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
一旁的莫陽問:“什麽感覺?”
“戀愛的感覺!”
此話一出,莫陽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你!再說一遍,你沒有什麽感覺?”
林之立時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讪讪解釋道:“啊哈哈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眨眨眼睛,她不知道往下圓了。
沒有戀愛的感覺!
這句話猶如一根刺,在莫陽的心裏狠狠地紮了一下。
Kenvin說他沒有浪漫的細胞,難道是真的?連林之都說沒有戀愛的感覺,他是有多失敗啊?
挫敗感翻江倒海般襲來。
他沉默了。眉眼間盡是失落。
金黃色的陽光下,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俊美,美得讓人心驚窒息。而他眉眼間的失落和平和,給他增添了一絲暖意。溫潤如玉的俊美王子,此刻像只白色的大貓,陷入了安靜的苦惱之中。
林之覺得歉疚。她怎麽能那麽說?莫陽對她那麽好,可她竟然還說得那麽不知足。
唉!其實自己沒那麽貪婪的。她只是随口說說的。有他在身邊,什麽都好。
為了安慰那顆失落的心靈,林之主動親了親莫陽,然後臉貼臉摩挲着他。“莫陽哥哥,我愛你。比每一個前一天都要多愛一點。”
這句話很有效,讓莫陽的身體震了震。他将她抱進懷裏,捧着她精致美麗的小臉,溫柔地吻了下去。
“莫陽哥,告訴我,當初你是在英國怎麽認識我的?還有,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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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陽輕笑,“你難道就想不起來,當初在曼徹斯特的晚上,你曾經遇到一個很像我的。。。陌生人?”
林之想了想,搖頭。
長得像莫陽?那誰能忘?莫陽多帥啊?還能找得出比莫陽更帥的男人嘛?
“那再提示一下。你曾經救了一個差點被搶劫的中國人。”
這夠明顯了吧!
林之的瞳孔聚焦,又渙散,再聚焦。
莫陽皺眉,“不會吧,你還沒有想起來?”
“別吵。四年前的事,哪有這麽容易想起來?”
莫陽冷哼,“也對,也就我一個人天天惦記着。”
林之:“。。。。。。”
上面做,爽呆了!
看着莫陽深邃迷人的雙眼,林之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令一雙眼睛。
黑夜,無人的回巷,持刀的男子,不能說話的中國男人。。。。。。
她扶着腦袋笑:“我嘞個去,原來差點被歹徒搶劫的那個人是你啊?”
莫陽磁性的聲音有些悶:“嗯。”
林之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怎麽會是你呢?amazing!關鍵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那幾天我在曼徹斯特開演唱會,開完演唱會後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來溜圈,結果迷路了,還遇上了搶劫的小混混。”
“那個可不是小混混,他可是拿着刀的。”
“所以我特別好奇你當時為什麽會救我?”
林之想了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說了,我也沒打算非得救,那個歹徒要是吓不到,那我就。。。。。。”
莫陽的臉逆着光,立體俊美的容顏泛着柔和的光,那薄涼的唇畔彎着淺淺的弧度。
他玩味地問:“你就會怎麽樣?”
“我就會。。。跑啊。先跑,再報警!免得他發現我。啊哈哈哈哈哈!”
“噗嗤~”莫陽看她那可愛的模樣,無奈地笑了。
林之坐在藤椅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诶,你還沒說為什麽你一直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呢?”
莫陽淡淡地瞅了她一眼,幽幽地回答:“我告訴了你,你會怎麽辦?”
林之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她奸笑了幾聲:“嘿嘿嘿~那可能性就多了去了。我要是當時就知道你的身份,第一件事,就是要挾你以身相許。”
“。。。。。。”
“哎呀,不用要挾,你會特別自覺又自願地對我以身相許的。”
莫陽臉色一僵,“為什麽?”
林之雙臂環胸,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因為。。。你對本小姐一見鐘情啊!”
莫陽立時回了一個字:“呸!”
