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秘密
聽到他叫“圓圓哥”，原淵心思一動，除了上次林小起剛回國時他們見面叫過他這個稱呼，他已經很多年沒和他撒過嬌了，其實說起來林小起真正全然信賴他的時候還是在他住在林家那三年裏，那時小起也不過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後來再大一些他回林家的時候就與他生分了。
“你想要什麽獎勵？”他的手不自覺伸進小起的衣服裏揉捏，林小起的皮膚細膩光滑，手感特別好，原淵伸手抹了一把軟軟的小肚子，很舒服，再摸一把，等等，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不待他細看林小起卻已經從他懷裏掙脫開：“我去看看蓬蒿。”
走出書房他深呼一口氣，剛才差點被發現了，原淵摸到的是他生蓬蒿時做剖腹産手術留下的那道疤，雖說時間過了好幾年疤痕摸上去已經很淡很淡，可是看起來卻很明顯。
其實他很想把這一切都告訴原淵，他能感受到原淵對他的愛，特別是在今天林慕悠找過他之後他更是計劃要盡快把這件事說清楚，他不想因為沒有及時向對方解釋這種問題而産生隔閡，雖然他對原淵的喜歡可能沒有那麽久，但是既然動了心他就是奔着過一輩子的想法來的，他要保護好自己的愛情，不去重走葉櫻的老路。
可是他要怎麽說？圓圓哥，我給你生了個孩子，就是蓬蒿，你不是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嗎，其實他就是你兒子。
原淵一定會把他當做神經病的！林小起搖搖頭，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總要以一種原淵能夠接受的方式告訴他，不能吓到他。
這廂林小起在糾結要怎樣告訴原淵蓬蒿的事，那邊原淵也在剛剛産生了懷疑，他可以肯定自己剛才在小起身上摸到的是一道疤痕，而且那道疤痕還不小，他記得清清楚楚五年前小起的身上還是光滑如玉的，那天晚上他可是欣賞了好久，咳，總之瞧小起剛才的樣子這件事應該沒那麽簡單。
第二天原淵前腳剛進辦公室随後就見到了一臉神秘兮兮沖着他龇牙咧嘴的寧海，原淵壓下心底的一絲不安：“你昨晚三更半夜給我打電話到底什麽事，說的不清不楚！”
寧海昨晚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特意提到了小起，但是具體什麽事沒說，不過他心裏總有些奇怪的感覺，似乎寧海說的不是一般事。
寧海伸出食指晃了晃，仍然用他那賤兮兮的語氣說：“我也是昨晚剛知道一件事，你知道我師兄吧，就是你以前也見過的那個老愛研究男人生子的研究狂人，他還有另外一個師弟，研究的方向跟他一致，他們都對男人生子這件事特別執着，可他們明明都是直男，家裏都娶了老婆的說。”
寧海說着說着就跑題了。
“說重點！”原淵打斷了他，他一聽到男人生子這個話題心跳的更快了，自從昨晚過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腦海中梗着，就差那麽一點點機會一捅就破了，可是他不敢再往下想，生怕失望大于希望。
“好吧，說重點。”寧海頓了一下，理了下思路，“我師兄前段時間發現他那個師弟江平竊取了他的研究成果，就私下裏把他叫去問話，你知道我師兄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哪有別人偷了他的東西他還一聲不吭的？為了壓一壓那厮的氣勢，特地把我也叫了去。”
原淵一支筆扔了過去，寧海就會吊人胃口，昨晚也是這樣，給他打電話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和他師兄在一起有很重要的事情解決，話裏的隆重是他從沒聽過的，他當時就要以為寧海出了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準備穿衣服過去，誰知寧海卻來了句沒什麽就挂斷電話，讓他想了一晚上。
寧海一把接住筆：“接下來我可要說重點了，你不想聽就算了，這種事本來我是該爛在心裏的，如果不是……我才不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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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淵扶着額頭：“說。”
“說了這麽多話，有點口渴。”寧海這會兒倒不着急了，走過去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伸伸腿，還看了看窗外的陽光贊嘆了句“好天氣”。
原淵也不計較，起身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寧海樂呵呵的接過茶杯，平時哪有機會讓原大總裁親自給他倒茶，果然有家有口的男人才好說話。
