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你真的要下山?”梓瑾看着左護法,問了一句,左護法點了點頭,說了句:“我也是想要下山看看。”
“小左,你想要吃什麽東西,我給你做,好嗎?”阜陵看着左護法,帶着懇求的樣子說了一句。雲瓊只是輕搖了搖頭,右護法十分喜愛美食,不過……他也是和梓瑾嘗過右護法做的菜的,那不是一般的難吃。他倒是沒有什麽關系,不過,對于梓瑾,他看了看梓瑾,梓瑾苦着臉,還嘆了一口氣。
“還是我給你們做菜吧!你就不要為難他們兩個了,若是下不了山,你可是願意?”左護法慢慢說道。
“我做的菜有這麽難吃嗎?”阜陵嘟念道,看了看幾個人,很是不相信,還哼了一聲,過了片刻,想了想,說道:“不能下山也是沒有關系的。”
梓瑾聽了這話,皺了皺眉,接着右長老說道:“不過,若是小左做菜,我倒是可以不做菜了。”
左護法把菜端到了桌上,右護法聞了聞香味,抿着嘴唇,還閉上了眼睛,嘆了一聲,說道:“哎!真是太香了。”
“嘗嘗吧!”左護法把竹箸放到了四人面前,宮晏真人拿起了竹箸,嘗了嘗,說了一句:“有很久沒有吃到你做的菜了,還是一樣。”
“那便好。”左護法只是說了一句。
雲瓊也是嘗了嘗,并未說什麽。
“阜陵,怎麽沒有吃菜呢?”宮晏看着他,問了一句,這麽喜歡美食的人,現在卻是這樣只是看着,倒是奇怪。
阜陵只是嘆了一聲,沒有回答,左護法只是笑了笑,開口說道:“快吃,涼了便不好吃了。”
阜陵笑着說道:“我是怕我吃菜,你們可是都搶不過我的。”右長老拿起了箸,吃着菜,梓瑾只是看了看左護法,也是慢慢嚼着口中的菜。
他們四人來到了安城,以前雲瓊與梓瑾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到昆嵛山,現在禦劍飛行僅用了半個時辰,雲瓊看着眼前的情景,景色還是像十年前一樣,但是屋室都消失了,沒有人煙,仿佛安城從未存在過一般,只有荒涼……
“一切都過去了。”梓瑾走到了雲瓊的身邊,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便他再冷靜,看到這樣的景象也是會難過的。
“沒有什麽事情。”雲瓊并未看身邊的梓瑾,只是淡淡的說着。
左護法與右護法站在一邊,她看着遠處,說道:“這裏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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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生活也是不錯的。”右護法看着這裏的景色,點了點頭,若是不在昆嵛山上,這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倒是很适合在這裏安度晚年。
左護法只是笑了笑。
“走吧!”雲瓊開口說了一句,幾人便離開了這裏。
過了一個時辰,他們便來到了天劍山莊
莊裏的人帶他們幾人進了一間房間,一個身穿黑衣,大約是四十多歲的男子站了起來,走到了阜陵的身邊,笑着說道:“你可是來了。”
“可是要陪我多喝幾杯。”阜陵開口說了一聲,男子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和你喝酒,可是要命,不過這次我倒是可以陪你多喝幾杯,明日你喝多少酒都是可以的,不過,有一點我可是要說好!”
