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不是我該有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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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的爐鼎……”

“她的爐鼎…”

“爐鼎……”

“鼎……”

塗蓁蓁跟着宮九曜走了一路,“爐鼎”這兩個字還一直萦繞在她的耳邊,生生不息。

回想剛才的混亂,她腳步虛浮,略微還帶了點踉跄。

茍命怎麽就這麽難呢。

當時宮九曜的話一出口,對面無極仙宮的弟子就炸開了鍋。

“原來宮師兄不是自己下山,而是被合歡宗妖女擄走了。”

“魔教妖女竟敢将我無極仙宮弟子當做爐鼎,簡直欺人太甚!”

“宮師兄受人摧殘,難怪會性情大變。”

“這妖女就是罪魁禍首!”

衆人一致将矛頭指向了她。

塗蓁蓁很懵逼,塗蓁蓁很無辜。

她想說:“我不是我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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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聽到林風眠一聲暴喝:

“妖女,還不快把宮師弟放了!”

一出手就是最淩厲的殺招,眨眼仙劍就到了眼前。

塗蓁蓁下意識地将雙手格擋在臉前,然後便聽到一聲悶哼,林風眠倒飛回去,摔倒在地上。

塗蓁蓁看着“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的林風眠,再看了看自己平平無奇的雙手。

她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這不科學!

然而更不科學的還在後頭。

見林風眠受傷,柳堆煙也動了怒氣。

只聽她嬌喝一聲,便與其餘弟子組成劍陣,徑直向塗蓁蓁殺來。

無極仙宮的劍陣威力可不是1+1=2的效果,那可是直接能引動天上天雷攻擊的。

塗蓁蓁徹底慌神了,連連擺手,“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解釋。”

沒人聽她解釋,在她擺手的同時,一道無形的沖擊波從她身後發出,不僅沖亂了對方的劍陣,還将劍陣中心的柳堆煙反噬得直接昏迷了過去。

天空中即将聚攏成形的烏雲發出了幾聲悶雷後,不情不願地散開。

被沖擊得七暈八素的無極仙宮弟子們清醒過來,才發現師兄師姐一個重傷,一個昏迷。

這麽多人打一個都打不過。

此女修為竟恐怖如斯!

弟子們像鹌鹑一樣聚集在一堆,眼神驚恐,瑟瑟發抖,“原來你前面都是裝的,故意讓我們追着你跑,就是想把我們引到沒人的地方一網打盡,要不是遇到玄晖師兄,我們是不是都成了你的爐鼎了?”

說完,還紛紛捂住胸口,生怕塗蓁蓁淫.蟲上腦,對他們圖謀不軌。

塗蓁蓁看着他們腫成豬頭的臉:……我謝謝你們啊,大可不必。

唯一的主心骨林風眠強撐一口氣,恨恨道:“妖女,你挾持了我師弟,無極仙宮不會放過你的,我勸你早點把他放了,不然……”

話還沒說完,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無極仙宮的弟子們這才發現他遭到了神魂攻擊。

可是神魂外放不是化神期以上的大能才能使出來的手段嗎?

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大乘、渡劫、人仙。

每上一個境界,都會困住無數的修仙者。

如今的修仙界,金丹真人已經是門派主要戰力,元嬰真君就可以坐鎮一個門派,化神期以上的大能無不深居簡出,閉關修行,在為渡劫做準備。

渡劫何其之難,修仙界已經數萬年未出過人仙,連大乘期都是傳說中的境界,化神強者已是目前修仙界能達到的最高水平。

聽聞魔教教主便是一名化神尊者。

但修仙界卻從未聽聞魔教還有塗蓁蓁這一號人物。

衆弟子臉色驟變,魔教必定是在密謀一個天大的陰謀,所以這個妖女前期才會故意隐瞞自己的實力,如今被他們撞破了這件事情,修仙界恐将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不行!必須趕緊回師門禀告掌門早做準備。

可如今師兄師姐都暈倒了,這可如何是好?

