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閨房
顧明堂這一日因為宿醉而睡了大半天,等被張寬叫醒時已經到了下午。
張寬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苦着臉道:“餓死了,大哥,咱們出去弄點吃的吧。”
顧明堂自然沒有異議,略略洗漱後便與他一道出了客棧。
按這幾天形成的習慣,顧明堂本想就近在小巷裏的一家面攤解決一頓飯,既便宜又實惠,卻被張寬攔了下來,“大哥,這頓我請客,想吃什麽只管開口,魚翅燕窩駝峰熊掌随你挑。”
一聽“熊掌”一詞,顧明堂心中微微一動,“你小子發財了麽,居然這麽大方。”
張寬拍了拍肩上挎的一個看上去頗有分量的包袱,壓低嗓音道:“來白楊縣的路上小弟盤纏用光了,就順路到一戶老財家借了一點銀子花用花用。”
顧明堂笑罵道:“你這沒出息的兔崽子,居然幹起小偷小摸來,出去別說我是你大哥。”
張寬嬉皮笑臉道:“這不是沒跟着大哥才堕落了麽,要是大哥在,小弟哪裏會去小偷小摸,肯定去大偷大摸了。”
顧明堂一巴掌拍上他後腦勺,“滾你的!”
一番打鬧過後,兄弟倆去了一家比較上檔次的酒樓,揀了個清靜而又私密的包間坐了。
既然張寬請客,顧明堂自然不會跟他客氣,叫的第一道菜便是紅燒熊掌。結果小二竟然誠惶誠恐地說沒有,那東西來源稀缺,店裏收購到才偶爾有得賣,并非常年供應的菜式。
張寬見顧明堂蹙了眉,當即覺得有點臉上無光,拍着桌子就嚷嚷着要換另一家。
顧明堂擺了擺手,“算了,換另一家也不見得能吃上,就在這裏湊合一下吧。”
張寬也就作罷了,将其他山珍海味點了一大桌。
離開姜家後,這還是顧明堂吃上的第一頓象樣的大餐,正大塊朵頤時,察覺到對面張寬帶着幾分好奇意味的目光,一邊大嚼不止一邊頭也不擡道:“看什麽,沒見過你大哥這麽能吃?”
“不是,大哥你臉上那道疤不淺啊,像是被什麽撓出來的。什麽人這麽厲害,竟然能傷到大哥的臉上?”
Advertisement
“這麽厲害的人還沒出生,這是被熊瞎子撓的。”
“我說呢,難怪了。”張寬恍然大悟。
顧明堂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臉上的疤,“很難看麽?”
張寬狗腿地搖頭,“怎麽會,有了這道疤,大哥就更有男人的魅力了,大姑娘小媳婦兒們保管見一個迷一個。”
顧明堂先是頗為得意,随即又有些洩氣,既然他這麽有魅力,怎麽不見某丫頭被他給迷住,反而正眼都難得看他幾眼?
一念及此,對着滿桌珍馐美味,突然就覺得有點食不下咽了。
一場大餐虎頭蛇尾地解決後,兄弟倆晃晃悠悠出了酒樓。
此時夕陽西下,天色漸暗,張寬正想着去哪裏耍耍打發一下時間,顧明堂心不在焉道:“你自己去吧,我想去城外的親戚家一趟。”
張寬一聽摩拳擦掌,“大哥想要報仇麽?寬子跟你一塊兒去,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顧明堂黑線,“報你奶奶的仇!那是我親戚,又不是死對頭!”
張寬一頭霧水,“大哥上次不是說被親戚趕出來了麽,我還以為……”
顧明堂哭笑不得,“我要報仇早報了,哪裏用等到現在。行了,我就是去瞧一眼,晚些時候還會回城來。”
張寬還是頭一回見他對什麽人如此上心,又實在好奇敢把自家大哥趕出家門的人究竟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于是死皮賴臉地要跟着去。顧明堂打發不了這跟屁蟲,也就随他去了。
因怕被大槐村的人瞧見惹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來,顧明堂便從村子背後繞道而過,雖然路程稍微遠了一點,但他和張寬腳程快,這點路也不算什麽。
約摸半個時辰後,兩人便來到香茅山腳下。
顧明堂說是來瞧一眼,就真的只打算悄悄瞧一眼的,知道父女倆安好無恙就行。他可不想巴巴地找上門去,再給人不客氣地趕出來,那裏子面子可就在張寬跟前全部丢光了。
然而,時辰還不算晚,姜家卻沒亮燈,黑漆漆一片,屋裏也聽不到半點人聲動靜。
顧明堂有些納悶,難道父女倆不在家,出門去了?
