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有話要說:我希望,這章能給我親愛的讀者傳達一點力量,
我不知道我的文筆能不能讓你們能有這種感覺。
但是希望,只是希望^
這章可以鼓舞到你們。
如果當初沒有相遇,或許我不會是現在的我。
蘇怡是和依辰一起回到中國的,看着原本熟悉的街道、建築,忽然發現并不像原來那樣熟悉了。四周都透漏着一種陌生的味道,好像自己本不是這個國度的人,好像自己只是一個永不屬于這裏的旅客……
很不巧的是,他們回到中國的時候,遇到了中等大小的雨。和依辰略微寒蟬了幾句之後,蘇怡深吸了一口氣,朝自己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是半年多而已,身邊的景色沒有什麽太多的變化,變化的,只是自己的內心。
迪諾給蘇怡的記憶,是一輩子的美好。
記憶本身是沒有什麽用處,放在腦子裏面反而占地方。但是,如果沒有了這些該留下的記憶,或許我們反而會覺得不自然。
沒想到,過去做過的夢,居然會真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蘇怡撐着傘,有些震驚的看着同樣震驚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身影,繼而,嘴角劃出一個大大的弧度。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李哲和蕭憶似乎并沒有想到蘇怡會那麽突然地出現。因為過去的5年,他們從未在這個城市裏面遇到過蘇怡。久而久之,連他們都以為蘇怡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甚至是離開了中國。只是,他們永遠也不會想到,過去的5年,眼前這個正在微笑的人,是在逃避與他們的巧遇。
芊教給她的意志,她差一點就抛棄了。
是迪諾,用他自己陽光到極限的精神和笑容,讓她決定從此之後要開朗,要坦然的面對過去。
當時的蘇怡,就是這麽想的。
“最近過的怎麽樣?”蘇怡沒有要移動位置的意思,先打破了沉默,說道。
“還不錯。平常的上班,平常的生活……”回答的人是李哲。
如果蘇怡的記憶沒有錯亂,她們四個人在高中時期曾經聊起過自己未來的夢想。或許是因為朋友就是臭味相投,他們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平淡”二字。
這兩個字,在現在聽來,如同薰衣草味道的奶茶一樣,甜而不膩,入口沒有什麽味道,但回味起來,卻有着很濃很濃的、美好的味道。
“挺好的,我也挺好的,很幸福。”這句話,蘇怡說了謊。
不是為了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表現出自己有多堅強,有多幸福,而是想要說給迪諾、芊還有她自己的話。
——我挺好的,很幸福。
——我挺好的,只是身邊沒有了芊,在努力的幸福。
——我挺好的,身邊出現了迪諾,不用再讓幸福與痛苦相互拉扯。
——我挺好的,離開了意大利,離開了迪諾,怎麽會幸福,但,我要貫徹幸福。
……
“那就好。我還以為,芊的事情……”蕭憶欲言又止,仿佛在害怕蘇怡下一秒會崩潰一樣,小心翼翼的頓了一頓,剛想要說下去,卻被蘇怡接了話。
“芊,她那個家夥,一定也很幸福。我們幾個之間,整天樂呵呵的,就是她了。那個家夥,現在一定在天堂,纏着玉皇大帝陪她玩把。”
“嗯……這才是芊啊。”蕭憶對着蘇怡友好的笑了笑。或許是一種錯覺,蘇怡從她的眼神裏面讀到了一絲絲的歉意。
原來,她不是被無情背叛、抛棄的一個。
沒有一個人會在做了傷害另一個人的事情的時候,還能夠毫無意識的對着對方笑。他們都已經不是高中時期那個只會單一思考的青春期學生了。
他們已然成年,經歷了青春還沒有經歷的事情,感受了青春無法感受到的美好與痛苦。
心情和心态,自然不同于過去。
人一旦走進了岔路,如果沒有意識的一直走下去,最終會奔向死亡。
曾經,就差那麽一點,蘇怡奔向了沒有夢想的盡頭,是芊,把她拉了回來。
現在,也差那麽一點,蘇怡奔向了沒有追求的盡頭,是迪諾,教會了她發自內心的快樂。
不用去羨慕別人所擁有的幸福,你以為自己沒有的,可能在來的路上。
永遠,永遠都不要感嘆世界的不公。
因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回到中國後的幾個月裏,蘇怡拿着畫筆,遲遲沒有畫下一條線。
不是畫不出,也不是沒靈感,意大利的旅行,給了她源源不斷地靈感。只是,似乎有一種東西,一種作畫必須的東西,沒有存在在她的心裏。
所以她無法下筆作畫。
沒有感情融入的作品,歸屬只能是垃圾桶。
不知道愣神了多久,母親把蘇怡喚回了現實世界裏面,叮咛了幾句家常,同時也透漏了一些相親的信息,蘇怡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
她現在,只想用畫,來勾勒出她的過去,她的現在,她的未來……
随着母親一起進入房間的,還有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和一封信。
母親有些八卦的看着蘇怡,似乎在期待着對方立刻把信和盒子打開。但是,和母親生活了好久的蘇怡,要看出母親的這種心态,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你不看麽?也許是情書哦。”母親說道。
“笨蛋,你有見過哪家的孩子,當着自己母親面拆情書的?”
“噗哈,也是,那你好好看,我出去就是了。”
趕走了對八卦上瘾了的母親,蘇怡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用藍色鋼筆書寫的意大利語很漂亮,信中聞到的淡淡的溫暖的氣息,讓蘇怡一瞬間就确定了對方的身份。
一個大大的信紙上,只有一行字:
【過的怎麽樣?】
如同知音相互拉家常一樣,沒有什麽違和感,再打開盒子,是一瓶意大利産的深藍伏特加。有趣的是,在伏特加的瓶口,印着一朵吸人眼球的向日葵。
“這個白癡……”蘇怡輕笑了一聲,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
幾乎是過了幾個月後,迪諾才收到了中國寄來的信件。和自己寄出的一樣,只有一句話:
【我過得還可以,不好不壞,不驚不喜,一切只是還可以。】
迪諾醒過來的時候,羅馬裏歐告訴他蘇怡已經離開了意大利。他沒有聽到蘇怡和他說的一大段話,只是記憶裏面一直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和自己不斷地說話。
那個人……應該就是蘇怡了。
如果是因為他是黑手黨,所以蘇怡才離開的話,這種理由不管怎麽樣他都不能接受。只是他沒有機會再去詢問了……
想念一個人,不需要語言,卻需要的勇氣。
有些故事,不需要編成故事講給別人聽;有些感情,不是非要利用某種實際存在的物體來傳達的。
不管距離多遠,還是相隔于世界的兩端,相互之間的思念之情,一定是可以傳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