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柱子是個行動派, 不到三天就帶回來了兩頭小牛，一公一母。

牛在村裏也是稀罕物，幾乎沒幾頭，柱子買的是老黃牛下的崽, 這兩頭加起來足足要十兩銀子, 可以說他把這些年的一半積蓄都搭了進去。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什麽人。

雲湘也沒睡, 桌上點着燈, 她就坐在院裏, 看着圓月當空, 滿天繁星，欣賞着夜景。

聽到門口有響動, 她立馬起身去開門。

“娘子，你看看我買的這兩頭牛怎麽樣”？

柱子進門後立馬關上門。

靠着月色, 雲湘也算是看清楚了這兩頭牛，還不錯，看着很是健壯。

後院的牛棚早就搭建好了，柱子直接把牛牽了進去。

他們家後院一大篇空地，什麽東西都沒有，之前雲湘想着多養雞, 老母雞能下蛋，雞蛋吃不完還可以賣錢，那可比蔬菜值錢多了。

晨起，雲湘聽到了一陣敲門聲，聲音又大又急, 不用說, 肯定是兩個侄子。

門一開, 果不其然, 就是金寶和銀寶。

“姑姑你之前不是說鎮裏書院好嗎？我娘同意了，咋們一起看看，正好今天我爹沒事”。

金寶一把拉住雲湘的手，看着她說到。

“去吧，不用管我，家裏有的是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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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從屋裏出來，看着雲湘說到。

要不是他之前接了一個單子，他就跟着一起了。

“好，你們吃了沒有”？

雲湘蹲下身子，看着兩個侄子。

“沒有，直接過來了”。

“那吃了飯咋們回去，到時候一起”。

“好”。

銀寶說完直接就進去了，雲湘早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

熱了幾個包子，還有醬辣子，蒸好的雞蛋都在桌上。

多了兩個，雲湘害怕不夠，又去廚房拿了幾片切好的鍋盔。

柱子吃的也是津津有味的，這飯菜着實不錯了。

後院的小牛突然叫了兩聲，瞬間吸引力金寶的注意力，他拿着餅子直接跑過去。

“姑姑，你家什麽時候多了兩個小牛”？

看着拴在牛棚裏的小黃牛，金寶還有些興奮。

他爹買的是大的，他平日裏不敢靠近，大人一直告訴他，說是牛會頂他，還會用腿踢他，讓他離遠些。

但柱子家這兩個小牛看着跟他差不多，他就沒那麽怕了。

“你姑父才帶回來了的”。

雲湘話說完，銀寶也跑過去看了。

“中午的時候，記得去雞圈裏撿雞蛋”。

“好”。

兩個孩子看夠了，也就回來了。

雲湘收拾好之後，就帶着兩個孩子回家了。

大嫂他們已經在等着了。

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坐在牛車上，這一路上吸引力不少人的目光。

“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雲家這小姑子，怎麽還跟娘家人一起呢，這是要幹嘛啊，婆家就沒事了嗎”？