“我還不知道,放心了,我不會大鬧山莊的。“阜陵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笑着說着。
“你說的話,我相信才是怪了。”男子抱怨道,還記得二十幾年前他大婚前的晚上的,他也是來到了山莊,他與他都是喝醉了酒,他一時興起在山上練了一套劍法,可是把山上一大半的酒都給毀了,讓天劍山莊拿不出酒招待來山莊的人,可是把他的面子都丢光了。
“你若是再這樣說,那我走了。”阜陵冷哼了一聲,轉過了身,準備離開,男子并未拉住他,只是淡淡的說道:“真是可惜了,我珍藏了二十年的梅花釀可是喝不成了。”
“你說什麽?”阜陵聽到了這個,又退到了男子的身邊,開口問了一句,梓瑾嘆了一聲,左護法也是笑着的,他就是有三個愛好,一個是美食,一個是好酒,一個是玩,聽到了這個梅花釀自然是走不了了。更何況梅花釀是在二十年前就珍藏的,說是要等到他兒子成親之時便開封,阜陵也是一直盼着的。
“不是到了時候了嗎?我還想着和你一起喝呢!既然你要走,那便算了。”男子有些可惜的嘆了一句,還輕搖了搖頭,往前走了幾步,阜陵走到了男子的旁邊,拉住了男子的胳膊,懇求的說道:“顏越,我也是說說,你不要在意。”
“我不是說了你的話我不相信了嗎?”顏越看着他的樣子,撤出胳膊說了一聲。
“你倒是這個樣子。”阜陵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顏越看了看他,沉聲說道:“好了,你倒是比我的孩子都要難哄。”
“是嗎?”阜陵只是笑了笑,說了一句。
“好了,我錯了,你不要計較了。”顏越看着他,慢慢說道。
“看在梅花釀的面子上便算了。”阜陵看着他,只是說了一句。
顏越看了看一邊的幾個人,便讓人給他們安排了房間,雲瓊走到了房間,看了看房間的陳設,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機,這一日他也是有些累了,便躺在了床上……
晚上
用完了膳,梓瑾來到了雲瓊的房間,雲瓊只是看了梓瑾一眼,問了一句:“有什麽事情嗎?”梓瑾嘆了一聲,開口說道:“只是有些無聊,便來找你了。”
“來找我,不會更加無聊嗎?”雲瓊聽了這話,只是回了一句。
梓瑾倒是笑着,“你也是長進了不少,竟然會開玩笑了,不錯,孺子可教也。”雲瓊淡淡的笑了笑,梓瑾走到了雲瓊的身邊,看着他,輕咳了一聲,雲瓊瞥了他一眼,“怎麽了?”他看他是想要說什麽,但是梓瑾只是搖了搖頭。
翌日
這日便是莊主大婚的事情,山莊來了許多人,雲瓊他們昨日是在各自房間用的膳,并未見到莊主,這時他走了過來,他一身紅衣,容貌俊逸,輪廓分明,也只是二十五歲的樣子,眉目之間有一絲淩厲,雲瓊看着他,他年紀輕輕便成為了莊主,在江湖上有這樣的地位,真是不簡單。
他走到了阜陵的面前,叫了一聲伯父,阜陵也是舉起了酒杯,說道:“宸,你父親也是終于等到這一天了,趕緊生個寶寶讓父親還有伯父抱抱。”
坐在阜陵身旁的顏越聽到這話也是笑着的,而站着的顏宸只是喝盡了杯中的酒,并未開口,若是仔細看可以看到他輕輕凝了眉。
他又來到了梓瑾的身邊,只是喝了一杯酒,梓瑾也只是笑了笑,并未說什麽,顏宸來到了雲瓊的面前,雲瓊站了起來,雖然他并未喝過酒,顏越也是為他準備了茶水,他還是端起了酒杯,顏宸注意到了桌上的茶水,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也沒有說什麽。
顏宸走到了左護法身邊,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讓人有絲不解,左護法還是淺淺的笑着,顏宸回過了頭,一口喝盡杯子中的酒,左護法開口說道:“慢點喝。”
顏宸瞥了她一眼,走了過去,左護法還是微微笑着的。
酒宴從辰時一直進行到了戌時,山莊的人已經走了多半了,顏越還是在一側與阜陵說着話,吃着東西,喝着酒,不亦樂乎,梓瑾顯得有些無聊,看着遠處,雲瓊只是靜靜的坐着,而左護法已經離席了。
散了席,雲瓊便回到了房間,他也不是累,只是一天的嘈雜,讓他有些不适應,他想着不知她現在在哪裏,過的可好?
翌日
雲瓊、梓瑾還有阜陵來到了廳堂,顏越坐到桌邊,阜陵左到了下面的一個位置,他們兩人也是挨着阜陵坐着的,兩個丫鬟攙着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走了出來,她也是四十歲的年紀,卻是貌美脫俗,只是臉色有些蒼白,雲瓊也是聽梓瑾講起過的,她便是顏越的夫人了,這幾日身體不好,便沒有去酒宴,顏越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握住了女子的手,輕聲說道:“不是不讓你來嗎?”
