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你會想起多年以前中國大江南北紅極一時的電影《劉三姐》中的境。
李總和淩槐風當然想打個竹排,載着美女逆流而上。但晨星和玲玲怕水,李玉輝小時候雖然光着股和許多村裏的男孩子一樣,常在村西的那條小溪流與大河交彙處玩過水,但一看藍盈盈的湖水倒映着四周的大山,還有山頂上悠悠飄過的朵朵白雲,微風吹來,波光粼粼,山在水裏,天在湖底漾,是那樣的神秘莫測,她也害怕了。三個女人統一戰線,選擇了最安全的大機帆船。
沿途,水漫山間,山卧水中,奇形怪狀,美不勝收。人們根據它們特有的形狀被命上了特有的名字:有的叫小和尚拜師,有的叫作仙女飛天,有的叫老烏龜戲水,……此時,因為久雨初晴,到處都蠕動着茫茫白霧,每一座山似遮還掩,綽約多姿,更顯神秘與生動。
李總帶了攝像機,把一處處勝景全收錄了起來。而玲玲聽着媽媽在一邊地解說,一邊驚呼着:“啊,好像啊!啊,好漂亮啊!”除了那兩句話,就只能用拍拍手和跺跺腳來表達自己有多麽的驚喜了。
晨星的心随着視線穿梭在山水間,耳邊,仿佛響起了《高山流水》的古筝曲,她自己披着白沙,在山間飛舞,水上翩跹,心和大山之魂,綠水之魄貼在一起……
淩槐風似在看人中的景,又似在看景中的人。由于山水的襯托,晨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美,美得叫他只能用目光偶爾觸觸,不敢有絲毫的非分之想和半點的亵渎之意。
好一會兒,來到了要看雲霧山日出的山腳下了。大機帆船靠上了岸。大家逐個兒上了岸,直向山頂走去。
雲霧山顧名思義,就是山繞雲霧,霧漫雲山。只有南方的山水之鄉,才能有這樣奇特的景觀。登上雲霧山頂,俯瞰周圍青山,早已溶在雲海霧濤裏,随着雲霧的風起浪湧,一座山顯現出來了,另一座山又被淹沒去了。這忽隐忽顯間,構出了奇妙無比的自然景觀。
最奇妙的是,在山那頭,霧海茫茫中漸漸呈出一個若隐若現,若有若無的紅暈圈,只見那紅暈圈被雲推霧擠得晃晃着,撲下去又鑽出來,鑽出來又被浪頭撲下去。在那一撲一鑽間,紅暈圈不知何時變成了紅圓,勁頭也随着顏色的逐漸增深而增強了。浪頭再怎麽反撲,都不能遮掩它的本色。一會兒,一個柑紅色的太陽浮出雲海,周圍的一切在剎那間全罩上了奇異的幻彩……
晨星站在崖前,一動不動地站着,李總的鏡頭晃着晃着,就把她給收了進去。透過鏡頭看到的晨星,她浮在雲海之上,紅日之前,就像神話傳說中的嫦娥,依在月前,浮在雲端,透過茫茫迷霧,獨自一人在思念雲海之下的丈夫……
七十一 人再高級,也還是動物
李玉輝只能領略事物的表面之美,更深一層的內涵,在她的思維裏是不足一掘的。她和玲玲的視線早已追逐山間的飛鳥去了。
太陽把雲霧漸漸收起來了,山山水水回歸了它們原來的本色。大家要回去了。
淩淩跨在爸爸的肩頭上,歡快得就如山間的鳥兒,叽叽喳喳地,他們在前面飛一般地往下沖去。李玉輝打小就任,自私,她看見淩槐風和玲玲在前面跑去了,她也跟着在後面追去。至于老爸,一個五十多歲養尊處優的男人,再怎麽說也不能算老,他早年在土堆裏勞作,掙脫出一個硬朗的身軀,要不是肥了,還健壯如牛哩。
淩槐風臨走時給晨星遞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晨星咬咬下嘴唇,嫣然一笑,答應了。于是,她故意落在後面,和李總走在一起。因為彼此都各懷心思,李總是無話找話,晨星卻在醞釀話中之話。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時斷時續,雖然是下坡,清涼的山間氣息還潤着肌膚,兩人卻感到額頭有些冒汗了。
眼看都下到半山腰了,晨星還沒有找到話題的切入口,如果下到山底,和李玉輝彙合之前還沒有把要表達的意思說出來,機會就有可以在眼前一滑而過。晨星真是急了,慌亂之中,腳下踩着一塊圓形小石頭,一晃,一個趔趄,人往前一傾,“啊”地一聲驚叫,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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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總就在身後,他吓得趕忙撲過去,但還是晚了半步。
晨星趴在地上,掙紮着,兩手撐起半個身子,拗起頭,臉肌痛得扭曲變形,那雙不是很大但溫馴得叫人生憐的眼睛裏早已含滿了淚水。
李總蹲下身,伸出他兩條粗壯的臂膀,要攔腰抱她起來。
晨星除了丈夫之外,只有貓叔與她有過肌膚之觸,她看見那兩條肥大的手臂和那張肥膩膩的臉,盡管那眼睛裏透出來的目光除了關切之外并無他意,她還是吓得往後一挪,尖叫着:“不!不要!”