林之臉黑:“。。。。。。”
“對你一見鐘情?OMG!林之,你最近的臉皮修煉得挺厚的啊。你瞅瞅你。。。”
林之怒了,怒目圓睜:“我怎麽了?我長的這麽漂亮可愛性感又奔放,你知道追我的男人有多少嗎?信不信,那些男人排起隊來能繞地球一圈。”
莫陽一臉嫌棄,“呦呦呦,還嘚瑟起來了。繞地球一圈?我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林之氣結:“你。。。。。。”
想了兩秒,她突然臉色變了,變得玩味和好奇。“wow~莫陽,你這麽嫌棄我,怎麽從四年前就開始對我念念不忘了呢?又是給我找工作簽合同,又是給我安排好資源好電影的。”性感地撩了一下長發,她的琉璃雙眼變得魅惑。“莫陽啊,你要是早就喜歡我就直說嘛,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本小姐呢,被男人從小追到大的,又不差你一個。喔哈哈哈,說不定看你長這麽帥的份兒上,我會給你開條綠色通道哦~”
莫陽:“。。。。。。”
長手一撈,莫陽将她抱到懷裏,狠狠地親了一頓。末了,他尤為傲嬌地說:“嗯哼!沒有綠色通道又怎麽樣?你還不是照樣是我的?”
林之憤怒了,“呸!你那個手段,堪稱卑鄙至極!王八蛋,你做事都這麽不擇手段的嗎?”
莫陽好整以暇地沉吟了兩秒,回答:“那可不一定。主要看對象是誰了。對付正常人,我也沒必要坑蒙拐騙。”
“那我是什麽人?”
“不識好歹的傻女人!”
“哥屋恩。。。滾~~~~~~”
一陣強風吹來,将林之的樂譜吹走了。林之趕忙去追。因為鞋子太滑的緣故,她竟在平整的草地上摔了一跤。
莫陽見狀,眼底閃過一抹緊張和心疼,火急火燎地趕跑過去,将她抱了起來。
“你是豬嗎?連走路都不會。”
“。。。我需要安慰!”
“沒有!閉嘴!”
林之鼓着腮幫子無語:“。。。。。。”
雖然男人說沒有安慰,但還是捧起了她的小手,拿紙巾小心地擦拭幹淨。
“疼嗎?”
“emmm膝蓋有點疼。”
林之穿的是及腳踝的白色粉色長裙,莫陽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将她的裙子撩起來看膝蓋。
林之驚呼:“喂。。。你幹嘛?”
“我看你膝蓋呢。你想哪兒去了?”
“。。。。。。”林之扁扁嘴,嘀咕:“你這麽壞,肯定會想着怎麽欺負我。”
莫陽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不言語,低頭,吹了吹她的傷口。
癢!
林之臉紅心跳,将裙子拂了下去。“好啦好啦,不疼了。沒什麽事。”
“回去給你抹點藥。”
“不用了,沒弄傷,不用大驚小怪。”
莫陽将樂譜撿了回來,遞給林之。“風大,我們回去吧。”
林之坐在草地上,搖頭。“不要。”
星眸一轉,她狡黠一笑。伸出小手,将莫陽的胳膊一拽。
莫陽一個身形不穩,也跌坐在地上。
林之撲了上去,将他壓在身下,好色地摸了一把他完美的容顏。“嘿嘿~”
莫陽嘴角忍不住抽搐。“你想幹什麽?”
“沒想幹什麽啊。我就是覺得,你長得真美!”
莫陽臉色一黑,“你說什麽?”
林之肆無忌憚地又重複了一次:“我說你真美。哈哈哈,小樣兒,給本小姐笑一個!”
莫陽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就在他即将要翻身掌握主動權将小女人翻在身下的時候,女人突然吻住了他。
她的唇特別的軟,啃在他的唇上,二人都感覺吃到了一塊清涼柔軟的果凍。清新好聞的體香悄悄地鑽進莫陽的鼻息之間,迷失了他的心智。他輕笑一番,大手按在她的腰上,任由她對他肆意妄為。
第一次在上面做,林之只有三個字來形容她的感覺:爽呆了!
于是乎,自此之後,林之開始了她在床上領導權争奪的革命鬥争。
躺在男人的臂彎裏,林之睜着眼睛看着湛藍的天空,覺得此刻是那麽的安逸和幸福。
莫陽整理好衣物,低頭愛憐地在她的脖子上吻了吻。“累嗎?”
