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你挪挪窩吧。”
她要是離開了這個家,真不知道該流落在街頭哪個角落。
甚至于他在預定的時間內晚回那麽一刻,她就會不自地想他又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心口,如刀在絞,又悶又痛。肖峰回來,看見她常常一臉的淚水,歪着身子捂着那張早已抽搐得變了形的臉孔……
只有在他的懷抱裏,她才漸漸趨于平靜。
女人自己是女人,生活裏怕的還是女人。
柔弱的女人,男人就是歸宿,歸宿就是人生。要是自己的男人被女人搶了,天,也就塌下來了。人生,似乎也到盡頭了。
惶恐中,她常常半夜醒來,勒着他,久久不能入睡。
要是沒有貓叔,她不知道生命會不會就這樣在自己的折磨中消耗殆盡,憂怨終了。
貓叔是她心靈的一道陽光,有了他的撫慰,黑暗的孤寂不再可怕,肖峰的晚回也不再惶恐不安。那一聲一聲嘀哩嘀哩的手機短信,讓每一個夜晚都是那麽的詩意而讓人期待。
她想,要是肖峰有一天真不要她了,也許,貓叔會義無反顧地把她收藏起來吧?
要是能和他真正的在一起……她想起了剛才,她和肖峰在浴室裏……她的臉火火地燒起來了,她的下身又潮濕了。
她閉上了眼睛,回味起傍晚簫魂的一吻。
如果……她會把自己交給他嗎?
不,不能!
如果她和他……那自己和那個傷害自己的女人又有什麽區別?!
她的心一顫,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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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峰在一旁發出了勻稱的呼吸,嘴角,還挂着一絲滿足的微笑。
她看了看肖峰,那凸兀的肌腱,那輪廓分明的五管,配上那一臉的胡茬兒,真是一個很男人的男人。
她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雖然找不到觸電的的感覺,但她能在他的身上觸發*****的熱流。
她伸出右手,輕輕地放在他的匈部上,側起身子,臉貼着他的滑潤的臂膀,聞着他淡淡的汗味兒,很舒服。
八 園長通向縣長的橋
該上的課,一節也不能拉。六一兒童節的舞蹈節目是晨星額外的“殊榮”。她高考以兩分之差便和正式老師判了個天壤之別。那一年,她的舞蹈專業分名列全省第一。那一年,若不是媽媽被爸爸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心口撕裂至萎蔫而死,她會去複讀。那一年,她到私立幼兒園當了一個可以呼即之來,揮之即去的幼兒園老師……
每年的六一兒童節成了晨星一年中最為重要的日子。因為那一天,她的學生要在小城的劇院裏當着許許多多的觀衆一展才藝。每一年,她排練的節目總能贏得全場熱烈的掌聲,最終捧走晚會的桂冠。
芳草幼兒園因為她排練的節目而名聲大振,間接地為幼兒園拓寬了生源。她因此一直穩穩地留在了幼兒園裏當老師。
然而小城就是小城,不管你再有才藝,你沒有公職就得低人一等,不僅工資低人一截,就是說話也要短人三分!
雨打的浮萍沒有落地的根,不知飄向何方。
晨星雖然昨晚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還得早早起來,到小區門口的早點店随便吃了點東西便去學校了。
晨星還沒有進辦公室,同事張小梅就在大園裏喊:“晨星,園長找你!”
一大早找人,準沒有好事。晨星想。這時昨天扭傷腳的小女孩的身影跳出她的腦海,還有女孩媽媽那張板拉着的臉……難道是她又有什麽事?再回想起園長昨天的訓斥,八成是了。
晨星一想起那個淩厲的女人心就往下沉。她那嬌美的外形下包藏着一顆很脆弱的自尊。而那個女人,偏偏把那一點可憐的自尊推倒在地上用腳踩!
