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

頒獎嘉賓故意停頓。

林之抓着自己的裙子,手都在哆嗦。

“那就是。。。”嘉賓神秘一笑,“恭喜電影《囚生》的女主角扮演者,林之。她是我們本屆金爵獎的最佳女主角。”

“喔~~~”大家高聲尖叫鼓掌。

林之眨巴眨巴眼睛,悄悄地問坐在自己旁邊的老板,“允姐允姐,是我嗎?”

允姐失笑,“傻,沒聽錯,就是你。快上去,獲獎感言事先準備好了嗎?”

林之一愣,“沒有诶。那怎麽辦?”

“那就随便說點什麽呗。快上去。”

林之提着裙子,緊張又拘束地走上舞臺。

她懵了。是真懵了。幸福來的太突然,她竟朝着主持人走了過去。而獎杯在舞臺正中央的頒獎嘉賓手裏。

主持人笑,“你走錯了,那邊兒。”

林之一愣,迷糊地眨巴眨巴眼睛。“啊?”

這一舉動,萌化了所有人。臺下的明星嘉賓都失笑鼓掌。

男主持人很紳士,他一邊說話一邊牽引着她來到舞臺正中央。“孩砸,別緊張。再緊張你都該迷路了。”

當頒獎嘉賓将獎杯遞給林之時,林之腦子一抽,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問了一句:“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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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憋着笑,“應該。。。不重。”

“那那那。。。那我拿了。”林之拘謹地伸手去接。

主持人補刀:“瞧這孩子被吓的,獎杯都不想拿了。”

林之尴尬,咬了兩個字:“好重。”

主持人:“那要不你把獎杯頒給我?”

“你是男的。”

主持人:“……”

臺下衆人笑:“哈哈哈。。。。。。”

掂了掂手裏的獎杯,林之站在話筒前,忘了說話。她腦子裏琢磨着這座獎杯是不是應該放在卧室。

在領獎臺上走神YY,林之當屬第一人。所有人都刷刷地看着她,等待着她說獲獎感言,就她一個人神游天外。

結果,所有人騷動了。

主持人提醒道:“孩砸,回神,現在你該說說你的獲獎感言了。”

林之立馬回神,尴尬臉紅。

掃了一眼臺下,只見自己的老板正看着她扶額無語。

她呶了呶嘴,心想該說什麽呢。

“額。。。我。。。。。。”

影後的獲獎感言,絕對要與衆不同。雖然她獲得過很多個獎,說過很多次獲獎感言,但沒有一次是現在這般,興奮,又。。。抽離。

她竟不知道說些什麽。可能是因為她的目光時不時地掃向那個空蕩蕩的位置,心總是不免會失落傷心。

于是乎,她草草地說了一下獲獎感言,然後匆忙下臺。拿着獎杯,她失神了。

頒獎晚會結束後,團隊定了酒店要舉行慶功宴。

一車的人叽叽喳喳,好不熱鬧。只有她在看手機。

她拿了獎,他知不知道?

為什麽他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給她?

車到達酒店的時候,另外一輛凱斯拉克跑車出現了,穩穩地停在旁邊。

林之一看,白辰簫。

白辰簫上前,張開雙臂,與她擁抱。“恭喜,夢想成真了。”

林之笑,“謝謝。我們正要舉行慶功宴,你要一起嗎?”

“不了,待會兒我也有個飯局。”

說來也挺巧。

林之包的是南廳,而白辰簫就在相連的西廳。兩個廳之間只各了兩道門和一堵牆。

衆人要林之喝酒,林之想,今天大家都高興,喝酒喝一杯。

但是一杯倒就是一杯倒,林之喝了一杯紅酒,不須臾多時,就趴了。

蘇珊搖了搖她,問道:“寶貝兒,要不我們回去吧?”

林之搖頭,拿起酒杯就喝,“不。。。我要喝酒。喝酒。”

“別喝了,你看你都醉了。”

“不嘛,今天高興,就讓我醉一次,可好?”

蘇珊拿她無語,“行吧。”

白辰簫推門進來,正好看見林之趴在酒桌上喝酒。那小舌頭舔着酒杯沿壁,像只小貓偷腥似的。

一見白辰簫欣長的身影,她招了招手:“美人兒,你來了啊。過來,陪我喝酒。”

白辰簫在她的身旁坐下,問:“不是不能喝嗎?”