林之眨了眨澄澈的眼睛,臉越來越紅。好吧,臉就沒白過。
她摸了摸自己的腰,糯糯地回答:“腰疼。”
莫陽嗤笑,來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那以後還是我來吧。”
林之單音節回答他:“哼!”
下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林之拔了一根草,輕輕地撓着莫陽精致立體的下巴。“莫陽,你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呗。”
“什麽故事?”
“就是你的過去啊,”林之的語氣有些幽怨,“上次去聽Tizzy的演唱會的時候,你明明答應過我會告訴我的,但你一直沒有履行承諾。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莫陽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我也沒什麽故事啊。”
林之動了動,小手捧着他的臉,純真地說道:“那就說說你的過去。”
那段陰暗的過去
“我啊。。。。。。”
藍天白雲之下,莫陽第一次抱着自己的愛人,回憶起自己的過去。
花香漫天,伊人在懷,他竟幸福地差點遺忘了那段陰暗的過去。
說陰暗也不合适,只是,俗話說,每一個家庭的幸福都差不多,但每一個家庭的苦難卻各種各樣。
他十幾二十年來的生存環境,只能用“灰色”和“壓抑”來形容。
莫陽是出生時,父親就因意外去世了。母親是個鋼琴私教,每天教有錢人家的小孩彈鋼琴來謀取生活費。對小時候的記憶大抵都比較模糊了。唯一比較深的,就是他每天晚上坐在母親學生家裏的小板凳上,看着母親耐心溫柔地教小朋友彈琴。
那個學生是個小女孩兒,穿着蓬蓬裙,抱着洋娃娃,每天都會送莫陽好多好吃的,每天都會纏着他一起玩,但是對于彈琴,女孩兒卻沒有任何心思。
莫陽性子很冷,不喜歡搭理那個小女孩兒。女孩兒的家長發現了這個事,便要求他的母親不許再帶他來了。于是乎,莫陽就只能每天晚上坐在窗前等着母親的歸來。
母親後來被解雇了,據說是那個小女孩兒見他不再來了,便哭着鬧着不肯學鋼琴,甚至,還在自己的房間裏偷偷寫情書。小朋友寫情書,那還了得?那封所謂的情書被她的父母發現了,一致認為了莫陽帶壞了他們的女兒。于是,母親很“順利”地被解聘了。
少了一份工作,就少了一份生活費來源。莫母後來選擇了去酒吧彈鋼琴。那是個靜吧,沒有普通酒吧來的嘈雜和混亂,工作環境相對還是不錯。但就是工作時間不好,深夜上班。
那時,莫陽才剛剛上初中,與青春的叛逆不期而遇。
長期缺乏父母的關愛,他變得陰鸷和暴戾。他最讨厭的就是被學校的條條框框限制拘束在一間教室一張方桌之間。于是乎,他經常逃課。
由于遺傳和後天母親對他音樂素養的培養,他對音樂有天生的敏感度。
那時,他經常會看到街道上有流浪青年拿着吉他在賣唱。唱的歌,大多是反映現實人生的搖滾歌曲。此外,在人多的地方,他還看到經常有成群的打扮得殺馬特的男生在一起跳街舞或者唱rap。
看到那些,莫陽的第一反應就是:垃圾!
他們唱得很垃圾!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但是要問為什麽垃圾?哪裏垃圾?為什麽所有人說好他卻說垃圾?他自己本人都沒有答案。他只是憑感覺認為,那些人唱得不夠好。
12歲的男生卧室裏,藏着的全是歌星的CD和邁克爾傑克遜的專輯。他沒有想過要去做歌星,但他有夢想過做音樂。
那時候,莫母問他:“你想成為電視上唱歌的明星嗎?”
