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算不算狗屎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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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徐倒下後，臺下的青龍宮弟子一片嘩然。
慎刑居的執法隊帶着醫修匆匆趕來。
明德堂的裁判拉着執法隊小聲讨論，又征詢了青囊堂的意見，最後給出的判定是：丁徐突發惡疾，這一場塗蓁蓁勝。
臺下青龍宮的弟子頓時大聲喧嘩起來，這件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好端端的人怎麽就突發惡疾了呢？
可惜事實擺在眼前，又有明德堂、慎刑居、青囊堂三方做保，他們也只得恨恨地接受了這個結果，擡着丁徐緊急送醫。
一聲鐘鼎聲響起，宣告了此場比試正式結束。
塗蓁蓁天降一口大餅，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臺階都不走了，一個激動跳下比武臺，抱住臺下的柳堆煙，又叫又跳，“我贏啦，你聽到了嗎？裁判說我贏啦！”
柳堆煙平常冷若冰霜的臉上也帶了一絲笑意，“我都看到了，恭喜。”
塗塗蓁蓁激動過後，又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拍着胸脯道：“我都以為自己要輸了，萬萬沒想到丁徐居然得了急病，你說這病也真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關鍵時刻發作，可真是太懂事了，哈哈哈哈，我都覺得有些勝之不武啊。”
柳堆煙靜靜地看着她，明明知道是她自己做的手腳，讓那丁師兄不戰而敗，卻也不能當場拆穿她，話鋒一轉道：“既然你如此惋惜，不如等丁師兄身體大好了，約他再比一場？”
塗蓁蓁吓得連連搖頭，“不不不，大可不必！”
開玩笑，這種狗屎運有一次就不錯了，還能來兩次？她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丁徐的拳頭了。
“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畢竟掌門也說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保重身體要緊。”塗蓁蓁一臉善解人意的表情，“哎……誰讓我運氣好呢，那便只能擔下這勝之不武的惡名了。”
柳堆煙暗暗嘆了口氣，陪着她一起演戲，“這次你确實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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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你也覺得今天這事有點不可思議吧，我都沒想到自己會贏，哈哈哈哈。”塗蓁蓁遮不住地喜上眉梢。
兩人笑鬧一陣，看到孟章從旁邊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似乎是剛結束比賽。
孟章看到塗蓁蓁，還是有點不自在，“師、師”了半天，憋不出一句整話。
塗蓁蓁幹脆主動跟他打招呼，“孟師伯，你今天的比試怎麽樣？”
孟章的臉剎那間像打翻了的調色盤，五顏六色，好不精彩。
塗蓁蓁一頭霧水，看向柳堆煙，柳堆煙卻似乎心情極好，還沖她眨了眨眼。
她又轉過頭看向孟章，只見對方面色灰敗地點了點頭，“我贏了。”
“啊，那就恭喜師伯了，恭喜恭喜。”塗蓁蓁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語氣卻毫無一絲波瀾。
開玩笑，孟章要是第一輪就輸了，那才是今天的頭版頭條。
“謝謝。”孟章抹了一把臉，強顏歡笑，又想起塗蓁蓁也是第一批比試的，連忙問道：“你比試得怎麽樣了？丁徐他沒傷着你吧。”
塗蓁蓁強壓內心的喜悅，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回答道：“這一輪我僥幸贏了。”
“沒關系，輸了也不要緊，我特意交代了丁徐……你說什麽？”
塗蓁蓁看着他震驚的神色，差點沒把尾巴翹到天上，再次強調道：“我贏了。”
孟章看看柳堆煙，對方點了點頭，他這才真的相信。
“丁徐他竟然輸了……”他喃喃自語道，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懊惱。
他心想：丁徐這傻小子，我讓他小心別傷了塗姑娘，他怎麽放水放成這樣，居然還輸了，真是丢盡了我青龍宮的臉，看我回去不猛揍他一頓。
塗蓁蓁看他如此晃神，心中更是大為得意。
她本想拉着人再好好炫耀一番，結果一轉頭，柳堆煙被朱雀宮的人叫走了，頓時有些遺憾。
哎，算了，看來只能自己獨自一人細細回味這場比試了。
她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轉身往‘艮’字臺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路，就看到宮九曜正站在人群後方。
