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床底風光

曾青青對這樣別扭的“小動物”完全沒有辦法,無法溝通不說,還拒絕服從安排。

她看看時間,嘆了口氣,也跟着走進卧室——為防萬一,把門窗都鎖了起來。

兔子從床底下探出腦袋瞄了她一眼,迅速鑽進了床底下。

曾青青在床邊蹲下:“你先出來,明天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嚴楊北并不稀罕她的退讓,只低頭拿後腿搔了搔耳朵。

曾青青蹲得腿都麻了,幹脆靠着床坐下來:“你來這裏不是為了找奶奶嗎?現在找到了,不陪着她,留在我這裏幹嗎?她身體不好,你這樣,她要傷心的。”

床底下終于有了動靜,砰砰砰好幾下,似乎有什麽東西撞到了床板。

曾青青連忙低頭去看,嚴楊北全身□,姿勢詭異地趴在地板上。

“嚴楊北?!”

嚴楊北動了一下,整張床也便跟随着他的動作劇烈抖動了一下。

“卡住了。”他的聲音悶悶的。

曾青青抽動了下嘴角,爬起來抓住床墊的一邊,用力往上掀。

松軟的床墊被搬開了,下邊沉重的床架卻紋絲不動。

曾青青試了幾次,累得直喘氣。嚴楊北也努力頂着床板上擡,床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還是不動。

曾青青繞着床走了一圈,這才發現床架和床頭、壁櫃全部連成一體……

“能不能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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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楊北沮喪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怎麽控制。”

曾青青掏出手機,翻出物業電話猶豫了下,又改找出楊一的,最後還是撥通了楊樂的電話。

楊樂聽到一半就趕過來了,邊笑邊把門擂得震天響。

曾青青打開門,他便更加肆無忌憚地嘲笑:“哈哈哈,他在哪?卡哪兒了?”

曾青青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領着他回到卧室:“內側的床腳有點問題,他想檢查一下……”

楊樂扶着床往床底瞄了兩眼,一臉震驚地回過頭:“他沒穿衣服?太變态了!”

曾青青冷靜地解釋:“床底一直沒收拾過,怕弄髒衣服……”

你住進來才多久啊!

楊樂鄙視地看着她:“你就別解釋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一屁股坐到床尾:“找物業來,把床鋸開吧。”

曾青青沉默半晌才問:“物業都認識我們吧?”楊樂點頭:“肯定啊,傳達室還有床底下這位帥哥的頭版彩照呢。”

“……”

“不然讓我以前玩樂隊的鼓手來幫忙?”

“可靠嗎?”

“廢話,”楊樂掏出手機,“我們是哥們,好兄弟!”掏到一半,手頓住了。

“怎麽了?”曾青青連忙問,“有什麽不方便?”

“你先老實跟我說個事情。”

“什麽?”

“你跟方信什麽關系?”

曾青青心頭一跳,臉上倒是不動聲色:“沒什麽關系,在他底下拍過戲,跑過龍套。”

“扯吧你,”楊樂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在他電影裏跑龍套,多少老演員都求不來的機會——這回直接鳥槍換炮,自己當主演不說,連我也捎上了。”

曾青青表情淡淡的:“那是你姐姐厲害,我要是有後臺,還給人當什麽武替?”

楊樂搖頭:“我親眼看到的,我姐打電話找方信談合作,對方可是不客氣到直接挂電話。一報你名字,對方不但主動回頭說合作的事,連捆綁銷售我的條件都接受了。這得多大的面子啊!”

曾青青愣了下:“楊一主動去提的?什麽時候的事情?”

“挺久了,上個月八號吧。”

上個月……八號,那就是在她打電話給方信之前。

楊一那個時候就知道方信有把柄在她曾青青手裏?

又或者說,方信有把柄在楊一手裏。

她知道?

她知道的話,李霏樂是不是也知道?

“我姐沒跟你說?”楊樂奇怪了,“哎,方信那麽看好你,幹嘛還想不開演電視劇裏這種小角色啊。”

曾青青瞥了眼床下,“他沒有看好我,上次拍他的戲受了點傷,他答應給點補償而已——你朋友什麽時候能過來?”

楊樂學着他的樣子嘆了口氣,摸出手機開始撥號。

曾青青蹲下去看嚴楊北,嚴楊北也直直地瞅着她。

“疼不疼?”

“還好。”

“渴嗎?我給你拿點水來。”

嚴楊北搖了搖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楊樂那朋友來得及慢,催了三四個電話終于按響了門鈴。

楊樂一把拉開門:“你騎驢來的?人都快憋死了。”

鼓手又高又瘦,背上背着大大的工具箱,嘴裏還叼着要煙頭:“急個屁,着急自己上——哥們跑了十幾公裏給你買電鋸,還敢跟我抱怨!要是別人,跪下來跟我唱super star我都不幹,床呢?”

說話間,視線越過楊樂,落到曾青青身上,然後……閉嘴了。

曾青青沖他笑笑:“麻煩你了,床在我房間裏。”

鼓手一臉的八卦:“在你房間裏啊——”

卧室裏果然亂得夠暧昧,床單床墊滾了一地,還有濕漉漉的男用浴袍和拖鞋。

啧!啧!啧!