“我好了許多,你已經讓我不去酒宴,再不來廳堂,我可以要怨你的。”女子笑着說着,顏越只是嘆了一聲,便扶着她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邊,阜陵呵呵笑着,顏越看了他一眼,女子則是低着頭的,阜陵開口說道:“都二十幾年了,你們還是這個樣子。”
“都二十幾年了,你不還是那個樣子。”顏越握住女子的手,冷聲說了一句。
“好,我不說了,莊中上上下下,哪個不知道顏越對夫人的愛護。”阜陵倒像是嘲笑的說着。
“怎麽樣?”顏越哼了一聲,只是瞥了他一眼。
阜陵擺了擺手,無奈的說了一句,“不怎麽樣啊?”
“你是又喝多了嗎?我給你醒醒酒?”顏越瞧了他一眼,開口說了一聲。
“若是你還有梅花釀,我倒是不介意。”
“敢情你是在這裏等着我。”
“怎麽樣?”阜陵一邊笑着,一邊看着門口,接着說了一句:“可算是來。”聽了這話,他們幾人都是看着前來的兩個人,顏宸一身紫色的衣服,面目冷峻,有着睥睨一切的王者之氣,略抿的嘴唇略彎了一個不羁的弧度,似是不在意,又或者在算計什麽,讓人難以揣測。
女子一身緋色的衣裙,如墨的頭發輕挽了一個簡單的髻,頭是輕輕低着她,看不到她的容貌,顏宸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擡起頭來?嗯?”
女子擡起了頭,如彎月的眉,如星的眼眸,含着淡淡的水光,像是要哭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愛,膚如凝脂,肩若削成,只是頸口有一抹紅色的印記,如桃花的形狀,還帶有點點的牙印,像是裏面的花心,應該是昨夜留下的痕跡。
“心璃。”顏宸輕聲叫了一句,很是溫柔,卻是沒有想到這樣冷峻的男子會這樣叫一個人的名字。
聽到了這話,雲瓊怔了怔,她叫心璃?
心璃慢慢回頭看着顏宸,蹙了蹙眉,不知他要做些什麽。
顏宸只是淡淡一笑,伸出了手,他手中竟然是一個琉璃的墜子,雲瓊也是看到了墜子,無意中凝了一下眉,聽到顏宸開口說道:“昨夜讓你累到了,今日這麽早起來,墜子都忘記帶了。”顏宸說完這話,走到了心璃的身邊,把墜子帶到了心璃的頸上,心璃則是低着頭的,似乎是害羞,也似乎是害怕。
顏宸用手輕輕擡起了心璃的臉龐,在她的眉心留下了一個吻,很是輕柔,心璃有些驚訝的看着顏宸,雲瓊看到了這個情景,看向了一邊。顏越還有他的夫人都是笑着的,很明顯是對于這樣相愛的兩人很是滿意。
雲瓊看一眼梓瑾,梓瑾也是看着雲瓊的,他皺着眉的,帶着一絲的憂愁,看到雲瓊看着他,偏過了頭,雲瓊有些不解,他是怎麽了?
顏宸與心璃走到了桌前,兩人都跪了下來,給父母敬了茶,父母也是笑着說了些祝福的話語,心璃低着頭,沒有說什麽,而顏宸則是點了點頭,瞥了一眼一邊。
“去給阜陵伯父敬茶。”顏宸還有心璃站了起來,聽了顏越說了這話,顏宸便走到了那邊,心璃端着茶杯也是低頭走了過來,阜陵看着他們兩人,開口說道:“就不用跪我了,敬茶便可。”
心璃擡頭剛要敬茶,卻看到了一邊的雲瓊,雖然有十年沒有見了,他也長大了,但是他的氣質還是沒有變,樣貌也是可以依稀辨認出的,比起十一歲時,他更是出塵,一身白衣,更突出了他溫潤淡雅的氣息,雲瓊也是看着心璃的,她想到了什麽,一手掩住頸前,不想讓他看到一側的吻痕,雲瓊看到她這樣,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麽,卻不知該說什麽,心璃看到這樣的雲瓊,流了一滴淚,手中的茶杯也沒有端穩,直直摔到了地面上,雲瓊看着破碎的茶杯,茶水慢慢流淌着,還冒着淡淡的白氣,嫩綠的茶葉在地面上,像是剛冒出牙的嫩草被洪水吹散,被烈火燙傷。
聽到了這個聲音,顏越還有他的夫人都有一絲驚訝,心璃身邊的顏宸只是看着,并沒有說什麽,雲瓊站了起來,走到了心璃的面前,蹲了下來,并未說什麽,只是慢慢撿起地上的碎片,即使是一粒細渣,他都是細心的撿起,放在了另一只手的手心,心璃也蹲了下來,雲瓊只是說了一句:“不要紮到手。”
