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了個男保姆了。”
“難道你們家沒保姆嗎?”晨星想,像他們那樣的家庭應該有保姆的。
“有,但玲玲不和她玩。”
“那個小阿姨不好玩,我就是要爸爸!”玲玲聽懂他們說的話了,插了進來,同時,她要從晨星的懷裏向爸爸撲去。
淩槐風接過女兒,在她的臉上啵啵啵就是一陣猛親,親得玲玲嬌笑着要喘不過氣來了。
晨星看得有些癡了。打她有了記憶的時候起,爸爸就成了家裏的飯客,也就是到了吃飯的時候,他才回家。飯碗一放,人又出家門了。她是伴随着媽媽的嘆息聲長大的。爸爸,只是一個叫作“爸爸”的男人。在她柔弱的內心深處,有着一縷渴望父愛的憂傷。
肖峰雖然不像自己的爸爸對媽媽那樣地對她,但他從來沒有帶過孩子,只有難得的某次心血來潮了,抱着女兒玩玩,沒兩分鐘,準會放了又顧自己玩了。若是着他在家裏帶孩子啊,恐怕沒半天就會憋得沖她吼叫了!
一個大男人整天帶着孩子的确不是很餒,何況還是一個堂堂副縣長!想到這兒,晨星不由脫口而出:“要不,假日讓玲玲到我們家來,我女兒比她大倆歲,和她一起跟着我練練舞蹈?”
“耶!放假了我還可以跟老師學跳舞啰!”玲玲高興地拍手大叫起來。
“看,玲玲高興成這個樣子!”淩槐風開心地笑着搖搖頭又點點頭,“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我把玲玲送你們家啰?”
“好吧,每個周末都可以。”
“那樣就太好了,當我請你做家教了,我算工資給你。”
十五 感恩與感情
淩槐風再次輾轉反側在深夜裏,他在想晨星,一個現代社會活生生的古典美女。
第一次見到晨星的那個晚上,淩槐風摟着玲玲在醫院裏陪她。老婆李玉輝是不會在醫院裏陪孩子的,家裏的保姆可以,但玲玲她不要。他摟着女兒嘟嘟的身子,臉頰貼在孩子又滑又嫩的肌膚上,聞着孩子特有的幽幽體香,要是在以往,他能很快酣然入夢。
但那天他不能,他滿腦子都是晨星眉籠輕煙地歪靠在小車後座的靠背裏的身影和她微啓丹唇的嬌容。仿佛,他們早已見過,再回首,是千年等一回的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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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祖宗八代都是地道的貧苦農民。誰也不知道他的祖上哪輩子人積了哪門子德,就那個低矮的山頭的低矮的小瓦房裏,竟然掙出了一個讓鄉裏鄉親紅煞了眼的“人物”!
因為出身貧寒,大學四年,不少女同學對他明抛媚眼暗送秋波,然而他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成了校園裏獨樹一幟的大名鼎鼎的“唐僧”。
淩槐風畢業分配到玉荷縣當了一個縣委的小秘書,有一次重要的飯局,領導帶他去倒酒和當酒囊。
上座的李總是個暴發戶模樣的大腹男人,席間,他的一雙眼睛老往淩槐風的身上瞅。
一頓飯吃完了,淩槐風的終身大事也醞釀成了。
李總是個傳奇式的暴發戶,他粗俗的外形下隐藏着一顆特別精明的頭腦,在時代的浪潮中成了一個驕驕的勝利者。因為資産壯腰,在這樣的小縣裏,他只要跺跺腳,能讓地面抖三抖!
一個人,餓了想吃,困了要睡,窮了當然是想錢。飯飽思銀浴。若是進財如流甚至是如洪水猛獸時,便就會衍生出多彩多姿的七六欲了。李總是不會委屈了自己的,上面那張大口,吃盡山珍和海味;下面那個……
總之,只要錢能買來的,他想要的都要了,只有那一身從土窯裏出脫的皮囊,用再高級的裝飾材料也無法遮掩住他的廬山真面目。他知道,每當他出入比較高雅的場合時,他就會感到自慚形穢,一股自悲感會像蟲子一般咀嚼得他內心隐隐作痛,外強中幹的他往往會有落荒而逃的感覺。
他第一眼看到淩槐風時,就被他儒雅清秀的書生氣質深深地吸引了。他的心一下活了,因為他還有一個用錢墊出來的女大學生李玉輝還沒有結婚。自己是個俗人是無法更改的事實了,女兒要是能嫁個文雅之士也是夠撐門面的。
在大學四年的時間裏,多少漂亮的女生向淩槐風主動出擊,但他從來就沒有心動過。別人笑話他“唐僧”,他自己偶爾靜下心來反思時,也會為自己怪異的心裏感到惴惴不安。他曾經偷偷地咨詢過生理和心理醫生,他們都說他是正常的。他想,也許是他對心裏的她要求太高的緣故。是的,在他十歲的那年,收廢紙的舅舅在一次收廢書的時候發現了一本厚厚的書,他認識幾個字兒,看是《紅樓夢》,知道是一部有名的好書,便撿起來送給了淩槐風。那本書成了伴他度過童年和青少年時期的唯一的課外讀物。在賈寶玉的花花世界裏,讓他百讀不厭并且愈嚼愈是有味的就是林黛玉。字裏行間,她的一笑一颦都能勾起他無限的遐想。現在這麽開放的時代,要在現實生活中尋找到幾個清純的素女就難如大海撈針了,要找到像林黛玉那樣的女子,只有到書裏去了溫夢了!