鼓手看楊樂的眼神都炙熱得能點燃煙頭了。怪不得鬧的這麽大,連床都玩壞了!能瞞得住娛記嗎?這姑娘長得挺良家婦女的,沒想到這麽豪放!

娛樂圈果然超級複雜!

鼓手邊八卦邊電鋸接上電,正要動手,曾青青又加了句:“麻煩小心點,我男朋友在下面。”

你男朋友?你男朋友不就是楊樂?

他奇怪地彎下腰,看到了狗血三角關系緋聞的另一位主角。

豔星決鬥哥!

居然又□出鏡!在家也這麽兢兢業業!

好變态呀!

曾青青已經對這種眼神麻木了,鎮定地重複了一次“謝謝啊,真麻煩你了”之類的話,加大了空調風速。

鼓手雖然八卦,口風果然很緊,明明受了這麽大刺激,還就是不說話不提問。只默默聯想了數百種超級狗血變态的情節。

電鋸發出刺耳的聲音,木屑橫飛,嚴楊北不由自主縮了縮腦袋。曾青青找了對安眠耳塞遞進去,教了半天才成功讓他把東西塞進耳朵裏。

鼓手邊鋸床邊下意識脫口而出:“原來還帶養成系的。”曾青青看了他一眼,他這才覺察自己把心裏的話念叨出來了。

“呵呵。”

楊樂輕踹了他一下:“呵個屁,笑那麽賤幹嘛?別勾引我師姐!”

“不敢不敢,整個鋸掉?”

曾青青點頭:“麻煩了,能不能再小心點,他……膽子有點小。”

楊樂和鼓手一起鄙視地看向她,這種豔星還膽小,那他們算什麽?保守派?

一、二、三!

床板終于被搬開了,嚴楊北趴那一動不動,背上屁股上全是壓出來的紅痕,有些地方還破皮流血了。

曾青青找了幹淨的浴巾給他胡亂蓋了蓋,楊樂和鼓手送佛送到西,幫忙把人擡到了客廳沙發上。

嚴楊北漲紅着臉不吭聲,鼓手小聲跟楊樂嘀咕:“他居然也會臉紅,不會壓壞腦子了吧——專業賣肉的哎……”

曾青青給他們拿了飲料和茶,又給嚴楊北弄了個西紅柿,扳着他的腦袋檢查傷口——長得好就是占便宜,這麽着臉都壓出紅印了還帶股淩虐美。

鼓手對那西紅柿很感興趣,Sadism在獎勵masochism?見嚴楊北揪着西紅柿上殘留的那點綠色葉子塞進嘴裏,霎時福至心靈,原來在玩騎士與馬!

當着他們的面都不停止游戲,變态,超級超級變态啊!

楊樂奇怪地看他:“什麽騎士與馬?你在說什麽?”

鼓手發現大家都盯着他,連嚴楊北也不大自然地擰過頭來看他。

“哦哦,我說最近看的一電影,呵呵,呵呵呵呵。”

楊樂輕撞了他一下,拉着他起身:“今天太晚了,我們先回去了。師姐,記得請客啊!”

“當然當然!”

鼓手默默把鋸子什麽裝回背包裏,背上包,甩手跟主人告別:“帥氣的姐姐,咱們回見,有空來酒吧看我打鼓啊!”

楊樂則指着嚴楊北跟她嘀咕:“他不會真是你弟弟吧,你看他本來就傻,別壓壞了,有事再打我電話……”

好不容易送走兩位恩人,曾青青就跳起來收拾嚴楊北的東西。收拾完了裝箱靠牆放好,又來檢查嚴楊北受傷的後背和屁股。

他倒是挺配合的,

讓擡手就擡手讓轉身就轉身,就是在棉簽第N次擦過漂亮的腰線時,再一次變成了兔子。

這一次曾青青看明白了,還不顧兔格抱起來看了個仔細。灰黑色的兔子耷拉着耳朵,下(和諧)身激昂挺拔,明顯是發(和諧)情了。

“你以前……都沒有……嗯,這樣過?”

嚴楊北搖了搖毛茸茸的腦袋。

“那……變成兔子是因為這個?”

兔子說不了話,只扒在她手上發愣,背上的毛蹭掉了一大塊,眼睛濕潤而茫然。

曾青青也沒養兔子的經驗,開電腦搜了點資料,翻了個小頸枕出來。

“将就着先用吧,明天給你買個娃娃——會用吧?”

兔子茫然地盯着頸枕,曾青青就把他抱到電腦前看那只騎着布娃娃狂蹭的發情期兔子。

嚴楊北瞄了一小會就轉開了視線,還把頸枕推到了地上。

兔子先生那尴尬的勃發生機堅持了好幾個小時,終于自己消了下去,重新恢複了人身。

“……這樣子,我不去奶奶那。”

曾青青靠着沙發沉默。

“他們……沒見過我變成兔子。”

曾青青愣住,他竟然也是懂的,也知道換個形态可能不會被接納。

“奶奶不會的,”曾青青揉揉太陽穴,“她不是救過你,還給你取名字嗎?”

嚴楊北僵硬地坐了會,撿起浴巾裹住自己:“小兔子不是名字,我的名字是嚴楊北,我自己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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