衆弟子群龍無首,慌了心神,一句話不說,擡着林風眠兩人就逃跑了。

只剩下塗蓁蓁風中淩亂,舉着‘爾康手’,“你們等等,帶我一起走啊,我也是被綁架的~~~”

這下誤會大了。

她不僅被扣了個強擄無極仙宮弟子做爐鼎的罪名,還打傷了對方的第一美人,鐵定要被無極仙宮通緝了。

想茍個命怎麽就這麽難。

塗蓁蓁雙眼無神,只感嘆前路艱難,腳步越發淩亂。

宮九曜看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得嗤笑道:“如此小事,也值得你驚慌至此。”

塗蓁蓁頓時瞪圓了雙眼,“哪裏是小事了,你為什麽要說是我的爐鼎,你就不怕跟我在一起名聲不保嗎?”

宮九曜飒然一笑,“本尊何須畏懼世人眼光。”

“可是我畏懼啊……”塗蓁蓁無語問蒼生,她就知道不該問宮九曜,畢竟他腦子有泡。

可她也不由得奇怪,原著裏前期的宮九曜對師門還是很有感情的,只是後面接連受到背叛和欺騙,這才慢慢死心,斷情絕愛。

今天這麽一看,宮九曜對師門的感情可能有,但是不多。

連對大美女柳堆煙也是一副冷冷淡淡,不屑一顧的樣子。

她好奇地看向對方,想開口問問,但想了想,又不想跟男主扯上過多的關系,于是只能閉上嘴悶頭走路。

漆黑的夜晚,四周沒有一點亮光,唯有天空中的星星撒下一絲稀稀拉拉的星光,少年少女各懷心思,走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路上。

塗蓁蓁跟着宮九曜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點光。

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提着一盞燈籠,背對着兩人站在路中央。

塗蓁蓁有些好奇地走近幾步,便見男子轉過身,雪白的外衣在半空中飄蕩出一個完美的弧線,竟是容顏絕色。

宮九曜停住腳步,開口道:“狐妖。”

男子莞爾,動人心魄,“無極仙宮的弟子,也是來抓我的麽?”

宮九曜淡淡道:“我對你不感興趣。”

“哦?正派弟子還有不想降妖除魔的麽?”狐妖蹙眉的樣子也很好看,轉而又喜笑顏開道:“如此甚好,我也不想與小友鬥法,只想借你身後女子的心一用。”

塗蓁蓁聽着差點炸毛。

說的簡單,心借給你,人不就死了麽?

她抱緊自己,默默往宮九曜的方向靠近兩步。

突然又想到,宮九曜萬一打不過這狐妖,把自己抓了獻給他咋辦?

又默默往遠離他的方向縮了縮。

“她是我的人,你不能動她。”宮九曜站在狐妖前面一動不動,态度已經表明。

塗蓁蓁頓時感動得五體投地,雖然內心還是不承認自己是宮九曜的人,但是不妨礙她給宮九曜點10086個贊。

狐妖的笑容冷下來,“區區一名無極仙宮的弟子,你以為你能做得了主嗎?”

宮九曜擡眼,“那你試試。”

一人一妖的氣場瞬間打開,頓時妖風陣陣,草木狂飛。

塗蓁蓁扒着一塊牆磚,頑強地固定住自己不被吹走,還不忘為宮九曜打油打氣。

氣機比拼一開始,狐妖便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這少年外表看上去不過就是築基修為,可不知為何竟有如此恐怖的氣場,甚至隐隐将他碾壓。

他修行千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況。

眼看氣場被壓過一頭,狐妖知道不能再這麽下去了,氣機一洩,他必會被反噬重傷。

于是他搶先出手攻向宮九曜,在對方擺出防禦姿态的同時,又瞬間換了方向,直往塗蓁蓁的心口而去。

塗蓁蓁若生受了這一爪,必定會被一爪掏心,斷絕生機。

危急時刻,竟是宮九曜飛身擋在她身前,生生替她受了一掌。

塗蓁蓁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輕描淡寫地将狐妖震開,吃驚得連話都說不出。

而宮九曜重生後雖神魂強大,但肉身畢竟還停留在築基期修為,生受了狐妖一掌,雖然強忍住不吐血,但實際上也已經受了內傷。

他面上不顯,強行将傷勢壓下,轉過身與狐妖鬥在了一起。

一連串的變故就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等塗蓁蓁反應過來,就只看到兩人鬥法的身影漸行漸遠。