“誰誰。。。誰說的?我能喝。”她的臉色酡紅,雙眼迷離,說話都開始打飄。為了證明她能喝酒,她硬了抱起了整個酒瓶子,仰頭就喝。

白辰簫皺眉,将酒瓶子奪下,“別喝了。”

林之眨眨眼睛,扁嘴委屈,“你不讓我喝酒,是因為你不開心是不是?”

白辰簫一愣,“我哪裏不開心了?”

林之一拍濁桌子,起身,揪住他的衣領,紅着脖子皺眉秀眉可憐巴巴地質問:“那你為什麽不來看我拿獎?為什麽你不讓我去醫院?說,為什麽?”

白辰簫不解,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原來這家夥真喝醉了,所以把他當成了某人。

他将她按到椅子上,小聲地問:“我沒有來看你拿獎嗎?”

林之重重地點點頭,嘴巴撅的老高。“嗯。”

“為什麽?”

“你還問我為什麽?你為什麽不來心裏沒點兒B數嗎?”

白辰簫:“沒有。”

林之一聽這話,又揪起了他的領子,怒目圓睜,語氣惡狠狠。“沒點B數?還不是因為陸梨。你就知道陸梨陸梨陸梨,陸梨一有什麽事你就緊張得跟個傻子一樣,陸梨說句話你什麽都信。王八蛋,到底我是你女朋友還是她是你女朋友?我跟你說,你今天不給我個解釋,我今天饒不了你。”

奪人

白辰簫倒抽一口氣,着實被林之惡狠狠的模樣給吓到了。

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這麽說。。。我劈腿了?”

林之瞳孔微縮,怒吼:“什麽?你還敢劈腿?”說時遲那時快,她抄起就酒瓶子就砸。“王八蛋,你還敢劈腿。要劈腿是吧,本小姐滅了你。你別跑,過來。”

白辰簫被她手裏的酒瓶子吓的四處亂竄抱頭逃走。邊逃邊說:“我靠,我是又不是他。劈腿的是他,你砸我幹什麽?”

在場所有的團隊工作人員被林之的舉動吓懵了。

“誰。。。誰劈腿了?”終于有人問。

發型師回答:“我剛才聽到了,好像是白少劈腿了,所以林之勃然大怒要殺人。”

“拜托,他們又不是。。。難道他們在。。。OMG。”

助理小強翻了個白眼,“把你們腦子裏的那些狗屁YY全清除掉。想什麽呢你們。沒看到小之合喝醉了嗎?她這是把白少當成了莫神。”

衆人又倒吸一口涼氣,“那這麽說。。。莫神劈腿了。”

這個話一出,震驚了所有人。

蘇珊厲聲喝道:“閉上你們的臭嘴。你們是什麽人你們不知道嗎?你們在這裏瞎**,就不怕被人聽了去?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是再敢瞎**一句,立馬給我卷鋪蓋走人。”

衆人老老實實地低頭,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劃拳的劃拳。

“默默,把林之帶過來。”

默默點頭。上前奪過林之的酒瓶子,拿出濕巾擦了擦她的嘴唇。

“默默。”林之嘟囔道,“我想回家。”

默默點頭,“行,我們現在就回家。”

蘇珊和默默一人扶着一邊扶着林之來到地下停車場,就在蘇珊掏車鑰匙時,白辰簫跟了上來。

“林之。”

林之看着白辰簫,沒說話。

蘇珊問:“白少,你有什麽事嗎?林之她喝醉了,現在我們送她回去,有事你改天再說吧。”

白辰簫看着搖搖欲墜臉色酡紅神志不清的林之,眸光一閃,伸手迅速将林之拽進懷裏。在蘇珊和默默猝不及防之下,他帶着林之坐上了自己的車。

蘇珊趕忙追上去,敲打着車門,“喂喂喂,白辰簫你幹什麽?把林之還給我們。”

白辰簫邪魅一笑,“借她用一下。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話畢,一踩油門,車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迅速消失。

蘇珊懊惱,立馬鑽進車裏,驅車追了上去。

但是,哪裏還有白辰簫的影子了啊?

默默膽怯地問道:“蘇珊,我們。。。要不要告訴莫神啊?”

蘇珊緊蹙眉頭,“如果我們告訴他,他會不會又誤會林之和白辰簫有什麽?”

