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哥哥

流影魔宮将開的消息, 傳遍了整個修真界,就連偏遠城池裏也有不少人讨論。

魔尊身為渡劫修士差一步飛升之際,身死道消, 他留下的魔宮禁制重重, 直到現在,在仙魔兩道的不懈努力下, 護宮大陣将破。

修真界裏仙魔兩道關系并不惡劣,雖常有摩擦,但沒有大的恩怨,仙門認為魔修都是敗類,魔修認為正道都是僞君子, 雙方互相輕視,但始終沒有挑起大的争端。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飛升路斷了, 不過魔修還是仙門, 修煉最大的目的還是飛升,如今仙路斷,飛升難, 兩派之間都忙着解決最大的危機。

仙門各大宗派學院不少,其中仙門魁首當屬古岚學院, 其次則為琅岐宗,綠蘿門,前者是個劍修聖地,後者門派中皆為女子,門派實力不算強, 但關系網遍布修真界,正道中人皆要給三份薄面。

魔道則有六大魔尊, 原本有七個,死了一個,這次的流影魔宮,就是死掉那個的。

流影魔尊素來低調,沒人見過他的臉,但煉器水平極高,傳說他甚至煉出了半仙器,他死的莫名,那件傳說的半仙器也下落不明,如今護宮大陣将開,仙魔兩道都要選出前往流影宮的人。

一代魔尊的地方,想來好東西不少。所有人都很躁動,哪怕明知自己進不去,也少不了讨論一番。

顧行路也想進去,仙門是沒辦法了,魔道倒是可以一試。

魔道選名額的方法簡單粗暴,就兩個條件:魔修,打架前七十名。

彼此流影魔宮開啓,近兩百人能進去,除去領頭的那部分人,還有一百多名額。

魔道以流影魔宮是他們魔道魔尊的為理由,分到的名額更多些。

好吃縮小了纏在顧行路手腕上,它本是用人形進入魔道的地盤,但魔道的人行事放蕩,好吃又生得好看,經常有人纏上來,煩不勝煩之下變成了獸形。

它不知道,那些纏得緊私下用了龌蹉手段的,都成了顧行路的異能的養料。它只覺得很多人誇贊它好看,就是有些太熱情了,顧行路就像守護着王子的騎士,沉默的抵擋所有妄圖染上王子的黑暗,可偶爾他眼中的紅光,又似貪心的惡龍。

一身黑衣的顧行路持刀而立,高而寬的臺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衆□□流血的魔修。

高臺上看這一場比武的幾個魔尊麾下的人互相望一望,抛給顧行路一個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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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你裝魔修好像哦,他們都沒懷疑的。】

顧行路眼中紅光一閃,當然像了,他現在這個模樣,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這是個魔修。

他拿到令牌轉身離開,找了一個酒樓。

“一間上房,備好熱水。”

拿到靈石的店家笑開了眼,叫來小二領着顧行路進屋。

因為顧行路前給的多,房間大而舒适,床邊還放着軟榻,桌上有一壺清茶,桌子後是一架屏風,擋住了後面,衣櫃,梳妝臺等一應俱全。

不一會小二就送來了熱水,顧行路彈了彈手腕上的小腦袋:“下來,我要沐浴了。”

好吃慢騰騰的蹭下來,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等他沐浴。

屏風上倒影出人的剪影,好吃歪了歪頭,把尾巴墊在下巴上,看着屏風出神。

熱氣騰騰從屏風後飄散出來,影子動作慢條斯理脫下了衣服,修長的腿擡起,跨進了浴桶。

好吃無端覺得這熱氣熏的自己微微冒汗,用尾巴勾着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它将頭埋進茶杯喝了一口,茶香四溢,再擡頭,影子寬闊的肩膀,勁瘦的腰……猛地低頭,又喝了口茶,頭埋在茶杯裏一動不動,因是獸形,看不出它臉紅,但鱗片卻微微發燙。

顧行路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它這副頭埋在茶杯裏,尾巴卷在茶壺上的奇怪模樣。

走過去将好吃從茶杯裏提出來,好吃懵懵地被迫擡起頭,就見顧行路衣襟微敞的問它:“還喝嗎?”

他剛沐浴完,水汽未幹,雖用靈氣可以一瞬間變得幹燥,但上一世沒有靈氣這種東西的顧行路習慣讓沒擦幹的水汽自由蒸發。

此時随着他說話,一滴晶瑩的水珠順着鬓角滑下,緩緩經過鋒利的下颚線,最後在下巴欲落不落。

好吃順着他的手爬上,不知道抱着何種心态,伸出尾巴尖接過了那滴水珠。

顧行路被下巴上鱗片蹭過的觸感弄得一怔,就見好吃正傻傻的盯着尾巴尖上的一點水跡。

随意的伸手替它擦掉,又問了一遍:“還喝水嗎?”

