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點破

屋中氣氛再度冷了下來。

但倆人還是那般樣子,四目相對。

妧妧的手還伏在他的胸膛上,此時正仰着小臉兒看着他。

那男人的眼睛特別深邃,深邃之中好像還有着些溫和,溫和之下恍惚又帶着抹欲-色。

倆人離得很近,任誰瞧着都是極暧昧的感覺,這氣氛應該是讓人臉紅心跳,渾身燥-熱的,但事實上卻冷的仿若凜冽寒冬。

小姑娘仰着頭等着他回答,許久,對方都只是看她,并不回話,尴尬可想而知。

良久良久,是那男人先動了。

他沉聲笑了一下,而後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蘇小姐,拿出點誠意來。”

小姑娘微怔,語聲軟糯,“什麽意思?”

裴紹指背摸了下她的小臉兒,似笑非笑,“蘇小姐,小妾就應該有小妾的樣子,對麽?”

“.......?”

妧妧又怔了下,腦中緩緩地出現了一個問號,但接着沒待她問,那男人先說了。

“本官早便與你講過,只要本官高興了,其它的都是小事,什麽都能依你。蘇小姐還不明白?”

“你我,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說到此,唇邊溢出一抹溫涼的笑意。

Advertisement

“你什麽時候想明白了,本官,再什麽時候為你父親翻案。”

繼而,語聲越來越緩,也越來越低。

“畢竟,本官有錢有勢,生的也好,救了你爹的命,肯給你錢,也肯哄着你,關鍵的是還能伺候好你,若是,對你再更好一些,那麽快就給你父親翻了案,我怕你會愛上我。”

倆人眸光相對,一個仰着小臉兒,一個胸襟微敞,垂着眸。

妧妧本聽得異常認真,但覺他說的也是一本正經,然突如其來聽到了他最後那幾句,臉“刷”地一下紅了個透。

什麽叫“能伺候好她?”

饒她是一張白紙,也聽懂了他指的是那事。

她今年六月方剛及笄,本真是一朵嬌滴滴的溫室小白花,極乖,極乖的女孩子。

對于床笫之事沒人給她講過,本來懵懵懂懂的,似是而非,其實原那到底是怎樣的,男女新婚之夜又到底要在床上幹什麽,她都不是很明白,還是他給她開的蒙。

那夜之後,她才知道原來是那樣的。

她不喜歡,太硬了。

所以什麽......叫他能伺候好她......

還有那句“愛上他.......”

什麽亂七八糟的,他做夢吧!

小姑娘的手一下子就縮了回去,小臉兒燒紅,人也轉了身去。

不過,她明白了。

原本以前人人都誇贊她一點就透,很聰明,學什麽都快,她自己雖從未覺得,但也自知她不是一個蠢笨的。

然眼下,四日了,或是在這男人和梅苑的下人眼裏,她就是個冥頑不靈,要蠢死了的。

“小妾就應該有小妾的樣子”

“今朝有酒今朝醉”

........

這男人說的很直白了,意思便是他和她就是逢場作戲,一段風流事,大家各取所需,在一起歡歡喜喜的,莫要哭哭啼啼,整日繃着臉,弄的這般不愉快。

開心了,他什麽都能答應她。

金銀錢財與他爹的事,那都是小事,這言外之意,亦是該散的時候自然就散了,那也是小事,總歸及時行樂方為他之本意。

他點到此,那層窗戶紙已經是幾近破了,她要是再不懂,再不明白,就真的是蠢不可及了。

小姑娘心口狂跳,手指顫動,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是燙的,但下一瞬,她便轉過身來,玉臂揚起張了開,勾住他的脖頸,與此同時仰着小臉兒喘微微,吹氣如蘭,香香軟軟地靠近過去,嬌嫩的唇瓣直接便覆在了他的唇上,親上了他。

她很主動,但親的很笨拙。

裴紹意料之中,迎上了她。

小姑娘繼續笨拙的回應。

裴紹單手攬住她的腰肢,親着人,抱着她起了身去。

妧妧便就更緊地摟住了他。

待到了榻上,裴紹随手打落紗幔,一言未發,慢條斯理,解着衣服的空隙,小姑娘便又纏了上來。他一邊弄着衣服,一邊親着她。

妧妧的那雙滑嫩的小手便又摟上了他的脖頸,很緊很緊的。換做之前,那雙手可不是放這的,或是使勁兒地抓着被子,或是別過頭去,咬在口中啜泣。

若是在桌上或地上,便是他故意弄得她花枝亂顫,受不住了,那廂也只無措地抓桌子或是旁物,絕不抓他,身子稍稍與他碰上了,都要立馬分開。

屋外的常嬷嬷與鳳娥冬月早便備好了溫水,候在外頭。

大人表面上對這蘇小姐很溫和。

那鳳娥與冬月或是還沒看出什麽,但常嬷嬷精明的很。

大人第二次來,那小姑娘說他出爾反爾那日,她便看出了大人的臉色不對了。

後續他果然沒在梅苑過夜,繼而第二天,那小姑娘又問到了他和華熙公主的事兒,更是觸了大人的逆鱗。

當晚也果然是沒宿在此。

再就是今日,她躲了大人的手,拒意還是很明顯。

常嬷嬷還是頗為那小姑娘捏汗的,直到那房中傳出的似乎不再是哭聲,她方才松了口氣.......

