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
“你與點绛一同下界。”曜華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聽了玉清帝君的話,政宣輕皺了皺眉,一同下界?為何要讓自己與她下界?這次下界又是因為什麽?
曜華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了一句:“有什麽問題嗎?”
政宣只是低着頭,說了一句:“遵命。”
……
“我在想什麽呢?只是感覺有些無聊罷了。”點绛只是淡淡一笑,政宣看着她,只是輕輕的問道:“在天界,有些無聊嗎?”
點绛只是輕笑,沒有回答,政宣看着她,這次下界,感覺有些……。
他來玉樞府之前,去了一趟紫微星宮。
“請坐。”紫微帝君放下了手中的卷書,看着政宣,說了這話,政宣坐到了紫微帝君的面前,他開口說道:“百年之前,玉清帝君便奉玉帝之命教導點绛,這百年她倒是沒有惹出什麽亂子,一直在神霄府府與玉樞府研習劍術,如今,百年已過,天機鏡之預言,不知何時會到來,也不知會發生何事,玉帝傳了一封密旨,借讓你休息之名,暫時擱緩手中事務,玉清帝君也與玉帝說了什麽,本宮雖然不知,但是玉清帝君将會安排你在他的身邊,聽命于他,實則是監視她的動向,你這次的任務,還真是重大!”
政宣聽到了這話,便站了起來,抱着拳,低着頭,說道:“本将明白了。”
紫微帝君只是輕輕點了頭,說了一句:“去吧!”
……
“嗯?你還說我,你又再想什麽?是想着有關下界的事情嗎?”點绛看着他,只是輕笑,下界應該是有趣吧!
“與我而言,天界與人界都是一般的,只是我的職責不同罷了。”
“職責?”聽到政宣的回答,點绛只是輕笑,淡淡的說道:“天界無論仙者的職位如何,都有各自的職責,萬千年都是不變,倒是……習慣了。”
政宣看着點绛,他越來越不明白她了?他也問了神霄府仙宮,點绛是什麽樣的?照顧過她的仙宮只是說,剛開始的時候,她什麽事情都是不懂,鬧了許多笑話,幾乎是把每個仙宮都說的無話可說,但是過了三天,她便懂得了不少,對待每個仙宮都是很是照顧,但是她變的安靜多了,玉清帝君不在的時候,她便手中拿着一卷書,在什麽地方看書,或者是在院中練劍,故此她雖然沒有任何仙氣或是妖力,她的劍法也是很好。剛開始的時候,每個仙宮總會在暗中偷偷的看她,學她的劍舞,因此宮中的事務都耽擱了,更甚的是忘記要做什麽了,到了後來受到了玉清帝君的責罰,便安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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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後來,她更是有一段時間,什麽話都不想說,也是有些冷漠,到了現在,倒是好了許多,也是帶着笑容,但是這笑容有些敷衍。她的性情變了這麽多,有的仙宮便說,是因為玉樞府的苦水,還有的仙宮在暗中偷偷笑着說,她是待在玉清帝君身邊待的時間有些長了,變得有些像玉清帝君了。
不過,這兩個說法,都是傳言,一點可信之處都沒有,經不住半點推敲,玉樞府的苦水是玉清帝君親自為他自己研制的,其中加了茶,蓮子,等等,他剛來到玉樞府喝到他府中的苦水,雖然沒有吐出來,但也是着實不知玉清帝君為何會喜歡喝如此苦的東西,後來便體會到了大概是口中感受到了這份苦,便能體會到六界的苦難。慢慢也喜歡上了這裏的苦水,剛開始的時候,苦水便是苦水,後來不知是怎麽的,仙者都稱他府中的苦水為雲中玉液。
何況點绛從未喝過玉樞府的雲中玉液,自然是不會因為這苦水而變成這樣的性子。
而點绛才跟在玉清帝君一百年的時間,而玉樞府的仙宮在宮內當值也有千年了,若是點绛是因為在他身邊待的時間太長才變的這樣,那麽玉樞府的仙宮不就更甚了。
點绛回到了玉樞府
“過來。”玉清帝君看點绛回來,只是說了這話,點绛走到了桌前,只是坐到了他的對面。笑着說道:“怎麽了?”
