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可是自家崽崽
第5章這可是自家崽崽
時舟顧不上心髒狂跳,第一反應就是把對方的衣領拉了上去不讓外人看到。
他手忙腳亂的從對方身上起來:“你自己把扣子扣好。”
路游原坐起來,一只手把扣子一顆一顆慢條斯理的系回去。
即便被這麽多人圍觀,他動作依然很穩,臉上也沒什麽驚疑不定的表情,仿佛剛才發生了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時舟的視線離不開對方骨節分明的手。
明明是很普通的動作,被路游原做出來就有種莫名的性張力。
想到剛才掌心貼在對方胸口,隔着一層輕薄的衣料,他手下的肌肉溫熱又緊繃。
時舟還記得剛才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像海一樣深沉,又像是目的性極強的利刃,等待着某一刻出鞘。
這種精神上的凝視,熱烈又孤冷。
有那麽一秒鐘,時舟覺得自己要被這雙濃烈的眸子燒化。
但等他晃神的功夫對方已經歸于平靜,讓人誤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剛剛羞恥的姿勢再一次浮現在腦海,時舟不可避免的又開始臉頰發燙。
他在心底默默唾棄自己,這可是自家崽崽,不要想東想西!
路游原走到別墅門口:“不用送了。”
時舟雖然心情依舊怪異,但還是戀戀不舍:“你不忙的時候可以來我家玩,我帶你去看我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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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路游原開車駛出偌大的山莊,又從高樓林立的市中心拐到一條岔路上,繼續往前。
越往前開,馬路就越狹窄逼仄,從很遠的地方就有難聞的氣味,周圍的樓房也逐漸變矮變破舊,每一道牆上都有個紅色的拆字。
這裏就是他跟時父說的地,未來将會成為帝都西城另一片寸土寸金的樓盤。
舊城區改造,在帝都某個不起眼的廢片樓裏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們一夜之間成了人人豔羨的拆遷戶。
開發商出手還尤其大方。
有人說:“路總不愧是在這住了這麽久,還是對這破地方有感情。”
路游原在這裏度過了少年到成年的時光,但他并不覺得這裏有家的感覺。
相反,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極其厭惡這個地方。
他把車停在唯一沒有被打上拆遷标志的灰樓前,有人從二樓探出一個腦袋:“回來啦?”
路游原沒擡頭搭理對方,徑自上了樓。
一開門,萬冬就吊兒郎當的湊上來:“見着了?”
路游原盯着對方手裏把玩的玩偶,眼裏絲絲點點盡是的冰冷和漠然,沒有任何僞裝。
“誰讓你亂動東西?”
萬冬一觸到他眼神就條件反射打了個寒戰,趕緊把手裏的煙掐滅,把玩偶原封不動放了回去。
“我就來這幫你看看落灰了沒,除了這個別的什麽都沒碰!你還沒說呢,到底見着了沒?”
“嗯。”
對方“啧”了一聲:“找了這麽久,才呆這麽短的時間就回來。”
他朝路游原擠眉弄眼:“你該不會是慫了吧?”
路游原把對方動過的東西恢複原樣:“他不記得我。”
“也是,都一年了,回去舒舒服服過錦衣玉食的少爺生活,誰還能記得這‘貧民窟’。”
萬冬感慨道:“都變了啊......”
将對方扔出門外,路游原走到窗臺前拉開窗簾,看着白晝被趕走,夜色逐漸吞噬破舊的圍牆。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跟別人不太一樣,童年孤僻,少年乖戾,用冰冷的現實迫着長大。
步步血淚,無人扶持,一路摸爬滾打走到今天,擁有的東西依舊少得可憐。
人的貪欲無窮無盡。
最開始他想,遠遠地看一眼就夠了,後來見了面,又貪心的想要說幾句話,而現在愈發失去掌控。
希望能被想起,希望能保持聯系。
路游原摸了摸窗臺上留下的花盆印。
這裏從前有盆花,現在已經被送去了想去的地方。
有人在他的世界走了一圈,什麽也不帶來,什麽也不帶去,到頭來只有他一個人守着這裏,圈地成枷。
見“眼中釘”都離開了,顧燃和裴自衍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理由。
時舟難得過了一個清淨的下午,晚上,三口人難得聚在一起吃了飯。
時母給時舟夾了一筷筍尖,又盛了一小碗湯。
她心疼地看着對方:“多吃點,從醫院回來就沒長過肉。”
時舟嘴裏吃着沒滋沒味的營養餐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他的一日三餐都是齊青青和專門的營養師商量制定的,每天都吃這麽清淡,想長胖都沒機會。
好久都沒吃到又麻又辣看起來就重口味的菜了。
上次看到管家帶來玩的小孫子手裏拿着一包辣條,愣是給他看饞了,從對方手裏換來了一小包藏在了花盆裏。
至今也沒什麽機會偷偷拿出來吃。
時父也附和着說:“還是瘦,但氣色好了,看來是在慢慢恢複。”
“最近爸爸媽媽沒空天天回來陪你,無聊的時候也練一下鋼琴和小提琴,還有,好久沒看到你畫畫了,以前坐在畫室就是一整天......”
