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算不算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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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來人是宮九曜,左護法立馬冷哼一聲,“宮師弟好大的威風,不愧是主峰親傳弟子。”

這就是在嘲諷宮九曜實力不咋地,排場卻挺大了。

宮九曜卻仿佛沒聽到他話中的深意一般,淡淡道:“承讓,左護法的修為的确該精進了。”

左護法一口老血梗在喉間,“你!黃毛小兒。”

宮九曜并不與他逞口舌之勇,一步踏上堂主之位,居高臨下道:“掌門師尊命我接任明德堂堂主一職,有誰不服,盡管開口。”

左護法一個眼神示意,堂下立馬有人跳出來,表示不服,“我不服!”

宮九曜一個擡眸,劍氣轟出,那弟子躲閃不及,連話都沒講完就被劍氣所傷,口吐鮮血倒飛出堂外,生死不知。

這場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堂下衆人一下被威懾住,集體噤聲。

要知道那出頭的弟子已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在明德堂中也算是一名精英戰力,此番卻一個照面就被宮九曜打殺了出去,看來宮九曜跟傳聞中丹田被廢的樣子一點也不相符,他的修為只怕是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金丹,還是元嬰,或者更高?

嘶,絕不可能!

衆人心中暗自揣測,這下無論左護法臉色如何難看,也沒人肯再做這出頭鳥了。

左護法環視一圈,堂下弟子目光閃躲,都不願與他對視,他心中暗氣,突然聽得一聲涼飕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左護法,你是還有什麽意見麽?”

左護法聞言一顫,看着堂上宮九曜陰冷的目光,不知作何回答。

他急中生智,看向對面的右護法求助,誰知右護法剛好低頭喝茶,避開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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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隊友不給力,左護法頂着宮九曜飽含殺氣的目光,實在有些扛不住,索性心中一橫,梗着脖子道:“我沒意見,就是不知道右護法有沒有意見?”

這一招禍水東引,話一出口,左護法身上的壓力驟減,焦點全部集中到了右護法身上。

右護法氣得牙癢癢,但是面對衆人的目光,他心知左護法已經放棄了争奪堂主之位,他若還想争一争,便不能再當縮頭烏龜。

于是他只得站起身來。

宮九曜看着右護法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挑了挑眉。

右護法暗自調動全身靈力于手中,就等着宮九曜開口詢問他。

宮九曜果然開口道:“右護法,你是有什麽意見麽……”

話音未落,堂外有弟子急匆匆地趕來,“大事不好了,堂主、堂主他死在慎刑居裏了!”

什麽!

此話一出,衆人大驚。

整個明德堂瞬間炸開了鍋。

“你說清楚,堂主怎麽了?”

“慎刑居的人說堂主他在黑牢裏畏罪自盡了!”

“不可能,堂主怎麽可能自盡呢?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必然是慎刑居在搞鬼。”

“對,沒錯,我們一定要去問個清楚。”

“可我們能抓慎刑居的人過來嗎?不是向來只有他們抓別人的。”

一瓢冷水潑下,從頭涼到腳窩,衆人一下子恢複了理智。

是啊,慎刑居主管刑罰,即便出了事他們也是內部審判,又怎麽會乖乖聽明德堂的話呢?

衆人想明白其中關竅後,又偃旗息鼓了。

右護法眼珠一轉,突然指着宮九曜質問道:“堂主被抓不過半天時間,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堂主的人,也是來接替堂主之位的人,堂主身死,你卻無動于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堂主會出事?”

矛盾一下轉移到了宮九曜身上,明德堂弟子心中憋着火氣不能朝慎刑居發作,還不能質問宮九曜麽?

聽到右護法帶頭開火,一下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都躁動了起來。

“對啊,你為什麽這麽淡定?”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堂主會出事?”

“說!是不是你對堂主下的毒手?”

質問聲一聲高過一聲,言辭一個比一個犀利。

右護法躲在人群後面暗笑,此番宮九曜算是運氣不好,惹了衆怒了。

若是他因此惱羞成怒,出手傷人,那便徹底失了人心,若是他能忍住不出手,堂下弟子多半也聽不進他的解釋,總之不管怎麽樣,以後沒有了明德堂弟子的擁護,他就算坐上這個堂主之位,也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眼看衆人步步緊逼,宮九曜卻一臉坦然,“衆位,我可是一直在這明德堂內,淩昊蒼被關在慎刑居的黑牢裏,你們不去質問慎刑居怎麽看的人,倒來懷疑我這個站在你們面前的人,難不成我有分身術不成?”