“我這次下界也是有些事情要辦,我便想讓政宣同行,你覺得如何?”曜華說了這話,看了看點绛。
點绛只是淡淡一笑,開口說道:“這樣也好,政宣對于人界也是熟悉,若是有什麽事情,我也可以問他。”
曜華聽了點绛的話,只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政宣想必已經準備好了,你先去南天門吧!”
點绛站了起來,說了一聲,好。
點绛換了一身男裝,來到了南天門,便看到了政宣,他看到了點绛,只是輕輕一笑,她身着男裝,倒真是個翩翩公子,點绛走到了他的身邊,說了一聲:“在這裏等了許久了嗎?”
政宣只是一笑,并未說什麽,她想必已經想到了他要一起下界,便是認為他離開天池,便來到了南天門。
點绛看着他,淡淡的說了一句:“若是我找了什麽麻煩,你可不要抱怨。”
政宣只是看着她,她是說笑,還是真要惹什麽麻煩。
“我的麻煩,可不是這麽容易解決的。”點绛只是說了這話,并沒有什麽表情。
政宣只是看了她一眼,還真是麻煩嗎?政宣只是輕搖了搖頭。
宇樞殿
“什麽時候回來?”紫微帝君看着曜華,輕聲問了一句。
“想回來的時候。”曜華只是淡淡的說了這話,紫微帝君只是輕笑,想回來的時候?他倒是什麽都不必管了。
“多加保重。”紫微帝君看着他,只是說了這話。
曜華只是輕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曜華來到了南天門,看了政宣與點绛,說了一聲:“走吧!”
……
衛惠公三十年
衛國都城朝歌
他們來到了一個客棧中,名曰:悅來客棧
他們坐到一張桌前,點了幾樣菜,便聽到那邊桌上一個黑衣男子說着:“今日南郊又失蹤了兩人,都已經有半月了,真是……。”那人說了這話,便端起了酒杯,喝了一杯酒。
他身邊的青衣男子只是說道:“哎!若是再這麽下去,估計南郊便沒有人了。
點绛聽到了那兩人說的話,有些奇怪,失蹤了兩人,什麽叫都已經半月了,她便有些疑惑,便站了起來,曜華只是靜坐着,并未有任何反應,而政宣看了一眼點绛,便拉住了她的手臂,點绛并沒有說什麽,政宣放開了點绛的手臂,與點绛一起走到了那邊。
那邊的人看了點绛與政宣,只是問了一句:“兩位有什麽事情嗎?”
點绛輕聲問道:“我們可否坐下說。”他輕皺了皺眉,但還是說道:“兩位公子請坐。”
“在下點绛,這位是我的好友政宣,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祈,倪”黑衣男子只是這樣簡單的說了兩字。
“剛才偶然聽得祈公子與倪公子談起南郊有人失蹤的事情,便覺得有些疑惑,不知兩位公子可否相告一二。”
“這裏不是說這件事情的地方,請兩位公子給我來。”倪公子說了這話,祈公子也站了起來,點绛與政宣便與他們上了樓上的包間。
房間中
“這件事情說來也是蹊跷,從半月之前,南郊便有人失蹤,而且都是讀書之人,官府知道了這件事情,便去南郊查看,但是都未查到任何線索,我與祈也去了那裏,也是沒有任何收獲。”倪公子說道這裏,只是嘆了一聲。
政宣皺了皺眉,點绛開口問道:“從半月前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到現在有多少人失蹤了,兩位可知道?”
