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分贓是個問題
中重天的氛圍越來越緊張,連散修們也能感受得到,不少人紛紛離開附近去遠處修煉。畢竟修行不易,被人誤傷就不好了。
顧遠他們在羅剎殿中也在潛心修煉,提高自己的修為,以備那些人突然來襲。
羅剎殿四周戒備森嚴,不敢有一絲馬虎。那些正派人士中元嬰長老有不少,萬一真遭突襲恐怕其他人會遭殃。
一早雲傲珊便來看他們幾個,見四個人皆是打坐修煉并未打擾,而是坐在一旁觀察他們。
半晌一個小周天運氣結束顧遠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見到雲傲珊一喜:“雲師叔。”
雲傲珊起身道:“過來跟我說說話。”
顧遠看看其他人還在運氣中起身便跟雲傲珊出了屋子。
外面是一座小花園,裏面開的不是什麽月季牡丹,而是一朵朵妖冶的彼岸花。這些花據說都是從地下偷來的,移種在此處享受日月精華,長得倒是茂盛。
雲傲珊:“一晃咱們竟已經結實了十多年,想起當年第一次遇見你們的時候,你們三個還都是半大的孩子。”
顧遠也回憶起來道:“當初若不是雲師叔出手相助,我們三人怕是剛出了小世界就被歹人所害了。”
雲傲珊笑笑:“我性子本就如此,見到不平之事喜歡插手,可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把你們三人引薦給靈鑒宗。”
兩人朝前走着,雲傲珊彎下腰掐了一朵彼岸花,斷裂處紅色的汁液像血一般緩緩流了下來。
雲傲珊将花插在耳後道:“當年我早知靈鑒宗表面上光鮮亮麗,實則內裏已經腐朽不堪,但因為師傅還在那裏,我想着等你們參加完大比便拜在我師傅門下,只是沒想到……這或許就是命。”
顧遠看着雲傲珊心中酸澀,那個曾經性格爽朗的女子,如今再也沒有曾經的笑顏,即便是笑眉間也帶着幾分愁苦。
兩人說着說着後面突然有人叫喊,兩人聞聲轉過頭去,發現一個小妖修大叫:“不……不不不好啦!外面突然來了好多人!”
雲傲珊目光一暗急忙拉着顧遠回了羅剎殿,将消息告訴殿中的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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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張寒也出來,跟幾個長老聚在一處談論如何抵禦那些人。
朽木長老道:“咱們羅剎殿乃是先人所留山中有結界保護,想來他們是攻不進來。”
雲傲珊冷笑:“他們若是攻進來怕是就會甕中捉鼈手到擒來了!”
朽木:“你這女娃娃懂個屁!咱們這結界其實尋常人能打開的?!”
雲傲珊道:“雲間城的結界又如何,不是照樣被一個金丹修為的小子吸破了嗎。”
朽木結舌,一甩袖子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不說話。
張寒道:“好了好了不必再吵了。大家也知道這羅剎殿前身乃是山隐門。當年山隐門十大長老曾聯手将此山築了一座結界,此結界能抵禦強大的攻擊。”
朽木一聽笑起來道:“殿主英明,咱們只需加固這層結界,那外面的人就不會打進來的。”
張寒笑笑:“朽木長老所說的不無道理,但是……若他們強攻撕破結界下場恐怕不會好看。”
雲傲珊點點頭:“屬下擔心的正是此事。”
張寒道:“況且我們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斃,他們雖人數衆多但畢竟是許多個門派湊到一起的,心中各有各的算盤,想來是人心不齊。”
殿主這麽一說,大夥互相看看點點頭道:“屬下願追随殿主。”
張寒:“想我羅剎殿自建立之日起并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如今他們借由幾個孩子要攻擊羅剎殿,想必是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裏!如此咱們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何為魔修!”
殿中的那處紫色的火焰跳動着,仿佛也感受到了人心的躁動。
羅剎殿外已經聚集了上百為修士,其中元嬰修士就有十二三個,各門各派都派出了長老,這次勢必要将羅剎殿一網打盡。
無極觀的觀主坐在一處藤椅上,身邊站着一個身材消瘦面容俊俏的男子,這男子仔細一看居然是宋允!原來那日他搶了一袋子的寶物後并未回靈鑒宗,而是因緣巧合的拜入無極觀的門下,如今竟也練成金丹中期的修為。
“阿允,什麽時辰了?”無極觀觀主問道。
宋允道:“已經快近未時了。”
觀主打了個哈欠道:“這群魔修真是膽小如鼠,居然連面都不敢露。”
宋允心中暗道:你們不也一樣,這麽些人居然都不敢打進去。但他沒膽子這麽說,從小在靈鑒宗已經養成逆來順受的性子,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快臉上都不會顯露出來。這些年在無極觀中雖與觀主雙修,但自己并非被采補的那一方,雙方互相用靈力沖刷經絡,倒是修為進階的不慢。而且無極觀的觀主對他也不錯。
只是宋允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宋允,對他來說只有無盡的修煉和極品的仙器才能入他的眼,其他人和事不過是利用的工具罷了。
“樓主,什麽時候行動?”其他門派的都着急了,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還要跟他們耗下去。
影樓樓主掐指算了算道:“這山中有結界,此結界乃是吸收日月精華得以牢固,我們只需等待申時一過日頭落下,月亮未生,結界最脆弱之時咱們便趁機攻進去。”
時間定好,人群不再慌亂,不少人席地而坐吸收此地的靈力吐納修煉。卻發覺這地方的靈力少的要命實在不适合修煉,也罷裏面都是魔修,他們只會殺人吸取體內的靈力,不會自己吐納打坐修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羅剎殿中修為低的那些人已經被送到了下面的暗道裏,一旦那些人打進來,暗道可以把他們藏起來保他們一條性命。
顧遠、顧承天、孟吉、雲傲珊以及四海魔修幾個人呆在一處,鳳溪看着顧遠和顧承天牽着的手翻了個白眼,想當初在上重天時,誰不知道魔修承天冷血無情,沒想到換了個殼子連性子也變了,這要是被上重天那些老魔修看見估計下巴都會驚掉。
顧遠:“雲師叔,為何我覺得你靈力好像比以前強了許多。”其他人目光都轉向雲傲珊。
孟吉眯着眼睛道:“是奪命燈?!”