淩槐風是一個很明智的人,想法歸想法,現實歸現實。當領導給他說媒時,他沒和李玉輝見面便答應了。反正找不着他想要找的人,只要是個女的,看與不看又有什麽區別呢?
而李玉輝和她的爸爸一樣,竟然對淩槐風一見鐘。
兩人很快便結婚了。
李玉輝的長相還算對得起觀衆,然而和她的爸爸是同一個土窯裏出脫的同一個胚子,言行舉止無一不是俗不可耐。大大列列又辣又潑,若不是留着長發前多了兩團,你會摸不着她到底是爺們還是娘們。只有到了晚上,熄了燈他壓在她的身上的那一瞬間,她才還原成一個和任何女人一樣的女人。
淩槐風沒什麽可說的,房子是她的,房子裏的東西是她的。他出門穿名牌,行走是轎車,這一切,還是她李玉輝帶來的,就是他節節攀升的位子也八成與她有關。
十六 南柯一夢
李玉輝大概又玩得興起了,夜深了,她還沒有回來。
淩槐風的耳根反倒落個清靜,懷裏摟着女兒,心裏靜靜地回想起晨星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颦。
明天,他又可以看到她了……
……
淩槐風身輕如煙,順着窗前的那縷月光,他輕輕地飛起來了,飛出家門,在小城寧靜的夜空裏四處飄。
夜很靜,靜得能聽見路燈慵懶的哈欠。
他從一家又一家的檐下飄過,穿過大街,越過小巷。人們的酣暢在夜風中拉成了優美的低鳴曲。這是一種讓人迷惑的旋律,也是一種溫暖得無可抗拒的召喚。
他也想柔軟的大了,可是,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有一個窗口透出柔和的燈光,是那樣的溫暖。
淩槐風駐步了,他輕輕地掀開窗簾,從窗口飛了進去。
一個現代版的林妹妹正蹙着煙眉依在窗前,看見他來了,睫毛上的淚光閃了閃。
“你終于來了。”那一句,恍若千年的期待。
他向她展開臂膀,“我一直都在找你,從童年時候就開始了。”
她柔柔地倒在他的懷裏。
他的心一顫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冰涼。
他緊緊地擁抱着,把她的身子捂熱了,能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溫熱和微微喘息了。
他捧住了她的臉。
她的兩眼含羞地閉上了,兩排長長的睫毛合蓋成兩道半弧,那張櫻桃小嘴由于激動而微微地抽搐着,他再也無法自制地狂吻過去……
嬌喘着,玉齒先是關閉着的,她經不住他如癡似狂的開啓,玉門關終于開了,她和他的舌頭交在一起……
兩具軀體沸騰起來了!
她的霎時**起來,頂壓在他的口上,猶如兩團烈火,燒得他全身一陣抽搐。
他把她抱在大上,壓了上去。
她柔得像一根帶子,纏在他的身上,似要牽他的魂掏他的魄……他的生命在清澈的小溪裏流淌,在溫柔的大海漾……是水的清澈和溫柔,襯出他男人的雄壯與澎湃!
他飄起來又沉下去,一浪緊接一浪……
啊!啊!
“一對狗男女!”
一聲淩厲的斥喝,從空中飛來了一個母夜叉!
母夜叉不是別人,正是怒不可遏的李玉輝!
她披頭散發,煞白着臉,伸出兩條手臂。手臂一伸出來,就變成了兩個寒森森的利爪。一爪一個,像拎只小雞似地把他們拎了起來,然後飛竄上雲端裏,哈哈地狂笑着:“哈哈哈哈!我要摔死你們,成全你們做一對風流怨鬼去吧!”
說完,她就要松手了。
十七 時間真慢
天色啓蒙了,李玉輝才回家。
小城的旅游局是個清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