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沒節操的混蛋

這天的晚飯極為豐盛,不僅有姜小豌領着人獵獲的各色野物和新鮮野菜,還有顧老大買來的幾十壇子老酒,土匪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劃拳的,拼酒的,那叫一個熱鬧痛快。上到年紀最長的姜老爹,下到還未成年的李小貓,都蹭了不少酒喝,姜小豌想攔也攔不住。用顧老大的話來說,不會喝酒的還叫男人麽!

顧老大今天心情格外舒暢,但凡有弟兄敬酒,全都來者不拒,一碗一碗地也不知喝了多少。

唯二沒喝的也就是姜田兩位姑娘了,兩人對辣得嗆人的燒刀子實在沒興趣,只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吃罷晚飯後就關門回了屋,由着那幫男人們在外面的場地上可着勁兒地折騰。

随着時間往後推移,外面的喧鬧漸漸沒了動靜,直到最後一點聲息也無。

姜小豌擔心她爹喝多了酒會醉倒,便讓田春妮先睡,自己端着油燈出去看看情況。

開門一出去,好麽,外面的草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好些人,空氣裏飄浮着濃重的酒氣,個別土匪還在烏裏烏塗說着醉話,“老子還,還沒醉,再,再來一碗……”

得虧現在天氣暖和,睡在野地裏也不會被凍壞,只是少不了被蚊蟲叮出滿身包來。

姜小豌又擔心其中有自家老爹,便一個一個拿燈照着看了過去,一圈看下來沒見着人,看來是已經回房了,這才放了心,打算回屋睡了。

這時,旁邊樹林裏傳來一陣簌簌輕響,一個高大的黑影晃晃蕩蕩走了出來。

姜小豌吓了一跳,舉起燈來定睛一瞧,卻發現對方竟然是自己的好義兄,走起路來歪裏歪斜一搖三晃,分明醉得不輕。

無語,難怪那麽多人喝得東倒西歪,有這麽個貪酒的老大起模範帶頭作用,大家可不敞開了肚皮使勁灌啊。

她撇了撇嘴,準備轉身走開。她可沒心情對付醉鬼,就算這家夥像其他喝高了的土匪一樣露宿一晚喂蚊子也是他活該!

還沒擡腳,對面的顧明堂似乎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當即往前一撲,如一座山似的倒了下來。

姜小豌閃躲不及,十分悲摧地被那座山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地上,原本端着的油燈也脫了手,撲的一下滅了。

呼,好痛!姜小豌眼冒金星,被壓了個七葷八素。好在身下是茂盛厚實的草地,不然這一下還不得被砸成一張肉餅啊。

某人好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造的孽,也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只對自己身下壓着的又香又軟的人肉墊子很是滿意,哼哼了兩聲後猶如一只大狗般拿腦袋在姜小豌頸項裏拱了拱,然後眼睛一閉,打算枕在她胸前舒舒服服地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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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豌真想翻個白眼,這醉鬼死沉死沉的,壓得她氣都透不過來了。而且這姿勢也太那個啥了有木有,幸好現在黑天半夜周圍沒人(清醒的人),不然可就難堪了。

深深吸了兩口氣後,她開始手上用力又拍又推又打,同時低聲罵道:“顧明堂,你比豬還重!趕緊給我起來,我快被你壓死了!”

過了一會兒,身上的醉鬼總算有了反應,慢慢悠悠擡起頭來。

雖然沒燈,但天上有半彎月亮照着,兩人又挨得前所未有的近,兩張面孔相距只有半尺,因此姜小豌看到對方睜着一雙迷離混沌的醉眼俯視着她,一眨不眨的。

這是要清醒了麽?姜小豌心中一喜,剛想開口再催促一聲,身上的人猛地低頭堵上了她的嘴,用他自己的嘴。

剎那間,猶如被九天玄雷劈中,姜小豌幾乎被轟成了渣,徹底失去了思考與行動能力。

等她找回自己的意識時,某人的舌頭已經放肆地穿過她因為震驚過度而微微開啓的齒關,強勢地頂進了她的口中,帶着幾分急切與粗魯,霸道與蠻橫,以及醇厚熱辣的酒氣,猶如戰場厮殺般惡狠狠地掃蕩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貪婪地掠奪她每一分氣息,再卷起她的舌尖用力吸吮,像是要把她嚼了吃下肚一般。

姜小豌反應過來時已經快要憋死了,舌根又被扯得生痛,奈何身上人沉甸甸地壓着她,怎麽都推不開,心裏不由又急又羞又惱,這該死的家夥,酒品太差了,喝醉了就發瘋,跟野獸似的,就知道對着女人發|情!

