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們說什麽，我聽不懂，我只算命賣符不賣藥，你們不要瞎說！”
白湛驚恐的盯着面前幾個語出驚人的大漢，趕忙申明強調。
他現在可正在直播中，這些人瞎說什麽玩意兒。
先別說被人誤會他賣那種藥他還要不要面子了，就那方面有些藥可是屬于違禁品，賣藥也要有相關營業執照，無照經營可是要坐牢的，可不是他昨天那種進派出所教育一下就解決！
“你們把話說清楚，我現在可正直播中，你們別想冤枉亂舉報我，诽謗也是要坐牢的……”
白湛瞪着昨天舉報他的禿頭男，指着旁邊正在拍攝中的手機。
這家夥真是沒完沒了，昨天舉報他進派出所還不甘心，今天竟然還帶人想砸他的攤子，真是過分。
等這家夥知道他符咒的厲害，一定會捶胸頓足、痛哭流涕、用頭撞牆般後悔的！
旁邊麻衣神相老頭們也看不下去了。
紛紛湊過來開口，摸着胡子語重心長,
“買賣不成仁義在，這小夥子也沒強買強賣，你要實在覺得東西貴了不甘心，退了就是，做人還是不能太過分了，你說是吧？”
“就是，就是，你們昨天報警就算了，今天又上門來砸攤子，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大不了咱們退錢就是，用不着打人砸攤吧……”
要換平時一群大師肯定是不敢湊上來幫腔的，畢竟禿頭男一行人實在長得兇悍吓人。
但今天不同，白湛正在直播中，無數網友盯着，這群人再猖狂兇惡，也肯定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動手的。
正所謂唇亡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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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砸攤和昨天被舉報存在本質上的不同。現在白湛被欺負，說不準明天就輪到他們遭殃了。
他們這生意是不太正規，可他們也沒有強買強賣，大多數客人心裏也明白他們是假貨，過來算命就是圖個好聽話和心安，智商稅交得心甘情願。
這禿頭男昨天買完東西就去舉報，擺明了是給他們教訓。
當時就已經出氣出得差不多了吧，今天還帶人來砸攤，真是過分了啊。大不了他們這邊退錢就是，用不着這麽兇殘吧！
白湛和一群算命大師……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看到衆人表情。
禿頭男等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激動的行為将人給吓到了。
中年禿頭男聞言立刻擺手解釋，
“不不不，幾位大師，你們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找茬的，我們是來求助的。”
說着，對方看向白湛，神情心虛愧疚又激動，
“這位小大師，昨天真是對不起，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誤把珍珠當魚目，求你不要生氣！”
“小大師，你要打要罵要賠償，怎麽樣我都行，只求小大師寬宏大量不要跟我等凡人計較，再賣幾張金槍不倒……哦不，是驅邪符給我們行不行？”
旁邊幾個大漢聽到，立刻附和，滿臉讨好希冀，
“小大師，是9999一張對吧？這價錢我們沒問題！”
“對，我們買完肯定不會去舉報小大師，昨天都是老王瞎眼睛，沒能看出小大師您的風光霁月！”
幾個大漢長得兇相，但讨好起人來也是很谄媚。
旁邊一群假大師都聽呆了。
這什麽情況？不是來找茬，是來買符的？買那種9999塊錢一張的天價符？！
直播間粉絲們也懵了。
“這是真的，還是主播又在搞劇本啊？”