沒人在,就沒什麽可避諱的了,信步上前,借着月光發現院門和屋門都開着,仿佛随時有人出入一般。
奇怪,怎麽人不在家門卻開着?不會是有人趁姜家沒人跑來偷偷摸摸吧?
顧明堂疾步沖進屋裏,張寬也忙跟了進去。
熟門熟路地從桌上摸到燈燭點亮,顧明堂發現屋裏整整齊齊,每樣東西都放在原位,沒有被人翻動過的淩亂跡象。與數日前自己離開時相比,唯一不同的就是堂屋裏自己睡的那張竹床收了起來,顯得有點空蕩蕩的。
他有些不是滋味地撇了下嘴角,真是人一走茶就涼啊。
張寬猶如逛戲園子一般東瞅瞅西看看,發現這戶人家可能是獵戶,其他也沒什麽太出奇的,只屋裏收拾得很整潔,境況比一般農戶要稍強一點。
沒有遭賊顧明堂稍稍放了心,轉頭瞧見姜小豌的房門也是虛掩着,心裏頓時有點癢癢的,他還從沒進過那丫頭的閨房呢,此時不進更待何時。
懷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而隐秘的心情,顧明堂推門而入。
張寬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卻被顧明堂頭也不回一腳踹回堂屋,“在外面老實呆着!”
顧明堂反手帶上門,不自知地以一種地主老財巡視自己領地的姿态打量屋裏的一切。
這間房與姜家別處一樣,打理得簡簡單單清清爽爽,沒有什麽花哨的裝飾。只在窗根下的一張木桌上擱着一只土陶罐,裏面插着一束五顏六色的野花,可能是放得久了些,花瓣有點打蔫了。
視線一錯,發現床頭小幾上放着一只針線籃,旁邊疊放着一件藏青色外衣,一看就知道是新做成的,還是一件男子外衫。
顧明堂心裏一跳,大步上前将新衣拿起來。
他也算有些見識的,這衣服布料雖不是頂好,但也不錯了,比他現在身上穿的好得多。更加難得的是做工精細,針腳細密,款式簡潔大方。
迫不及待地将新衣展開來在身上一比劃,顧明堂激動得簡直想嚎上一嗓子,這件衣服是給他做的!絕對沒錯,大小尺寸與他完全一致!
那天在縣裏賣熊後扯了布回來,姜小豌就開始抽空做衣服了,不過是先給她爹做的。顧明堂瞧着眼熱,卻也不好催促,省得那丫頭一不耐煩翻臉不給他做了。
到被趕走的那一天,姜小豌沒提,顧明堂也忘了這事,此時嶄嶄新的衣裳披在身上,他不禁有種受寵若驚加意外撿了天大便宜的驚喜之情,這肯定是自己走後姜小豌才做起來的,原本以為那丫頭對自己沒有半點情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否則她大可以将衣服改小一點,給她爹再做一件。
啧,那丫頭也是的,要做也不早點做,等把他趕走了才做(這句話怎麽感覺怪怪的……),放在這裏沒人穿不是浪費麽!
盡管如此,顧明堂還是不自覺咧開嘴古怪地呵呵笑起來。要是被門外的張寬看到,肯定會以為自家英明神武的大哥中邪發癫了。
新衣一上身就舍不得脫了,顧明堂索性規規矩矩地穿好了,将腰帶紮束齊整,在屋裏來回走了一圈,只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精神煥發。
回到床頭,不經意間見到枕頭底下露出一抹嫣紅,伸手便扯了出來。
看清是什麽物件後,顧明堂頓時有些尴尬,那是一件女子的亵衣,想來也是姜小豌自制的,樣式與他以前見過的略有不同,更為貼身精巧,對女子的某個重點部位能起到更好的托舉作用。
鬼使神差地,顧明堂低下頭,深深嗅了一下手中小衣帶着少女體息的獨有馨香,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某個丫頭光着身子單穿這件亵衣的畫面。
心猿意馬之際,忽覺鼻下一熱,擡手一抹,赫然一手的血。
更讓人老臉一熱的是,顧明堂發現自己,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堂鍋,乃咋這麽猥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