莫陽其實很迷茫,他既點頭,又搖頭。
這種迷茫,在遇到了一個地下樂團之後,才漸漸消失。
那是一個暴雨天,老師将期中考試卷發了下來。他的成績不僅是全班最好的,而且還是全年級第一。
但班主任瞧都沒有瞧他一眼,甚至說:“某些人,不要以為自己成績好了點,就可以天天為所欲為。打架,逃課,是學校最為恥辱的。這種學生,也是我最不屑的。”
莫陽聽到這番話,沒什麽感覺,盡管他知道這是在說他。
課間,他在睡覺。班上的女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大概又是在追捧他有多帥多強對酷多厲害。甚至,每一個課間,從班級門口經過的女生中,都有女生會将通過窗戶對莫陽抱以崇拜的投目。
一覺醒來,放學了。他從抽屜裏将書包抽了出來,結果帶出了很多的粉色情書。對此,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撿起來,扔進垃圾桶,這是他每天必幹的事。
暴雨,沒有帶傘,他站在一樓走廊上,看着猶如串了珠子一般的雨線,皺眉。他在想自己要不要淋回去。但是淋濕了,母親會擔心,不冒雨回去,這雨又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就在猶豫和糾結中,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莫。。。莫陽。”
他聽到這個膽小的聲音,回頭,看見了一個紮着馬尾辮,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女生感覺有些面熟。但他又想不起來。
女生似乎很拘謹,她手裏拿着把傘,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地說道:“我有傘。。。。。。”
莫陽淡漠地回了一句:“哦!”然後轉身。
她有傘,關他什麽事?
女生見他如此冷漠,臉上閃過失落和尴尬。
安靜了一會兒,女孩兒再次鼓起勇氣,說:“莫陽同學,你沒有傘,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謝謝。”
女生低下頭,不知所措。
就在莫陽準備沖進雨的時候,女生從包裏拿出了一張卷子。
“莫。。。莫陽同學,這是你的卷子,我在垃圾桶裏撿到的。”
莫陽淡淡地看了一眼,接過,依舊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謝謝。
其實他不是很在意這張高分卷子的,但是他想到母親或許看到這張高分卷子後悔很高興,就将卷子塞進了書包裏。
女生見他不說話了,眼底滿滿的失落。撐開傘,她一步一步地走進雨裏。
走了大概五米的樣子,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漂亮的臉上閃過堅定的神情。
忽然,她沖向莫陽,在莫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将他拽進了傘下。
莫陽錯愕,皺眉:“你做什麽?”
“我送你回去吧。”
莫陽覺得這個女生很奇怪,但他也不是那種矯情做作的人,既然都進了傘下,那他就不就随意了。
學校附近有家西餐廳,女生直接來到來到西餐廳,對他說:“這家餐廳是我爸媽開的,你要不要吃東西?我請你吃。”
莫陽掃;一眼精致的餐廳裝潢,淡漠地回答:“不用了,謝謝。我先回去了。”
話畢,他便轉身離去。
女生慌忙跟了上去,将傘遞給莫陽,說:“莫陽同學,我叫陸梨,是三年級二班的。”
三年級二班?
比他大。
接過傘,他道了一聲謝。
小陸梨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裏開心極了。或許莫**本就不知道,在他丢棄的那堆情書裏,有她的一封專門寫了很久很久的情書。當然,莫陽沒問,她在伺候的十幾年裏也沒有說過。
撐着雨傘,莫陽默默地走在大雨滂沱的街道。路上行人神色匆匆,但總有一個方向。而他,青春的迷茫,在雨水的澆灌下無限蔓延。
來到母親工作的酒吧,他坐在一個角落裏。服務員看見他,要趕他走,因為酒吧是未成年人禁止入內的場所。
但一個染着黃毛的非主流少年卻對服務員說:“他是夢阿姨的兒子。”
服務員這才沒用趕他走。
黃毛少年沒有再理他了,而是走上舞臺,拿了一把吉他,對着話筒哼了幾句。
“草,嗓子疼。不想幹了今天。”黃毛說。
随即又上來三個人。一個光頭,一個綠帽怪,還有一個倒是中規中矩的,看上去有二十多歲,穿着潮流襯衫戴着鏈子。他說:“大黃,別特麽廢話了。今天不唱你想咋地?不想要工資了嗎?”