“可是你不告訴他,等他自己發現那就更解釋不清楚了。”

嘆氣,打給莫陽。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

蘇珊惱怒,“靠,他今晚到底在幹什麽?”

遠郊,白辰簫跑車的頂窗,新鮮的空氣跑了進來。

林之靠着車門,腦袋一晃一晃的。她微阖着眼睛,嘟囔道:“我要喝水。”

白辰簫掏出一瓶水,“給。”

林之瞅了瞅那蓋着的瓶蓋,滿臉不情願:“你知道我開不了瓶蓋的。”

白辰簫一愣,立馬為她打開瓶蓋,并寵溺細心地問道:“要不要喂你?”

林之笑,張嘴,像個小孩子一樣:“啊。”

白辰簫靠近林之,帶着男人好聞的古龍香水味道。

林之一聞那個味道,頭腦猛地清醒。

她定定地看着白辰簫,腦袋裏一時間有些鈍。

白辰簫将水湊到了嘴邊,哄道:“喝水。”

林之撓撓後腦勺,不知所措。她從白辰簫的手裏拿過水,讪讪地說:“我。。。自己喝。。。自己喝。”

白辰簫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林之只喝了一口水,然後問道:“這是哪兒啊?”

“額。。。不知道。”

林之挑眉,“你開來的地方你不知道?”

“我随便開的啊。”

“那現在再開回去吧。”

“車抛錨了。”

“.…..”

吹吹冷風,吹走了車裏的一大半酒氣。林之覺得自己頭疼。敲了敲腦袋,“白美人兒,我想回去。你到底帶我來做什麽?”

“我。。。”白辰簫欲言又止。深深地看了一眼林之,他說:“能不能在這裏陪我一會兒?”

林之一愣。咬唇,推門下去。

一下車,林之因為站不穩而摔在地上。

白辰簫一緊張,立即下車,趕忙将她扶了起來。

林之下意識地掙脫開他的懷抱,“我自己可以。”

坐在車前蓋,林之晃蕩着自己的腿。難得的靜谧,野外的昆蟲在鳴叫,枝繁葉茂地樹木在道路的兩旁翹楞楞地站着。仰頭,沒有星星,只有黃暈的月亮。

一陣風吹起,她打了個寒顫。

白辰簫立即将身上的西裝脫下,為林之披上。

林之推脫,但白辰簫硬了為她披上,并喝到:“別動。”

林之吸吸鼻子,“好吧。”

點燃一支煙,吞雲吐霧間,白辰簫惆悵地問:“他劈腿了?”

林之笑,“沒有。。。。。。”

“那他為什麽不和你一起出席頒獎典禮?”

“他有事,不能去。”

“為了別的女人?”

林之惱怒,“白辰簫,你能不能別問了?這關你的事嗎?”

白辰簫的目光來到她手上摧殘的戒指,苦笑,“的确不關我的事。”

林之一愣,撇頭,将自己的左手藏了起來。

靜默了許久,白辰簫才說:“其實我在。你知道嗎?”

林之低聲:“嗯。我知道。”

“今天。。。你很棒。”

“謝謝。”

“你們打算結婚嗎?”

林之怔忪。她緩緩看向白辰簫。眼睛有些迷離。“我。。。會吧。”

抓了抓頭發,她又犯迷糊了。這酒勁兒一上來就渾身難受。

“白辰簫,我們回去吧。”

白辰簫表情不明,“再等等,可以嗎?你要是暈,我的肩膀可以借你,你需要嗎?”

林之搖頭。

可白辰簫伸手一拽,硬是将她拽進了懷裏,然後按着她的腦袋放在自己寬厚的肩膀上。

林之腦袋被撞的一暈,身體軟了下去。她哭腔滿滿:“白美人兒,你能不能放開我?”

“不能。”

“你。。。。。。”

“就一會兒。一會兒好嗎?”他幾近祈求道。

醫院。

莫陽看着陸梨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眼底閃過焦慮。

“醫生,她怎麽樣了?”

