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食欲

恢宏開曠的大殿內鋪滿淡金色柔軟的墊子, 法器珍寶散落一地,這般宏大寬廣的大殿裏沒有一根用以承重的柱子,大殿卻屹立不倒。

大殿四周的牆壁上刻有壁畫, 從門口沿着牆一直看過去, 上面刻的皆是一名女子同一條龍相處的場景。

壁畫上的金龍鱗片熠熠閃光,活靈活現, 眼珠用的昂貴的冰幽珠點成,鮮活得像下一秒就能破開壁畫走出來。

冰幽珠是萬年寒冰在機緣巧合下結成在冰內的一種珠子,一顆就要上萬靈石,就這都是有價無市,而在這座大殿內, 壁畫上刻畫了多少條龍,就有多少對冰幽珠。

壁畫上的第一幕圖,刻畫的是一名穿着藍衣勁裝, 發帶飄揚的女子伸手撫摸着一條半人大染血的金龍。

女子背對着, 看不清她的神色,她的手抓着龍角,金龍警惕地盯着她, 鱗片血肉模糊,尾巴無力的下垂, 身下一片血泊。

第二幕圖,女子将金龍帶了回去,女子手裏拿着藥,金龍縮在床上,龍頭高高揚起, 與女子對峙。

下一幕,一人一龍在一間小屋, 女子坐在書桌前作畫,金龍傷口顯然已經恢複,通身泛着金色流光的鱗片格外漂亮,它看似對女子毫不在意的趴在窗邊,尾巴尖卻被主人伸過去,猶猶豫豫的像勾上女子的手腕。

再下一幕,女子站在某處,她面前,是正在修建的宮殿,而女子的手腕上,縮小的金龍纏繞着。

再下一幕,場景正是顧行路他們所在的大殿,金龍龐大的身體在大殿裏打滾,它的喜悅呼之欲出,而它的一旁,女子側臉能看出她正含笑盯着金龍,再仔細看,金龍的腹部微微凸出。

最後最中央一副壁畫,也是最大的一副,這是唯一一副女子露出正臉的壁畫。

一顆大樹下,女子伸出手抱住空中破雲而來的龍,臉貼在龍身上,龐大的金龍與渺小的女子額頭相對,她們閉着眼,其中的缱绻眷戀,直白深刻的流露畫中。

而顧行路看到女子的樣貌,一直以來的猜想證實了,壁畫上的女子,跟他現代世界母親的臉,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壁畫上的女子眼睛動了,她直直的看向顧行路,一道聲音在顧行路耳邊炸開。

“太弱了。”是他母親的聲音。

龐大的靈氣席卷而來,顧行路的異能瘋狂運轉着,他體內碎丹結嬰的小人盤腿而坐,小人有着跟顧行路一模一樣的臉,眼睛卻是血一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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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路殺了長老和古一之後,本來離化神只有一步之遙,如今龐大的靈氣湧進體力,修為再也壓不住了。

龍雲星見他久久望着壁畫不回神,拍了拍肩膀:“一直看畫幹什麽,這裏好多法寶啊,我們發財啦!”

顧行路溫柔地撫過龍雲星的臉,替他将耳邊垂下的發絲捋好:“發財之前,你先出去一下,我渡個劫。”

他體內的靈氣翻騰,壓抑不住,屏障被沖破,劫雲開始在天空積累。

龍雲星傻傻的退出大殿,他沒發現他現在站的地方,正是壁畫上的那顆樹下。

雷劫帶着勢如破竹的氣勢劈下,轟隆一聲,整個大殿卻金光一閃,這竟然是一件法器!

大殿抗下了前十道雷,第十一道雷劈下時,大殿毫無反應,像普通的房屋,雷劫直接穿過大殿穩穩的打在了顧行路身上。

這邊這般動靜,早已經驚動了流影魔宮其他地方的人,在此地晉階化神,可想而知得到了多大的好處,不管是仙道還是魔修,紛紛想往劫雲所在之處趕去。

可這流影魔宮不知到底有多少陣法,有多少禁制,那劫雲看上去分明就在那,可無論從哪個方向,都走不過去,奇怪的傳送陣,困陣,迷陣,殺陣,有人本來自信滿滿的破陣,但陣法禁制一個接一個,繁複狠辣的陣法,看上去是破陣之處,攻上去卻是殺機暗藏。

直到這時,才有人想起來,流影魔尊是修真界第一煉器大師,陣法大家,他死去太久,已然有人忘了。

他們開始懷疑,護宮大陣破開,真的是他們打破的嗎?還是時間太久靈氣枯竭不足以支撐護宮大陣,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

時惜椿看着遠處一道又一道聲勢浩大的雷劫,對着李傑輝說道:“好好觀摩吧,對你破嬰化神有好處,元嬰的廢物。”

李傑輝沉默的看着雷劫,時惜椿聲音是似有若無的媚,可話語卻如同世間最冷的堅冰:“也不一定,萬一你這輩子都無緣化神呢?對嗎,廢物。”