綠毛說:“我說老板還真是摳。給那麽點工資還想叫我們給他累死累活地唱。真不帶勁兒。勞資都想辭職不幹了。”
二十來歲的那個男生像是頭,他厲聲說道:“不想唱那就回家,家裏有錢,去特麽啃你爸媽的吧。說什麽夢想,他們特麽全是一灘狗屎。滾,不想唱歌,不想做音樂就特麽給我滾,省的待在這裏礙勞資的眼。”
遇見愛情,遇見林之
後來莫陽才知道,這四個人是這家酒吧的駐唱樂隊。樂隊取了一個不文藝不雅觀又沒文化的名字,叫夢揚樂隊。
這四個人,三個是未成年人,一個成年人,窮困潦倒,靠着酒吧駐唱而獲取微薄的薪水。雖然會埋怨,但他們似乎對于這樣的生活很滿意,甚至,他們有夢想,這是讓莫陽最羨慕的。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莫陽在衆目睽睽之下小露了一手,那标志性的迷人歌喉嗓音,獨到的樂感,超強的創作力,讓樂隊的四個人對這個只有十二歲的男孩兒産生了極大的興趣。
老大問他:“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樂隊?哥保證,只要你參加我們的樂隊,我們樂隊一定會出名的,到時候車子票子房子女人統統都是我們的。”
莫陽淡漠地回答:“不願意!”
“……”
雖然沒有名正言順地加入這個樂隊,但他經常會來到酒吧和樂隊一起玩,一起唱歌。怎麽說呢,就是因為接觸了這個樂團,所以他才看到了真正地下樂團的真面目。地下樂團所歌唱的,所追崇的,和主流音樂來的太不一樣了。地下樂團唱的是現實,是生活,是夢想,色調是晦暗的,是陰冷的,他們所崇尚的,是在夾縫中尋找出人頭地的希望。
正是因為深刻地了解地下樂團,在幾年後,在他真正做主流音樂時,他才會給世人呈現出一種不一樣的音樂。
主流音樂是不允許肮髒的,必須是華麗的,或凄美的,至多,也必須樸實。但莫陽骨子裏到底還是寫不出那些華而不實的音樂,他在必須順應主流音樂市場的同時,還必須想做出自己的音樂,所以,他的音樂,很多的歌詞是華麗夢幻的,但卻是諷刺的,或批判的。他的音樂裏,很多都是體現了現代人的玩世不恭的心态,和社會浮躁的氣息。愛情,友情,金錢,在他的筆下,都是那麽的真實,但又很夢幻。
諷刺和批判不是他做的音樂的最終目的,相反,人們之所以喜歡他的音樂,是因為他的音樂既能在諷刺現實的同時,給人滿滿的力量和正能量。他也會給人浪漫的愛情,也會給人忠誠的友情,也會給人以破繭成蝶的夢想。
正因如此,他,莫陽,才一步一步地締造了屬于自己的音樂帝國。
在和地下樂團在一起的五年裏,他漸漸變的不再浮躁,變得沉穩,但傲慢,玩世不恭,目空一切。骨子的倨傲的血液讓他誰都瞧不上。
那個叫陸梨的女孩兒,經常跟着他。剛開始他是拒絕的,甚至很厭惡。但陸梨說她也會玩音樂,之後,他們的來往就密切起來了,也漸漸地成為了好朋友。
但後來陸梨轉學了,莫陽也沒再聯系她。
在十七歲那年,莫陽離家出走了。和所有的叛逆少年一樣,他不能忍受母親對他的監管和束縛。
他揣着兜裏的幾百塊錢零花錢,買了一張火車票,來到A市。
他也不知道來這裏是幹嘛的。但直接告訴他,或許,在這裏,他能找到他的音樂夢。
六月高考季,莫陽缺席了。身在異鄉的他,在街邊玩起了音樂。
那次玩音樂絕對是偶然。那天他走在街上,看見又有賣唱的青年。
那青年也倒黴,竟然被人用一百塊侮辱。說是要求他唱一首外國歌,就能得到一百塊。
那青年也傲,不搭理他。雙方都怒了,轉眼就要打起來。
就在他們要撸起袖子幹仗的時候,莫陽淡定地拿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吉他,哼了幾句。
他向老天發誓,那天他絕對是嗓子癢了,才會鬼使神差地哼了幾句。
結果這一哼,把附近的所有人都給吸引過來了。大家鼓起了掌,要求他唱幾句。
在人前賣弄,他還是很抵觸的。但他看見人群中有個紮着馬尾辮的六歲小女孩兒拿着一個很大的會發出聲音的洗澡鴨,突然玩心大起。
他對小女孩兒說:“小妹妹,借鴨子給我用用好嗎?哥哥現在給你寫一首歌。”
那女孩兒興奮極了,将鴨子借給了莫陽。
借助會唱歌的鴨子,和手裏的吉他,他即興創作了一首歌。
就是這一首歌,讓在場的所有人歡呼尖叫。
“喔~帥!”