“索性脫離了生命危險。莫先生,還好有你剛才征集血液,否則她的生命垂危了。”

莫陽撇撇嘴,心裏很不爽。

講真,這家醫院真是不行。調個血效率也這麽低,陸梨一直躺在手術室裏半死不活。而他又急着趕去頒獎晚會。

一時間僵持着,他在走廊上接電話時,有個病人正好路過,他瘸着腿一眼就認出了莫陽,激動地将拐杖一扔,撲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偶像啊~我的偶像,我竟然真的見到了真人。”

莫陽着實被突然蹿出來的病人吓壞了。手機沒抓穩,一摔,碎了。

粉絲是個一米八大個的男生,估摸着是個大學生。他将莫陽抱進懷裏,嚎道:“偶像啊~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我天天在家供着你,天天做夢見到你,你這次可不能逃了。”

莫陽嘴角一抽:“你。。。簽名可以,能不能先放開我?”

她是我的1

莫陽有潔癖,不喜歡除了林之以外的人碰她。粉絲熱情,他無奈只能将心裏的不舒服壓了下去。

為粉絲簽名之前,莫陽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粉絲秒懂。他激動地點點頭。

“我懂。我不說,不說。不讓別人知道你在這裏。”

“莫神,你怎麽會在這裏?哎呀呀,你生病了嗎?是嗓子嗎?我跟你說,你要好好休息,好好保護你的嗓子。你的嗓子可是無價之寶啊。”

莫陽淡漠地笑笑,“我沒事。謝謝。”

簽完名,粉絲顯然不肯走。他掏出手機要合照。這時候發現莫陽的手機被他摔碎了,立馬又愧疚。

“哎呀莫神,你的手機碎了,都怪我。這樣吧,我把我的手機給你。你別嫌棄,這手機是我剛買的,蘋果X,你別嫌棄。裏面有我的照片。我是X大的學生,我叫xxx。”

吧啦吧啦!

莫陽忍着不耐煩,“不用抱歉了。我現在還有事,先走了。”

粉絲拽住他,慌忙說道:“莫神,你還沒有跟我合照。”

莫陽青筋都爆出來了。

異常得煩躁。他的眸一深,看了一眼表。

“把手機拿過來。”

滿足了粉絲的要求,莫陽是真的轉身火速離去。

助理迎了上來。“莫少,RH陰性血據說很難征集。醫院一時半會兒籌集不到血液。這可怎麽辦?再調不到血,陸梨小姐就會有生命危險。”

莫陽擰了擰俊眉。

他也束手無策。

粉絲耳尖,聽到RH陰性血,立馬跳了過來,激動地問道:“你們是說RH陰性血嗎?我可以幫忙。”

莫陽一愣,“你血型剛好是這個?”

“額,我不是!但是我朋友是。他在病房等我,我現在可以叫他獻血。”

萬幸,終于征集到血液。

莫陽也被那兩個粉絲折騰得夠嗆。

“莫神,我剛才看到新聞,林之當影後了。”獻血的粉絲激動說道。

莫陽一聽這個消息,陰霾終于散去了一半。他擒起一抹溫柔的笑。

“我就知道。”

他就知道她會夢想成真的。

看到陸梨終于脫離生命危險從手術室裏出來,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囑咐助理:“派人在這裏看着她。她醒了就打我電話。”

“是。”

莫陽走出幾步,又折了回來。

“手機借我用一下。”

打電話給林之,沒人接。

他猜應該是辦慶功宴了,所以沒有接到電話。再打電話給蘇珊。

蘇珊說:“她被白辰蕭帶走了。”

莫陽一怔,接着,墨眸冷了起來。

挂了蘇珊的電話,莫陽又打了一個電話:“立馬查到白辰蕭的下落。現在!”

另一邊,林之被白辰蕭摟在懷裏動彈不得。她本就因為醉酒而渾身發軟,這會兒又被熊抱,她也只能哭着嚎一嚎。

“白辰蕭,你放開我我求你了。你這樣是不對的。”

白辰蕭死死地扣着她的腰,就是不放手。“有什麽不對的?姓莫的能抱你,我沒什麽不能?”

“他是我男朋友。”

“那你甩了他,讓我做你男朋友吧。”

林之怒。“白辰蕭你瘋了。又胡說什麽?”

“我沒胡說。”他将頭埋進她的頸脖子裏,聞着她的馨香,他喑啞着嗓子說道,“林之,你知道嗎?我忘不了你。我在美國的時候,天天在想,你到底有什麽好?可是,想了這麽久,我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如此,那就忘了我吧。”

白辰蕭怒,“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天天想着忘了你,可是就是。。。。。。”

他陡然松開她,陰柔漂亮的臉變的異常地嚴肅:“林之,我特麽不就是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我的女人嗎?你對我這麽不好,我為什麽就是放不下你?你說,你是不是個妖精?”