“晨星老師,請不要誤會。我想你的腿扭傷了。”李總溫和得像是一個父親。
一看他那關切的眼神,晨星心裏的戒備放松了一些,她挪了挪那條受傷的腿,表面沒有傷口,但腳踝處卻腫脹起來,看來是傷經動骨了,動一動,就鑽心地痛。她仰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李總。
“我背你下去吧。”李總急得額頭萌出了汗珠,晨星腳上的傷好像痛在他的心裏似的。
七十二 肖峰出車禍
晨星一大早氣呼呼地踏出家門家走了,家裏靜悄悄地,沒有了她的氣息,肖峰自己的氣息仿佛也不複存在。室內的一切都在晨星踏出門家的那一刻凝固了。
以往,只要他回家裏來,白天,有她溫馨的笑臉,夜晚,有窗前溫暖的燈光。餓了,累了,或者是在外因為一些事一些人弄得焦頭爛額了,只要家裏有她,他就能把所有的不快在關上門的那一刻釋放在門外。
她是他一輩子也舍不得離開的港灣,泊在她溫馨的懷裏,他感覺不到外面的風浪。
然而,她第一次當着他的面負氣走了!
結婚十來年了吧,她第一次沖他發火,第一次甩下他跟着別的男人走了……雖然,她走是為了他所不能給的東西;雖然,他相信她的秉,她所做的事一定堂堂正正;雖然,她看完日出還會回來。但是,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她什麽時候變得有了那麽多的想法?她還是那個溫馴得除了挂兩滴眼淚嘆息兩聲就一切事端煙消雲散的女人嗎?她怎麽可以就這樣走了?!
肖峰的心空的,頹廢地坐在那張沙發上,整個人似在往上飛,又似在往下沉。渾渾沌沌的,天亮了,太陽升起來了,可是,外面的亮光照不到他的心裏。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才把肖峰散了的魂魄招集在一起,他動了,有氣無力地拿起手機,是同事王明坤呼他,一定是工作上的事。
他的手無力地松開,手機漏落在沙發上。
他設置的鈴聲是搖滾樂,以往,晨星說過他:“吵死人了,換一首吧。”但他喜歡,他回他一句說:“你呀,別老氣橫秋了,這才叫做帶勁,你懂不懂!”
此時,聽着感覺就像是誰在撕着心窩地吼叫。吼吧,叫吧,撕吧,裂吧,他的心髒好像在滴滴滲漏……
過了好一會兒,終于不再響了。他把頭歪靠在沙發背上,眼皮耷拉着,連思想的力氣也沒了。
幾分鐘後,手機再次響起。肖峰的眼皮往上一拉,兩眼一瞪,噴出兩團怒火,燒在那個手機上,還是王明坤呼他。他罵了一聲:“找死啊?老子今天不去!”然後,他拿起手機,狠狠地一掐,關機了,耳根終于清淨下來。他整個人又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家裏的電話響了。家裏的電話只有最親的親人才知道號碼,這種時候,他們是知道他們夫婦倆都要上班,幾本上是不會打電話來的。會有誰這麽不識趣呢?說不定晨星又忘繳電話費了,是電信局催話費的,你愛叫就叫吧,****蛋!
電話停了,肖峰看着那寂靜得像一只斷氣的烏龜般一動不動地趴着的電話,臉上露出了一絲怪怪的笑意,蔫了的氣頓時鼓脹了一些。
沒隔一分鐘,電話又響了。肖峰心底竟然湧起一陣莫名的快感,盯着電話,嘴角露出一絲詭秘的神色,等電話再次停了的時候,他的臉色完全變了,對着電話罵道:“你叫哇?你怎麽不叫了?看誰贏得過誰?!”
他的話音剛落,電話還真的又叫響了。
七十三 他會死嗎?我害怕……
肖峰滿身污血,不省人事,醫生在檢查他的身體的時候,搜出了他身上的手機,打開一看,最近呼叫的都是注着“老婆”的同一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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