“肯定是搞劇本吧，9999一張神棍符，腦子進水了才真買吧。”
“主播套路深，我要回農村！是我小看主播了，原來直播還能搞連續劇的……”
“這回主播的劇本是什麽？第一次看直播看成追劇，主播土豪主播666……”
事情太過匪夷所思，看直播的網友根本不相信。
這一切除了用劇本來解釋，不然根本沒法說清楚，難不成這麽好看幽默的帥哥主播，還真是玄術大師，之前他們還真見鬼了不成？
簡直是震驚世界好麽！
白湛聽清楚了禿頭男等人的話，緊張的心倒是迅速穩了下來。
對靈異app購買的技能效果，他還是很有信心的。他現在算不上玄術宗師，但也絕對比大多數所謂的大師強多了，畫出來的符篆都是精品。
這群人不是來找茬的就好辦。
不過……
“你們說的話我有點沒聽懂，我的符和金槍不倒有什麽關系？你們說的那啥……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白湛有些迷茫，他可沒有耳背的毛病，剛才聽得清清楚楚。
他這可是正正經經的功德符，怎麽就跟那啥東西扯了關系，要是不說清楚，他以後真不要面子了。
此問一出。
禿頭男一群人頓時安靜，臉色漲紅，視線瞄向旁邊正在直播的手機。
很顯然，幾人的解釋估計事關男人面子問題。
白湛雖有點自戀，但并不是社會小白，自然猜到了點東西。不過誰叫禿頭男昨天不道義的送他進局子，今天他才不給對方面子。
何況關掉直播，他積攢信徒的任務還怎麽進行下去？
“我是為了直播才來擺攤算命的，如果你們實在不方便說，那就算了，我這裏只招待有緣人……”
白湛挺直背脊，态度堅決。
他可是個很記仇的人！
“這……好吧！”
禿頭男也知道自己昨天那一頓雞賊操作太騷了，不僅把人弄進了局子，還整到熱搜上“出名”了，大師現在擺架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在對方沒有直接拒絕他們的求助，還算幸運。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為了自己下半輩子着想，禿頭男此刻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
……
事情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
禿頭男名叫王大治，名字很俗氣，出身确實也不好，八十年代農村裏走出來的暴發戶。
王大治本身文化不高，但腦子靈活，運氣又好，抓住了時代騰飛的機遇。
對方早年煤礦生意發家，人到中年進軍地産行業，時至今日，王大治45歲，身價已經幾十億，白手起家到這個程度，說句人生贏家不算過分。
不過凡是沒有兩全其美。
王大治事業紅火，感情家庭卻就不怎麽如意了。原配老婆難産早死，後面娶的不是商業間諜，就是想謀財害命的蛇蠍，吵吵鬧鬧一盆盆狗血潑過去，最終讓王大治成功熄滅了再結婚的心思。
但他到底還算壯年期，男人那方面需求還在。
所以雖然沒結婚，孤家寡人的，但王大治也沒虧待自己，時常混跡各種歡場，人生苦短，掙了那麽多錢不享受一下多虧？
可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半個月前，王大治在一家會所嗨玩回家後，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發現自己……不舉了！
當時簡直把王大治給吓壞了，以為自己染了什麽病，趕緊跑去醫院做檢查。
但讓人惱火的是，醫院沒有檢查出任何毛病，檢查結果顯示他非常健康。
最讓人驚恐的……
是除了他忽然不舉，當天和他一起去嗨的其他朋友，也發生了相同的狀況！
這樣的巧合，真是讓他們不想懷疑那會所的小姐都不行了。
但那家會所也是有背景的，他們這樣無憑無據的找上門，肯定解決不了事情。所以最後衆人一合計，就決定來京市的大醫院檢查，拿到權威性的證據，再回去找麻煩！