林之嘴角抽搐:“你才妖精呢!”

白辰蕭看着她的小臉,粉撲撲的,大眼睛如星辰般明亮璀璨,還有那紅唇,飽滿富有光澤。他的喉結一滾,立即扣住她的後腦勺,親了上去。

林之猛地睜大眼睛,用力将他推開。推不開,林之提起高跟鞋,用尖銳的鞋跟對準他的腳,狠狠地踩了下去。

“嗷~”白辰蕭松開林之,抱着腳四處亂跳。“林之你特麽還是個女人嗎?”

林之用手背用力地擦嘴,恨恨回答:“不是。”

上車,關上車門,她怒吼道:“送我回去!現在!Now!!!”

白辰蕭挑眉耍賴,“車抛錨了,動不了!”

林之冷笑一聲,“哦?那你別後悔!”說着,她坐到了駕駛位上,啓動,一踩油門。

車滑了出去。

哼,她就知道他是騙她的。

白辰蕭傻眼了。他站在原地,看着車屁股消失,良久,他爆出怒吼:“靠!林之你給我回來!”

回應她的,是漸行漸遠地汽鳴聲。

回市區的路上,白辰蕭一直喋喋不休。

“林之,我說你這個女人心腸會不會太歹毒了?我對你這麽好,你說把我扔那裏就扔那裏,你良心呢?”

林之冷哼,“小仙女沒有良心!”

“......”

“要不是我喝了酒,不能酒駕,你還想上車?哼,我保準讓你今晚喂狼!”

白辰蕭無語,“惡毒的女人!”

“哼!”

默了一會兒,林之才揉揉眼睛。酒勁兒被冷風吹去了大半,她這會兒疲憊不堪。

“白辰蕭,我們做朋友吧,好嗎?”

白辰蕭苦笑,“這話你半年前就跟我說過。可是。。。有用嗎?”

林之頹然嘆氣,“那你要我怎麽辦?”

白辰蕭抿唇,狹長的丹鳳眼裏盛了些晦暗和痛苦。“放心。我不會打攪你的。剛才的事。。。對不起。我是失态了!”

林之:“你那是失态嗎?你那是變态!”

白辰蕭:“......”

早已淩晨一點半了,高架橋上,車輛三三兩兩,倒顯得大橋空曠。

開窗,河風吹了進來。帶着水的腥味。

輕輕地一撣煙灰,煙的一抹光亮在風中燃得極致。

白辰蕭猛吸一口,随後将煙頭往車在一丢,腳踩油門,車加入行駛。

剛下橋,迎面開來四輛黑色法拉利。

白辰蕭一愣,方向盤一打,車失去控制地滑入了路旁的綠化帶圓盤。

林之抓着安全帶,尖叫:“白辰蕭你做什麽?”

四輛法拉利迅速将白辰蕭的車團團圍住,終于,又一輛車開了過來,是一輛銀色的布加迪威龍。

林之一愣,喉嚨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一般,難受,叫不出聲。

突然想見見血

銀色的布加迪威龍上,一雙修長筆直的西服腿跨了下來。接着,是俊美絕倫的他。

他站在霧色裏,臉色冷峻,薄唇緊抿,清晰的臉部輪廓在昏暗中劃出冰冷的弧度。

隔的太遠,林之看不清他的眸子。但看他雙手插兜輪廓冰冷,大抵猜到了那雙墨眸裏現在是什麽樣的風景。

莫陽下車,眸光一轉,淩厲地看向了正中央的藍色騷包的凱迪拉克,嘴角不經意間勾起冰冷的弧度,他靜靜地等待着。

果不其然,不需幾秒,副駕駛座的門被打開。匆忙跳下一個美麗的紫色身影。她提着裙擺,身上披上一件黑色的西裝。

莫陽的眸不動聲色地一深。

“莫陽。”林之有些怯懦地喚道。

莫陽依靠在車上,也不惱,只是慵懶地看着林之。

林之張了張嘴,見莫陽沒回答,便知道他現在心情肯定不好。悶聲低頭提起裙擺,她緩緩朝莫陽走了過去。

誰知,剛走沒幾步,白辰簫冷着臉下車,喝道:“林之,別過去。”

林之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白辰簫。只見白辰簫的眉宇間盡是不甘和惱怒,他咬牙看了一眼莫陽,然後一把将林之拽到自己的身邊。

莫陽終于動了。他如鷹般陰鸷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黑色風暴悄然卷積。随之,他擒着冷笑,似是帝王般慵懶命令道:“林之,過來!”

