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誰誰進入,誰誰留守,誰誰等待安排的都挺有鬧兒。
洞口正從裏面往外散着撲面熱的白氣,惡猩惡猩的。黑漆漆看不見多裏,老幹媽正直直的望着呢,渾身越來越劇烈的抖顫着。
幾個裏頭可以說要談誰進去,那是連美麗蓮娜也會百般不願的。誰見了都在以不着痕跡的速度往後移動着,弗克多基爾更是板着那張平日就板着的臉,在半空挂着。
晃悠晃悠的都快挂不住了簡直。
一點一點往更高處磨蹭,生怕被夏暖給捎帶上進去刺激刺激。
也說是上帝保佑這些魔獸,這臭山唯一可見的出入洞口不大,約麽也就夏暖那身條兒的爬行着進出容易些。
就梁冬都是勉強,瞅瞅那膀子寬的,真也是看着都勉強。
老幹媽可以,他太幹了。
這些魔獸們除了美麗蓮娜外,唯一還能進出的拉維斯早就不見了影子,只不過也沒人找她。
哈卡倒是上身可以,就是下盤太偉岸,幾只現在呈張牙舞爪狀的觸角就算合攏到一起也不行,太粗了。能把洞口給堵一嚴實。
大塊頭薩爾和大個子基爾加丹一臉劫後餘生,都可努力的挺直自己的腰杆。讓夏暖連考慮帶他倆進去的想法都不可能産生。
弗克多基爾一雙純黑的大膀子也展到了最大,融入進了上空的黑暗裏。
別說這些東西帶不進,就算可以,夏暖也不會考慮。
要說尼古拉家還可以,胖和尚挺好的,幽默還招笑兒。只是肚皮也太大了,為難。
且這一路都是醉醺醺的模樣,帶上了也着實絆腳。
美麗蓮娜不用考慮,都不用夏暖張口,瞧這不知道該說是盡職盡責,還是死板的小精靈。早就從後方拽住了梁冬的衣領子了,想撇都撇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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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下大白的梁冬,順手抱下夏暖。
倆人在魔獸的眼裏早就成了連體人兒,老是黏在一塊兒的也沒了新鮮。
尼古拉家還仰在大白身上,眯合着的眼睛費勁睜開了瞧瞧,對夏暖發問:“我啦……”一手已經從自己敞開的懷裏摸出的家夥。
準備跟着費勁的跳下來。
梁冬晃晃手,表示不用。
您老且睡去吧。
咕哝半天,尼古拉家才打個哈欠又閉上了眼睛睡下。
夏暖被梁冬滋潤的那可是連現在形體都柔得不行,脆弱中帶着穩實。
邁出一步在別人眼裏看着都發飄,梁冬在後頭一步步兒的跟着,等着夏暖軟下來好接住。其實就是半擁着的樣子。
夏暖清清嗓兒,跟書記講話似的還亮一亮相兒。懶得搭理那幫子麥迪文安插過來的不合格眼線,直接問老幹媽:“這麽?”
老幹媽渾濁的獨眼兒有些迷茫,看看夏暖,随後轉過頭輕輕的一聲叫。臭山立刻更加腥臭了,沙碩撲撲的往下掉。
整座山體都在隐隐散着亮光兒。
愣了愣,老幹媽迷茫的瞅瞅夏暖,考慮似的輕輕點頭。
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開幹。
夏暖不想再騰了,梁冬也一樣兒。誰也不想再在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兒多待。
規整好人數,其實都不用歸攏。
就梁冬,夏暖,外帶一美麗蓮娜。
在定下來要進去的都有誰以後一會時間,老幹媽都瞪着冷冷的獨眼兒,氣的渾身梆硬。
大白在一開始還不敢太接近老幹媽,後來就好了,挨着老幹媽獨坐。
這一塊兒也就它倆,大白乖乖巧巧的很是聽話,輕輕把自己的毛不着痕跡的碰碰老幹媽身上的肮髒布條兒。
老幹媽就來勁兒,一手打上大白的兔臉兒,大白就呆一呆,然後傻了吧唧的委屈樣子把自己的大身板挪遠一點兒。
不過多久再湊近人家,然後一次次被老幹媽打跑,還再接再厲的上去。
高空上的亮光兒也不見了,入夜,大白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湊過來時,老幹媽終究是膩了,也随大白的動作。
慢慢一點點的靠近自己。