四目相對間，塗蓁蓁眼睛一亮，撥開擁擠的人群，就往他的方向走去，快走到他面前，還被人撞了一個踉跄，差點跌倒在地上。
宮九曜手疾眼快地扶住她，“走慢點。”
塗蓁蓁興奮地抓着他問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這麽快就比完了？你猜我比得怎麽樣？”
宮九曜看着她不說話。
塗蓁蓁嘿嘿一陣傻笑，“想不到吧，我贏了，我竟然贏了，哈哈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傳開，惹得周圍的人一陣注目。
宮九曜也仿佛被她的笑聲感染，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遠處，柳堆煙聽到熟悉的笑聲，擡頭看了一眼塗蓁蓁的方向，又轉頭看向身旁的師妹，皺眉道：“陸師姐傷得這麽重嗎？哪個宮的弟子，居然下這般的狠手。”
那師妹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是宮九曜。”
居然是他。
柳堆煙皺眉看向前方，耳邊是師妹不甘的聲音：“宮九曜那厮跟趕着去投胎一樣，一上場就不要命的攻擊，竟是一點防禦也不做，陸師姐想着他是個廢人了，掉以輕心，一不留神就被他打下臺去了。”
原來是這樣。
她把視線鎖定在宮九曜身上，對方正在跟塗蓁蓁說着什麽，感受到她的目光，敏銳地轉過頭來。
兩人對視一眼，宮九曜又一臉風輕雲淡地轉過頭去。
柳堆煙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只想着，他不是說對退婚不在意麽，為何又對她的同門下如此狠手？
腦中思緒百轉千回，竟連塗蓁蓁走到身邊了都沒注意。
塗蓁蓁在她面前揮了揮手，“你在看什麽？那榜上你的名字閃了好幾次了，你是不是該去比賽了？”
柳堆煙一驚，看向半空中的紅榜，确實到該她比賽的場次了。
她跟塗蓁蓁打了個招呼，快步往“坎”字位走去。
塗蓁蓁也跟在她身後，想去給她加油助威。
到了“坎”字位，才發現自己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以柳堆煙的人氣，哪裏還需要自己來給她加油打氣。
不說朱雀宮的同門了，就連其他宮也有不少男弟子來觀戰，臺下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全是柳堆煙的狂熱粉，她連擠都擠不進去。
聽了一會前方弟子傳來的叫好聲，塗蓁蓁知道這場比試柳堆煙多半沒問題了，于是也放心下來，對着“坎”字臺的方向說了聲“加油”，就跑到別的地方去看熱鬧去了。
她在比武場上一通亂逛，只見各個比武臺上法寶齊飛，法術齊出，比試弟子各種花樣層出不窮，看得她目不暇接。
臺下圍觀的弟子叫好聲不斷，氣氛一片熱烈。
這可比她跟丁徐那場比試精彩多了。
塗蓁蓁一直看到最後一場比試結束，“咚咚咚”一連串鐘聲響起，這才意猶未盡地離開比武場，來到八卦陣的中央廣場，等待第二輪比試的對戰名單。
廣場上人來人往，有人歡喜有人愁，優勝的弟子在各峰同門的擁簇下，意氣風發。
沒參賽的弟子也都在互相談論着今天的所見所聞，緊張地期待着明天的對戰名單。
塗蓁蓁左顧右盼，在人群中找了半天，終于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宮九曜的人影。
她氣喘籲籲地擠到他身前，“你怎麽待在這裏？”
宮九曜看着她，“玩夠了。”
塗蓁蓁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
宮九曜：“玩夠了，那就回去吧。”
塗蓁蓁拉住他，“等等，還沒看到明天的對手呢？”話一說完，她又開始懷疑地打量起對方，“你怎麽一點也不關心對手是誰啊？”
這不科學。
她想起今天兩人從見面起，宮九曜就沒談論過自己的比試結果，都是自己在滔滔不絕的炫耀，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比得怎麽樣？贏了嗎？”
宮九曜看着她不說話，塗蓁蓁心中一緊。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是輸了吧。
塗蓁蓁不敢想象，宮九曜要是一輪游該怎麽辦？
世界不會就此毀滅吧？
啊……達咩！
塗蓁蓁抱着腦袋開始一頓腦補，半空中紅榜發出淡淡的光暈，一陣水波般的變幻過後，新的榜單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用手捂着臉，從手指縫裏露出眼睛，看向半空中的紅榜。
第一個不是、第二個不是、第三個不是……
第十個，十六號，宮九曜。
是宮九曜！
宮九曜贏了！
謝天謝地。
塗蓁蓁懸着一顆心終于放下，忍不住歡呼尖叫，把旁邊的宮九曜弄得一怔。
“才通過第一輪而已，就這麽高興？”他挑了挑眉，有一點驚訝。
“第一輪已經很不容易了。”塗蓁蓁指着自己，“比如我，就肯定不可能再通過第二輪。”
“不錯，接下來沒有這麽簡單了。”宮九曜勾起唇角，淡淡道：“運氣不好的直接跟各宮首席對上，也不是沒可能。”
跟各宮首席對上，那不就完蛋了。
不會這麽倒黴吧。
塗蓁蓁心中一沉，趕緊又去看半空中的紅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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