就不過幾厘,梁冬唾沫星子都噴夏暖半張的嘴裏了。

吧嗒吧嗒嘴兒,夏暖左右晃晃腦袋,臉一紅就又一頭砸進了梁冬胸裏。

“操啊。”

梁冬都給夏暖這出幹愣了,這他媽,他媽的這是含羞帶臊?操啊,梁冬低頭只能瞅見趴下的夏暖腦頂,神叨了會兒,梁冬沒解釋自己兄弟叫嚣這事兒。

趴下了好一會兒,懷裏的夏暖好像睡着了。

梁冬還豎着耳朵聽四周這不尋常的動靜,唰唰唰……唰唰唰……

早上日頭高高挂,晾了半宿的衣服還是半潮。

夏暖還翻山越嶺沿途尋出去好幾十米才找到的被南風吹跑的梁冬內褲。從蘆葦上給人摘下來,夏暖磨蹭蹭幾下手裏這塊兒綿軟的黑布料。

回頭瞧瞧梁冬,夏暖轉回頭飛快湊近鼻底下嗅嗅。

沒有打過洗衣液的布料散着陽光味兒,隐隐還帶着梁冬私.處的腥覃。都叫夏暖紅了臉。大力拍打幾下,夏暖覺着自己都要瘋了,越來越變态不說,也越是發覺控制不住自己了。

以前見到梁冬就想着能說句話就好,肢體接觸沒有一絲也很滿足。只是倆人獨處以後,夏暖是越發的想要擁有梁冬了!

相擁着睡都覺不夠,甚至大膽的,只要沒有危險。夏暖也想一輩子留這最好,只他和梁冬一起。別人誰都不帶。

想想也愁人,真要出去了呢。

然後梁冬就又和自己形同陌路,可能只要夏暖他不安排,倆人就連偶遇的機會都微小至極。然後就是幾個月幾個月又只有自己在思念了過。

在外面的梁冬太陽光,走到哪兒都吸引女孩兒的大片目光。夏暖垂下頭在陰影裏瞧不見表情。現在也不明白怎麽倆人長大就距離越遠了呢。

難道就是因為那事兒?

一想起來夏暖就感到委屈。他們小時候多好啊,要一直停留在小學那該多好啊。冬冬永遠都是夏夏的……

唰唰唰……唰唰唰……

夏暖暫頓住潮湧的思緒,擡起頭跟并肩前行的梁冬對上眼。

一左一右,你前我後的無比默契。

梁冬右手拉住夏暖,左手一針管兒裏的麻醉劑都推到了最頂上。眼觀六路,等着什麽怪物蹿出來好給它一下子。

倆人站在一處十字路口,四周都還是茂密的青松林,無風,周遭齊腰高的藤蔓也不見有哪處動作。

可那唰唰唰的聲響就是近在咫尺,看不見,聽得着。也是越發叫人不得不往那詭異地方想的。梁冬額頭冷流兒淌下來,心裏都是琢磨。

按理說不應該啊,這青天白日頭的……

呀呀,呀呀呀呀……

一只碩大烏鴉從梁冬頭頂撲棱過去,停在倆人不遠處的一顆壞死老樹根上。轉過身,明黃的大眼球印在不遠的梁冬夏暖身上。

由疑惑轉到不解,再由不解化為惡狠狠的盯着梁冬,呀呀呀……呀呀……

夏暖拉着梁冬不自覺微微退後,這東西叫夏暖感到不舒服。

梁冬也沒舒服哪兒去,他長這麽大就還沒聽過什麽種的烏鴉是他媽的紫色兒的!!操,還瘠薄挺敢美,腦頂上還挑染绺藍毛兒。

瞪你麻痹瞪,梁冬心裏想,臉上便也狠狠的瞪回去。他現在見着這烏鴉就要往麥迪文那記仇兒的貨上帶。

根本沒好心思。

夏暖的心情比較複雜,一方面他不知道這東西來意的好壞?

一方面夏暖對于這沒有生氣的地兒,擔憂也逐漸到了邊緣。現在不管它是好是壞,總算還能證明這不是個滅絕人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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