晨星憂心忡忡地走進園長的辦公室。
園長見她來了,站了起來,指着桌面一大袋的東西說:“淩玲那孩子還在醫院裏,我們去看看她吧。”
園長的臉色一掃昨天的影,仿佛是雨過天晴萬裏碧空,燦爛得叫晨星有些兒眼睛發花身子發悚。
“別愣了,再晚些,淩副縣長就要上班了!”園長催促道。
晨星的心頭微微一驚,難怪昨天那個女人那麽盛氣淩人,園長那麽的惱火,原來那個叫淩玲的小女孩真的是大有來頭啊。
她聽肖峰說過,分管教育的副縣長姓淩。
愛鑽營的人的頭腦就是與常人不一樣。本來小女孩的腳不小心扭傷了怎麽說也不會是好事,昨天那個女人電話打到幼兒園找茬了更不會是好事。可他們換一個角度,就成了好事兒了。
九 獵槍式的眼神
來到人民醫院的特號病房5號房門口,習慣直挺着身子高仰着頭的園長調了調身姿,身體微微鞠起,頭低垂了幾分。
也難為她了,又胖又短的身子擺出這樣的身姿是有點困難的。
園長作了一次深呼吸,才輕輕地敲了敲門。
門虛掩着。裏面傳出一個女人冷冷的聲音:
“進來吧。”
園長又重新正了一下自己的身姿,認為确實無誤時,才輕輕地推開門進去。
晨星提着一大袋的東西緊跟在後面。
“淩縣長,李局長,你們好!”園長行了個叩首禮。
晨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含首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了。
縣長夫婦還沒有回話,淩玲一看是她的舞蹈老師來了,高興得大叫起來:“老師,我要跟你去跳舞!”
小女孩也許是太興奮了,她一個翻身就要爬起來。
被叫作李局長的女人趕忙走了前去,把孩子按在上大聲地說:“你不能起來,別把腳又扭傷了!”
“我不!我的腳不痛,我要和老師去跳舞!”小女孩劃動着兩手猛推她的媽媽。
“去吧。”園長是叫晨星前去哄哄孩子。
晨星放下東西,看了看那個板拉長了臉忍不住氣急敗壞地按着孩子發火的女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淩副縣長。
他正在看她,目光很溫柔。透過溫柔的視線,她能感覺到他內心的震撼。
她喜歡淡雅恬靜的日子,所以很少與不熟識的人交往,尤其是男人。
只要是陌生男人,在第一眼看她的時候,總會是那樣的。她很害怕他們獵槍式的眼睛,更害怕槍口裏出的子彈。面對他們的槍林彈雨,她總會落荒而逃。
為了盡快躲避急驟的彈雨,晨星來到淩玲的前,沖李局長笑笑。她覺得不打招呼不禮貌,但又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麽,這種時候,微笑成了最好的語言。
李局長識趣地閃開了。
晨星先是摸摸淩玲的額頭,然後才溫和地說:“玲玲,你好好躺下吧,等你的腳好了,老師來接你去幼兒園跳舞,好嗎?”
玲玲溫順地躺在上,緊緊地抓着晨星的手聲氣地說:“老師,你今天教他們嗎?我不跳,就會比不過他們了。我不要躺在上!”
十 順路
從人民醫院裏出來,園長又挺起了她那豐滿得颠悠悠的匈部,高仰起那顆肥大的頭,蹬嚓蹬嚓地走在前面,地面上的塵埃被她的大褲腿卷起陣陣漩渦。
晨星靜靜地跟在園長的身後,如同風拂柔柳,娉娉婷婷。
兩人對比的反差更是襯出晨星動人心弦的神韻。
一輛小車“嘎”地停地在她們的面前。
時間不早了,她們的目光瞟過小車,想繞過去,繼續往前趕。
車門開了,沒想到車裏下來了剛剛道別的淩副縣長!
園長和晨星都大吃了一驚:難道玲玲又出什麽事了?
園長的快嘴一時塞語了,細小的眼睛在厚厚的眼皮之下閃爍着一絲惶恐。
淩副縣長笑容可掬地說:“你們坐我的車吧,順路。”
園長一聽,驚喜得語無倫次了:“噢!噢!不……不……我們一會兒就到了。”
“別客氣,順路,上來吧。”淩副縣長很誠懇的樣子,連後座的車門都叫司機給打開了。
園長嘴裏說不坐,股卻向車門挪去了。連個編制都沒有的私立學校的老師,坐分管教育的副縣長的小車,這是多大的面子啊。她的臉漲紅得比喝過酒還紅。
晨星看了看車子,沒動。
她會暈車,越是高級的小車吐得越快,對她來說,走路比坐車好。她想拒絕又還沒想好該怎麽說。
園長坐進車裏了,晨星還遲疑不決地站在車前。
“晨星老師,請上車吧。”淩副縣長很熱切地做了一下手勢。
如果她再不上車,她感覺他就要前來推着她上了。她的眉頭微微一皺,轉而含首一笑,算是回話了。
她不得不上了車。
園長坐在車上,真是風得意心爽,舒展的額頭上,容光煥發得就像剛剛塗過了豬油,罩在額上的幾縷短發抖擻得像要豎直起來了。
晨星一上車就感到反胃,她的煙眉又籠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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