衆人一下啞口無言。

他的不在場證明是所有明德堂的人都可以作證的。

“不過,”宮九曜話鋒一轉,“衆位放心,大師兄身亡的真相我一定會調查清楚,他是在慎刑居出的事,此事不論是不是慎刑居的人下的手,都與他們脫不了幹系,來人,把慎刑居居長與看管淩昊蒼的弟子都給我帶過來。”

堂下弟子瞠目結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人敢回話。

慎刑居和明德堂是無極仙宮最有權利的兩個組織,一直以來井水不犯河水,在無極仙宮的地位和衆弟子眼中的威望相當。

明德堂的人可以在普通弟子面前作威作福,可真讓他們去抓慎刑居的人,還是有些犯怵。

宮九曜等了半天,沒人回話,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冷,他轉頭看向右邊,“聽聞右護法是明德堂武力最高之人,可願意去慎刑居走一趟?”

右護法冷汗連連,對着這個燙手山芋張了半天嘴,就是說不出一個“好”字。

宮九曜又看向左邊,冷冷道:“左護法怎麽想的?”

左護法從座位上一彈而起,連忙走到堂下阻止道:“此事涉及慎刑居,還需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宮九曜冷笑一聲,“我明德堂自成立之初,便主管教弟子、守護宗門的職責,在弟子中也素來最有威望,只是不知道何時,竟只剩一群欺軟怕硬、恃強淩弱之輩。”

目光掃過左、右護法,兩位護法紛紛低下了頭,并不接話。

宮九曜不怒反笑,“區區一個慎刑居,好大的威風,竟讓我明德堂左、右護法如此為難。”

此話一出,堂下衆人的目光如針紮一般刺過來,饒是以左護法的厚臉皮也忍不住苦笑道:“堂主明鑒,實在是我等有心無力……”

“有心無力!?”宮九曜一掌将座椅扶手拍裂,怒喝一聲道:“那麽今日堂主可死,明日左、右護法皆可抓,再之後,是不是整座明德堂都可被取而代之了!”

此話一出,堂下弟子立刻有人露出憋屈的神色,左、右護法悄悄對視一眼,心中大驚。

難不成宮九曜這厮竟想拿慎刑居在明德堂立威不成!

他哪裏吃的熊心豹子膽!?

果不其然,下一秒,宮九曜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掃過臺下衆人,緩緩開口道:“你們怕去慎刑居拿人,我卻不怕,我明德堂上任堂主不明不白地死在慎刑居,我若是只會龜縮在這堂內,連去慎刑居問罪一聲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麽當得起這堂主之位?”

他頓了一頓,提聲道:“只是不知道是否還有這狗膽包天者,敢與我一同前往慎刑居?”

堂下靜谧無聲,無人回應。

左、右護法松了一口氣,心中暗笑宮九曜不知天高地厚。

卻聽堂下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我願同堂主一同前去……”

左護法不可置信地轉過身,瞪着發聲之人。

那弟子被左護法目光一瞪,還沒說出口的半截話又自動消音了。

左護法得意地笑了笑,剛轉回身沒多久,耳邊驚起一聲怒吼,如暴雷炸開,“我李二狗狗膽包天,願随堂主一同前往慎刑居!”

左護法惱羞成怒地轉過身,想看看這同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誰時,堂下聲音突然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我王五六願随堂主前往慎刑居,幹他娘的。”

“我陳平不怕慎刑居,願随堂主一同前往慎刑居。”

“我張安願随堂主前往慎刑居,我早就看那群鼈孫不順眼了。”

“……”

一雙雙飽含怒火的眼神望來,左護法心中一顫,無言面對,趕緊轉回身去。

堂下叫嚣得熱火朝天,似乎此刻已經踏破慎刑居大門,活抓了慎刑居居長。

宮九曜擡手一壓,衆人瞬間噤聲。

他神色一振,開口道:“衆弟子聽令。”

幾十上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過來。

宮九曜巋然不動,劍指前方,“随我一同前去,會一會這慎刑居。”

堂下轟然得令,如摩西分海般空出中間一條道。

宮九曜大步流星地走出明德堂,後面的弟子們緊随其後,魚貫而出。

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出明德堂後,最後屋內只剩下左、右護法二人。

明德堂內,左護法看着所有人都棄他而去,臉色一白。

右護法坐在椅子上,面色鐵青。

兩人望着空蕩蕩的大廳,互相對視一眼,徹底熄了跟宮九曜對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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