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母親來
初三、初四、初五連續三天, 裴紹皆是沒來。
妧妧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心中憋着股火,始終發洩不出去, 近來的脾氣很不好,對寶珠等丫鬟的态度也是極差的。
這三日接連下雪,外頭滴水成冰, 寒風刺骨, 特別冷。
妧妧兩點一線, 除了去母親房中, 便是待在自己屋中,剩下哪也沒去。
到了年初六, 那廂又大駕了。
他到來之時, 寶珠和兩個丫鬟正在妧妧房中, 勸她喝補湯。
妧妧不愛喝這些東西,在梅苑的時候就喝膩了,此時有情緒,當然更不喝了。
裴紹來的時候, 她正丢了個玉枕出去,攆丫鬟走, 沒想打人,只是虛張聲勢一下, 扔的方向自然也不是丫鬟們所在的方向, 而是門口。
哪知那男人正好進來, 玉枕直直地朝他飛去。
裴紹微一閃躲, 枕頭正好從他白淨的臉邊兒過去,便只差了一點就打到了他的臉。
屋中的丫鬟頓時都吓得不輕,一下子全跪了下去。
“大人........”
妧妧也沒想到, 瞬時也是一驚,微攥了下柔荑,小臉兒冷白了。
她膽子便就那麽大點,鬧情緒歸鬧情緒,恨那男人,氣的咬牙切齒都是真的,但自是不敢,也不可能打他的臉。
然此時無心之舉,差點打上了便差點打上了,便是真打上了她也不可能軟下來,跟他道歉,唯捏着白嫩的手,轉了視線。
裴紹只消反應的慢點也就真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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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一進來就遭這對待,丫鬟們是都害怕的。
大人是何等身份,金貴的很,平日裏不茍言笑,一副酷厲肅穆的模樣,讓人很是生畏。
在丫鬟們心中,女人多受寵也不能失了分寸,更不能對大人太過分。
但蘇小姐這般,大人倒是好似也沒生氣,讓人放心了不少,同時亦是不免感嘆,大人對這蘇小姐還真的是很不一樣。
裴紹是沒生氣,但也頗疏離的感覺。
他呵笑一聲,負手踱步過來,慢悠悠地開口道:“人說美人多嬌縱,原本官還沒怎麽體會到,看來是真的。既是本官自己慣出來的,那便也只能自食其果了,是麽?”
妧妧并不說話,也沒瞅他。
裴紹到了她身邊兒,垂眸眯了人兩眼,無聲地扯了下唇角,俊臉湊過來。
“今日想通了麽?”
小姑娘帶着一點點的哭腔,擡眼瞪着他,軟軟地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哦?”
他湊近她的耳邊,緩緩地問道:“你确定?”
繼而低笑了聲,“你覺得,你是本官的對手麽?”
“不是又如何?我也不會讓你随了心便是,你殺了我吧!”
裴紹笑的荒蕪,站直了身子,撣了下落到袖上的塵埃,溫和地道:“說什麽呢?說的本官的心都痛了,本官怎麽會做那麽讓人難過的事,換種懲罰如何..........”
說着再度湊到她的小臉兒旁,暧昧地道:“你說本官今晚,能不能讓你叫出聲來?好像,好久沒聽到了........”
妧妧一聽他這話,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不說,氣的貝齒緊緊地咬着唇,眼尾紅了,如何能不哭?
“你的心是黑的麽?!”
他一清二楚地知道她怕什麽!
那男人壞透了,但語聲卻偏偏溫和,瞧着斯斯文文的,這會子又站直了身子,摘下手中的玉扳指,用帕子擦了擦。
“本官的心當然是紅的,火紅火紅的,且裏面全是蘇小姐,蘇小姐要進去看看麽?”
妧妧根本不聽他胡扯,哭道:“你要給我娘知道了,我就死給你看!”
裴紹沒再說話,臉上一直是一副玩世不恭,似笑非笑的模樣。
接着,擦好了扳指重新戴上,從從容容,不疾不徐地從懷中拿出了一頁紙,打開摁到她面前的床榻之上。
“本官年都沒過,緊鑼密鼓的給你辦事,你滿意了?”