結果悲劇的是，京市這邊的大醫院也沒能檢查出問題。
連到底是什麽毛病都沒能查出來，自然就別提治療了，一群人得到診斷的時候，當時就崩潰了。
他們一群單身漢不就是去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麽，又沒出軌，又沒賴賬，更沒有欺男霸女，他們咋就遇到了這麽糟心的事兒？
王大治昨天之所以會跑到這邊古玩街天橋來，就是來散散心，想找個有本事的大師，看看是不是他們撞邪了。
畢竟這麽多人同時一夜之間莫名其妙就出問題了，難免不讓人多想。
尤其是像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比較迷信。
當時王大治正因為找不到個靠譜的大師而心煩，又看見白湛這麽個心黑的“假大師”招搖撞騙，他可不就是找到出氣筒，反手将白湛給舉報了洩憤麽……
結果誰知道一夜過後。
今天早上，王大治起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那地方忽然神奇的好了！
而昨天被他随手揣進褲兜裏的那張符篆，則變成了一捧灰燼。
王大治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本身也比較迷信，看到這裏哪能還猜不到怎麽回事兒。
他們十有八九是真的撞邪了，而他随手買的那張符篆，就是他們的救命良藥！
于是，一群人立刻就激動非常的趕了過來。
……
講完前因後果，王大治等人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
一群人搓搓手，“那個大師，您看您那個符，能不能多賣幾張給我們？錢不是問題，9999就9999，你那個符治療男人那問題真是太管用了……”
王大治特激動證明，
“何止有效，簡直立竿見影呢！大師，您就是我們男人的福音！”
白湛：……
這回是真不要面子了。
“……”
“……”
“……”
一片短暫的安靜後，現場和直播間中齊齊爆出大笑。
白湛的直播間中再次被彈幕霸屏，
“哈哈，主播，原來你是我們男人的福音啊？你怎麽不早說啊，我感覺我錯過了億萬個億啊啊啊……”
“原來符咒還有這等奇效嗎？真是漲見識了！”
“主播你好污，我要送你一百包去污粉，你竟然搞這樣的劇本……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的房貸嗎？”
“大叔好演技，你們說得我差點就要相信你們了哈哈哈……”
“給主播團隊666，每次找的演員演技都好好呀，大叔自爆不舉的樣子羞澀得真是好真實啊。”
“……”
直播間中粉絲全部笑翻。
等到笑翻之後，粉絲們就開始扔打賞了，齊心協力起哄，讓白湛趕緊做這單生意。
不管白湛的直播到底是真的，還是演戲搞劇本，粉絲網友們現在就想看直播後續，真是太歡樂了。
“主播，我給你打賞煙花666，別愣着，快點拿出你的治病神器！”
“主播我給你打賞游艇，我想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麽不舉哈哈哈……”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整個直播間就被各種xx打賞的滾屏占滿。
并且直播間上角湧入直播間的粉絲人數急劇增加，很顯然，直播間的粉絲正在一邊自己觀看，一邊給身邊朋友安利中。
白湛看到直播間裏的情況。
不由暗暗咂舌。
他估摸這不到一分鐘的打賞就有好幾千了，賺錢速度不比他賣張高價符慢，難怪這年頭想做主播當網紅的人那麽多，要火了真是夠賺的。
雖說他剛剛勾搭到一個豪門老攻，昨天晚上才拿到張限額一億的黑卡，現在不缺錢了，但這種自己賺錢的感覺還是不同的。
……
秦氏集團大樓。
“噗哈哈哈。”
茶水間一群正在休息玩手機的職員突然整齊的發出一陣轟笑。
王秘書正端着杯子過來泡咖啡，剛巧聽到。