心璃沒有去撿,只是靜靜的看着他,雲瓊撿完了碎片,走到了一個丫鬟面前,把碎片放到了盤中,阜陵笑着開口說道:“換一杯便好了。”
一旁的丫鬟又倒出了一杯茶,心璃也已經站起來了,接過了丫鬟手中的茶杯,與顏宸為阜陵敬了茶,阜陵喝了一口,看了看雲瓊,并未說什麽,臉上的笑容也是不見了。
雲瓊回到了房間
他坐在桌前,嘆了一聲,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她竟然成為了莊主夫人,還記得他那時對她說,若是你長大後還是願意送我墜子,我便收下。
聽到了敲門的聲音,他知道是梓瑾,便只說了一聲請進。
梓瑾看了看雲瓊,走到了桌邊,坐到了他的面前,雲瓊并未看他,也并沒有說什麽。
過了片刻
“你不想知道嗎?”梓瑾開口說了一聲。
梓瑾看着他,經過了十年的時間,他的性子一點都沒有變,他不說,他也是不想問的,有許多事情都是他告訴他的,這次,他也是不願問嗎?
“我不問你就不說嗎?”雲瓊只是開口回了一句。
“是啊!”梓瑾只是嘆了一聲,他來這裏便是想要告訴他的,即便是他不問,他也是要說的,只是……。
“什麽事?”
“五年前她的父母去世,她便住到了春申君的府中,楚考烈王去世,李園在棘門埋下了刺客,刺殺的春申君,也派官吏也是把春申君滿門抄斬,她那天正好出門,沈睿帶她躲過了這場劫難。”梓瑾慢慢說着,還注意着雲瓊,雲瓊只是靜靜聽着,并未說什麽,也沒有別的反應。
“沈睿與顏越有過幾面之緣,顏越對他的印象也是極好,沈睿便帶她來到了天劍山莊,顏夫人也是喜歡她,兩人便做主讓顏宸娶了她,也好讓顏宸定定性子。”
過了好久……
“你在想什麽?”梓瑾開口問了一聲。
雲瓊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邊,只是說了一句:“時間不早了,我該休息了。”梓瑾看了看他,想了想,沒有開口,嘆了一聲,便出了房間。
第二日
雲瓊在外面走着,看到了站在那邊的心璃,怔了片刻,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并未開口,只是看着她,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她還好嗎?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嫁給他,他也不會怪她,只是有些心疼。
“雲哥哥。”心璃開口叫了一聲。
“你還好嗎?”他想了片刻,也只有這句話了。“還好。”心璃點了點頭,眼睛卻是看着後面的,雲瓊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并未回頭。
“雲公子也是這麽早便起來了。”顏宸走到了心璃的身邊,只是看了心璃一眼,便一手攬住心璃的腰,雲瓊只是看了看他,顏宸也是笑了笑,開口問道:“雲公子可是認識璃兒?”
雲瓊也沒有說什麽,他既然已經知道,他又何必再說什麽,引起更大的誤會呢!
“你這樣便是承認了。”顏宸也只是一笑。
“既然你心中已有定論,我說什麽你又豈會聽。”雲瓊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哦?”顏宸偏頭看了看懷中的人,像是覺得有些無聊,便放開了心璃,心璃只是低着頭,不知怎麽面對兩個人。
“雲公子可有時間到屋中一坐?”顏宸看着他問了一句。
雲瓊點了點頭,便跟随他與心璃來到了房間。
雲瓊坐到了桌邊,顏宸只是說了一聲,心璃便拿了茶壺,泡茶去了,房間內只有雲瓊還有顏宸了。
顏宸只是看着雲瓊,眯了眯眼,并未說什麽,雲瓊只是靜坐,他與他也是沒有什麽話要說。
過了片刻,心璃端茶到了門前,房間裏太過安靜,也是有些寒意,她便在門口站着,雲瓊看着門口的心璃,顏宸回過了頭,皺了皺眉,冷聲說道:“在外面傻站着幹什麽,進來!”