巧了,人群中站了個星探,發現了他的音樂才華,要捧他做藝人。
自此,他正式走上音樂道路。
莫陽出道的第一年,就大火了。大概是中國樂壇最帥的歌星吧,莫陽的海報一出,便吸引了一大批的粉絲。聲音一出,吸引了一大批禁欲少女,歌再一出,完了,不管是男是女,全部被圈粉了。
很多人覺得莫陽的成名是順利的,但只有他知道他自己受到了多少苦。
被同行打壓,被前輩質疑,被公司剝削,還有時時刻刻的遭受的網絡暴力,這四座大山不論是壓在莫陽身上,還是壓在任何的藝人身上,若非有強大的心裏素質和自我調節能力,後果都不堪設想。
莫陽是個很禁欲的人,他想要的東西很少。但是,如果是他看中的東西,那就一定是他的。
既然進了樂壇,那樂壇第一人物這把寶座,就一定是他的。
日日夜夜待在自己的工作室寫歌,廢寝忘食,漸漸的,他的胃出了毛病。
在一次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他遇到了陸梨,曾經的中學同學。那年他十八歲,算起來,二人有四年沒見。
四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譬如莫陽,又譬如陸梨。
陸梨的父母因為空難去世,自此她與奶奶相依為命。那天他在遇到她,剛好看見她陪她唯一的親人奶奶來看病。
出于認識,莫陽請她吃了頓飯,後來,看見陸梨的音樂天賦,他主動伸出橄榄枝,請陸梨去他的音樂工作室工作。
莫陽不喜歡做沒有準備的事,而是喜歡将自己感興趣的事物掌握在手裏。成名的軌跡,在莫陽的意料之內。
二十五歲那年,是他世界巡回演唱會的重點站:英國曼徹斯特。
在那裏,遇見了林之,并對她一見鐘情。
對于愛情這種東西,莫陽看過,卻沒有接觸過。從小到大,無數的女生仰慕他,追求他,可他從未動過心。甚至,他也不急。大概是性格使然吧,他對于這種東西既不好奇也不心急。
但前二十五年的感情空白史,可能就是為了今朝的這一遇做鋪墊。他頭一次因為自己遇見了愛情而感到快樂。不,不是遇見愛情,而是遇見了林之。
林之不喜歡的,就是多餘的
那晚遇見林之,約好第二天會去參加林之的畢業派對。但由于行程比較滿,莫陽失約了。
回國後,莫陽專門找到林之的資料,掌握了她的一切。
那時,林之正在找工作。因為個人還是比較優秀,好幾家公司都伸出了橄榄枝。但林之一直在猶豫不決。
莫陽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幫她簽一個好的經紀公司。但是什麽叫好的?
那幾天網上爆出了一個大新聞,說是圈內女星因為不堪公司老總的性騷擾而自殺。
這種新聞,屢見不鮮。這個行業,人前光鮮亮麗,但背後卻是黑暗腐臭無比。
莫陽一皺眉頭,找到自己的好朋友張允。張允是怎樣的人,他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而且女上司總比男上司要來的好。
公司簽定了,那就要為林之的事業做規劃。
幾乎所有的女星都會多多少少遭受到潛規則。讓林之遭受到潛規則,他怎麽能忍?
既然如此,那就全部為她鋪好路吧。
好資源給她,好的廣告代言給她,好的電影給她,與此同時,警告所有的老總,別試圖妄想打她的主意。
同年,莫陽入股恒影,成為了恒影集團最大的股東,也就是恒影的Boss。但是,他沒有選擇将這一消息公布,相反,他依舊過着只玩音樂,偶爾跨跨界拍拍電影啥的。
就像林之問的,為什麽他一開始就沒有去追求林之?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
林之是一只兔子,一只膽子小但個性十足的兔子。而莫陽是狼。他喜歡站在雪山上看着兔子一點一點地被青草喂肥,在她心滿意足的狀态下,再俯身将她叼起,吞進腹中,連掙紮都來不及。
将一切的事态走向掌握在他的掌心裏,性格使然!
沒辦法,他就喜歡玩游戲!
反正再怎麽玩,她都是他的!
