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宣言
那聲音依稀是從姜小豌右側方傳過來的,那裏生着幾株兩人合抱的大樹,樹下長草叢生,因為樹蔭的關系光線比較昏暗,看不清裏面藏着什麽東西。
管它是什麽東西,先打了再說!
姜小豌立即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使出渾身的力氣朝那處草叢扔過去。
“哎喲”一聲痛呼,正中目标!
姜小豌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準頭高興,便意識到不對,那東西哪裏是什麽野獸,分明是個人。而且聽聲氣,分明還是個熟人!
她這下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等那人逃走,便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厲聲喝道:“出來!”
下流胚,大流氓,色|情狂!竟敢藏在這裏偷窺,她跟他沒完!
某人自知躲不過了,磨蹭片刻後才呲牙咧嘴地捂着肩膀站起身來。以姜小豌剛才投石的力氣,若是打在頭上肯定會砸個腦袋開花,就算打在身上,那人又皮粗肉厚身板強健,想必滋味也不大好受。
果然是這挨千刀的混蛋!姜小豌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胸口急速地上下起伏。
被這丫頭抓了個現形,顧明堂臉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地燒了起來,既羞慚又懊惱地低下頭,不敢與姜小豌對視。然而視線一低,好巧不巧地落在對面少女的胸前,一雙眼睛霎時瞪得有如銅鈴般大。
姜小豌的外衣仍然穿在身上,但已經解了扣子和腰帶,衣襟自然從中略略敞開了一根手指的長度,不算太寬,卻現出了少女雪白修長的頸項,接着是一道帶着陰影、引人遐思的玉溝,再底下是一件繡了幾朵小花的粉紅色胸衣。
那胸衣十分服帖地包裹着少女不算很豐滿、看形狀卻十分圓潤挺拔的一雙椒|乳,随着少女的呼吸輕輕起伏顫動。
眼前的畫面其實并不算如何暴露,關鍵部位的旖旎風光都是顧某人自行腦補的,可是即便如此,也不妨礙某人頭腦發熱,血脈贲張,鼻孔裏緩緩淌下兩道鮮紅的液體。
啊啊啊,他總算見到這丫頭穿着自制的貼身小衣的模樣了!雖然剛才挨了一石頭,差點被打斷骨頭,可是真他娘的值啊!
見那混蛋瞪眼張嘴流着鼻血一臉癡呆地盯着自己的胸口,氣昏了頭的姜小豌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模樣有些不妥,趕緊心慌慌地背過身去将衣襟拉攏掩上。與她上輩子天熱時經常穿清涼小吊帶相比,眼下這情況并不算什麽,可一來這時代極為保守,二來某人餓狼一般的目光好似有穿透力,能夠透過衣物直接看到她光|裸的身子一般,令她汗毛倒豎,頭皮發麻。
确認自己穿着妥當後,姜小豌再轉過身來,千言萬語只彙聚成咬牙切齒的六個字:“顧明堂,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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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少女要發飙,顧明堂頗為狼狽地伸手抹去鼻血,随即指天劃地地賭咒發誓:“小豌,你別生氣,我剛才只是無意中從這裏路過而已,并不是存心想偷看你洗澡。真的,天地良心,我可沒騙你,你要不相信,就把我眼珠子挖出來好了!”
顧老大縱橫江湖多年,早已練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忽悠起人來不償命的本領,眼下這番話更是草稿都不用打,張嘴就來。
何況,他上回洗澡還被這丫頭從上到下、從前到後全都看了個精光徹底,這次只看到這丫頭一點點一丢丢的身體,大部分還是憑自己的想象,說起來還是他吃了大虧呢!
姜小豌氣極反笑,“我挖你的眼珠子做什麽,當滾珠彈着玩兒麽?”
顧明堂恬不知恥地回答:“你要喜歡,也不是不行。你想要什麽,哥哥都會盡力滿足你。”
頓了頓又真誠地補充了一句:“而且,我拿我的人格擔保,絕不讓第二個人偷看到你。”
這混蛋還有人格可言麽?!此人的無恥厚顏,已經沒有下限了!姜小豌眼角抽了抽,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半晌只能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得了赦令,顧明堂既松了一口氣,對于姜小豌沒給自己的慷慨許諾做出回應又覺得很是失落,卻又不好再說什麽了,只得揣着滿心的遺憾與惆悵離開了。
兩個人在這邊争執吵鬧了半天,差點大打出手,那邊岩石背後的田春妮卻一無所覺,仍舊開開心心地泡着溫泉。
姜小豌生了半天的悶氣,最後出于一種類似于破罐子破摔的心情,還是脫了衣服進了池子泡起溫泉。
其實某人臨走前最後那句話絕無半點摻假,絕對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真誠的話之一。
轉過一個彎,不出意外地見到張寬正蹲在一塊石頭上猴兒似的抓耳撓腮坐立不安,顧明堂心裏稍稍平衡了一點,怎麽說,自己還是比這位把兄弟的運氣要好上那麽一點的。
一屁股在石頭上坐下來,顧老大打算在此蹲點了,這裏是寨子到溫泉坳的必經之路,而溫泉坳另一邊是常人無法攀爬的懸崖,因此他只要在這裏嚴密把守就好了,斷絕一切人——包括張寬在內——想要溜過去偷窺的可能。
張寬看了看自家老大一臉嚴肅堪比戰士守衛疆土的忠誠表情,忍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哥,你對小豌妹子……”
他在這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唯恐一個不當就惹得老大翻臉,誰知對方卻斬釘截鐵幹脆利落地給出了答案:“那個丫頭,老子是一定要搞到手的!”
話雖粗俗,卻彰顯了顧老大誓要拿下某個妹子的決心,比當初決定取了肖成義的狗命還要威武霸氣,說一不二。
張寬那是相當震撼,半晌才豎起大拇指,無比欽佩地贊了一句:“不愧是大哥,真有魄力!”
顧明堂也覺自己相當英明神武,于是心安理得地笑納了把兄弟的贊頌,同時也在心裏琢磨,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看上那丫頭的呢?
這個還真不好說,因為打從第一眼見到姜小豌起,他就對這個長相俏麗、爽利能幹卻對自己始終不假辭色的姑娘生出了好感,而那丫頭越是不将他放在心上,他就越是想上趕着讓對方正視自己,或者就是在這過程中一點一點作繭自縛地陷了進去。說起來挺犯賤的,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真正意識到自己一頭栽了進去,而且不知道這輩子什麽時候才能爬出來,是那天私闖姜小豌的閨房,只是對着她的一件小衣就身體騷動不斷、發|春到自己都覺得羞慚的時候。
他當時還想掙紮來着,試圖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女人身上,努力回想曾經與自己有過一段風流韻事的老相好們,努力想象那些姑娘在床上時或妖冶或妩媚或熱辣的模樣——那其中不乏長相與身段比某個少女更為出色的,而且論風情與勾|引男人的手段,後者更是拍馬也追不上。
然而,努力了半天,顧明堂卻郁悶地發現,那些曾經讓他揮灑了不少精力與汗水的姑娘們如今回想起來都成了白開水,寡淡無味。
但是,一旦念頭又轉回到姜小豌,他的某個部位便刷的一下再次起立了,欲|望鋪天蓋地無可阻擋地洶湧而來,怎麽壓都壓不住。
于是,顧老大終于認命地意識到,自己這回是真的栽了,萬劫不複。
作者有話要說: 顧老大終于有所覺悟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