心璃聽了這話,慢慢走了進來,把茶壺放到了桌上,站到了一邊。雲瓊倒出了一杯茶,輕吹了吹,抿了一口。
“過來。”顏宸看了一眼一邊的心璃,冷聲說了一句。
聽了這話,雲瓊心中嘆了一聲,雖然顏宸有些冷,但是他也是可以看出顏宸對于心璃的愛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這是她第一次為他泡茶。
雲瓊待了半個時辰,便回到了房間,阜陵還有梓瑾都在,梓瑾在榻上坐着,靠着牆半躺着,閉着眼睛,向是睡着了,而阜陵說了一句:“哎!我與小友可是等了你好久了,這麽早便出去了。”
雲瓊只是嗯了一聲,阜陵笑着說道:“看來小瓊是不開心了。”
“怎麽了?”雲瓊問了一句。
“今日便要回去了,你可是想要去什麽地方。”阜陵開口問了一句。
“沒有。”雲瓊坐到了一邊,只是說了一句,阜陵嘆了一聲,“你們都沒有口福,我可是要去吃菜了,你們兩個就在這裏等好了。”阜陵擺了擺手,便開心的出了房間。
雲瓊看了看他,也沒有叫他,過了半個時辰,梓瑾坐了起來,看了看他,問了一句:“我睡了多久了?”
“半個時辰。”
“沈睿呢?”
聽了他這話,梓瑾走到了雲瓊的身邊,嘆了一聲,“怎麽了?這下倒是關心他了?”
雲瓊并未說什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
“哎!我成了為你跑腿的了。”梓瑾抱怨了一句,吸了口氣,慢慢說道:“他在山下。”雲瓊只是點了點頭,他也是放不下心璃的,他一直在心璃的身邊,又豈能放下。
“他忘記了。”梓瑾開口說了一句。
“忘記了?”雲瓊有絲驚訝,他竟然忘記了?
“阜陵和我都去見過他,阜陵便決定帶他去昆嵛山。十年前,宮主便要收他為弟子,只是時機沒有到,現在也是時候了。”
左護法進入了房間,看了看兩人,說了一句:“我們該向顏越告辭了。”
“阜陵回來了。”梓瑾走到了左護法的身邊,問了一句,左護法淺笑着,點了點頭。
三人來到了廳堂
顏宸,心璃,顏越還有顏夫人都在,阜陵正與顏越說着話,顏夫人只是獨自坐在一邊,顏宸與心璃坐在一起,顏宸只是看了一眼雲瓊,便看了看心璃,心璃并未看着雲瓊,只是低着頭,左護法走到了顏夫人的身邊,顏夫人拉着她的手,笑着說着話。
雲瓊走到了心璃的身邊,拿出了一個白色小瓶,這是他親手煉制的藥丸,煉制長老便答應把丸藥給他,若說起死回生倒是過了,百毒不侵,延年益壽倒是真的,便是下山那日左護法替煉制長老交給他的。心璃看着雲瓊,雲瓊只是把手中的瓶子交到了心璃的手中,對心璃還有顏宸說道:“這是三粒丸藥,吃了它可以百毒不侵,這也算作我給心璃的嫁妝。”
“是嫁妝,還是賀禮?”顏宸聽了他的話,又問了一句,是賀禮倒是罷了,若是嫁妝,這又算什麽呢?
心璃看了看手中的白色小瓶,也是看着雲瓊的。只是為何他不偷偷給她,卻是當着顏宸的面,她有些不懂。
“是嫁妝。”雲瓊淡淡的說了一句。
“嫁妝,你是她的什麽人呢?”顏宸冷笑,他作為什麽身份給他她的嫁妝?
雲瓊沒有回答顏宸的話,只是淡淡的說道:“你覺得什麽都好,我只是不願讓你誤會她。”
“所以,你是說,你做什麽事情都是正大光明了。”顏宸盯着他看,他這樣便是當着他的面跟他的妻子眉目傳情,當他不存在?不,是清楚的知道,心璃也是看着雲瓊,有些擔心。
“既然她是你的妻子,你又何必擔心呢?”