不由好奇湊過去，“你們在看什麽呢？這麽好笑？”
“呀，是王秘書啊，我們在看直播，這個主播太可樂了，真是個沙雕歡樂多哈哈哈……”
衆人見開口的是王秘書，頓時松口氣，然後高高興興給安利推薦。
雖說秦氏集團對員工的上班要求并不嚴苛，休息時間坐在茶水間玩玩手機沒問題，但到底上班時間這般聚衆歡樂，被領導看到還是很影響考評形象的。
不過被王秘書碰見還好，王秘書雖是秦總身邊的人，但人特別好，不會打這種小報告邀功。
這會兒正閑。
聽到安利，王秘書也沒有拒絕，非常合群的湊上去圍觀。
結果這一看……
傻眼了。
這直播間裏的沙雕主播，可不就是他昨天才新上任的“夫人”麽！
此刻。
直播間裏正滾過什麽“主播賜他們金槍不倒吧”“主播竟然能治不舉”“主播真是男人的福音”等等不太對勁兒的彈幕。
簡直就是網絡主播被猥瑣粉調戲的大型黃/暴現場！
王秘書：……
就，忽然覺得boss頭頂有點綠。
“這主播到底什麽情況，彈幕都什麽意思啊……”
作為一個優秀的秘（狗）書（腿），王秘書自覺現在他必須趕緊打聽一下情況，然後回頭跟老板報告。
秦氏集團的“夫人”竟然被一群猥瑣粉調戲，這簡直太可怕了！
十分鐘後。
了解完情況的王秘書，拿着手機進入了總裁辦公室。
“你說什麽？他又跑去搞封建迷信？還要給人治療不舉？”
秦靳淵看着手機上的直播畫面，眉頭皺得死緊，“我不是給了他一張黑卡嗎？他這麽做到底什麽意思？”
王秘書看法比較客觀，真心建議，
“老板，我覺得白先生可能是沒什麽安全感，所以就比較有事業心。這段時間老板您可以安排一下工作時間，多多跟白先生培養一下感情。到時候白先生肯定就不會再有心情跑出去做這種直播了……”
了解完直播過程，知道白湛不是被調戲，只是誤會一場，王秘書松了口氣。
但這到底是他們秦氏集團的“夫人”，跑去外面裝神棍搞沙雕，實在不是一回事兒，日後要是曝光身份，秦氏集團怕不得包攬所有熱搜頭條！
只是。
秦靳淵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每天晚上大半宿的時間都跟他做那種事情，這麽多時間陪伴，親密接觸安慰他，他還能怎麽沒安全感？”
再增加陪伴時間，他就要被榨幹了，真是。
王秘書聞言：……
他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消息。
王秘書視線偷偷往自家老板那個地方瞧，看着那正處于蟄伏狀态，卻依舊鼓囊的形狀，羨慕得不行，
“老板，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我是說，老板您白天可以和白先生多多約會……畢竟老板您的情況，确實容易讓人不太安心。”
如果換成他的男朋友擁有兩個人格，他也會擔心其中一個人格消失，從而導致關系破裂做些準備的。
白先生家世與老板差距太大，如果白先生真的不思進取，一味依靠老板，但凡出個意外下場就不好了，白先生有心獨立發展自己的事業，還是很值得鼓勵的。
雖然白先生的事業方向似乎不太對。
秦靳淵聽懂了王秘書的話。
但是。
秦靳淵肅着臉，
“雖然我跟他結婚了，但喜歡他、和他喜歡的都是夜晚。我又不是他老攻，為什麽要跟他多約會？他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找麻煩。”
王秘書：……
視線落在辦公桌上早上才擺好的新相框上。
“那這樣的話，老板，白先生的相框需要我等下拿走嗎？”
“不用！”
秦靳淵打斷，看向王秘書泛起危險光芒，
“你是想我又被晚上的他折騰嗎？跟了我這麽多年，你難道還不了解夜晚的脾氣？這只狐貍精已經把夜晚迷得暈頭轉向了，你竟然建議我收走辦公桌上他的相片，你是想換個老板嗎？”
王秘書：……
社畜卑微附和，“不，老板我只想跟着你幹！您說得對，白先生真狐貍精，到處去迷人。”
“你怎麽知道他到處去迷人？難道他給你放過電？”
秦靳淵猛地看向他，眼神鋒利。