有人在背後議論道。

“是啊，這柱子可真是可憐，娶了個媳婦，結果媳婦三天兩頭的回娘家，這回也不知是幹什麽，怎麽也不帶着柱子”？

“瞧你說的，好像柱子入贅一樣”。

“我看你們就是酸，比我家那酸蘿蔔還酸，人家有個好哥哥，嫁的男人也心疼，這才能過這滋潤的日子，你們有嗎”？

劉大嬸突然從後面出來，看着面前七嘴八舌的人說到。

“我們就是說說，不過雲家這丫頭，好日子不長啊”。

“是啊，嫁過去也幾個月了，這肚子沒動靜，該不會是不能生吧”？

“誰知道啊，就看以後了”。

這時候，天突然變了，衆人連忙回家。

已經出村很久的雲湘，看着突然變得黑壓壓的天，感覺很是不好。

“放心，牛車底下哪裏有傘的”。

二嫂看着她說到。

二嫂的腹部已經隆起，今兒按說她是不用去的，但她堅持要去，二哥也沒辦法。

兩個孩子明顯很興奮，他們很想去的。

好在最後沒下雨，一行人到了之後，依次下了牛車。

“孔夫子在嗎”？

雲湘敲門之後，終于有一個學子開門，他穿着淡藍色的長衫，手裏還拿着一本書。

“先生在書房，請稍等片刻”。

學子說完之後轉身就進去了。

“大嫂這書院看着還可以，雖沒鎮子東街那家楓林書院大，但是看着還行，挺新的”。

二嫂挺着肚子看着一旁的大嫂。

大嫂扶着她，點了點頭。

那家書院是鎮裏名聲最響的書院，束脩也是最高的，從前妯娌兩個想的是把孩子送到哪裏讀書，但雲湘給他們推薦了這個，說是夫子很不錯，他們便來看看，多幾個選擇總是好的。

只要夫子好，不管在那個書院都成。

等孔夫子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盞茶的時間裏。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我剛才在給學子們改文章，他們下午就要看，耽誤了時間”。

這也是雲湘第一次見孔夫子，他和那些古板嚴肅愛擺架子的夫子不一樣，人看着很是方正，五官端正，腰身筆直，語氣也很好。

用來束發的也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簪子，穿着也很樸素。

“我們是來看看的，家裏有兩個孩子也都到了年紀，之前是在村裏的讀書的，如今想讓他們在鎮裏讀書”。

雲大走上前去，看着孔夫子開口道。

“這樣啊，那進來看看吧”。

孔夫子說完之後看了一眼金寶銀寶，打開了大門。

人都進去後，雲二看了看四周，還是把牛車也拉進去了。

孔夫子也沒說什麽，人都進來後，直接把門關上了。

“我帶你們參觀一下書院吧”。

“好”。

“我們書院剛開張不久，這裏現在有二十多個學子，年齡最小的是五歲，開始認字，最大的是十八歲，在準備明年的院試”。

孔夫子說完後帶着雲家一行人，先去了左邊的課室。

內裏只有五六個跟銀寶差不多的幼童在練字。

大嫂和二嫂從外面窗戶看過去，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看着不錯，課室說來也不小，比村裏的好多了。

一人一個座位，因着學生不多的緣故，都在前面坐着。

梧桐書院也是孔夫子新開的書院，不大，也就一個普通的三進院子。

前院是課室，總共有三間，按照年齡劃分，八歲以下年幼的孩子就是認字寫字，在左邊的屋子。

右邊的那個是八到十五歲的學子的課室，他們要學的是聖賢書和四書五經，大嫂和二嫂看過很是滿意。

正屋最大的那間屋子是一些備考秀才的童生們在用的課室，過了童試，成了童生，那就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了，他們的課室是最大的，旁邊還有一個很小的藏書閣。