“從那時到現在,剛剛一百人。”
“兩位去過西郊,可問過失蹤之人的家人,他們的家人是如何說的。”點绛想了想,問了這話。
“這也是一個謎,失蹤之人皆是無可查之人,有些雖然住在南郊,但是父母雙亡,有些人也是幾日之前才南郊的,也有的便是來的路上便失蹤的,可能還有別的情況,我們便不知了。”倪公子慢慢說道。
“這件事情倒是稀奇。”政宣想着,輕嘆了一聲,都是讀書之人,還是都是無從可查之人,若是他們的失蹤另有原因,這個背後之人又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麽?這些人的情況,他又是如何得知的,何況他的消息如此的靈通。
“兩位還要繼續查這件事情嗎?”點绛看着他們,問了這話,遇到了這樣的阻礙,都已經過去半月了,他們可是要繼續查這件事情?
“雖然還未得到任何的線索,這件事情總是要查明白的,南郊失蹤了這麽多人,幕後必是有人操縱,如今的情況,也是很難預料,誰知那人會不會?”說道這裏,倪公子并未再接着說,只是皺了皺眉。
“我倒是有些好奇,我可以與你們一起查這件事情嗎?”點绛看着他們,說了這話。
“好奇?”祈公子看着她,冷聲說了這一詞,只是好奇,便想要與他們一起查這些事情,他站了起來,走到了那邊的窗前,倪公子看了一眼祈公子,對點绛與政宣說道:“他就是這樣,你們不必在意,這件事情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難以查清,不知會有什麽危險,你們還是不要插手了。”
“這件事情不查清,我也是十分疑惑的,我雖然幫不了多少,但是有他在,應該是能幫上一些忙的,我就看着,不搗亂便好。”點绛這樣說着,倪公子只是輕笑,點了點頭,說道:“你既然不怕,便與我們一起查這件事情吧!”
“嗯。”點绛點了點頭。
“我們還有一個朋友在下面,我們先下去了。”
點绛說了這話,便與政宣出了房間。
到了下面
政宣看着點绛,點绛轉頭看了他,淺笑着說道:“怎麽了?”政宣只是輕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
到了桌前
曜華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們在這裏住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點绛只是看着他,她還以為他會什麽都不說,便離開呢!
“嗯。”點绛點了點頭。曜華便出了客棧。
點绛并沒有看曜華,只是在桌邊坐着,拿起了竹箸,慢慢夾起一棵菜,慢慢咀嚼着,政宣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問什麽。
樓上的房間
倪公子走到了祈公子身邊,說道:“他們兩人也是真誠,多一個人,總是有些幫助的。”祈公子只是看着樓下的他們兩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若是需要人,有的是。”
“哎!你還真是執着。”倪公子只是輕笑。
點绛與政宣用完了膳,便來到了他們兩人的房間。
“你們這麽快便過來了。”倪公子看了看祈公子,對他們說了這話。
“幫不上什麽忙,也是要盡些力的,如果沒有力氣的話,自然是要積極一些的。”點绛只是笑着說了這話,倪公子點了點頭,這個人倒是有趣。
“我們過會兒便是要去南郊看看。”
聽了倪公子這話,點绛想了想,問道:“是有什麽消息了嗎?”
“我們這些日子每天都會去南郊,一來看看是否有來到南郊的讀書人,二來是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是我們未發現的。”
“嗯,原來是這樣,那便現在就去好了。”點绛回了這話,早去也可以看看那邊,政宣看了一眼點绛,開口說道:“兩位是還有什麽事情要忙嗎?我們也是在悅來客棧住下了,我們可以到房間先等兩位。”
“你們在悅來客棧住下了?”倪公子開口問了這話。
“怎麽了?”點绛有些不解,他怎麽會這樣問,有什麽問題嗎?
“倒是沒有什麽,兩位是從外地來的?”倪公子問了這話,聽他們的口音倒是這裏的人,可是他們也是從未見過他們,這也倒不稀奇,只是他們若是從外地來到這裏,來這裏是游玩?還是有什麽事情要做,他們插手這件事情不是給他們添麻煩了嗎?
“兩位來到朝歌是有要事要做?”