王秘書驚恐，
“老板我沒有！我昨天才認識白先生。”您這什麽虎狼之詞啊！
秦靳淵目光幽幽，“我也昨天才認識他，可他今天早上就光溜溜的趴在我身上……”
“那肯定是因為白先生喜歡老板您啊！我連老板您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白先生對我放電，那不是眼瞎麽？”
王秘書積極辯解強調，被老板誤會對老板娘有意思，他不要活了。
“而且老板，我喜歡女孩的。”
秦靳淵聞言想了想，好像确實是這個道理。
王秘書長得普普通通，調查資料說白湛是個顏狗，對方不眼瞎，肯定是不可能對這麽個家夥放電的。
不過。
看着王秘書不以為意的樣子，他再次皺起了眉頭，平淡的語氣略帶嫌棄，
“男孩子那麽可愛，你竟然都不喜歡，真是沒眼光……”
“……”
王秘書嘴角狠狠抽搐。
碰上老板口嫌體直發作是個要命活。
他趕忙伸手指向手機直播屏幕，轉移話題，“老板，您快看，那些粉絲網友們竟然慫恿白先生給其他男人治療不舉之症！還說白先生是全世界男人的福音！”
秦靳淵面無表情的臉：！！！
“雖然真正跟他在一起的不是我，但我跟夜晚算一個人，有責任監督這個人的行為。身為秦氏集團的總裁‘夫人’，這個人怎麽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份……”
秦靳淵去看手機直播間的畫面，眉頭皺得像快要夾死一只飛蛾。
果不其然。
王秘書沒有說謊，此刻白湛的直播間中熱鬧非凡，無數粉絲打賞霸屏。
一群粉絲網友看熱鬧不嫌事大，慫恿起哄主播趕緊答應幫視頻中那幾個不是禿頭大肚，就是滿臉橫肉的老男人治療什麽玩意的不舉之症。
秦靳淵：簡直不知所謂！
“我要怎麽做，才能讓這些人閉嘴？”
秦靳淵臉色不好的看向王秘書。
王秘書看看手機直播屏幕，又看看面前人不好的臉色老板，遲疑了一下，不确定道，
“要不，老板你進直播間砸幾個雷，喊一下話？”
他平時不怎麽玩直播，也只知道個大概。
不過對面的男人覺得這個建議很可行。
他當然可以直接給白湛打電話，讓對方趕緊回家不要直播這種東西，但現在直播間裏的那些叫嚣實在太礙眼太壞心情了。
秦靳淵當即緊皺眉頭，換手機重新注冊賬號，充值平臺幣。
然後氣勢洶洶殺進直播間，開始霸屏，
“轟！”
“【我是白天】打賞一架飛機！不準去治他們的毛病！”
“【我是白天】打賞一架飛機！不準去治他們的毛病！”
“【我是白天】打賞一架飛機！不準去治他們的毛病！”
“……”
炫酷的飛機禮物不到半分鐘将整個直播間刷屏，覆蓋掉之前所有的彈幕發言。
最後直至一條閃亮的公告出現，
“恭喜【我是白天】在89765冥府公務員直播間打賞過百萬，榮獲帝王稱號，位列粉絲榜首。”
“……”
“……”
安靜。
大家看着被刷屏的禮物和閃亮的公告覆蓋直播間很安靜。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直播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畫面給鎮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
“竟然有人刷了100萬的打賞！”
短暫的凝滞之後，直播間粉絲全部炸開了。
CC直播平臺的粉絲稱號一共分為：
侍衛、都尉、統領、将軍、元帥、王爺、帝王七個身份等級。
而想獲得以上稱號，自然就得進行打賞交易，前面低等級的就不用細說了，重要的是最後三個榮譽稱號。
根據平臺規定，獲得最後三個榮譽稱號，打賞金額分別是：元帥/1萬以上，王爺/10萬以上，帝王/百萬以上……
前面兩者稍微有錢都能辦到，可能随随便便扔出幾百萬玩的土豪，就比較稀少了。
玩直播的有錢人雖然多，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現的，畢竟土豪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