任誰見了李傑輝也要稱贊一聲天資卓越,年紀輕輕就已經元嬰後期,靈氣醇厚,穩紮穩打,離化神只有一步之遙,但在紅發貌美男子嘴裏,卻只得到一句廢物。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回頭,也就沒有看到李傑輝瞬間陰沉下去的表情,只聽見李傑輝一貫平穩的聲音:

“我會變強的。”然後保護你,囚禁你。

他們之間從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彼此糾纏,不是注定也沒關系,李傑輝在心中輕笑,眼底的瘋狂擴散,他這一輩子都絕不可能放手。

李傑輝忘不了見到時惜椿的第一眼,漂亮柔順的紅發濺上泥水,血跡沾染在白皙的臉上,唇色因為鮮血而更加瑰麗殷紅,他膚色如雪,卻處處染紅,紅與白的碰撞,美豔動人,明明已經狼狽不堪,臉上卻是高傲的神色。

因為受傷而倒在地上的男人見到他,紅唇微張,聲音含笑:“喂,小_嬌caramel堂_道友,過來。”

見到時惜椿的第一眼,李傑輝就欲念徒生。

這一生,要麽他死,要麽時惜椿淪為他的掌上雀,籠中鳥,到那時,不知道那只高傲的鳳凰,還能不能維持他臉上的對自己至始至終的輕蔑。

李傑輝看着時惜椿的背影,用眼神放浪的勾勒描摹着他的腰肢,化神中期啊…

他在心裏安慰自己,快了快了,他馬上就能化神,追上化神中期的時惜椿,也不是那麽遙遠,畢竟,時惜椿有傷在身…

想到時惜椿那古怪,讓他無法修煉的傷,李傑輝臉上帶上了笑,清理各種念頭,認真看起了這場雷劫。

時惜椿對這些無知無覺,他不知道,有一條惡狼收起獠牙僞裝成犬,暗暗窺伺着他。

…………

雷消雲散,化神已到。

顧行路平複着體內的靈氣,嘴角含笑,好香,有一股格外誘人的香味,真是,引得人食欲大開,而且這香味還逐漸向他靠近。

龍雲星跑進大殿,就見顧行路笑吟吟的盯着他,眼神熱切。

“怎麽樣?沒什麽吧?”龍雲星擔憂的問道。

顧行路不答,走到他面前,湊近他白淨的脖子,輕輕一嗅:“你好香。”

龍雲星被他輕佻的動作弄得臉熱,不自在的轉過頭,伸手推他,甕聲甕氣的說:“你幹什麽。”

顧行路捉住抵在他胸膛的手,輕輕舔舐他的指尖:“好漂亮的手。”

手指上濡濕的觸感弄得龍雲星不自在極了,唰得一下抽回手,羞赧的咕哝:“之前還誇那只炸毛雞漂亮呢,現在才誇我,眼光有好轉。”

如果顧行路現在意識清醒,他就會反應過來龍雲星開始那會的沉默和不高興就僅僅是因為他誇了一句鳳凰。

但他現在被食欲沖昏了頭腦,一心只有吃掉眼前這個人的念頭。

顧行路将人攬進懷裏,在他耳邊呢喃:“沒有人比你漂亮,你是無與倫比的。”也沒有人比你更美味,更可口。

耳邊的熱氣配上顧行路的話語,龍雲星耳朵霎時間變得通紅,顧行路着迷地看着白玉般的耳垂染上緋色,好香,就從這裏開始吃吧。

耳垂被含進濕熱的口腔,舌頭舔舐着它,龍雲星心髒驟然跳露了一拍,從剛剛就發軟的身體爆發出一股力量,猛地将人推開。

驚慌失措又被羞赧弄得局促不安的龍雲星抖着聲音:“你…你…你今天好奇怪。”

顧行路随手抹掉嘴角的被帶出來的水漬,輕笑出聲:“奇怪嗎?我忍得太久了,不想再忍了。”

龍雲星聽了這話忸怩不安,話本看多了的他立馬聯想到了糟糕的地方,他臉上酡紅,像醉酒一般:“那…那這也太快了…我們還沒…”

他羞恥的一咬唇,他們還沒正式在一起,就要一步到位了嗎?

顧行路雖然不明白他想吃了他,講究什麽快慢,我們還沒?滿足食欲需要做什麽準備嗎?但不妨礙他順着龍雲星的話說下去:

“不快,從第一次見你,我就在等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顧行路幾乎按耐不住,他的心叫嚣着咬上去,身體卻一直耐着性子跟龍雲星說話,他在心裏安慰自己,哄騙食物,讓它放下戒心,也是很有必要的。

龍雲星臉上的紅暈暈開,他心裏很慌,覺得四周的空氣都是熱的,難耐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卻被顧行路炙熱的追逐着他舌尖的眼神吓得立馬縮了回去。

聽了顧行路的話,他又羞又喜,果然是對他一見鐘情…

作者有話要說:顧行路:我在哄騙食物

龍雲星:他在跟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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