“不是,只是游玩到了朝歌而已,聽到兩位說了那件事情,便是有些好奇,我便想着,游玩也是如此,若是查到了一些事情,對你們有所幫助,我們來朝歌一趟,也算是不虛此行了。”點绛說了這話,倪公子輕點了點頭,感慨道:“兩位的胸懷着實讓在下佩服。”
點绛輕輕一笑,回答道:“倪公子何出此言,兩位公子不也是這般嗎?”倪公子只是一笑,說道:“若是兩位不嫌棄,可以到寒舍來居住,也比在這裏要方便許多,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只要倪公子不嫌我們會給府中帶來諸多不便,我們倒是很想在你的府中讨擾幾日的。”點绛說了這話,倪公子微微一笑,說道:“好,就這樣定了,有兩位住在我的府上,想必會熱鬧不少。”
他們來到了南郊
“這裏的風景倒是真好。”點绛看了看這裏,說了這話。
“嗯,若是你喜歡這裏,倒是可以在這裏住下。”倪公子打趣道,點绛輕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算是個讀書之人。”
“嗯?算是個讀書之人?”倪公子只是輕笑,搖了搖頭。
“怎麽了?我難道連個‘算是個讀書之人’都是算不上嗎?”點绛哎了一聲,也是,想想她也是讀了不少的書。若是這樣都不算,她的書也算是白讀了。
“你倒是真是故意的,不是算是。”倪公子看着她,輕笑着說了這話。
點绛只是一笑,沒有再說什麽。
他們走到了一條河前,便看到了一個藍衣男子與一個四五十歲的老人,老人帶着鬥笠,站在舟邊上,輕輕劃着槳,藍衣男子坐在一扁小舟上,發用了玉帶束好,玉帶與發梢随風輕輕擺動,他的腰間佩戴着一只玉笛,一塊玉佩,他微微擡頭,眉目如畫,玉樹臨風便是他,他如深谷的翠竹,傲然風姿,說不出的風華與絕代。
“竟會有這樣的男子。”倪公子看着他,說了這話,在他的身上,他看到了那種随心所欲的超然,即使是他一人,在他的身上也看不到一絲的孤寂,只有那份灑脫與淡然。
點绛只是淡淡一笑,倪公子看到點绛的笑容,有絲疑惑,輕聲問了一句:“怎麽了嗎?”
“沒有什麽。”點绛只是輕搖了搖頭。
祈公子與政宣是并着走的,祈公子看了他一眼,說道:“政宣公子祖籍何地?”政宣看着他,淡淡的說道:“已經忘記了。”
“嗯?忘記了?”祈公子聽了這話,看着他,怎麽會忘記?
“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前緣往事早已記不清楚了。”政宣只是說了這話。
“看公子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倒是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祈公子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
“是嗎?祈公子不也是如此嗎?”政宣也是輕笑,淡淡的說了這話。
“你與他怎麽相識的?”祈公子看了點绛一眼,問了這話。
“看來祈公子對點绛是有什麽意見。”政宣只是淡淡一笑,祈公子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
“确實如此。”政宣也只是淡然的回了一句。
點绛與倪公子走到了河邊,老人也将小舟停靠在了河邊,藍衣男子走到了岸上,老人只是彎了彎腰,藍衣男子輕點了點頭,老人便劃着扁舟,轉過了扁舟……。
藍衣男子看了看點绛與倪公子,輕聲問道:“兩位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點绛只是輕輕一笑,淡然的說道:“我們并未有什麽話要說,還是公子有什麽話要與我們說。”
藍衣男子看着點绛,也是淺笑,說了一聲:“原來是這樣,看來是在下打擾了幾位的雅興。”
“哦?這位公子怎會這樣說呢?公子如此說,倒是讓我覺得是我們的過錯,不該出現在這裏,突然的闖入公子的視線,破壞了這方美景。”
點绛的話,倒像是在争論是你先到,還是我們先到?是你突然闖入了我們的視線,我們還未說什麽,你便過來,是要說什麽呢?
“那在下離開便是。”藍衣男子說了這話,剛剛想走,點绛輕嘆了一聲,說道:“還沒有說清,公子便想要離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呢!”