“你最好知道。”顏宸冷冷的說了一句,雲瓊并未說什麽,只是走到了一邊。顏宸看着心璃手中的白色小瓶,皺了皺眉。
他們四人下了山,便看到了沈睿,雲瓊看了看他,他忘記也好。
“我認識你嗎?”沈睿看了看雲瓊,問了一句,雲瓊并未說什麽,他從不欺騙別人,對于這個他更是說不出什麽,阜陵只是笑了笑,開口說道:“以前認識不認識有什麽關系呢!現在不是認識了嗎?”
沈睿聽了這話點了點頭,伸出了手,開口說道:“我是邵禮。”雲瓊聽了他說這個,也沒有奇怪,也是說了自己的名字,握了握他的手。
昆嵛山
雲瓊坐在房間中,剛回到昆嵛山,梓瑾便帶邵禮去了淩霄宮,而他便回來了,想起他最初來昆嵛山的時候也是這般,現在卻已經十年的時間了。
“在想什麽?”梓瑾進了房間,問了一句。
“十年前,你帶我進入了淩霄宮,現在你也帶他進入了淩霄宮。”雲瓊淡淡的說了一句。
“是啊!想想這時的你,還有那時的你,我也是感嘆萬分啊!”梓瑾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去看楓葉怎麽樣?”梓瑾開口說了一句,金秋楓葉都變紅了,每年的這天,梓瑾總會說這句話,雲瓊也是點了點頭。
雲瓊與梓瑾來到了楓林中,漫天的紅葉,陽光透過兩片紅葉的縫隙透了過來,斜斜的,像是一道細線想要牽引什麽,一個紅衣女子坐在地面上,倚着樹幹,閉着眼睛,頭發只是系了一股,沒有任何的點綴,倒是素雅,與一身紅衣有些不符,秋風吹拂,不知何時一片火紅的楓葉輕輕落在了她的墨發上,不舍離去,卻沒有破壞她的美,竟然作為了她的頭飾,更給她添了幾分的妩媚,雲瓊無意中皺了皺眉。
梓瑾看了看雲瓊,只是輕輕說着:“我們到那邊去吧!”
雲瓊聽了這話,并沒有跟梓瑾到那邊去,他慢慢走到了楓樹下,淡淡的叫了一聲:“仙師。”左護法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眼眸中還是帶着一絲嬌柔,像是突然被叫醒,沒有睡醒,有些不願,她輕輕開口說道:“怎麽了?”
“仙師怎麽在這裏?”雲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左護法并未起來,只是笑着說道:“這裏景色很好。”
“嗯。”雲瓊只是嗯了一聲,并未說什麽。左護法看了看梓瑾,只是說了一句:“你們過來吧。”梓瑾也走了過來,雲瓊卻開口說了一句:“不了。”
雲瓊回過了身,走了幾步,梓瑾看了看雲瓊,只是說了一聲:“我先離開了。”左護法只是淺淺的笑了笑,梓瑾便跟着雲瓊離開了。
回到了房間
雲瓊坐到了桌邊,梓瑾也是坐到了他的旁邊,過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你對她有什麽意見嗎?”
