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決意聯合

天陰教帳內。

“阮教主,在下天陰代教主孟傩傑。方才多有冒犯,還望阮教主海涵。”

“哼,別在這兒演戲了!你們的用心我清楚得很。我阮素心今天落在你們手中,廢話少說,要殺要剮随你們處置。”

好一個剛烈女子!傩傑心中暗暗欽佩。

阮素心被關進一間布滿沼氣的暗室。她守住真氣,以使自己保持清醒。然而這并非長久之計。若真氣耗盡時仍未脫身,則會窒息而死。

素心檢查了四壁,填充緊實;頭頂上方亦無縫隙。看來是一間完完全全的密室。

既然脫身別無他法,只好靜坐,以減少真氣的消耗。

不知過了幾日……

待素心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白玉雕床上。甫一動身,便感眩暈襲來,胸口氣息郁滞難當。

這時傩傑走進來。

“阮姑娘吸入了陰真澤氣,現在已被我封住。如果動用真氣,則會滲入心脈,五髒俱裂而死。”

“你為何救我?何不殺了我祭你父親!”素心說着就要提動真氣,卻被傩傑搶先一步封住了穴道。

“阮姑娘,在下并無意傷害你。”傩傑走到床邊坐下,十指搭上素心脈門,“現在姑娘體內的澤氣已聚,在下且為姑娘吸出,冒犯了。”

傩傑将頭慢慢俯向素心。

“慢着!”素心怎會不知這陰真澤氣的厲害,即便武功再高之人,吸入一口也會廢掉七成功力。“你難道不知——”

“多謝姑娘關心。”傩傑笑道,袖間随即現出一只蟾蜍。

這蟾蜍體型不大,卻通體黢黑,布滿癞痢,顯得面目猙獰。素心不由一驚。

“若是一開始便亮出這千年陰蛤,在下怕姑娘受驚,反不利于澤氣凝聚。”

素心閉上眼睛,“開始吧。”

只覺唇瓣一涼,體內便氣血湧動,汩汩自丹田沖出。

不消一會兒的工夫,遂感氣脈暢通,神清氣爽。

再看那陰蛤,氣囊膨脹仿如兩面大鼓。

“阮姑娘稍事歇息,在下先行告退。”

傩傑收好千年陰蛤,正欲出門,忽覺眼前一黑,趕忙以手撐住。

莫非那日進入暗室救出素心時不慎動了真氣……

“你中毒了!”素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中毒,怎麽會……

“堂堂天陰教主,難到不知千年陰蛤身上有毒?”

他恍然醒悟。方才只顧急着救人,從冰室中直接取出陰蛤便放入袖中。

素心走到傩傑身後,運發真氣,雙掌向其後背用力一擊,傩傑口中便吐出一股黑色的毒汁。

“多謝阮姑娘。”

“如今我們兩不相欠,孟教主,告辭。”素心說完,擡步向門口走去。

“阮姑娘請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

素心略一猶豫,還是點點頭。

“如若摩多天陰二教聯合,同心戮力,興複西域教派便指日可待。”

見素心不語,傩傑繼續道:

“在下深銘家父遺志,其旨并不在天陰教稱雄,而在西域各教之強盛。若阮姑娘同意合教,定可告慰令尊與家父的在天之靈。”

想到父親,素心忽然被觸動了。西域教派興盛而不複受中原武林淩侮,不也是父親的夙願麽!

擡眸迎上傩傑的目光,“孟教主,一言為定!”

送走素心,傩傑回到帳中,卻見叔父正在等他。

“你要與摩多合教?”孟伯義一臉怒氣,“難道你忘了你父親和阮簫笛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

“只為一個女人罷了……”每每想到此,傩傑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胡話!心愛的女人被奪走,那是莫大的□!”

“上一代人的仇恨,與晚輩無關!”

“放肆!天陰和摩多二教的仇恨,就是世仇!”

傩傑見他盛怒難平,心念一轉,便揖拜道:

“侄兒不孝,”說着斟滿一杯酒恭敬地奉上,“侄兒向叔父請罪,願與叔父共商殲滅摩多之計。”

“這才是我孟家的好男兒!”

酒過三巡,孟伯義臉上已現出醉意。

“真是老了……幾杯酒就撐不住了……”

“叔父不勝酒力,侄兒且遣人扶您回帳。”

“好……改日再同賢侄計議……”

行至帳門處,孟伯義忽又轉頭,“賢侄萬不可因女色誤了大事……”

“傩傑謹遵叔父教誨。”

其實是他趁叔父不備,在酒中點了“忘憂散”。待藥力發作,昏睡一覺後便會忘記摩多和天陰的仇恨。

然而想到叔父意味深長的提醒,他心中卻蕩起層層波瀾。

阮素心。

那日救出她,趁她昏迷時取了她的舌紋,兩人竟然有夫妻之相。可家父生前已為他和龜茲國天陽教主之女定下婚約,待她年滿十八便成親。掐指一算,現在她大概有十六歲了。

孟傩傑,你該如何是好!

忽聽帳外來報:“阮教主求見!”

“孟兄!”

“阮妹!”

“此次前來是想和孟兄商讨合教事宜。兩教合并後教名、教規當作如何調整,不知孟兄有何高見……”

傩傑不知怎的,竟有些心不在焉。

素心見狀并不點破,稍作停留便起身告辭,“孟兄想必還有其他事務,素心改日再來叨擾。”

“阮妹,實在抱歉……合教諸事還有勞阮妹費心。”

新教派取名為摩天教,教規即取摩多、天陰二教教規之精要,教址則定于西郊桃花澱。

一切準備已畢,接下來的便是整編隊伍。

傩傑與素心躬親示範,教徒們亦是十分刻苦,不久便訓練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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