倪公子聽了點绛的話,只是一笑,不知這樣的男子,會如何面對這樣的不講理的人,點绛倒是這樣的‘搭話’。
“若是公子沒有事情做,在下倒是可以與公子閑聊一二。”藍衣男子說的也是實情,點绛聽了這話,只是輕笑,說道:“難道公子很閑嗎?不過本公子不是閑人,不懂公子的意境,想必會令公子失望。”
藍衣男子看着點绛,只是輕笑,無奈的說道:“是在下很是清閑,想邀公子閑聊一二,不知公子可否抽空與在下坐談。”
“公子既然如此說了,本公子也是不好拒絕的。”點绛說了這話,藍衣男子與他們坐到了樹下。
倪公子開口問道:“公子如何稱呼?”
點绛看着他,說了一聲,“一位閑人,那便是‘閑公子’了。”點绛這樣說,也是料定他不會說她是忙公子罷了。
“你倒是是清楚他不會說你是‘忙公子’。”政宣說了這話,點绛只是輕笑,說道:“在下點绛。”
“在下左晏。”藍衣男子只是輕輕說了一聲。
“公子何姓,何氏呢?”點绛看着他,追問了一句。
“只是一個稱號而已,公子何必再追問在下呢!”左晏只是淡然的說了這話,點绛看着他,只是說道:“你倒是應該說左姓,右氏,真是無趣。”
“那在下便是左右公子了。”左公子只是輕笑。
點绛點了點頭,說道:“倒是蠻好。”
“公子也是來南郊游玩,難道沒有聽過南郊的有些傳言嗎?”倪公子看着左公子,問了這話。
“傳言嗎?”左公子聽了倪公子的話,只是問了這話。
“怎麽?公子難道也是不知的?”倪公子看着左公子,他這樣的人倒像是在世俗之外,他接着問道:“難道公子是隐居之人?”
“隐居之人?世間誰人沒有一絲牽挂呢!我也只是落得一身清閑而已。”左公子只是輕聲說了這話。
“如此美景,倒是幽然。”倪公子只是說了這話。
他們閑談了許久……。
“公子若是清閑,可以常來府上做客,在下在北城甯府。”倪公子對左公子說了這話,左公子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有機會,定去府上拜訪。”
“怎麽聽你的話很像是敷衍呢?”點绛看着他,輕輕說了這話。
“嗯?”左公子只是看着點绛,點绛輕輕嘆道:“難道不是敷衍嗎?”
左公子只是輕笑,沒有說什麽,他想了片刻,才說道:“那我三日後便去倪公子府上拜訪可好?”
點绛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可以。”
“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公子呢?”點绛看了他,說了這話,左公子輕搖了搖頭,問道:“你們是要去查這些日子失蹤的讀書之人?”
“你要一起來嗎?”點绛輕笑,問了這話。
“那如果我不來,你想必會說上片刻,讓我答應吧!”左公子淡淡的說了這話,若是他不去,點绛想必也是會讓他去的。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是要你去呢?”點绛只是輕笑,看着他,左公子只是輕輕嘆了一聲。
“與這樣的人說話,倒是真是費力。”倪公子看了左公子一眼,輕嘆着說了這話。
點绛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你這是是替他說的,還是你自己的想法呢!”