“沒有。”雲瓊回了一句。
“那你對她?”梓瑾皺了皺眉,執劍長老也就算了,他素來都是冷傲,行蹤不定,雲瓊與其它幾位長老都是很好的,與右護法也是談的來的,與左護法見面的次數也是很多,但是也說不上幾句話。
“她為何會成為左護法?”雲瓊想了想,開口問了一句。
“嗯?你怎麽會問這樣的話?”梓瑾疑惑的看着他,他幾時問過幾位長老的事情,這次倒是奇怪。
“作為左護法劍法必須遠遠高過右護法,還有除了執劍長老之外的幾位長老,方可通過左護法考核第一關。”雲瓊看了一眼梓瑾,淡淡的說着。
“怎麽了嗎?”梓瑾聽他說着話,也沒有奇怪,他來山上用了幾天的時間便把戒律背熟了,記憶自是超群,這十年來,他也跟随文涵真人學了不少,雖說這些都是文德書閣內極其隐秘的書籍才會記載,文德書閣也不是每一位弟子都是可以進入的,但是他卻可以自由出入文德書閣,又加上他的嚴謹,做事有條理的性情,還有他獨特的看書習慣,知道了這個也是不奇怪的。
“但是左護法卻不會劍法?”雲瓊看着梓瑾,沉聲說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的?”梓瑾有些驚訝,他從未告訴他這件事情,雲瓊也不是輕易問別人事情的人,知道了這個他自然是奇怪。
“一次,我聽岑辭提起的。”雲瓊看了看他,只是說了一句。
“什麽時候?”梓瑾看着他,半天才問出了口。
“三年前。”雲瓊只是回了一句。
“你竟然知道這麽久了,若是我不問,你是不是不會說?”雲瓊沒有回答梓瑾的話,也卻是是這樣。他若是不問,他也不想說。
梓瑾只是嘆了一聲,看着雲瓊,承認的說着:“是的,卻是是這樣,山上的每個弟子都是知道左護法不會劍法的,但是沒有一個弟子知道你說的那條考核細則。”
雲瓊并未說什麽,只是聽梓瑾說着,若是他願意說,他不問,他也是告訴他的。
“雖說她不會劍法,那又怎麽樣呢?縱使山上的弟子知道了這件事情,想必也不會說什麽的。”梓瑾只是慢慢的說了這些,雲瓊也是知道,左護法雖然不會什麽,但是山上的每個弟子都很喜歡她。
“那你呢?既然不是對她有什麽意見,卻是與她很少說話。”梓瑾看着雲瓊,沉聲問了一句。
“大概她是一直笑着的。”雲瓊只是說了這句話。
梓瑾看了看雲瓊,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雲瓊、執劍長老,還有左護法都是讓人很難親近的人,雲瓊是待人寬厚,不論什麽事情,都是平靜如水,執劍長老孤傲冷漠,不論什麽時候,都是行蹤不定,左護法雖說是一直笑着的,待人溫柔,但是真正的心思誰又知道,梓瑾只是嘆了一聲。
翌日
雲瓊來到了靜心齋,只有一個身穿竹青衣的女子坐在地上,她容貌也是清秀,她前方放着一把琴,修長的素手在弦上飛舞着,琴音清越,舒緩悠揚,她是司樂長老的弟子素琴,雲瓊也是在靜心齋學過音律,只是不想自己單獨彈奏樂器,也是不想在人前彈奏,便是如此了,雖說這樣他也是經常來這裏的,聽幾位弟子彈奏,吹奏不同的樂器,他是最喜歡古琴的,彈奏的最好的也是這個。
素琴彈奏了一曲琴曲,便停了下來,看了看雲瓊,開口問道:“你來了。”
雲瓊點了點頭,坐到了她的旁邊,撫了撫琴弦,輕聲說道:“剛才是你新譜成的琴曲嗎?很好聽。”
素琴聽了這話,只是一笑,開口說道:“比起你的琴聲來,我差的很遠。”
“你聽過?”雲瓊看着她,問了一句,他只在司樂長老的房間彈奏過一曲。
“我一次去師傅那裏,聽到了你與師傅合奏的琴音,只是沒有進入房間,所以你便不知道了。”雲瓊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別的弟子呢?”雲瓊開口問了一句,每日這個時候,司樂長老還有其他弟子都是在的,今日卻是只有她一個人。
“到九龍池去了,我便留在了這裏。”素琴回了一句,她也是喜歡安靜的人,雖然幾位師兄弟還有師姐,也是彈奏樂器,但是她比較喜歡一個人待着。
“再給我彈奏一曲吧!”雲瓊開口說了一句。
“你很喜歡聽我彈奏琴嗎?”素琴蹙了蹙眉,看了看他,問了一句。
“嗯。”雲瓊點了點頭,他卻是很喜歡聽她彈奏的琴聲。
“好。”素琴點了點頭,把手放到了琴弦上,撥弄起琴弦,雲瓊倚着一旁的柱子,閉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铮的一聲,雲瓊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素琴,琴弦斷了,素琴的手指流着血,鮮血還有清淚打落在琴面上,雲瓊握住了素琴的手,随即扯下了衣服的一角,輕輕纏在素琴的手上,素琴蹙了蹙眉,看了看雲瓊,把手從雲瓊的手上拿了下來,她咬了咬唇,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對不起。”
雲瓊看着她,她怎麽會說這樣的話,便開口問道:“怎麽了?”