所以但凡出現百萬打賞，榮獲帝王稱號的粉絲，基本都是在各大神主播的直播間。
而白湛現在還算個新人而已，直播間中竟然就出現土豪百萬打賞，怎能不讓人瞪大眼睛？
直播間中短暫的安靜之後，就陷入了狂歡爆炸中，
“啊啊啊啊，快看我發現了什麽，我竟然碰到了個野生土豪！”
“土豪土豪看這邊，我給你捶背加揉肩！”
“我就知道這個主播要火，長得這麽好看不引來土豪簡直不正常……”
“不準給他們治療？看來新來的土豪有點霸總啊。恭喜主播，你可能要晉升總裁的小嬌妻咯……”
“……”
“不要啊土豪，主播就是我們的快樂源泉……”
“就是，這麽可樂的主播絕對不能被包/養，兄弟們，咱們一起加油，求主播趕緊賜禿頭大叔們男人的福音吧！”
“來啦來啦，打賞一波走起……”
雖然土豪的打賞很厲害，足足刷屏了一分鐘。
但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群衆基礎是最強大的，在大家的圍攻下，【我是白天】的喊話很快又被淹沒，屏幕再次被大家霸屏。
不過那閃亮亮的榮譽粉絲公告還挂着，昭顯存在感。
比起看土豪，大家還是對事情後續更加感興趣。
秦靳淵看着滿屏的彈幕：心情很不好！
秦氏集團的夫人，秦家的男主人，怎麽可以去給其他男人治療什麽不舉之症？不知所謂。
這邊。
白湛在短暫的呆愣過後，也反應了過來。
看到那直白的昵稱和喊話，別人不知道，他還能認錯麽。這位土豪粉絲肯定就是白天的秦靳淵了。
想來是剛才禿頭男等人那激情昂揚的請求實在太可樂，導致他的直播被迅速安利傳開，被秦靳淵知道跑過來阻止他給秦家“丢臉”也不奇怪。
秦靳淵的想法他多少能猜到些。
可他自己不想做一件事，和別人不允許他做一件事，是兩種性質。
別看白湛平時好說話，但他這人天生就反骨，何況事關任務，怎麽能夠錯過這個收攏信徒的好機會？
要知道，若不能存到足夠的信仰值，一年後他就得死翹翹了。
想到此。
白湛回過神，假裝不知道對方是誰，調侃，
“土豪哥哥，人家算命賣符不賣身的，而且人家是有老攻的哦～”
衆粉絲聞言笑哈哈，
“主播，你是想說你很有節操嗎？”
“不，主播的節操早就掉到深淵裏啦……”
“主播老攻是我們的頭套大帥哥嗎？啊啊啊，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主播，你們這麽早就組cp，你們會失去我們這群幻肢狗的！”
大家再次插科打诨起來，一下子就把剛才的主題給歪到天邊去了。
一群胡言亂語的人！
秦靳淵坐在辦公室，拿着手機眉頭皺得從能夾死一只飛蛾，變成了能夾死一只蟑螂。
……
白湛笑眯眯。
簡單安撫直播間起哄的粉絲兩句，才再次将注意力轉到嘤嘤期待買符的王大治等人身上。
白湛掐着手指一邊推演，一邊道，
“你們想要買我的符篆可以，但一人只能限購一張。不過有句話我必須說在前頭，就是這符只能救你們一時，而救不了你們一世。”
“那大師，這怎麽辦？”
王大治等人聞言激動。
這只能救一時哪裏成，他們可都還年輕，正值壯年呢！
而且奮鬥了半輩子賺的錢都還沒有花完，他們一群人都是單身漢，死了連個繼承遺産的兒女都沒有，太過分了。
“大師，求您救我們吧！”
白湛目光在幾人身上淡淡的黑氣掃過，
“色頭上一把刀，這禍是怎麽惹來的，就怎麽去還。”
“會所！是那家會所！大師，您能不能跟我們走一趟？就在F市，咱們給你包機去！”
一群大漢拍手。
白湛點頭，指着正在直播的手機，“可以，但我要選兩位粉絲一起同行，另外全程直播。”
“行！大師你說了算。”
王大治衆人連連點頭，威脅到自己小命的時候哪裏還能管那麽多，丢人就丢人吧，總比丢命強。
再說他們去的是正規會所，唱歌“約會”不犯法，事情爆出來也不會進警察局。
至于會所是不是因此損害名譽日後生意虧損……哼，把他們害成這樣他們還管個屁！
幾人沒意見，一場交易就此達成。