這四個字,咬的極慢。

以林之對他的了解,他說話越漫不經心,臉上的神色也捉摸不透,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就像一只狼,終于發怒了!

林之将手腕從白辰簫處症了出來,“白辰簫你放開我。”

白辰簫也寒着臉,像是忍到了崩潰的邊緣。他低聲怒吼道:“我不放。”

林之害怕又焦慮:“你到底在做什麽?”

“我沒想做什麽。但是林之,今天你不能跟他走。”

林之覺得可笑,“我不跟他走我應該跟誰走?白辰簫你是瘋了嗎?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你放開我我求你了。”

白辰簫笑的殘忍,“林之,你就當我是喝醉了吧。反正今天你別想走。”說着就要把林之拽上車。

莫陽遠遠地看着,臉色的溫度早已跌破零點。森冷恐怖的清寒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此時此刻的他,像極了來自地獄的撒旦。

周圍四輛黑色法拉利的車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下來了四個身着黑色西裝眼戴黑色墨鏡的高大男人。

他們四個帶着黑夜使者一般恐怖的清冷氣息,快速地接近白辰簫和林之。

白辰簫一愣,唇畔彎起一抹沉沉的冷笑。

“怎麽?莫少今天想見見血?”

莫陽輕蔑地嗤笑,“見血倒不一定,關鍵還得看白少聰不聰明。”

其中一個人抓住林之的胳膊,從白辰簫的懷裏拽了出來,他冷冷地說道:“林之小姐,你走錯方向了。”

林之不與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一擡頭,便看到那副墨鏡。

墨鏡。

莫陽有很多保镖和其他保護安全的安保人員,但很少會戴墨鏡的。這四個戴墨鏡的,體型比一般人高大英俊,氣息更冰冷。

林之一個回頭,變看見莫陽十米開外靜靜地看着她。

林之提着裙擺趕忙走向莫陽,白辰簫焦急喚道:“林之,別去。”

話音未落,一記重重的拳打在了他的臉上,他悶哼出聲,一個趔趄撞在自己的車上。

林之下意識地回頭,看見如此狀況,吓的臉色蒼白。“啊!你們幹什麽?放開他。”

四個人打一個,白辰簫哪怕是練過的,也擋不住這波教訓。很快,白辰簫被反擰着胳膊按在車前蓋上。

林之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吓得腿軟了。她沖了上去死命地拽開戴墨鏡的男人,但他們一個個跟雕像一樣又重又沉,怎麽也拽不開。

“白辰簫,你怎麽樣了?”

白辰簫咬牙,“死不了。”

莫陽緩緩來到林之的身後,大手搭在她的肩上,語氣不輕不重,像是很平常的對話:“我們回家吧。”

林之臉色一冷,甩開他的手,憤怒地瞪着他。“莫陽你有意思嗎?”

莫陽撇撇嘴,“我不懂你的意思。快走吧。”

“我不走。”

男人淡漠的臉終于動了,繃直。他冷聲命令道:“跟我走。”

林之又氣又惱。“你把白辰簫放開。他受傷了。”

“他受傷關你什麽事?怎麽?你心疼了?”

林之心一疼,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

他的眼睛與黑色融為一體,看不清一絲星辰光亮。

林之彎起一抹清笑,很涼。“莫陽,你到底想幹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他?我求你了,你快放了他吧。”

“求我放了他?”莫陽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之之,我沒聽錯吧?”

他走到白辰簫的面前,鷹一般的眸光投到白辰簫的臉上,俊逸的眉眼倨傲地蹙了蹙。他拍了一下白辰簫的肩膀。

“白少,你說,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我的未婚妻好像生氣了。就因為你,生氣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白辰簫眼睛兇紅,他怒吼道:“莫陽,我警告你,除非你今晚殺了我,否則勞資以後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莫陽的唇角泛起輕蔑嗜血的冷笑,“白少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今晚突然就想見見血。不過,我的未婚妻似乎對我有什麽誤解。那我就在再提醒一遍吧。”

眸子淩冽一轉,他将林之拽進懷裏,唇來到林之的耳邊,聲音不大不小,他慵懶又帶着狠厲地說:“林之,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所有敢妄想打你主意的人,都得死。”