妧妧本正在抽噎,恨死他了,沒看他,也不想和他說話,但待那廂鋪了張紙在她面前,她的注意力當然還是被吸引了去,紅着眼尾轉過頭打眼一瞄,首先看到的是她父親的名字“蘇衍”兩個字,而後看到的是最下邊含着裴紹名字的章印,小心口猛然間“撲通撲通”的起伏了起來,長睫不住地眨着,自是也不哭了,盯着那紙張,一目十行地瞅,潋滟秋眸中漸漸地現了驚詫與驚喜。
那是一張翻案文系。
講實話,那案子是裴紹的手筆,倆人都變成這般模樣了,父親之事,她已經對裴紹不報任何希望了。
眼下看到這重啓文系,很震驚,瞬時說話舌頭都打了結。
她擡了眸,嗓音甜糯,眼中還噙着淚,态度自然是也變了。
“要........要多久?”
那男人淡淡地回着,“最長四個月。”
“最長四個月.......”
小姑娘急着,語聲嬌軟的重複着,眼眸宛若麋鹿一般,很虔誠地望着他,鼓脹的胸脯不住起伏,有些喘,心裏頭自是極其激動的,唇瓣顫了顫,都不知該說什麽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是應該道謝,但沒說出來。
她一個眼神,什麽心思,裴紹全知道。男人眯了她兩眼,沒說什麽,而是将那紙張疊起放回了懷中,眼睛示意了丫鬟們手中的湯碗。
妧妧明白他的意思,這會子明顯變得乖了,一雙纖細白嫩的玉足轉向了裴紹一側,微起了身子,朝床邊兒探去。
男人的眸光便落垂到了那雙玉足上。
她足踝上各帶着一串淡粉色的足鏈,便是連腳都生的特別秀氣嬌美。
丫鬟看着小姐如此,立馬也都歡喜了,趕緊把溫熱的補湯給她遞了來。
妧妧一口一口地用勺子喝着。人嬌柔,好像做什麽事情都有點慢,喝的很緩,但都喝了,喝過後,接過秀兒的帕子,拭了拭唇角,再接着便轉了身,彎彎翹翹的長睫張開,擡眼去看裴紹,但還是姑且什麽都沒說。
屋中竟是靜了。
那男人打量了她幾眼,好半天後,擡了手,丫鬟們便都退了。
而後,他的大手便過來捏住了小姑娘的小臉兒,薄唇輕啓。
“你挺難哄啊!”
妧妧一聲輕咛,有些要躲,但此時自是不像之前那般反抗了。
被他這般,她小臉兒微紅着,唇瓣顫顫,好像要說話,但終還是沒說出來什麽,聽那男人又道:“能把本官指使成這般的,蘇妧妧,你是第一個。”
妧妧還是沒說什麽,不過口上沒說,心裏頭倒是并非什麽都沒想。
因為他好色。
若是在看到那文系之前,她定會說出來,此時轉了心态,藏了心思,當然不會怼他,只柔柔嗲嗲地喚了他一聲。
“大人.........”
她聲線便是如此,倒絕無什麽勾-引之心,奈何那男人聽不了她這般喚他,本來明明好像還要再說什麽似的,接着竟是也沒說,眼睛朝着她的臉之下看去,落到了那抹不斷起伏的瑩白之上,而後可想而知。
小姑娘又是一聲輕咛,視線已暗,那男人欺身過了來。
他手上動作很娴熟,人亦是很霸道,不容你反抗。
倆人相對而坐,妧妧面紅耳赤,喘息的更厲害,眼下離她母親這般近,她心裏當然是害怕抵觸,無比不願的,但這會兒和前兩日不一樣,自是沒哭也沒明顯的拒絕,相反好像還小心翼翼地逢迎了他那麽一些。
她一迎合,那男人親着她,呼吸便明顯地粗重了。
小姑娘柔弱,也沒旁的法子,只能由着他想怎麽親就怎麽親,想親哪就親哪,什麽都不說,只間或嗓子中不自禁地發出一絲絲嬌嗲的哼聲。
她突然便有了一個感受。
這狗官,好像還真是受不了她似的,半絲都抵抗不住的模樣。
雖然他現在終于肯給她爹爹翻案了,但此事終究是由他而起。
是他在官場上胡作非為,與人勾心鬥角,野心黑心,做了那些事牽連了她爹爹。
她肯定還是恨他的。
但既然事情已經改變不了了,眼下還得指着他補救。
瞧着他也是說什麽都放不過她了。
妧妧當然不傻,相反她特別拎得清,很想得開。
若非對方之前做的太絕,觸碰了她的底線,她也不會和他硬剛。
眼下既然他肯給她爹翻案,她也怎麽她都得伺候他,她倒是也沒那麽矯情.......