跟王大治幾人約好見面時間，交換了聯系方式後，白湛又在興奮尖叫的直播間中，随機選定兩位粉絲一起參加這場“驅邪行動”，才結束今天的擺攤。
臨走時。
麻衣神相老頭等人羨慕得眼睛都紅了，“小夥子，靠臉吃飯就是好啊！”
白湛：……
一群不靠譜的假貨，他是靠臉嗎靠臉嗎靠臉嗎靠臉嗎？他靠的是真本事！
……
剛剛收拾好東西離開古玩街天橋，白湛的手機就響了，毫無疑問是秦靳淵的打過來的。
白湛看了看備注，笑眯眯接通，
“喂，白天秦，打電話做什麽？是不是想我了？”
電話那頭顯然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聲音停頓了一下，才開口，
“你剛剛在做什麽？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我們不是說好的麽？你……”
但話還沒說完。
白湛就直接打斷了，
“說好什麽？我們只是說好，我不插手管束你的事情，可沒說好我必須要聽你的。”
“靈異玄學是我的愛好和工作，我不會放棄。如果你擔心我因此給你們秦家丢人，我可以接受只領證，不辦婚宴，也不對外張揚我們的關系，反正真正想要跟我結婚的是夜晚，我并不介意省略跟你的流程……”
如果不是沒辦法，他也不想接受現在這種情況。
雖然白天夜晚的秦靳淵都是一個人，但他和白天秦到底不怎麽熟，一下子變成夫夫關系，他也挺懵的，需要時間适應。
可他願意嘗試這種關系，不代表他願意接受管束。
“秦靳淵，雖然我們之間存在很多差距，但我并不是你的附庸。我不會去管束你的事情，你也不能管我，追根究底我和你目前只是合作關系，我有我的自由，你不要太霸道了啊。”
白湛強調。
秦靳淵：為了這個人，他頭發缺了，面子丢了，身體垮了，三番四次妥協了，結果……他霸道？
“白湛，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我怎麽不講道理了？大清早亡幾百年了，我不是你們家的附庸，你憑什麽不準我出來工作？”
白湛挑眉。
“強詞奪理！我沒有不允許你出去工作，你喜歡封建迷信我也不管你。但你不能亂來，你看看剛才直播間裏那些人都在對你說什麽東西……”
秦靳淵情緒浮動。
就算他和白湛不是真結婚，但白湛現在也算是他伴侶，竟然讓網上那些吊絲調戲，他頭上簡直一片綠。
話說得這麽明顯，白湛終于聽懂這通電話的目地了。
他恍然大悟，好笑，
“白天秦，你是不是吃醋了？”
“怎麽可能！我又不喜歡你！我只是覺得丢臉而已，你難道看不見你直播間裏的那些彈幕嗎，低俗下流，龌龊之極，不堪入目，不知所謂！”
秦靳淵冷漠的聲音陡然提高。
白湛：……
“夠了啊白天秦，你再這樣說我的粉絲，我要送你一百包去污粉了。”
“什麽意思？”
“淫者見淫，幫你祛祛污穢的心靈。”
秦靳淵：……
電話那頭，喉嚨破音，“白湛！”
白湛耳朵被震得生疼，無奈之極。
他又沒有胡說八道，本來就是這個男人自己思想不純淨嘛。
不過不能再說了，再說這男人估計就要拿刀砍過來了，真是個壞脾氣。
算了。
他都占了那麽多便宜，這會兒就讓對方口頭勝利一次好了，畢竟還要繼續相處，總讓人家吃虧也不太好。
老話說得好，适當的退步，以後才能更加得寸進尺。
“好了好了，你別生氣了，怎麽說我們昨天才結婚，今天就吵成這個樣子多不吉利。這次我道歉，是我沒有提前跟你商量，我請你吃肯德基，給你賠罪好不好？”
白湛态度特別誠懇。
秦靳淵：……
“我不吃這些東西！”
當他是小孩子麽，一頓垃圾食品就收買了，真是不知所謂。
“砰！”
秦靳淵狠狠挂斷電話，整個人散發着強大的低氣壓，心情糟糕得不行。
但緊接着。
十幾秒過後。
秦靳淵把電話重新打了回去，聲音冷漠，“你在哪裏等我？”
這是給他道歉的賠罪禮，他憑什麽不吃。
作者有話要說： -
秦攻：我不僅要吃，我還要吃兩個全家桶！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