站在那邊的祈公子只是看了看他們,政宣看着他,說了一聲:“你不過去嗎?”祈公子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必。”
政宣只是輕搖了搖頭,他倒是真的對點绛有意見。
到了南郊的一個茅草屋
這是其中一個讀書人住的地方,這也是剛剛失蹤的一個人所居住的地方,他們走了進去,裏面雖然沒有太多東西,倒是幹淨整潔。
點绛走到了桌前,輕輕撫了撫桌面,便坐到了凳子上,點绛拿起了桌上唯一一卷書,她打開看了一眼,這個人的字寫的很好。
記得那年……
點绛進入了文淵閣,拿起了一卷書,她在文淵閣的三天讀了這麽多卷書,但是字卻是是沒有研習。
剛才,點绛走進了宇樞殿,便看到曜華坐在臺上,他手中拿了一卷書,看了一眼,便放了下來,拿起筆在書卷上寫了什麽,便放在了一邊。
點绛走到了曜華的身邊,拿起桌上的書卷看了一眼,他也只是寫了幾個字,悉已知曉,汝酌情考慮便可。
墨跡已經幹了,她把書卷慢慢卷好,放到一邊,曜華只是批閱手中的書卷,并沒有看點绛,點绛只是站在一邊,看着曜華。
點绛坐了下來,點绛拿起了筆,在竹簡上一筆一筆的寫着……
左公子走到了點绛的面前,輕聲問道:“怎麽了嗎?“
點绛輕搖了搖頭,只是說了一句:“他的字寫蠻好。”
左公子看了看書卷上的字,只是看着點绛,并未開口。
倪公子只是在這個房間裏走了走,看着一邊,他好像看到了什麽,便走到了一邊,摸了摸,他皺了皺眉,祈公子看到了倪公子的神情,走到了他的身邊,看了看他手指上的印記,說了一句:“這是血跡?”
倪公子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血跡應該是幾個時辰前留下的。”這麽看來,這裏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政宣站到了一邊,看了看窗戶外面,便閉上了眼睛,點绛與左公子聽到了祈公子與倪公子的話,便走到了他們身邊。
左公子開口問道:“兩位可查明了他的身份。”
倪公子輕點了點頭,說道:“此人為丘晦,在南郊住了許久,只是這裏過于偏僻,沒有人知道他在此居住,不過,他的為人很好,在南郊也算是有名的人物。”
“既然他在這裏也算是有名的人物,那麽為何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裏居住?”點绛想了想,問了這話。他有這般的才能,即使這裏偏僻一些兒,若是有心總會得知的,何況他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倪公子只是一笑,說道:“他雖然在南郊十分出名,他算是真正避世之人,他只有固定的時間去南城,替人做一些事情,我得到他的住所,也着實是個巧合。”
政宣走到了點绛的身邊,點绛看了看他,與政宣走到了一邊,政宣開口說道:“他的身體這兩日有些不好。”
“你看到了他在這裏的情況嗎?”點绛問了這話,政宣點了點頭,點绛看了看站在那邊的他們,點绛走了過去,開口說道:“政宣看出了一些東西。”
聽點绛這麽說,政宣只是抿了抿唇,慢慢走了過來,說道:“他的身體不好,自小便有頑疾,想必也是這個原因,他才……。”
政宣只是簡單的說了這話,這些也是可以憑眼力看出的,他們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說,他也只有簡單的說了這些,其它的便是不重要了。
“他自小便有頑疾?”倪公子聽了他的話,有些疑惑,這裏這麽的整潔,也是沒有太多東西,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精通醫術?”祈公子問了這話,政宣只是一笑,說道:“略微懂一些,算不得精通。”
政宣說了這話,便走到了箱子面前,取出了一件衣服,他們也是走到了政宣的身邊,倪公子接過了政宣手中的衣物,他湊到鼻前聞了聞,只有淡淡清香。
“這是什麽味道?未曾聞道過。”倪公子把手中的衣服遞回了政宣,問了這話。
“此清香是白茞的味道。”
“白茞?”倪公子聽了這話,這是什麽?
“他自幼便是有頭痛之症,而這白茞便有此等藥用,也到了白茞盛開的時候,他是去了山上,便沒有回來。”
“看來我們是要去山上一趟。”倪公子像了想,說了這話。
“嗯,那我們走吧!”點绛想了想,說了這話,但願不是在山上遇到了什麽。
青岩山
點绛在距離山一段路便停了下來,丘晦他的茅屋是在山前的一片樹林中,距離這裏也不是很遠。他們走到這裏也只用了半個時辰。
這時正值申時,山下彌漫着淡淡的霧氣,在他們站的地方望去,峰巒疊嶂,山岚霧霭,雲蒸霞蔚,倒真是氣象萬千。
可以聽到山邊水聲,倒是白露泠泠。也是可以透過薄霧看到水面反映出的微光,像是一塊一塊破碎的銅鏡,閃爍出不同尋常的光芒,覺得有絲詭異。
點绛看了看那邊,說道:“我們這便走吧!”