“沒有。”素琴只是搖了搖頭,便抱着琴站了起來,雲瓊也站了起來,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什麽緣故。
到了午時,雲瓊來到了司樂長老的房間,素琴的琴弦是九星龍須做成的琴弦,他也是聽司樂長老提起過的,這種琴弦若是斷了,很難找到合适的琴弦,他也是有些擔心,便來問問。
“你怎麽這時來了?”司樂長老看了看雲瓊,打了一個呵欠,問了一句。
“有一件事情。”雲瓊開口說了一句,司樂便讓雲瓊坐下慢慢說。
“九星龍須在哪裏可以找到?”
“九星龍須……。”聽了這話,司樂長老瞪着眼睛,看着雲瓊,有些許的驚訝。
“怎麽了?”雲瓊看司樂長老的神情,問了一句。
“九星龍須與九龍池也是有些淵源的,當初東海有九條神龍,因為觸犯了天條便被鎮居在昆嵛山,後來因為得到一個仙人的幫助便返回了大海,便留下了這坎坎九池,更是送于了仙人九條龍須,那仙人用七根龍須做成了栖息琴,而另外的兩根卻是送與了另外的一位仙人。”司樂長老想着什麽,慢慢說道。
“再也找不出別的琴弦了嗎?”雲瓊開口問了一句,若是少了這根琴弦,那麽栖息琴也就不是栖息琴了。
“已經找不出了。”司樂長老搖了搖頭,走到了一邊,拿出了一個小瓶放到了雲瓊的手中,開口說道:“這是七星水,倒是可以接好琴弦,不過也是難以恢複以前的聲音了。”
雲瓊看了看手中的小瓶,司樂長老又打了一個呵欠,慢慢說道:“我累了,要睡了,若是沒有什麽事情,你便離開吧!”說着這話,司樂長老便走進了內室。
雲瓊敲了敲門,進入了素琴的房間,素琴坐到桌邊,桌上便放着已經壞掉的栖息琴,她擡頭看了看雲瓊,問了一句:“怎麽了?”
“我不能為你找到琴弦,只有這個了。”雲瓊走到了桌前,把小瓶放到了桌上。
素琴看了看雲瓊,又看了看桌上的小瓶,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多謝。
“若不是因為我,琴弦也不會斷。”雲瓊看着她,說了一句,若不是他想聽琴,這琴弦也不會斷。
“是因為我,不怪你。”素琴低頭,嗚咽着說了一句。
“你不要這樣說。”雲瓊拉出一把椅子,坐到了一邊,撫了撫桌上的琴,看着那根斷了的琴弦,打開了瓶子的蓋子,把其中的綠色液體倒在了斷開的兩頭,琴弦便接上了,過了片刻,雲瓊撥了一下琴弦,雖然有小小的瑕疵,但是聲音也是清越,與未壞是相同的,雲瓊開口說道:“你聽。”
說完,他便一手彈奏了起來,便是那時素琴為他彈奏的曲子,素琴聽到了這個曲子,擡頭看着雲瓊,曲子彈完,雲瓊才開口說道:“即便經歷了這件事情,它還是可以彈奏出美妙的曲子,不是嗎?”
素琴還是看着雲瓊,沒有開口。
“即便琴弦上有小小的瑕疵,我也覺得是美的,它像不像是停駐在琴弦上傾聽樂聲的螢蟲,閃着淡淡的光輝。”
“嗯。”素琴伸手摸了摸琴弦,點了點頭。
回到了房間
雲瓊坐在桌前,拿起旁邊的書看着,岑辭便着急的跑了進來,雲瓊放下了手中的書,看了他一眼,岑辭喘着粗氣,說道:“那個……那個……。”
雲瓊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岑辭的面前,“慢慢說。”
岑辭喝了口茶,舒了長長的一口氣,才說道:“那個,邵禮要與左護法比劍。”
“嗯?”聽了這話,雲瓊想了想,邵禮也是昨日來的,現在也是在背戒律,何況他未上山便是認識左護法的,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雲瓊還是坐着的,但是岑辭看他這樣便是着急了,他直接拉起雲瓊的手,便帶他跑出了房間。
練武場
邵禮手中拿了一把長劍,面無表情的在一邊站着,而左護法卻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