寧海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茶，他昨晚既要忙着幫師兄從江平嘴裏套話，又在思考原淵這件事，幾乎一夜沒睡，一大早就跑到原淵這裏邀功，怎麽看怎麽覺得自己可憐。
“我師兄本來是想從江平嘴裏套出他是怎麽竊取自己研究成果還發表論文的事，可是卻意外地問出了幾個秘密。”
“你也知道現在男男生子的技術逐漸成熟，在我們國家給男人做身體改造手術需要經過申請以及各種證明，等被批準之後恐怕都要等上好幾年，因為手續麻煩還有世俗觀念，明面上申請的人不多，但是在私下裏偷偷做改造手術的人卻不少，也使得一些醫生借此接了不少私活，畢竟做這種手術的費用可不便宜，江平就是這些醫生之一。”
原淵的手緊緊地握着手裏的茶杯，眉頭皺的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有多緊張：“然後呢？”
“昨晚我們詢問他的時候他不但交代了自己竊取他人研究成果的事，還把自己給別人做過身體改造手術的事也說了個一清二楚，這小子倒是有眼光，只接有錢人家的活，而且他做過的手術都記錄在案，我拿到他記錄的病例時看到了一個熟人，你猜是誰？”
原淵手裏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灑出的茶水濺到他的褲腿上，可是他毫不在意，腦海中盤旋着寧海說的最後一句話。
“是誰？”原淵聽到自己的聲音問了出來。
寧海很滿意他的反應，然後拿出手機把昨晚拍下的病例拿給他看，原冊子被他師兄拿走了，他就趁機多拍了幾張照片，原淵看沒看到原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冊子上所記錄的名字是真實的就好了。
原淵看着寧海用手機拍下的記錄的清清楚楚的一個名字：林小起。
他覺得自己拿着手機的手都在發抖，他死死的盯着那三個字，似乎在确認他們的真實性，過了半天他喘過一口氣靠在椅子上，也許是同名同姓的呢？
這時寧海又趁機加上一把火：“我特意問過江平，他對這個名字記得很清楚，一般人都是自己去或是有男朋友陪同去的，只有林小起是被迷昏了送去他那裏的，而且送他去的還是他的親姑姑，江平說他很清楚，就是紫霞市那個大名鼎鼎的林家。”
紫霞市有幾個大名鼎鼎的林家？當然只有一個，這件事是原淵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的，他也知道林家人都不怎麽喜歡林小起，林慕悠更是處處與林小起母子作對，可是他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
沒錯，當這件事突然被攤開在他面前的時候，原淵升上心頭的首先是對林小起的無限憐惜，他很早以前就喜歡上的人，曾經發誓要保護好他不讓他再受半點委屈的人，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遭遇到這種事，原淵覺得自己很失敗。
他突然很恨自己，為什麽在那時候因為年輕氣盛，為了所謂的自尊，在小起高考後去找他的時候聽到他毫不留情拒絕一個男生的告白就知難而退了，在他上大學的時候也只敢偶爾裝作不經意的時候偷偷看他一眼，不是早就知道他年少時受過那麽多磨難與挫折，不是早就想給他溫暖讓他再也離不開自己，可是他卻錯過他那麽多年，在最好的年華裏讓他受盡痛苦與磨難，甚至于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怪不得小起總是對自己欲言又止，也許他早就想告訴自己這件事，可是這種事怎麽說得出口，如果是他自願的也就罷了，可小起之前明明一直都不喜歡男人，卻被有血緣關系的姑姑硬生生的改造了身體，變成一個被世俗唾棄的人。
原淵閉上眼，他可以想象到小起當時的痛苦與絕望，在他好不容易脫離過去的陰影想要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時，卻被以算計了一把，再次回到無邊的地獄。
為什麽，為什麽他當時沒有好好陪着他？！反而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還那樣對他。
原淵忽然睜開眼站起來，把正在研究他反應與表情的寧海吓了一跳。
“你沒事吧？”寧海顫顫巍巍的問，如果真的惹惱了原淵可不是鬧着玩的。
原淵這才收斂住心中的戾氣，把剛才一瞬間想到的事情問了出來：“做了這種手術有幾成把握能生孩子？”
寧海摸摸下巴：“一般來說即便做了手術男男生子也不容易，總歸是比女人懷孕的幾率小了些，不過這個也說不準，有些人運氣好幾個月就懷上了，有些人幾年也未必能懷孕。”
原淵瞳孔猛地一縮，也許……
真的像他想的那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