當晚裴紹沒走。

但第二天,妧妧也沒起來伺候他穿衣洗漱,究其原因,還是,她醒來時,那男人早走了。

她身子酸疼,磨了許久方才起了。

而後,吃過膳食沒一會兒,小厮孟長青過了來。

看到他,妧妧第一反應還以為裴紹又來了,吓了一跳。

不為旁的,時辰不大對,他應該在大理寺才對。

孟長青一說,妧妧方才明白,是裴紹給她定了戲,小厮來接她出門,去戲樓看戲,順便散散心去。

在梅苑呆了五日了,妧妧也确實是感到憋悶極了,但有些不大敢。

小姑娘問了地點,聽得離池榆巷甚遠,方才點了頭。

到了之後,妧妧方才發現自己多慮了。

那戲樓根本就不是她從小到大認識的人家能光顧得起的。

裴紹更是給她包了個場,其內裏頭除了戲班子的人和一些幹活的小厮丫頭外,根本就沒旁人。

她在常嬷嬷、鳳娥與冬春的陪同下,看了場《西廂記》,又看了幾個滑稽,專門逗樂的小戲法。

常嬷嬷三人與那孟長青陪看是陪看,但實則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這蘇小姐身上,瞧着她看得越來越入了迷,小臉兒上漸漸地也露了笑模樣,幾度更是掩唇“咯咯”地笑了起來。

幾人都是松了好大一口氣,彼此相視兩眼,也都笑了。

孟長青喜的見牙不見眼,瞧見那美人露笑,激動澎湃,心裏頭就三個字,“真絕色。”

可惜他們家大人沒看到。

這番戲曲和小戲法都看完了,堪堪過了快兩個時辰。

常嬷嬷扶着妧妧起身,連連地問着她是不是累了。

妧妧看的入迷,倒是忘了,嬌聲搖了頭,“還好。”

幾人又陪着姑娘在這戲樓子裏走了走,活動活動筋骨,而後便給她穿戴好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給她凍到。

妧妧臉上挂了面紗,終是只露了雙水靈靈的美目,被丫鬟嬷嬷,小厮以及好多士兵,護擁着離開了戲樓。

這一番停留的功夫雖長,但根本沒人看到妧妧的模樣。

然這包樓的事情自是被人傳了開。

因為有不少個名媛閨秀今日來了,卻是沒進來。

這戲樓在京城數一數二,包了幾個時辰要天價,可不是誰都能開銷的起的。

如此便惹來了人的好奇,有那好信兒之人去詢問了去,沒打聽出來,閑着無聊,便在對面的哪家茶肆或是布行坐了。幾位小姐吃吃瓜子,喝喝茶,言笑晏晏,一直等到了人出來,順着二樓的小閣樓看下去,想瞧瞧到底是些什麽人。

本還以為是哪位高官宴請同僚包樓看戲;亦或是哪家有身份的老夫人生辰與友人一起看戲方才如此,然哪知道被護着出來的是個似乎年紀不太大的小姑娘!

這一時間便炸開了鍋。

整個京城,且不知是哪家的閨秀,哪位千金大小姐有這麽大的排場!

衆人議論紛紛,猜測不斷。

上至首輔,下至從三品參政,細細地數數算算,猜着這人是誰?

然沒什麽結果。

但有人突然說了那麽一句,“怎麽那個小厮,那麽像裴世子的小厮.......”

她這話一出口,空氣都凝結了。

有幾個女孩子的臉色頓時便落了下。

“別瞎說!怎麽可能?”

而後,議論聲斷了,再沒人說話了。

正是因為,誰人都知道,靖國公家世子,大理寺卿裴紹方才二十歲,哪來的女兒!

更誰人都知道,前些日子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說那裴世子在金鳳樓、莳花館、貴香樓為一個小姑娘一擲千金,砸了上萬兩銀子。

他砸的是銀子,可那銀子砸的好多姑娘的心都碎了........

她們寧願相信那是謠言........

22. 小日子 小日子

晉江獨家連載(禁止轉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