終于依偎到老幹媽的大白也終于松了口氣,慢慢放軟自己僵硬的皮毛,學着老幹媽的樣子駝背。露出倆大白牙,像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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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幹媽原本是夏暖對進洞人選的考慮之內的。
這似乎也是應該之事,東西是人家的,且也只有老幹媽自個兒知道。
沒有老幹媽,誰進去也都是抓瞎。
只是大白似乎來神了,梁冬打頭陣,夏暖尾随,美麗蓮娜跟着,老幹媽繼續,大白墊後。誰也不知道大白跟了上去,就這體積,能跟進去簡直是神話。
大白急壞了,腦袋都進不去,死命的往進裏擠。
見是做的無用之功便眼急爪子快,一個捕撈動作便把老幹媽給呼嚕了出來。給叼進嘴裏就順着原路離開了臭山,直到山腳下。
老幹媽掙脫不開,發出從未有過的凄厲之吼,大白也不怕。
任由老幹媽怎麽掙紮,就是給壓在身體下不讓走。
兔眼兒都急得更紅了。
發現老幹媽沒跟上來,原路返回爬出洞口的梁冬夏暖怎麽說怎麽擺弄都是弄不明白大白。
梁冬這個心涼啊,氣的指着壓住老幹媽,四肢朝天的大白顫抖,罵不出來話。
無用,老幹媽還不是睚眦,充其量不過可以說是睚眦的靈魂被封印在一個人類身體裏的遠古神獸。睚眦再狠厲,這會兒也都沒什麽力量。
他還不得不正視這個他打不過大白的事實。
沒辦法,誰也都不敢說什麽。
大白眼裏沒有一點退讓,有着更甚你們別逼我,再逼我,再逼我我就離家出走給你看的意思。
在這誰也不熟悉的地方,弄不弄便可能走出這些移動背景的異世裏,梁冬也怕大白真的丢了。再一同連老幹媽給丢了。
他們不是走出更無望了。
夏暖開導老幹媽好半天,問要找的是個什麽東西。
老幹媽也似乎掙紮的累了,唯有那獨眼兒又陰又冷,呼嚕呼嚕從嗓眼兒裏發出難聽的聲音。嘴唇上包裹的布條一掀一掀的……
指指自己的嘴。
真的是嘴銜寶劍!!
倆人對視一眼,都已明了。
重新出發,老幹媽望着早已經消失在黑漆洞口處的倆人,發出悲憤的聲響。回身便給了靠過來的大白一個響亮但其實不輕不重的嘴巴。
大白呆了呆,兔眼兒通紅,噗氣半天,才不甘願的挪遠了一些。
相反在外的味道,其實進入洞口爬進幾步後便能感覺那股讓人作嘔的腥臭味道越來越消散了……
梁冬把自己的外套撕破成布條兒,一頭系在自己腰上,另一邊在夏暖腰上綁了嚴實。
老者的大背包沒帶上,輕裝上陣着實省力,卻像是沒有帶任何工具,讓人不感到安心。
沒人說話,都能感覺得到洞的不安全。
倆人都不敢提這裏會不會坍塌,其實倆人心裏都在想。洞頂随着他們爬行過的動作往下掉着小的土塊兒,兩手支撐洞底的土質也不好。
有些潮濕,有些下陷。
只能一步一個坑兒,盡量減小動作,放慢速度,注意着四周将會發生的一切。
美麗蓮娜也受到了倆人緊張情緒的感染,把自己小小縮成一團兒。
慢慢前行,超過最前的梁冬,打起了頭陣。
不敢發放藍色煙火照光亮,只能屏氣把自己透明泛小藍亮光兒的身子更加泛亮些,用自身給梁冬以更加安全的行進。
亮度被梁冬的高大身子遮擋大半,身後空無一人,夏暖不禁有些毛毛的。
還不敢拉扯梁冬的腳,怕給吓着。就扯扯自己與梁冬間牽連着的衣服繩子。
梁冬停住,轉不得身,只得把手從自己的身一側探後去摸夏暖害怕得全是汗的臉:“怎麽了?歇會兒?”
親親梁冬伸過來的手,夏暖摸黑兒着往前拱拱,抱住梁冬的屁股,感到安全些了才放軟自己一直僵硬的身子:“沒事兒。”
梁冬就知道夏暖是害怕了,卻也不能讓人到前面去。
再說過也過不去,梁冬努力把自己身子側一些,頭上的土就沙沙沙的往下掉。只能停住:“過來,來,往過來點兒。”
夏暖聽話的往前拱着,把頭從梁冬屈起合并的腿一側使勁兒鑽過去,一手摸着,擱嘴唇去夠梁冬的嘴唇。
親上哪塊兒了也不知道,反正倆人嘴全都在往上撅,胡亂的碰着對方。
梁冬輕輕:“別怕,我在你前面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