“課室都很不錯，還都分開了”。

二嫂看着雲二說到。

雲二點了點頭，确實比村裏學堂好多了。

接下來，他們去了中間那個院子，是三位夫子的書房了，孔夫子的書房在最中間，也是最大的，他也是最忙的，學問最好的，之前他就在鎮裏那家最大的書院教書五年。

小柳夫子的則是在左邊，他是負責教一些小孩子認字寫字的。

文夫子則是在右邊，他是負責教四書五經的，學問略微比小柳夫子好一點。

孔夫子一邊給衆人介紹，一邊暗中觀察兩個孩子。

這兩孩子一個高高壯壯的，一個長得白嫩，年紀看着也不大，但是很穩當，到了陌生地方跟在大人身後，不哭不鬧不亂跑，也不說話。

看來這家教是可以的，孩子在外還是很懂事的。

想到這裏，孔夫子就很滿意。

學問不好不要緊，只要人好，穩當，學問遲早會變好。

後院之前有個小花園，但被孔夫子拆了，改成了一間大屋子，成了飯廳，用來吃飯的。

他覺得學生們不光要回讀書，上到一言一行，為人做事，下到用飯禮儀，日常走路，都該學，這樣出門不會鬧笑話。

在後面就是給學子們住的號舍，同樣跟前面的劃分差不多，一個課室的人住一個大通鋪。

號舍很簡單，就是一堆木板床并列在一起，一人一張床，每個人相對應的都有一個自己的櫃子，不大不小，用來裝自己的東西。

這環境，雲家人自是沒得挑，很不錯了。

兩個孩子在這裏獨立生活也是很不錯的。

雲湘則是時不時的看着冒煙的廚房，春花該在裏面，但現在這個時間，她忙着，肯定是不能把她叫出來的。

“你們覺得這書院怎麽樣”？

大嫂微微一笑，剛準備說話，銀寶就開口了：“先生，廚房在哪裏了，這裏有什麽好吃的啊”。

二嫂聞言一把把銀寶拉在自己身後，有些尴尬。

明明是來送他讀書的，哪裏是來吃飯的。

“廚房在哪裏，日常飯菜都是很豐盛的”。

出人意料的是，孔夫子并沒有不快，直接指着不遠處的廚房對着銀寶說到。

銀寶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有些尴尬。

“孔夫子，你這書院不錯，我們沒什麽意見，眼下把兩個孩子送過來可以嗎”？

“可以，但是我這裏是放月假的，不是旬假，一個月放兩天假，每個月初前兩天你們來接孩子，可以回家，每個月一號準時送過來，平日裏除非是生病或者逢年過節可以放假回家，剩下時間都是要在書院讀書的，家裏人除了生病也不能來探視，你看你們能接受嗎”？

