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了一支香煙，靠在電腦桌前的轉椅裏，眯縫着眼，浸在煙騰霧繞昏昏沉沉，欲睡而不睡，似醒而不醒。

野狐貍不上線，羅蓮帶着孩子連個招呼不打就走了，她們怎麽可以這樣對他？煩，真是煩死了！

三十三 好人與壞人

果然不出晨星所料，羅蓮是有一肚子的苦水沒處倒，自艾自怨，痛苦折磨，把人憋成面黃肌瘦，憔悴不堪的。

誰若明裏受欺可以罵大街，捉在可以撒潑或是上法庭。而她，天天守着自己的男人守活寡，這樣的苦楚，對誰訴去？

老媽嗎？不，就是對她說了也幫不了忙，徒增煩惱還得讓老人擔憂。

對同學或朋友訴苦？更不行，她和晨星一樣，多年來不與老同學見面了。因為高逸亮不喜歡她出去，她除了上班便呆在家裏，不知者還以為她高不可攀呢。

她一進晨星家裏，環視了一下，便拉着她坐在沙發裏說開了。

思思一回到家裏，俨然就是個主人，帶着兩個妹妹上樓上跳舞了。她們家買不起許多的玩具，就是一些兒童讀物也是媽媽從小書店買來的盜版書籍。在兩個家境優越的小公主面前，她唯一的優越感就是她的媽媽和媽媽教她學的舞蹈。

別看她還是個小不點兒，從三歲起學習舞蹈，現在八歲了，五年的舞齡，幼兒園四年和媽媽參加了四次縣六一兒童節的舞蹈大賽，每一次都是主角，四年捧回四次全縣第一名。只要她樂意，做兩個孩子的舞蹈老師是綽綽有餘了。

思思不知道是不是受高希家優越的物質條件的刺激還是為她爸爸的斥喝而心裏逆着一股氣兒。她帶着她們上樓來到練功房，指揮着兩個妹妹，像媽媽一樣有板有眼地教她們跳舞。

兩個孩子本來就喜歡跳舞，他們樂得有個小老師呢。

沒有孩子們的打擾，羅蓮的心閘一經打開，肚子裏的苦水便嘩啦啦地倒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訴，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聽得晨星在一旁一會兒嘆息，一會兒也跟着滴兩滴同的淚水，但她不插話。

這種時候，最好不要打斷羅蓮的訴說。此時，也沒有語言能夠安慰她。讓她的苦水痛痛快快地洩出來，就是最好的勸慰。

倒完了，羅蓮反而笑了，盡管笑意慘淡，至少，她的心輕松了。

晨星看羅蓮平靜多了，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緊緊地捂着，輕輕地問：“他對你這麽冷漠，他會不會在外面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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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晨星的心一顫，同時臉上浮起了兩朵紅暈。她想起了貓叔。

貓叔天天給她發短信，常常給她打電話，曾經，她和他差那麽一點就……貓叔對他的老婆也很冷漠嗎？他的老婆也痛不欲生嗎？

哦，不！不能！晨星的紅暈淡了下去，轉而是死灰，她感到無比的懊悔和愧疚。

三十四 女人話說男人

晨星因為羅蓮的話，使她想起了她和貓叔。為自己的失态，她再一次羞紅了臉。她收回神來，可還是有些疑惑，既然高逸亮天天在家，身為一個青壯年男人，不可能對身邊活生生的女人無動于衷啊，何況，羅蓮也是一個頗有姿色的美女！

她想起自己的丈夫，再怎麽喜歡打牌，每一個星期總有那麽幾晚他會提前回家，要不就不去賭了……想到這兒，她的臉更紅了。

調整了一會兒，試探地問：“他會不會有病？男人的那種難言之隐？”

“不會吧，他不是一個心細的人，要是他有什麽病了，總得吃藥呀，他躲不過我的眼睛。”羅蓮說這話時，她的心也當地猛砸了一下，臉色驟然一變。若真是有病，幾年了，自己不但從沒有關心過他，還一直在心裏埋怨和詛咒人家，那樣真是太不應該了。

晨星因為自己心中有愧，頭一直垂着，不敢與羅蓮直視。所以，她沒有看到羅蓮的臉色變化。

她順着自己的思維繼續問：“沒有外遇又沒有病，我還真想不出到底是什麽原因了。還說女人的心如大海裏的針，其實，男人有時更讓人捉摸不定。既然他除了上班，就天天窩在家裏，那你發現他在家都是怎麽過日子的嗎？”

“上網，他是一條網蟲！一個瘋子！”羅蓮一說起高逸亮上網就氣不打一處來。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

“他常出差嗎？”

“不，只有工作萬不得已，要不趕也趕不出家門。”