“等一下。”左公子說了這話,接着問道:“你們可帶了手帕,或者有多餘的布。”政宣聽到了左公子的話,只是抿了抿唇。
點绛并未問什麽,只是從懷中取出了手帕,左公子只是看了一眼點绛,說道:“那麽三位呢?”
倪公子想了想,拿出了一塊手帕,開口說道:“還是左公子比較心細,我顧着找人,沒有大家的安全考慮,還好公子想到,不然……真是有些抱歉。”
“祈公子與政公子呢?”
政宣取出了一個小瓶,倒出了四粒丸藥,才開口說道:“這是幾粒丸藥,雖然不知會遇到什麽,吃了它,總是能幫上一點的。”
政宣說了這話,倪公子輕皺了皺眉,政宣有些不解,問道:“倪公子是?”
“只是感覺這丸藥有些珍貴。”倪公子看着政宣,說了這話,政宣只是一笑,說道:“若是幾位不怕我研制的丸藥有什麽問題,不必說太多,服用便好。”
點绛從政宣的手中接過了丸藥,倪公子拿起了兩粒,點绛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祈公子,倒是沒有說什麽,倪公子走到祈公子的面前,說了什麽,祈公子便吃了丸藥,點绛伸手遞過一粒丸藥,左公子只是淺笑着接過丸藥,說了一聲,多謝,點绛只是點了點頭,便轉過了身,走到了政宣的身邊。
政宣說了一句:“好了,現在我們便上山。”點绛與政宣在前面走着,倪公子與祈公子也跟着他們,倪公子轉頭看了左公子,對他說道:“左公子,跟上。”
左公子只是點了點頭,回了一句,“好。”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兩塊手帕,一個是淡淡的藍色,角上只是繡了一蘭芷,一個是深棕色,上面有金線繡制的花紋,倒是看不出究竟是什麽,左公子把兩塊手絹輕輕疊好,放入了懷中。
他們走在山路上,祈公子不知為何走到了前面,大概是他不希望在點绛的後面走,不希望看見她吧!
點绛與政宣還有左公子在一起走着,他們突然聽到了一聲很是奇怪的聲響,點绛輕皺了皺眉,這是什麽聲音,為何是這樣?
突然之間,不知因為什麽,他們感覺到睜不開眼睛,過了片刻,點绛睜開眼睛,被濃濃的霧遮擋了視線,她看不到了他們,輕蹙了蹙眉,這是怎麽了?她剛想着什麽,便感覺到有個人握住了她的胳膊,點绛轉頭看了看,是左公子,點绛只是問了一句,“發生什麽事情了?”左公子只是輕搖了搖頭,說道:“我睜開眼睛,便看不到了你們,我便摸索了過來,便看到了你。”
“你是怎麽樣過來的?”點绛看着他,這樣的霧氣,他是怎樣過來的?只是摸索?
“我的嗅覺與常人有異,憑着你的氣息便找到了這裏。”左公子只是淡淡的說了這話。
“你可能找到他們?”點绛看着他,只是問了這話,他既然能憑她的氣息找到她,自然是可以找到他們的。
“他們并未在這裏。”左公子只是輕聲說了這話,點绛蹙了蹙眉,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點绛低着頭正這麽想着,左公子不知從哪裏取出了一細針,在她脖間輕輕紮了一下,點绛感覺到一絲疼痛,便擡起了頭,左公子只是看着點绛,點绛在昏迷前,只是隐隐聽到了一聲,對不起。
政宣這邊,他看到眼前的霧氣,只是輕皺了皺眉,他是有些擔心他們,他輕輕一轉身,便換了一身的裝束,他身披金甲,手執矛戈,紅光杳杳,紫氣悠悠,渾身散發着一股淩厲之氣。他的身姿倒是不像習武,看起來也是有些瘦弱,但是不要忘了,他是天界的天猷将軍。
他的面前出現的是一個身穿黑衣,臉上帶着黑色面具,頭上有幾根紅色的翎羽的男子,看他的身形,應該是一個男子,男子是閉着眼睛的,政宣手執矛戈對着他,黑衣男子身上發出了一股紅色的光芒……。
政宣看着眼前的人,是與他一樣的一個男子,他看着面前的他,都不知哪個是真正的自己,他就像是對着一面銅鏡,但是銅鏡中的人,卻是反着的,但是他卻不是。
“你是誰?”政宣看着他,問了這話。
與他一模一樣的人,也是回了一聲,“你是誰?”