大嫂聞言有些猶豫，但大哥是很痛快的答應了。

“夫子沒問題的，在這裏您好好教育他們，不用客氣，該打就打”。

“是啊，夫子我們沒意見的”。

二嫂也開口了。銀寶是年紀小一點，但是有金寶在，兩個兄弟在一快讀書，她沒什麽不放心的。

“您就好好教育，我們做父母的就是希望孩子好”。

雲二也知道自家孩子是個什麽樣的，在鎮裏讀書，對他來說也是好事一件，還能鍛煉他呢。

“這兩個孩子在村裏都已經認字了，接下來就是該讀書了吧”？

家裏人都同意了，大嫂自是沒意見，金寶在這裏讀書肯定是比村裏要好的。

大嫂這話一出，孔夫子看着她，搖了搖頭。

“既然定下來，那讓兩個孩子跟我去書房測試一下，如果把千字文都認識了，全部能寫出來，那就可以讀書了，如果沒有，還是得先認字”。

金寶還好，銀寶聞言心裏有些虛。

“那好，今日就給他們兩兄弟安排好，咋們去測”。

二嫂答應的很痛快。

雲湘倒是一直沒出聲，畢竟孩子有父母，她哥嫂都答應了，她也沒什麽好說。

春花在這裏，也能看管一下兩個小寶貝。

金寶和銀寶跟着先生進了書房，雲湘一行人自是不能進，他們就在門口等待。

“大嫂，我剛看那個木板床不小，咋家沒有合适的被褥，估計得給他們重新做，還有孩子在鎮裏讀書，是要穿長袍的，也得給他們做”。

“一會回去的時候咋們去扯布，買棉花去，回去就開始做”。

大嫂說完看着雲湘，想到什麽直接拉着她的手。

“雲娘，這書院真不錯啊”。

“是啊，我看着也不錯，學子不多，先生看着都很厲害，在這裏讀書，他們也能多得一些關注，對他們也好”。

二嫂也開口了。

雲大和雲二則是蹲在屋檐下，一言不發。

遲早有這麽一天的，雲家兄弟早就想過了，孩子也不可能一輩子在身邊，他們為人父母，只是希望孩子好。

半個時辰後，兩個孩子出來了，金寶還好，銀寶則是一臉的愁眉苦臉。

沒過多久，孔夫子就拿着兩大張寫滿字的宣紙出來了。

金寶那張還好，字是歪歪扭扭的，但都寫了出來，密密麻麻的，沒幾個錯的。

銀寶就要差很多，他才寫了不到一半，還把自己的名字雲元寶給寫錯了。

“兩個孩子，我測試過來，雲金寶還可以，會寫字，能認字，可以直接讀書，但元寶不行，差的有點遠，直接讀書不行，他字還沒認識全呢”。

大嫂二嫂聞言，看着自家孩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那就讓他從頭開始學”。

雲二站起來說到，他覺得讀書跟走路是一樣的，不會走，哪裏能跑，自家兒子字都認不全，哪裏能直接讀書呢。

銀寶年紀也小，他還沒八歲，讀書也沒幾年。

金寶比他大了将近三歲，多上了一年學，這麽一想，二嫂也就沒那麽生氣了。

“好，我們這裏束脩是一年二兩銀子，眼下已經到了下半年，你們給兩個孩子交一半好了”。

“孝敬是直接給先生的，家裏有老母雞什麽的，拿上兩只就好了”。

孔夫子看着雲大說到。

雲大點了點頭。

束脩是比村裏貴一些，村裏一年一個孩子是一兩銀子，在加上一只老母雞。

但比起東街那個一年四兩銀子的還是要便宜一點了。

“這兩個孩子我就收了，你們趕緊給孩子準備好，收拾好了東西，盡快送過來，行過拜師禮，他們就是我這裏的學子了”。

“好”。

銀寶聞言一下子開心起來，剛才他還一直擔心夫子不要自己呢。

畢竟他跟大哥确實是差點有點遠了。

沒想到夫子直接收下了。

孔夫子随後還親自送他們出門。

“咋們先去吃飯，然後給兩個孩子置辦東西”。

“好”。

雲湘坐在牛車上感覺有些難受，直接下來走，結果在路過二東的那個酒樓，看到了一女子纏着二東。

她五官不顯，但穿着極為妖豔，還挺着個大肚子，二東面上看着還好，但眼裏透露出的不耐煩，雲湘都看出來了。

想到什麽，她嘴角微揚，過得不好就行。

春花如今過得可好多了，怎麽也該給他一點教訓，這個抛妻的男人，不是好東西，要真是讓他過得好，老天還這真是瞎了眼了。

雲大帶着他們去了一家小飯館，這裏的面條做的十分不錯，價格還很優惠。

一家子早已經是饑腸辘辘，看着面前的肉臊面，雲湘二話不說就吃了起來。

面條軟嫩，肉哨子味道也不錯，攪拌均勻，雲湘吃的很是過瘾。

兩個孩子那就吃的更厲害了。

二嫂想到什麽看着一旁的銀寶囑咐道：“日後去鎮裏讀書，可要好好學習，別光知道吃，要是夫子表揚你了，回來娘給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好”。

銀寶點了點頭，随後吃的更加開心。

說來，他們幾個人最後吃了足足快三斤的面條。

店家都對他們刮目相看。

還是頭一次見這麽能吃的。

吃飽喝足，大嫂和二嫂就開始給兩個孩子置辦東西了。

“他們還小，買一個小的書箱放書就可以，銀寶認字也不用買，給金寶買一個就成，黑色布和深藍色的一人扯上兩匹，已經快要入秋了，天氣也越來越冷，還有棉花也得買上三近，給他們縫被子，做衣服，差不多剛剛好”。