“一直都這樣嗎？”

“幾年了，一直都這樣。”

“這就怪了，不過，我想，問題還是在網上。”

“一臺電腦能有什麽問題？”

“一臺電腦足以裝盡天下事，天下人！”

“啊？！”

晨星看出羅蓮是個電腦文盲了，她站了起來，把羅蓮帶進自己的電腦室。

她不愧是個當老師的，知道要樣才能讓一個白癡式的電腦盲盡快學會使用電腦。她備好紙筆，再打開電腦，每點擊一下，就在紙上寫上步驟并标上序號和箭頭，這樣，只要看過一次，對着筆記就能使用了。晨星着重教羅蓮怎樣上QQ和怎樣查聊天記錄。

末了，晨星把紙張收起來，塞到羅蓮的手中，語重心長地說：“帶回去，照着步驟點，你就會了。你別再把孩子當成你生活的全部了。誰不愛自己的孩子？但沒見過有你這樣疼愛的。孩子終有一天會長大，會離開你。再說，你這樣溺愛着，對她的成長也不利啊。要不，學我吧，把孩子送到你媽家去，她老人家樂得有個人叫喊着熱鬧呢。另外，你回去查查他的聊天記錄吧。”

三十五 全副武裝待戰場

淩槐風因為老媽還在醫院裏，和晨星打了個招呼，抱起玲玲就匆匆忙忙走了。思思被送到了家。羅蓮在晨星的慫恿下真把高希送到了她老媽的家。高希一開始手腳死死地纏住媽媽，怎麽也不肯住在姥姥家。晨星答應她，每一個假日都到他們家學跳舞才哄開。

第一次把孩子送老媽家住了，羅蓮的眼淚一直在眶裏打轉，要不是晨星在一旁拽着，她真的會不能抑地倒跑回去，抱着孩子回家。至于其他的事，暫時都不再重要了。

晨星生拉硬拽着羅蓮，就像是一個不忍離母的出嫁的大姑娘，一步三回頭。漸漸地，老媽媽的家終于遠了，她們已溶入了人車川流不息的大街。

小城周末的傍晚，在家伏了一天的上班簇從家裏的方寸“人籠子”裏剛剛放飛出來，刻不容緩地向大街湧來，而沒有“雙休”的勞動人們便剛剛從工作的崗位上下來，由大街湧向家裏的方寸之籠。

白日的餘熱還充斥在小城的每一個空間，人的腳步帶動的塵土，車輪掀起的濁浪，還有人的喧嘩，車的鳴叫，商販和音樂，交混在一起，悶悶的，但人們還在湧動着。至少，呼吸的空氣是自由的，可以慢條斯理的。

羅蓮擠在這種氛圍裏，只覺得頭重腳輕，軟軟地依在晨星的身上。頭腦的思緒太多了，絞在一起反而沒了思緒。眼睛瞪得大大的，卻深一腳淺一腳的，連腳下的路也看不見。整個人像是個白癡一般，由着晨星帶上哪兒算哪兒。

晨星把羅蓮帶到了陽光商業城，那兒集了許許多多的名牌時裝和皮鞋。

一樓是鞋類。晨星給羅蓮挑選了一雙很精致的銀白色的高跟皮涼鞋。這種顏色若是普通的女人穿着，特別是肥胖粗俗的女人穿着，會十倍甚至是百倍地增添身上的粗俗。而羅蓮不同，一穿上那雙鞋子，她那雙小巧玲珑的腳丫頓時顯得更加白皙精致了。高跟墊起了腳跟，身子的重心往前一傾，自然而然要收腹挺，一顆沉重的頭顱也不得不昂了起來，瞬間便掃了她往日的靡糜之氣，由于自信而顯得年輕起來。

羅蓮不是不愛打扮，是因為孩子出生以後，為了方便帶孩子做家務，她才變得邋遢。

之後，晨星又把羅蓮領到三樓。這兒盡是女的名牌時裝。晨星的家境雖然不是很好，但她對自己的衣着一點也不馬虎。她知道自己消費不起，但又不能委屈了自己，所以，在每一個換季打折的時候，她就要來這兒選幾樣自己合适的。這樣，花最少的錢追上了最高的檔次。

來到琳琅滿目的成衣世界，羅蓮才想起這幾年似乎沒有增添幾件衣服。她做姑娘的時候買得多了，随意穿着一晃四季便過了。再說高逸亮的眼睛很少在她的身上駐留，偶爾買件新衣添條褲子什麽的，他從來就視若無睹。女為悅己者容，沒有他的賞識，哪有心去打扮？！

羅蓮不像晨星，看到合适的衣服還得看看價錢合不合适。羅蓮有錢，她想買什麽就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