政宣動了動手中的矛戈,他也是動了動手中的矛戈,不知是他在學他,還是他在學他?
政宣與他打鬥了起來,不到片刻,政宣便用了上百招攻擊他,無論政宣使用什麽樣子的招數,他都是能用他的矛戈準确的接住政宣的矛戈,仿佛他能夠提前知道他會使出怎麽的招數,會從哪邊攻擊他。
他是知道政宣的思想嗎?若是這樣,那該如何?
政宣舒了一口氣,他的動作也慢了許多,使出這百招已經用了太多的體力,政宣看着他,他也真是難以對付。
政宣低着頭,輕彎着腰,突然看不到眼前的男子了,他呢?
政宣擡起了頭,感覺到後背疼痛,便連忙挪動了腳步,飛身到了另一面,政宣轉過了身,看到他的矛戈上帶着血,政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劍,上面并沒有一絲血跡。
政宣看着他,皺了皺眉。
倪公子看了看周圍,有些疑惑,這是哪裏?他不是在青岩山嗎?怎麽來到了這裏?
一間屋室,只是簡單的擺設,并不是繁華,倪公子很是疑惑,在夢中他仿佛也看到過這樣的房間,真是稀奇。
從門中走來了一個女子,祈公子看着她,這是母親年輕時的樣子。
“母親。”祈公子叫了她一聲,但是女子并沒有回答,只是走到了桌邊,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小口,只是靜坐着,眉間帶着淡淡的愁容,她低着頭,像是在想什麽事情。
他走到了母親的身邊,只是看着母親,母親在他三歲時便過世了,他只能模糊的記得母親的面貌,每次想母親時便會看父親書房中母親的畫像。
是在夢中嗎?他從小便做這樣的夢,在夢中母親輕輕撫摸着他的頭,手中拿着一本竹卷書,柔聲念着,他雖然不懂母親念的是什麽意思,但是聽到母親的聲音便覺得安心,府中的下人說他小時很吵,不過只要母親給他念書卷,他便安心的進入夢鄉。
突然進來了一個蒙面黑衣人,他手中拿着一把劍,劍氣透着寒光,祈公子站了起來,想要抓住黑衣人,卻從他的身體中穿了過去,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感覺自己像是一魂魄,一點力氣都沒有,這個黑衣人是誰?他想要做什麽?
女子擡頭看了一眼黑衣人,只是留下了一滴眼淚,看着他一動也不動,黑衣人将手中的劍刺入到了女子的胸口,血慢慢流出,沾染了胸口的衣服,像是妖豔的花朵,慢慢的盛開,女子只是看着黑衣人,眼中帶着不解,但是哀怨。
祈公子捂住了胸口,眼前的場面是真的?還是只是一場夢?他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到母親這時的樣子,母親不是感染了風寒嗎?不是病死的嗎?怎麽會被黑衣人殺死,這只是一場夢,只是一場夢而已。
祈公子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睜開了眼睛,眼神便定住了,身體也是怔住了,他看着眼前的場景,黑衣男子已經取下了蒙面的黑布,那英俊的面貌,卻難以遮蓋他臉上帶着的怒意,他看着女子,露出笑容,看了女子片刻,便拿蒙面的黑布擦着手中的劍,他細細的擦着,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