二嫂一邊說，大嫂一邊點頭。

“筆墨家裏還有不少，就先不置辦了”。

“不過給這兩縫被子，還是做黑色的，等放月假的時候帶回來咋們給他們清洗就好了，要是用淺色的，還不知道到時候成了什麽樣子，黑色好”。

“衣服就藍色的，給他們多帶上幾身，讀書人就要有讀書人的樣子，外表一定要幹幹淨淨的”。

“好”。

最後一行人買了不少的東西回去，每個人手上都是滿滿當當的。

“我來給他們做衣服，嫂子你們縫被子就好了，衣服我還是會做的”。

雲湘看着自家大嫂二嫂說到，反正她在家裏也沒什麽事情幹。

小孩子的衣服是很好做的，在加上他們也是男子，不用繡花樣，只要縫結實就好了，雲湘做簡單的衣服是沒問題的。

二嫂點了點頭。

正好她跟大嫂給他們做被褥，做完了就給兩個孩子送去讀書去。

家裏還有四只老母雞，一人拿上兩只給先生當孝敬，也差不多了。

有了計劃，實施起來就很快了。

這回送孩子去讀書，大嫂和二嫂并沒有去，給他們把東西和束脩準備好，就讓雲大和雲二去送了。

看着面前的兩個小人，穿着長袍，頭發也高高束起，有些讀書人的樣子。

但家裏人有些不舍，這兩孩子從生下來到現在，一直從未離開過他們，想到什麽還是讓他們趕緊上了牛車，去鎮裏讀書，好好讀書。

村口，雲湘看着越來越遠的牛車，有些不舍，不過這個月已經過半，在有半個月他們也就回來了。

“這兩孩子可一定要好好讀書了”。

二嫂扶着肚子，嘴裏嘀咕到。

“肯定會的”。

雲湘開口道。

過幾天柱子要去送安安去鎮裏書院，不過可惜的是他要去的不是這家書院，而是那家楓林書院。

不過那家書院有百年的歷史，內裏學子衆多，想來也不差。

安安讀書不錯，聽說有個夫子很看重他，他進去後束脩是比別人少一些的。

秦嫂子又給他拿了二兩銀子，他去那邊讀書，書院也是他自己選的，鎮裏大大小小也有十幾家書院，他自己都看好了，雲湘自不會強求他去別家。

安安比金寶還要大兩歲呢。

幾天後，柱子跟雲大和雲二打好了招呼，帶着安安和雲湘出發了。

雲湘是想去看看小姐妹的，柱子送安安去讀書，正好一起去。

安安穿着新做的玄色長袍，背着書簍，有些緊張，但眼裏都是期待。

楓林書院的院長可是舉人老爺，哪裏的先生也都很好。

學子衆多。

“去了好好讀書，別想太多，家裏有人照顧的”。

雲湘看着安安。

安安點了點頭。

楓林書院門口氣派多了，尤其是哪個牌匾就比尋常的大許多。

“二叔，二嬸，我進去了”。

安安拿着新做的被褥，背着書簍，朝雲湘和柱子揮揮手，随後進去了。

等他進去後，看不見人影，柱子帶着雲湘直接去了春花哪裏。

大門是緊閉的，不過雲湘手裏有之前春花給的鑰匙。

直接把門開了，這一系列下來，柱子有些震驚。

“關系好，就不在乎這些，把柴火和那些蔬菜老母雞都拿進去”。

“好”。

住在鎮裏，除了糧食以外，幹什麽都要花銀錢，之前春花吐槽過，雲湘這回來的時候就給帶了不少肉食蔬菜。

菜是家裏種的，雞蛋是她攢的，肉是買的，肯定比鎮裏便宜。

還有昨天下午，柱子去後山撿的四大捆柴火，雲湘都給帶上了了。

春花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門鎖沒了，想到什麽，她很興奮。

一定是雲湘來了，果不其然，一把推開門就看到她和柱子在院裏坐着。

在金寶和銀寶去書院以後，春花就見到了他們。

“雲娘，你終于來了”。

春花放下手中的東西，直接走了過去。

“那必須得來看看，這院子不錯，可惜沒有種菜的地方”。

雲湘看着這個四方方的院子。

“是啊，什麽都得買”。

“你怎麽給我拿了這麽多東西，家裏日子不過了，一籃子雞蛋，還有這肉，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一會你都帶回去，我吃不了”。

春花看着廚房裏的東西，震驚不已。

“都是家裏種的，我們兩個也吃不完，你留着慢慢吃，省得花銀錢買了”。

“這天不早了，我給你們做飯吧，最近我學會了好多好菜”。

春花說到這裏挽起袖子就開始洗菜。

雲湘點了點頭，在一旁幫她，有柱子在，即便是很晚回去，她也不怕。

“對了，你那大侄子不錯啊，聽說他學東西很快啊”。

雲湘聞言笑着點頭，金寶确實很聰明，不過他是個沖動型的。

“還是得麻煩你，我這兩個侄子如今在鎮裏讀書，家裏人都是很挂念的”。

之前孔夫子三申五令不讓去看，雲湘也沒辦法進去，說來兩個孩子來鎮裏讀書已經好幾天了。

之前天天見，如今她真是有些想他們了。

“月底就能見到了”。

“我看你怎麽胖了些啊”。

春花說到這裏，捏了捏雲湘的臉頰，曾幾何時一點肉都沒有啊，如今一捏就是一團。

“你該不會是有了吧”？

春花想到村裏老人之前說的，若是一個人無緣無故的變胖了，那八成是有了

“應當不會”，雲湘說的虛虛的。

仔細一想，她已經兩個多月沒來月信了，莫不是真的有了？

“回去找郎中看看，算了，還是明兒直接去醫館看，馬虎不得，這可是大事，今兒天不早了你們在我這住一晚吧，我那旁邊兩間空屋子呢，随便住”。

雲湘聞言點了點頭。

晚飯是極其豐富的，六菜一湯，有葷有素。

“多吃點”。

春花說完，就給雲湘夾了一個大雞腿。

雲湘點了點頭，想到什麽看着柱子說到：“夫君，今晚我們在這裏住一晚，明兒一大早回去”。

“好”。

柱子晚上也沒事，既然妻子想住，那就住呗。

雲湘大喜，聞言直接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正好明兒去了醫館在回家也不遲。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有好消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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