好吃咽了咽口水,傻傻的點頭。

顧行路給它倒了一杯,端着杯子一點點喂它,沒讓它又将頭整個埋進去。

收拾好後躺在床上,好吃躺在他肩窩處,不知為什麽,往日觸碰過的皮膚,此刻在它的感知裏格外的燙。

它是獸形,整個小獸都似乎被顧行路包裹了,身體每一處都與顧行路滾燙的肌膚相碰。

好吃不自在的動了動,突然變成人形,變人的時候沒想那麽多,只想逃離整個獸都處在顧行路肩窩的狀态。

此時變成人,整個人趴在了顧行路身上。

顧行路本閉着眼,突然身體上多出的重量讓他睜開眼向懷裏看去。

龍雲星紅撲撲的臉直直撞進顧行路眼裏,顧行路閉了閉眼,将人推開:“我睡軟榻上。”

想起身,衣擺卻被人拽住了。

龍雲星眼睛水潤,臉色微紅,似乎含羞帶怯的問他:“為什麽呀?床很大的我們可以一起睡。”

他的語句近乎邀請,但顧行路知道不是的,龍雲星眼裏澄澈,是單純的不解。

顧行路一只手猛地摁在腿上,偏過頭去不再看他,只将衣擺扯出來:“兩個人睡怕是有些熱。”

龍雲星深有所感的點點頭,今晚真的好熱,便不打算再阻攔,可這時,他聞到了一絲血腥味,血腥味不濃,但龍雲星是妖獸,很好的捕捉到了這絲血腥味。

他聞了聞,血腥味的源頭,正是軟榻上的那個人。

顧行路剛躺在軟榻上,軟榻不大,他睡在上面有些憋屈,手腳放不開,在心裏輕嘆了一聲,身上卻又壓了個人。

龍雲星一臉慌張的盯着他:“你受傷了?身上突然有血腥味,為什麽剛剛會受傷啊。”

顧行路一怔,下意識摸向了大腿上的尖刺,一向呆呆的龍雲星此刻敏銳的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伸手就要扒他的褲子。

“松開。”顧行路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褲子,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龍雲星聽到這話,又伸了一只手,雙手齊上,想要扒下他的褲子,倔強道:“你松。”

顧行路兩只手抓着褲腰,這都是什麽事啊,他嘆了口氣:“祖宗,你扒我褲子幹什麽。”

龍雲星望着他,沒有僞裝的眼是漂亮的燦金色,此時那雙眼裏是明晃晃的擔憂:“你受傷了,讓我看看。”

“是今天比試時不小心受傷的,已經上了藥了,沒事的。”顧行路謊話張口就來。

一向好騙的龍雲星搖了搖頭:“血腥味是突然出現的,很新鮮,是剛剛受的傷。”

顧行路苦笑不得,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是小狗崽嗎?”

龍雲星趁他松開了一只手,使勁扒拉着褲子想往下扯,顧行路還有一只手沒松開,連忙雙手扯住,哄到:“寶貝,你松手,這像什麽樣子”

龍雲星見沒扯下來,氣的想咬他,“你才是狗崽呢,我是龍,你快松開讓我看看,是很嚴重嗎?”

顧行路不怕讓他看見傷,但綁在腿上的尖刺可不行,于是湊近他的耳邊,輕聲低喃:“這麽想看哥哥的身體?成年了嗎,小色龍。”

耳邊呼出的熱氣染紅了耳垂,龍雲星眼眶漸漸紅了。

顧行路愣住了,他只想說些調笑話讓人不好意思再扒他褲子,怎麽還說哭了。

是他的話讓龍雲星難受?這麽不想跟他産生□□瓜葛?這種想法一出,莫名讓顧行路不爽。

龍雲星收回了手,嘴角緊抿,盯着顧行路,半晌,他開口了:“你受傷了,我很擔心你,你卻說這種話,你把我當什麽了?”

顧行路盯着他,嘆了口氣,抹掉他眼尾的水跡:“抱歉,這個不能給你看,小傷,放心吧。”

他用靈氣震滅燭火,把龍雲星抱上床,輕撫過他的頭發,溫聲說道:“睡吧。”

顧行路說完,便想下床回到軟榻上。

一只手抓住了他,黑暗裏,龍雲星咬了咬唇,臉紅耳熱,輕聲道:“哥哥,我是小色龍,給我看看你的腿好嗎?”

長久的沉默,龍雲星羞恥得幾乎想将自己埋進被子裏,可對顧行路的關心讓他強忍着內心羞怯,倔強的抓着顧行路的手看着他。

都是修士,這點黑夜對他們的視力都沒什麽影響,顧行路看着那張紅得似乎能滴出水的臉,舌頭死死的抵住上颚,他的喉頭難耐的上下滾動,閉了閉了閉眼,準備開口拒絕。

龍雲星的唇被他咬得鮮紅欲滴,聲音裏能聽出主人的羞怯:“可以嗎?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這還有什麽不可以?看什麽都可以!

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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