林之身體猛地一震。她立在原地,慘白了臉。

“帶她上車,關好車窗。”

“是。”

林之被機械地帶上了車,她的瞳孔裏,一直倒映着白辰簫被痛苦壓制時憤怒的臉。

車門車窗終于關上了。林之低着頭,緊緊地拽着裙子。

終于,一聲慘厲的喊叫劃破天際。

……

“不要...不要殺人…不要…啊,白辰簫你不要死。”

林之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她看着熟悉奢華的粉白色天花板,出了神。

再起身時,才發現自己一身是冷汗,連睡裙都濕透了。

摸摸額頭,很涼,也是一片鹹濕的冷汗。

胸膛劇烈地起伏,林之定了定神,只覺得方才的夢太可怕了。

她夢到白辰簫死了,是為她而死的。

目光轉動,才到了枕邊。

沒人,但還有餘溫,應該是剛走不久。

林之洗漱了一下,換了一件淡藍色曳地露肩長裙。但沒有畫妝,微卷的板栗色長發随意地披散在肩頭,給蒼白的小臉增添了一絲彌散的脆弱感。

狼的狠辣

手顫抖地撥打白辰簫的電話,但是一直是無人接聽。無奈,林之打給了白辰簫的經紀人。

“傑森哥,對,我是林之。。。白辰簫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的,對不起,我以後不再打擾他了。再見。”

挂了電話,林之坐在梳妝臺前,失了想象的勇氣。

他的經紀人說,他在醫院。可是,到底是什麽情況,林之不得而知。

昨晚,她只聽到了一聲慘厲的喊叫,然後她也昏厥了過去。

莫陽會不會。。。會不會。。。不會的,莫陽他不是那種人。

蹙着秀眉無精打采的下樓,坐在餐桌前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早餐。

一個傭人說道:“林之小姐,剛才莫少說了,你待會兒準備一下,他要帶您出去。”

林之的餐刀磕了一下餐碟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皺眉:“他有說去哪兒嗎?”

“沒有。但是他叮囑你打扮的清爽随性一點就好。”

“他現在去哪兒了?”

“莫少現在趕通告去了。”

林之沒胃口吃早餐了。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蘇珊的電話:“蘇珊,幫我打聽一下白辰簫的情況好嗎。。。對,越具體越好。”

清晨的旭陽剛剛升起,暖洋洋的。林之來到花園,看見阿慶在花園裏溜耶耶。

耶耶現在胖的林之都抱不起它了,關鍵是它本狗還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依舊每天自戀地覺得自己是全狗第一帥,那傲嬌的模樣,趕走了不少其他的母小夥伴。

林之踢了踢它撅起的圓滾滾的屁股,“你個死胖子,要是再不減肥,你就只能是一只單身汪了。”

耶耶聽得懂林之的話,之間它翻了個白眼,屁股一撅,小短腿一蹬,火速地往前跑出了十幾米。然後。。。它累趴了。吐着舌頭喘着粗氣,它再也不願意起來了。

林之莞爾一笑。“阿慶,你身為一個保镖,現在怎麽倒更像是個鏟屎官?”

阿慶臉紅,“沒辦法,莫少安排我在你身邊保護你,林之小姐你又不怎麽出門,我工作比較閑,所以。。。。。。”

林之嗤笑,“也難怪耶耶這麽喜歡你。可是你怎麽不帶它去健身房?”

阿慶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也想去,但是每次耶耶只走到健身房門口,就裝死。”

林之抱起耶耶,覺得自己抱了個秤砣。她咬牙道:“下次叫你爸拖着你去,我看你還裝死?”

阿慶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其實,他想說,這薩摩耶不愛運動愛裝死的性格,其實是傳染林之的。

林之不愛運動。明明家裏有豪華健身房,可就是不願動腿去。每次莫陽拖她去,她就裝死:“哎呀,我好累,睡了睡了。”

摸了摸耶耶雪白色的毛,林之幽幽地問道:“阿慶,你之前是莫陽的貼身保镖,那你跟了他到底多久了?”

阿慶想了想,說道:“有五六年了。”

“我其實不是很理解你們這個工作。像你們保镖,真正要用到拳腳的機會。。。應該很少吧。”

“是很少。但是,每一次都很重要。莫先生是名人,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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