宮九曜竟為了救她不顧自己的安危,這是什麽狗血瑪麗蘇劇情。

他不會看上自己了吧,塗蓁蓁站在原地,風中淩亂了。

另一邊,無極仙宮的弟子們擡着林風眠和柳堆煙,惶惶逃跑,正巧遇到從南風館殺出的玄晖。

衆人大喜過望。

“玄晖師兄,救命啊!”

玄晖看到他們的慘狀,也是臉色一肅。

衆弟子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經過講與他聽。

玄晖聽完也不禁錯愕,“也就是說,那名妖女不僅擄走了一名無極仙宮的弟子做爐鼎,還打傷了林師兄和柳師姐。”

“沒錯,玄晖師兄你遇到她可千萬要小心啊。”

将無極仙宮的弟子們安頓好後,玄晖順着他們來時的方向一路急行。

他難得的憤怒了。

被欺騙的憤怒,被愚弄的憤怒。

這怒火在見到塗蓁蓁時,更是燒到了極致。

玄晖二話不說,将佛珠甩出,想将她絞殺。

卻沒想,塗蓁蓁看到他眼前一亮,竟是主動跑向他,剛好避開了佛珠。

人到了眼前,玄晖舉起右手,一掌劈向對方天靈蓋,“妖女,受死吧。”

塗蓁蓁剛好雙腿一彎,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和尚救命啊!我被人綁架了。”

玄晖的手停在半空中,撲了個空。

塗蓁蓁還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宮九曜是如何強行把她帶走,強迫她與其雙修。

“簡直禽獸不如啊,我雖然是合歡宗的女修,但也是有尊嚴的,他不顧我的意願按頭雙修,這跟強搶民女有什麽區別,玄晖大師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玄晖沉默了,停在空中的手再也打不下去。

這個劇情走向和畫風似乎有些不對。

他想拔出自己的大腿,被抱得更緊了,于是沉聲道:“我說過,你若離開我的身邊,便會被就地誅殺。”

塗蓁蓁連忙自證清白,“我發誓,我不是自願的,我真的是被人強行帶走的。”

玄晖看了她一眼,“那帶走你的人現在在哪裏?你為何一人在這裏?”

對了,宮九曜還在跟狐妖拼命呢。

塗蓁蓁一拍大腿,急迫道:“狐妖突然出現,想要取我的心,他們兩個打起來了,然後就不見了。”

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拉着玄晖就往打鬥的方向去,“我們快去幫他,他受了狐妖一掌,不知道能撐多久。”

玄晖反扣住她的手,紋絲不動,“又想使調虎離山之計,我看你跟狐妖才是一夥的吧。”

塗蓁蓁一臉懵逼。

什麽鬼?她怎麽就跟狐妖是一夥的了?

玄晖卻不再給她解釋的機會,緩緩祭起佛珠,“妖女,我不會再相信你的慌話,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佛珠發出聖潔的光,在塗蓁蓁眼裏卻是死亡的號召。

她拼命地掙紮,也沒能阻止玄晖眼中彌漫的殺意。

就在佛珠脫手的那一瞬間,前方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大的妖氣,緊接着,狐妖狼狽的身影出現在兩人視線中。

佛珠感應到妖氣,自動應敵,從塗蓁蓁眼前拐了個彎,直奔狐妖而去。

玄晖也一臉凝重,再顧不得塗蓁蓁,集中全副心神全力迎戰狐妖。

他修為雖不如狐妖,但狐妖似乎剛經歷一場大戰,損耗頗多,而佛門功法又天生克制妖魔,因此一時間竟能與對方鬥得旗鼓相當,不落下風。

兩人打得天昏黑地,飛沙走石。

塗蓁蓁僥幸撿回一條小命,不敢留在激烈的戰場,慌不疊地跑路了。

跑到一半又想起宮九曜還不知死活,咬咬牙又掉頭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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