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她兒子差不多,不動了。不知道現在醒過來了沒有……
“雖然,那個鬧事的女人好像和他們家和解了。唉,聽說他們是一場誤會,鬧得啊,我看那家人也好不到哪裏……這城裏的男人和女人啊,娃都那麽大了,還鬧來鬧去的……唉,他們真是嫌日子太輕松了,鬧鬧才不會黴了吧……可是,你們沒看見啊,你哥兒那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全都在醫院了。唉,那個慘啊……唉……”
青年也嘆息起來:“唉……他們家上輩子造哪門子惡了呢?唉……”
中年男子出店門了,還一邊打着飽嗝一邊嘆息着。
青年送走了中年男子,回到樓上,掀開布簾子,沖着裏面喊:“小雨,你出來吧。”
“龍哥,你真的好棒哦!”人随聲到,陳小雨從裏面一扭一擺地走了出來。
一百二十四 你是晨星的妹妹?
小城很多人都是新生代的城市人,他們一步一步從土坑裏摩爬滾打到城裏,一衣服,一派行頭,表面看來和城裏的原生代似乎沒有什麽區別,但在他們的骨子裏,卻還殘留着既棄農而又戀農的是農非農的思想,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消費方式和原生代的城裏人是不一樣的。
最近幾年,越來越多的鄉下人随着房子的入城成了城裏人。看,本是一片荒涼的郊區,也成高樓林立的鬧巿了。
小城熱鬧了,小城長大了。
可除衣食住行之外,城裏人的精神生活需求的,還是原來的那一些消費者。就拿鮮花店來說吧,從鄉下掙紮到城裏的那些人無論是什麽日子,他們都不會舍得把錢花在那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就那樣看兩眼最終還要當作垃圾扔了的鮮花上。
他們要買東西送人,在他們的思維法則裏永遠不會有浪漫與調兩詞。他們,永遠是那麽的實際,實際到每一分錢都應該有它應有的價值。
所以,小城是大了,買鮮花的,還只是原來的一家。似乎,就那一家鮮花店,一直是那樣餓不死撐不大,不冷也不熱。
龍哥帶着陳小雨直向鮮花店駛來。
摩托車在一輛小車的一旁停了。
大熱天的,小店開了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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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一手推門,一手拽着陳小雨,門還才閃開一條縫,龍哥就向裏沖了。
龍哥是進去了,而拽在後面的陳小雨卻冷不防一頭撞在從小店裏面匆匆忙忙要出來的男人身上。
陳小雨個子較高,頭和頭撞在一起,“嘭”得一聲,只覺一陣金星閃爍,兩人都暈頭轉向了。
“媽的,你長眼睛沒有啊!”龍哥看見陳小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氣極了,向那男人破口大罵。
“問我長眼睛沒有,我還沒問你們呢?找死啦,沖那麽快!”
“嚯,你還敢罵人?欠打了吧?!”
龍哥抓起兩個拳頭,就要向那男人的頭砸去。
陳小雨晃晃頭,終于看清來者是誰了,不看倒好,一看吓了一大跳。這不是李玉輝的老爸,淩槐風的岳父,就是縣領導也當大神一般恭敬的李總裁嗎?!這樣的大佛,他們怎能得罪得起!
叫龍哥住手已經來不及了,她急之中,往前一撲,擋在了鐵拳之下。
龍哥的一拳打在陳小雨的臉上,嘴角,鮮血流了出來。
李總和龍哥都大吃了一驚。
一百二十五 老龜殼
“又是一個花癡!晨星,你個狐貍精,你到底要讓多少男人為你着迷!”陳小雨看李總為晨星擔憂,她的臉色一變,在心裏罵道。但很快,她的臉又堆起了笑容,嬌滴滴地問,“李總是要去看我表姐嗎?”
李總笑了笑,算是回答了。他看了看手中精心挑選但已殘敗不堪的鮮花,眉頭一皺。
陳小雨沒有放過那一絲眼神,上前摟着他的手臂說:“李總,我陪你重新選過吧。”
龍哥在陳小雨的身後憤憤地扯了扯她的裙子。
她一甩,反轉頭,大眼睛向他狠狠地一剜,和李總說說笑笑游于花間去了。
李總早就是大城巿裏有頭有臉的人了,為了讨那些城裏的女人歡心,特地到某培訓中心學過選花送花。他嘴上是問陳小雨這個好不好,那個行不行,其實,都是他自己在拿着主意。
從他的選花可以看出,他對晨星的一片良苦用心。
陳小雨雖然沒入過大雅之堂,在她外面打工的那兩年,那兩年的風華雪月,曾經和許多的男人有過交往,也經歷過一些事,知道一些東西。但從來就沒有哪個男人對她這麽用心過,她嫉恨得心都要滴血了。
李總選好了,還叫店主用最好的包裝。
然後,雙手把鮮花捧在懷裏,小心翼翼地護着,走出店門,走向龍哥的摩托車一旁的那輛小車。
陳小雨一直送他上了車,還站在車門口笑眯眯地目送着他。
車子動了,開出一段,又停了下來,車窗的玻璃打下了,探出一顆胖乎乎的頭,好像在呼喚陳小雨。
陳小雨一看,驚喜地沖了上去。
李總遞給她一張名片,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請找我噢。”
陳小雨接過名片,差點沒跳起來喊:“耶!”