妧妧被他親的受不了了,喘息越來越厲害,但腦中卻越來越清醒。
這男人和她沒以後,沒未來,但有錢有權,長得還好,倒是也不是除了黑心以外,一無是處。
他既然這麽迷戀她的身子,她跑是跑不了了,到也不能就這麽白跟他了。
這般一想,妧妧便想起了她梅苑床底下的銀子。
但想了沒多久,那男人折騰的太狠。她軟下來不抵觸了,他明顯的變本加厲,弄妧妧實在是忍不住了。
小姑娘終是摟住他的脖子,聲音糯的不成樣子,湊近他的耳邊,“大人,妾實在是.......受不住了........大人肯為妾的爹爹翻案,妾便........跟大人回去,今日........就這一次,回去再......成麽?求求你了........”
小姑娘說完這話便咬住了手,半絲聲音都不敢發出。
那廂看起來沒完,也沒回答她的話,只手臂上青筋暴起,動作更激浪,妧妧死死地咬着帕子,秀足使勁兒地攥了起來。對方到底是一次畢了,姑且得了餍足方才松了口,沉聲“嗯”了一聲。
平靜過後,小姑娘裹着被子,腦中還在盤算着什麽,待不那麽抖了,湊了過去,服了軟。
“大人,過了十五,妾便和大人回去,成麽?不過就剩幾日了,求求你了大人。”
她是從死活和他硬剛,轉瞬就變成了小奶貓。
一次過後,裴紹閉眸,人有些頹廢之感,這時睜開眼睛,笑了那麽一下,“你挺得寸進尺啊!”
妧妧立刻哄道:“大人,妾回去肯定好好伺候大人,求求你了,大人。”
這般大年未過,她便回去做琴師?
她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讓她母親相信。
裴紹瞅了她兩眼。
她又更軟的求了求。
那男人接着就松了口。
而後,他閉眸要睡了。
妧妧道了謝。
那男人不時呼吸勻稱,聽着是睡着了,但她卻并未。
她眼睛緩緩地眨着,望着床頂,時而也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去,看裴紹一眼,內心特別激動。
原因無他。
她爹爹的案子終于要重啓了.......
四個月,最多只需四個月,爹爹就能重見天日了。
娘一定很高興。
這一宿,且不知她是過于興奮還是什麽,許久沒沒睡着,終是到了三更才入了睡,而後一覺到了天亮。
第二日,妧妧還沒醒來,外頭突然傳來了丫鬟的腳步聲,秀兒在卧房門外急切地喚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過來了!”
妧妧一下子便從夢中驚醒過來,而後第一反應便是看床邊。
這般望将過去,自然就看到了裴紹,瞬時一股絕望之感,而後小腳便開始踹他。
“大人,大人!”
裴紹竟是沒走!
前兩次,他都是完事兒便走了的。
今天竟然沒走!
“大人,大人!”
小姑娘不住地在搖晃他。
裴紹迷迷糊糊地先是被人踹,後又被人搖,硬生生地給叫醒了怎能高興。
男人劍眉蹙起,語聲很是不悅,也很不客氣。
“你幹什麽?”
妧妧此時此刻也顧不得他悅不悅了,要哭了。
“我娘來了,大人,你快點起來,快點起來呀!”
她說着人已經下了地去,拉那男人起床。
裴紹機械地被她拉了起來。
妧妧慌張地四處瞅,再回頭瞅他,愁死了!
他這麽大,把他放哪啊?
若是她自己,鑽到櫃子裏就成了,可是他?
小姑娘急壞了,小腳都颠兒了起來,真的要哭了!
最後,實在是沒法子,只能藏櫃子裏。
她麻利地一面把櫃子裏的衣服全拿出來堆到了另一面兒,而後領着那廂,把他推進了衣櫃之中。
裴紹迷迷糊糊地就被她安置了,繼而櫃門被關上,視線一下子就黑了。
不一會兒,那小姑娘又着急忙慌的打開櫃門,把他的衣服全丢了進來。
又不一會兒,櫃門第二次被打開,他的鞋襪也被丢了進來。
衣物都堆在了他的身上。
裴紹蹙眉,這時人終于清醒了,一看這場景.......
他堂堂大理寺卿.........
45. 窘迫(略修) 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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