以時家的家境,就算時舟什麽都不做,混吃等死也能混上好幾十輩子。
在商海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金錢地位都有了,文化底蘊也得跟上,時父打心底裏想培養出一個藝術家。
物欲滿足以後,又開始向往陽春白雪。
原文裏白月光也确實非常有天賦,十幾歲就考進了世界頂尖的帝都美術院校。
跟所謂的“文青”不同。
白月光是真的清冷不做作,是露珠結晶折射雪松針葉上的第一道月光,骨子裏都浸潤着藝術對他的偏愛。
讓人生出一點嫉妒之心都自慚形穢。
穿書過來這麽久,時舟每天除了養病養花就是跟幾個竹馬大眼瞪小眼,完全忘了自己還有本職工作要做。
鋼琴他還會一點,小提琴和畫畫實在一竅不通。
時舟只得硬着頭皮:“手生了,我這幾天就開始練。”
時父滿意道:“別的我不擔心,小提琴确實好久沒拉過了,要是實在想不起來可以叫葉家那小子來教你。”
“不用不用,他這麽忙。”時舟一口湯嗆在喉嚨裏,咳嗽起來,“我自己可以練。”
時母拍了拍他的背,帶點埋怨的:“你着什麽急嘛,我們舟舟都休學兩年了,不得一點點來?”
接着轉頭對時舟道:“寶貝,你在家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別聽你爸瞎操心。”
話雖如此,時舟也不得不緊迫起來。
萬一他們心血來潮想聽自己拉個琴,何況他這個“天外來客”占據了人家的身體,為了這個他也要好好保住白月光的名聲。
雖然在飯桌上拒絕了時父請葉星寒來教時舟練琴的想法,第二天對方還是準時到了時家。
時舟一臉生無可戀:“你不是忙着拍戲嗎?”
葉星寒摘下墨鏡,露出一個閃瞎眼睛的笑容:“時叔叔讓我有空來指導你練琴,我就請了個假趕回來了。”
“......”
他這位好爸爸真是雷厲風行,想到什麽就做什麽。
齊青青激動地跟時舟說悄悄話:“這是電視上那個葉影帝嗎?我第一次見到活的诶!”
到哪都有狂熱的粉絲追随,葉星寒早已見怪不怪。
他擺了擺手道:“合照就算了,這是私人行程,不過可以給你在衣服上簽名。”
齊青青:“倒也不必,我只是感嘆一下,并不是你的粉絲。”
葉星寒:“......哦。”
時舟只得把二人帶到琴房。
葉星寒拿起琴盒裏的古董小提琴拉了一下:“不錯,音色非常幹淨,比我收藏的還好一些。”
就算不是行家時舟都能看出這把琴有多價值不菲,只可惜,淪落到了他的手上。
葉星寒坐在鋼琴前,看起來是認真的要教他:“我給你伴奏,你拉一段你會的曲子。”
時舟趕鴨子上架,被迫拿起了小提琴。
他昨晚連夜惡補了點基礎知識,又偷偷練了練,現下會的曲目只有兩只老虎。
齊青青坐在時舟旁邊充當觀衆。
對方白皙細膩的皮膚貼上琴身,指身纖長,就連指尖都泛着最好看的顏色,漂亮的像一束月光灑在水面寫成的詩。
再養眼的影帝在美人身後也淪為了背景。
然而演奏剛開始兩秒,齊青青就意識到哪裏不對勁。
這絕不是什麽視聽盛宴。
分明就是魔音灌耳!
作者有話要說:
不立flag了,烏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