當然,還有一個不可抗力的原因。
林之剛進娛樂圈,不能暴露太強大的背景,否則會對她很不利。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她受了他這麽多年的保護,最後就必須用以身相許來報答他。嗯,就是這樣的!
林之想聽完莫陽的講述,怒目圓睜。
“陰謀!這是陰謀!你怎麽這麽陰險狡猾?”
莫陽睨了她一眼,幽幽地回答:“哦?是嗎?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林之:“……”
所以,這張樂譜,林之知道怎麽填詞了。
咬着筆頭,她想了想,最終開始動筆。
莫陽将她輕輕地擁在懷裏,“要一起寫嗎?”
“嗯。”
陸梨正在寫音樂制作策劃案,不知是哪位同事說了一句:“莫少來了。”
她身體一僵硬,緩緩擡起頭,目光眷戀地追随着他帥氣的身影。
“莫陽,吃了早餐嗎?我這兒給你帶了。”她略帶惴惴不安但裝得又風輕雲淡。
莫陽正在看文件,沒有聽到,自然也沒有回答。
陸梨的笑容滞住了,失落地低下頭。兩秒後,她又重新擡起頭,說道:“莫陽,你不會還在介意上次的事嗎?我說了我們依然做朋友的,你。。。別介意了好嗎?”
莫陽擡頭,疑惑地問道:“什麽?”
陸梨一愣,搖頭,“沒什麽。我帶了早餐,你吃嗎?”
“謝謝,我不吃。”
“你不吃就是不拿我當朋友。”
“我吃過了。”
陸梨驚訝,“你不是向來不吃早餐的嗎?”
莫陽随意地回答:“那是以前,很久很久以前。”
一個同事過來了,興致勃勃地插上一句:“對哦,我們的莫少現在每天都會吃早餐,因為有小女朋友會專門早起為他做愛心早餐。”
莫陽輕笑。
愛心早餐?
她做給他?
好吧,她有時候會。但現在更多的是他做給她吃。
她每天晚上被他折騰地死去活來,第二天上午必定會睡到日上三竿。怕她餓肚子,他就專門會起來為她準備好早餐,再出門工作。與此同時,他也養成了吃早餐的習慣。
但話說回來,早餐這東西還真的珍貴。這段時間,他的胃好多了。
拿着文件走向琴房,走在長廊上時,他突然定住了腳步。
助理問:“莫少,怎麽了?”
莫陽指了指他和陸梨那張合照,說:“把它拿下來。”
助理疑惑:“那擺哪兒?”
“扔掉吧。”他淡漠地說。
助理驚訝,“扔掉?這樣好像不大好吧。”
莫陽一個淩厲的眼神飛了過去,吓得助理立馬擡手取下照片,乖乖地拿出去扔掉。
其實那張照片,在莫陽看來是沒有問題的。但既然林之不喜歡,那就不喜歡了。但他不知道,這件事會讓陸梨很生氣。
她沖進琴房,質問莫陽:“莫陽,你什麽意思?為什麽将照片扔掉?那張照片怎麽了?很礙眼嗎?”
莫陽淡淡地回答:“也不是,就是林之看了不喜歡。”
這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向陸梨。她的眼淚瞬間掉下來。但莫陽沒有看見。
她悄悄地抹去眼淚,冷笑。“莫陽,林之說一句不喜歡,你就把我們的照片扔掉,你把我當什麽了?”
“當朋友啊。”
“朋友?呵~有你這麽對朋友的嗎?是朋友,會把這麽多年的照片扔掉嗎?今天你重色輕友将我們的照片扔掉,明天林之說不喜歡我這個人,你是不是就要和我絕交?”
莫陽皺眉:“不會的。林之她不會提出這麽無理的要求的。”
陸梨眼前一黑,一陣眩暈。她扶着牆,渾身無力,心疼到極點。
莫陽見她臉色不好,說:“不就是張合照麽?小梨你怎麽了?如果你想要合照,我們還有很多啊。實在不行,我們可以現在就拍一張。保證把你拍得美美的。”
陸梨冷冷地看了一眼莫陽,“不用。”
話畢,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莫陽搖頭,唉。
合照多的是,幹嘛拘泥于那一張啊?反正那張照片是不能留,小女人不喜歡。她不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