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店
顧彎彎看向張城，“哎呀，真是的，讓你不要喝非得喝。”
“師傅，前面藥店停一下。”
好不容易把張城弄回去，顧彎彎和席悅才筋疲力盡，各回各家。
“回來了？洗個澡，快來幫忙包餃子。”
“大晚上包餃子幹嘛？”
“凍着啊，這幾天你倆想吃了可以煮。”
“哦……”顧彎彎點頭，把手機扔在床上，換了衣服也仍在了床上，蓋住了手機。
她洗了澡就穿着睡衣出來，坐椅子上和顧家夫妻包餃子，說着話，就忘了手機那回事兒。
葉九昭又打了一個，還是沒人接，他暴躁的又想摔手機了，忍了下來。
“開快點。”
再一次催司機快點，下樓以後，叫了公司的司機過來，他的手有些抖，心裏焦躁不安，沒辦法開車。
到C市顧彎彎家要五個小時，一共打了十幾個電話，先是沒人接，後面就打不通了。
彎彎，彎彎。
到了顧彎彎家是淩晨三點多，葉九昭沒敢去敲門，在外面的大樹下站了會兒。
司機在車裏睡覺，葉九昭對着黑漆漆的顧家，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
而被葉九昭心心念念的顧彎彎正呼呼大睡，出去了那麽久，手機早就沒電了，她躺在床上就睡了，也沒有去看手機。
這一覺睡到了早上六點過，起來洗漱好，這才看見昨晚随手扔在櫃子上的手機，額……昨晚，好像忘了給九哥發消息？
顧彎彎給充上電，過了一分鐘，手機自動開機了。
瞬間冒出很多未接和短信，都來自同一個人。
【葉九昭：彎彎？】
【葉九昭：彎彎你在哪兒？】
【葉九昭：彎彎】
……
全是“彎彎”，顧彎彎回撥他的電話，響了一聲就被人接起。
葉九昭沙啞的嗓音在那頭想起，“彎彎……”
“九哥，對不起，昨天睡着了，手機沒電了。”
她的聲音滿滿地歉意，葉九昭輕笑，“沒事兒。”
一時有些沉默。
電話那頭的人輕輕咳嗽一聲，“彎彎，我想見你。”
“啊？”
“你想見我嗎？”
顧彎彎有些愣，但還是說了實話，“想……”
那頭有些奇怪的聲音，而後兩聲喘息，顧彎彎聽見他說：
“那你拉開窗簾。”
顧彎彎愣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什麽，“唰！”的拉開了窗簾。
眼眶一紅，只見葉九昭踩在下面的雨棚上，一只手拉住顧彎彎窗戶的防護欄。
另一只手拿着手機，一見她，就對她溫柔笑了起來。
“彎彎。”
他笑得很開心，嘴角向兩邊上揚，他的臉是那種鋒利的臉型，棱角分明，這樣的笑顯得他特別傻氣。
顧彎彎輕輕握住他的手，冷冰冰的像是冰塊。
“你傻不傻……”
“彎彎，下樓吧。”
他想抱抱她，要真實的觸感告訴他，她還活着，她是他的。
顧彎彎下樓以後，葉九昭也下來了，冬日的早晨六點過，外面還有些昏昏暗暗。
葉九昭一把攬過她，抱在了自己懷裏，空蕩蕩的心一瞬間填滿。
重活一次的葉九昭仿佛沒有了心髒，他的心肝脾肺腎全是顧彎彎，只有她在他身邊，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是活着的。
被他緊緊抱在懷裏，感覺到他深深地眷戀，顧彎彎第一次覺得，九哥可能比她想得更愛她。
現在的顧彎彎看來，她和葉九昭只是兩個認識半年的年輕男女，她知道他可能愛得比她自己多一點。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葉九昭真正對她的感情，超過了她的想象，以至于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她後悔了很多年。
“華冉……他們……”顧母看向顧華冉，只看見一張明顯黑漆漆的臉。
好吧，這一對父母現在正趴在牆上，從窗縫裏看下面的那對小情侶。
顧華冉不說話，顧母又說：
“葉九昭是個好孩子，對彎彎實心，咱們讓他進來吧。”
“不行不行。”
“你忘了你生病誰給你找的中醫？還有專家也肯定是他聯系的。”
顧華冉哼了一聲，想了想，“那也不行，我女兒不能這麽輕易被拐走！”
“那你想怎麽樣？”
“等彎彎帶他回來吧……”顧華冉說得是不情不願，她相當不願意自己女兒被臭小子騙走了！
顧母白了一眼，你說讓彎彎畢業了才準把人帶回來，彎彎又聽話，這葉家小子有得等哦。
“那個…爸媽，席悅和張城來找我了，我們出去玩了……”
顧華冉正在看報紙，手一頓，眼睛從鼻梁的眼睛上方看出來，冷哼一聲：
“去吧，回來吃晚飯。”
“好的！”顧彎彎說完，就歡快地跑了出去，再看她的衣服，明顯稍稍打扮過的。
“彎彎，走吧。”席悅說着就要挽着她走，顧彎彎不動，面露羞澀。
“那個……今天多個人和我們一起去。”
兩人詫異地看向她，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兩位好，我是彎彎男朋友，葉九昭。”
和一臉懵逼的席悅握了手，轉頭看向張城。
兩個男人視線相交，同時一眯。
“張城，彎彎發小。”
張城伸出手握向葉九昭的手，兩人相握瞬間松開，看起來很“和諧”。
葉九昭走向顧彎彎，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
“冷嗎？”
說的是問句，卻包着她的手往大衣口袋裏裝，顧彎彎抿嘴一笑。
張城低下了頭。
這兩年時代變化快，一天一個樣，和原來的附中比起來已經大變樣了。
他們沒進去，在門口看了看。
“那顆槐樹移走了。”顧彎彎輕聲說。
“真可惜。”
張城突然轉頭看向顧彎彎，“你還記得第一年要求必須住校，你……”
“啊！不許說！”顧彎彎瞪眼。
“你……就站在…這棵…”張城一字一句，跳着眉逗她。
顧彎彎把手從葉九昭兜裏抽出來，就要去打張城。
葉九昭眼睛一眯，臉黑了。
“彎彎……你當時是不是哭了的？”走了一步，拉住顧彎彎，扯出一個笑。
顧彎彎跺腳，滿臉的惱羞，“那會兒小……”
“你呀。”把她攬在懷裏，顧彎彎見那兩人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動了動。
張城剛才的笑沒了，徹底沉默了。
中午的時候幾人在附中外面巷子裏的一家老店吃飯。
這家米粉店經歷十幾年了，看過了附中一屆又一屆的學生，看過了門口的槐樹從越來越高，再到改建被移走。
“我以前可喜歡這家店了，可惜只有周五放假回家的時候吃一次，周末返校吃一次。”顧彎彎舔舔嘴唇，一臉渴望，記憶中的味道，想一次念一次。
四人進門，坐了下來。
葉九昭四下看了看，看向老板，說：“菜單呢？”
“呵”張城冷笑一聲，“這兒沒有菜單，葉先生吃慣了服務高檔的餐廳怕是吃不慣小店的東西。”
沒等葉九昭說話，對着老板喊了一聲：“王叔！給兩碗清紅湯，一碗紅湯，葉先生，你要哪種？”
葉九昭皺眉，他們說得是方言，他雖然勉強聽得懂，但是卻不理解什麽什麽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