雲傲珊點點頭。
顧承天臉色微變道:“你與它結契約做了燈奴?”
雲傲珊道:“若不如此,我如何能殺了薛臣為一清和我師父報仇?”
顧遠疑惑的看着兩人道:“這奪命燈為何物?燈奴又做何解?”
顧承天道:“奪命燈與噬魂燈結為上古魔器,此燈有殺人奪魄的法力但前提是必須有人與它結契約,成為燈奴的人不能繼續修煉,只有殺戮他人以命養燈,殺的人越多法力便會越強,若長久不再殺人最後燈奴便會被這奪命燈反噬而亡,直到下一任燈奴再次出現。”
顧遠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看着雲傲珊,想不到她居然成了這燈的燈奴。“可有解開的法子?”
顧承天搖搖頭,古往今來曾經有無數人得到過此燈,卻沒有任何人逃脫被燈反噬或者被人追殺而亡的命運。随意此燈不光奪他人命,也奪自己命。
顧遠臉色蒼白的看着雲傲珊道:“那雲師叔你以後怎麽辦?”
雲傲珊笑笑:“無妨,等此事一過,我便會去找一清他們去。”
笑面魔君道:“道友怎麽得到這奪命燈的,此燈因為太過邪性早就被殿主收起來了。”
雲傲珊道:“是則以長老給我的。”也就是救了雲傲珊的那個長老。
“則以?”秦海和笑面對視一眼,兩人面色皆是不善。
孟吉道:“既然雲傲珊已經訂了契約想必殿主也知曉了,如今我們要想想如何對付外面那群家夥。”話音還未落整個山洞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社籬起身道:“怎麽回事!”
顧遠也起了看了看見上方的透明的接近漸漸變得脆弱起了。
鳳溪道:“不好,他們怕是要強攻羅剎殿了!”
“铛!”一聲脆響似乎是法器撞擊的聲音。大夥聞聲跑了過去見外面已經聚滿了人。一個紅色的綢帶突然飛過來朝幾人襲來。雲傲珊伸手一把扯了下來,只見外面一個嬌媚的女子橫眉豎眼,指着他們大罵:“呸,一群縮頭烏龜敢不敢出來一戰。”
社籬見狀就要沖過去,孟吉急忙拽住他道:“她修為比你高不要沖動。”還未等他說完鳳溪已經沖了過去,化身回火鳳朝那女子撲了過去。
女子旁邊站着兩個護花使者修為皆是元嬰期,見狀急忙拉開女子兩人合力朝鳳溪拍去。火鳳凰盤旋一周又回到原地化成原形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無極觀的老尼姑。”
那嬌媚女子一聽頓時怒火沖天,她雖為無極觀門徒但最讨厭別人叫她尼姑。況且她容貌瑰麗也從來無人叫她老尼姑,這小丫頭真是氣煞人也!
“呸!你一個扁毛畜生有什麽資格說話,叫你們羅剎殿的殿主出來!”
鳳溪一聽身上頓時射出許多尖刺般的羽毛,羽毛落地之處都燃了起來,這若是紮在身上不死也要半條命。女子朝後退了幾步臉色微變。
笑面魔修道:“這位道姑,憑你想見殿主怕是還不夠資格,就算你們無極觀的觀主來了也得瞧瞧有沒有這本事。”說着手裏的法器朝旁邊那兩位準備偷襲過來的元嬰老祖襲取。
二人見偷襲不成急忙退身回到女子身邊,這道姑沒讨道便宜倒是惹了一身騷,氣的一跺腳轉身離開。大夥見三人走了不敢輕舉妄動,怕追過去再有埋伏。難不成只是派這女子來試探一番?還是後續還有更多的人沖過來?
他們不知道,此刻這群聚在一起的衆門派還未跟他們打起來就已經開始內讧了,起因竟是想着如果攻下羅剎殿該如何處置……這還沒影的事呢,你們倒是着什麽急啊,結果你一句他一句不知不覺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