小車走了,她還心口捂着那張名片呆呆地出神。
“原來你要的風雅是這樣的啊?是不是貪戀人家一身肥有分量啊?!”龍哥用力地一扳她的身子。
“呸!你個死鬼,吓死我了!”陳小雨生氣地唾了龍哥一句。
“我龍哥也不是叫之來,揮之去的孬種!”龍哥真的是火了。
陳小雨一看他的臉色,他的臉繃緊了,一道大大的刀疤凸顯出來。她的心顫抖了一下,趕忙改口說:“龍哥,你吃什麽醋嗎?人家看中的不是我,是我的‘表姐’,你剛才的‘哥們’的老婆!”
一百二十六 亞當和夏娃的伊甸園
龍哥拽着陳小雨,霸道得感覺就像被劫持了一般,她懷裏的鮮花因幾次的擠壓,殘敗得也似剛剛遭受過劫持。跟眼前的“伊甸園”那或明或暗充滿着昭示與又或的牌子以及挂牌子的那棵巨大的榕樹密匝匝黑幽幽的枝葉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到了,我樂死你!”龍哥就着她的耳朵說。聲音,顯然溫柔了許多。
陳小雨咬了咬下嘴唇,向他擠出一笑。
她的笑容也有了幾分和這兒的環境一般的詭秘和又或。
“挽着我的手臂!”龍哥的聲音不大,但透出一股威迫之力。
陳小雨向龍哥的身子前了又前,脖子稍稍一歪,貼在了他祼露的膀子上。
遠遠看去,也是一對如膠似漆的侶了。
伊甸園,是男人與女人最原始的樂園。
龍哥滿意地吹起了口嗓。那嗓聲不怎麽流暢,活像是一只發的大公雞為了引起異的注意在伸長着脖子嘶叫。
陳小雨的心和目光很快随着景物的變化而變化了。她是小城長大的,但她從來也不知道竟然在小城的郊區會有這麽一個幽雅的去處。白天,她沒少經過離這兒不到百來米之距的國道。
她只知道這兒有片茂密的樹林,樹林一邊依着茵茵芳草,一邊是一個大沙灘。
另外,還有一條被人踩得光潔的小路從國道一旁向草地蜿蜒伸展至那片林間。
芳草對小城的人來說沒有多少新意,樹林也是如此。只要走出小城,哪兒都是樹木和野草。就是沙灘,哪也是見慣不怪的東西。
河水從小城的心髒蜿蜒而過,光一個小城城區就有八座大橋,從橋上往下看到的,除了水,便是沙灘。
伊甸園因了夜色的籠罩,因了人們的創造和想像,草地還是草地,樹林還是樹林,沙灘還是沙灘。然而,只要你漸深漸入,你就會發現那被賦予了和白天,和別處完全不一樣的意義。
龍哥大概是這兒的常客了。他娴熟地領着她,在一個閃着彩燈的小店領了一個特形玻璃杯裝着的蠟燭和買了一個包裹。
一百二十七 沙灘
伊甸園,是人類史上成就了第一個男人和第一個女人的地方。
進入這樣的環境裏,就是窦未開的少女,或是八十歲的老婦,心裏也會湧起陣陣漣漪。那潮濕的感覺,足于催發每一個人的夢。
如果是院,那**的感反而會讓有些人産生工具或是瘦幸的厭惡,而在這兒,因了燭光的迷惑,樹林的庇護,少了招搖與叫賣,便人感覺這是一種返樸與歸真,是人與瘦幸的搓合,欲望與狂野夾雜着點愫的成分調出來的幾分暧昧幾成“清雅”的混合!
陳小雨對眼前的身軀有了幾分的戰栗和幾許的期待,不時低低地問道:“龍哥,我們要去哪兒呀?”
“聽到別人喊叫就受不了吧?呵呵,一會,龍哥叫你好受的!”
陳小雨沒說什麽,她只是向龍哥的身子靠了又靠,臉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