等等,眼下這情形怎麽有點似曾相識?

姜小豌忽然想起某人在那個風雪之夜初到自己家時,也是喝醉了發酒瘋,一邊伸了爪子想摸她的臉,一邊流裏流氣地叫一個女人的名字,好像是叫什麽翠蓮的。

一念及此,姜小豌那個怒火啊簡直要滔天了,兩輩子加起來生過的氣都不如此刻來得劇烈,這個沒節操的天打五雷轟的混蛋!

怒極之下,揚起手來重重一巴掌打在混蛋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

“唔……”顧明堂痛哼一聲,總算松了嘴,捂着被打的右臉口齒不清地抱怨:“小豌,有,有蟲子咬,咬我,好,好痛……”

“……”

姜小豌驚在當場,這這這,她沒聽錯吧?

“不,不管它,小豌,咱,咱們繼續,讓哥哥好好疼你……”

這回聽清了,姜小豌風中淩亂,言語不能。

某人嘟囔着再次低下頭來,意猶未竟地啃咬姜小豌的嘴唇,一只不規矩的狼爪還摸索到她胸前,試圖探進衣內作惡。

姜小豌整個人都快燒着了,上下牙關一合,用力一口咬了過去。這一口比較狠,直接把人的嘴給咬破了一塊。

顧明堂再次痛嘶一聲退了開去,姜小豌趁勢使出吃奶的力氣将他一腳踹到一邊,然後趕緊爬起來。

顧明堂基本已經爛醉如泥,被姜小豌踹翻之後也無力起身,兩只爪子在空中胡亂揮舞了幾下,嘴裏還在一聲一聲含含糊糊地叫着“小豌”。

姜小豌從來沒有這麽驚慌失措過,捂着淩亂的衣襟扭頭就跑,逃命一般一口氣跑到自己屋子門口,“砰”一聲推開門進去,用力拉上門栓,自己再用背部死死頂住。

田春妮已經睡着了,也完全不會被這麽大的動靜給驚醒,依舊發出輕淺勻長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門外依舊沒有半點聲響,姜小豌順着門板無力地滑坐到地上。

又過了半晌,她才拖着發軟的身子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個人從頭到腳捂了個嚴實。

這晚,姜小豌很晚才睡着,睡着後又接連不斷地做着噩夢,夢裏被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在身後不斷追趕,那頭怪獸嘴裏還在叫魂一樣不停地喊:“小豌……小豌……小豌……”

……

第二天,姜小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這于她而言實在少見。但是土匪們比她起得更晚,大部分都是中午才起,而某位老大甚至太陽快落山了才醒過來——不過是在自己屋裏的床上醒來的,因為被早起的姜老爹好心地背回了屋。

顧明堂頂着宿醉後沉重的腦袋出了門,頭暈眼花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晃到寨子前面的場地上,見自己的弟兄們正在布置鍋碗瓢盆準備開飯,便疑惑地問:“這麽快就要吃午飯了?”

幫着一起張羅的姜小豌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把飯盆給摔了。

“顧大哥,現在是吃晚飯啦!”

李小貓轉過身來,第一個回答。

這一轉身便是一驚,“顧大哥,你的臉怎麽了?還有你的嘴!”

姜小豌一顆心怦怦急跳,幾乎要蹦出嗓子眼。

如果,如果那混蛋再敢叫她的名字,她就跟他拼了!

經李小貓這一提醒,顧明堂也發覺不對勁,摸摸右臉,脹腫發熱;再摸摸嘴唇,破了塊皮,還能舔到一點鐵鏽味。

衆土匪也都看到了自家老大有點凄慘的面容,個個吃了一大驚。

顧明堂一時有點蒙了,這是怎麽回事?

想了半天不得要領,只能憤憤罵道:“他娘的,老子昨晚喝多了,也不知道被什麽蟲子咬了還是被野貓給撓的。”

昨晚同樣在草地上露宿一夜的土匪們聞言對老大生出滿腔同情,自己雖然也被叮出一身疙瘩,但症狀明顯比老大輕多了!

姜小豌長長吐出一口氣,一顆心總算落回原地,那混蛋果然把昨晚的事給忘了,幸虧。

剛剛慶幸完,又生出莫名悲憤,做了那種禽獸不如的事後居然也能忘,那混蛋究竟有沒有心肝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擦汗,雖然不是正經的那啥,但也總算有了突破,是不是該撒個花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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