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裏逃避這個事實。

喻深第一次覺得很放松,他主動去拉郁青的手。

小小的,白白的,指腹有輕微的繭,可還是很柔嫩,是跟男生截然不同的女生的手。

“有感覺嗎?”

“不知道。”喻深誠實地說。他也沒摸過男生的手,目前只是有種男女之間差異感罷了。

如果讓大人來看他們的行為,大抵會覺得很可笑,性向就是性向,無從改變。

可對于青春期的男女生來說,很多事都很重要,很多事他們都想靠自己來辨認和體會,很多事,他們都認為可以更改。

對于異性和性,他們也都有好奇。

喻深松開她的手,那種柔軟的感覺還是留在他的觸感裏,他不抵觸郁青,像是有點兒希望。

“要不要試試接吻?”郁青主動提出。她知道,按喻深的溫柔,不會輕易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怕占她便宜。

喻深站起身,高高地站立在她面前。

“是你初吻?”

“嗯。”

“不會後悔嗎?”

“不會。”郁青說,“我也想試試。”

郁青看起來溫柔乖巧,內底是很大膽的性格,至少比喻深大膽得多。這種大膽,非接觸而不能知,她只對信任的人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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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深盯了盯她的唇,淡櫻色:“你很漂亮。”

垂目,卻無法貼下去,沒法過自己心裏這關,總覺得自己似乎在用這個“借口”占她便宜。

郁青說:“沒關系。”

喻深吻她。

短暫的。

很奇怪的男女之吻,親完之後喻深很快分開。郁青問:“有感覺嗎?”

“有一點。”喻深回答,“我形容不出來。”

“我也有一點。”郁青說。

可他們兩個都很理智,理智地對視了會兒,絲毫沒有影視劇或者小說中形容的“火花”或者“電流”,也許他們還需要再加深一下感情。

吻完的确沒什麽太大不同,郁青晚上做夢時,卻夢到了這個吻。

跟喻深吻完,鏡頭一轉,切到了她第一天來喻家,喻勁站在二樓以種高不可攀、居高臨下姿态審視她的畫面。

電風扇在床邊呼呼轉着,郁青清晨醒過來時,額頭全是細密的汗。

盯着房梁很久。

這個吻後的第二天,喻勁從醫院包紮完腳傷回來,郁青去給他送雞湯,郁青才對他說“你怎麽知道不是你哥打我的主意?”

那個炙熱的夏天,短短的半個月內,郁青經歷了三次吻。

第一次是,喻深吻她。

第二次是,她吻喻勁。

郁青想知道,究竟有什麽不同。

——似乎跟喻深接吻也沒什麽不同。于是她讓自己放下心。

第三次是,喻勁回吻了她。

而後郁青的夢就變了,徹底變成了喻勁回吻她的這次。吹着冷空調的廚房裏,林秀蓮在外面和朋友聊天,喻勁把她堵着,逼靠暗紅櫃臺邊緣,垂下深黑的眼眸,落下吻,手指輕微擡住她下颌,輾轉吻着。

喻勁的呼吸是熱的。

而她的呼吸是暫停的。

郁青也不想認輸,她主動歸結為,這是喻勁有經驗所致,他有過女朋友,說不定還發生過什麽。

微信語音通話邀請響起。

喻深喜歡發文字,喻勁會直接打電話或者發語音,他總是很強勢,不給人斟酌或避開的機會。

郁青接通,還沒說話,喻勁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開門。”

……為什麽總要挑她洗澡的時候來?

22. ##22 組合拳

郁青裹上浴袍去開門。

濕潤的發尾和身上的沐浴露香氛都在告訴喻勁, 她剛洗過澡,喻勁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幾秒。

郁青側開身,讓他進來。

香氛氣味, 浴室門半開,有氤氲熱意,喻勁掃過跟上次來并無變動的家具擺設, 坐進沙發:“你是每泡澡必得一個半個小時嗎?”

“為什麽這麽問?”

“我敲了起碼十幾分鐘的門。”

郁青選擇不回答,轉而:“這麽晚來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喻勁自愈能力強, 這會兒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浪蕩纏人, “我就得喜歡有事沒事來找找你麻煩。”

簡直沒臉沒皮。

郁青用靠枕墊墊了下腰, 坐在他對面。

“頭發要不要吹幹?”喻勁提醒。

“不用。”只是濕了一點。

喻勁見到郁青浴袍下裸露的小腿, 克制地掃過, 雙手肘擱在膝蓋上:“我今天把王橋開了。公司現在收入不好。得把最沒用的人裁掉,最開始他還想減低薪水保留工作,我沒同意。”

郁青知道之前王橋留下來的原因,對于他的決斷也沒意見:“需要把我降級嗎?”

“你對自己這麽沒自信?”

“不是。因為我負擔不起管理崗。”

郁青說的倒是真的。她是個很優秀的設計師, 不過不太會管人。喻勁揉揉太陽穴:“暫時不用。我們公司需要自己的王牌設計師。”

——前提是她說的脫離喻家, 不包含辭職的話。

郁青也聯想到了這層:“你可以再去挖一個人, 既能管人, 又能給公司創造自己的風格。”

果然, 她考慮過要走。喻勁笑了下, 他還真是能夠猜到她的心思:“哪那麽好找?你就是最能代表公司風格的, 與其我要找一個這麽全能的人。不如找兩個分開各自做到九十分的人。”

郁青沒話接, 公司運營喻勁顯然比她擅長權衡。

“敖長風死了。”喻勁突然說, “晚上八點的新聞。周橙的項目應該是終止。那邊還沒給我們反饋。”

最壞的結局還是發生,郁青阖下眼皮,想起那個在生日宴會風情萬種、姿态快意的周橙。

“今晚我可以留下來嗎?”喻勁突然轉了個話題。

“?”郁青都沒跟上他腦回路, “為什麽?”

喻勁深深地盯她:“你不怕我也出車禍。”

“……”

喻勁在沙發上睡,郁青從卧室抱了床新被子給他,他就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等她,動也不動,還赤丨裸裸地擡頭打量她。

“你可以回喻家,也可以回自己買的房子。”郁青這裏沒有床,只有客廳的沙發,睡不舒服。

“我跟我媽吵架了,自己的房子保潔回家,我也懶得叫人收拾。狗窩,不想過去。”

他說得倒好像理所應當似的。

“我也不是你的借宿所。”郁青攤開被面,喻勁伸手攥住她纖弱的手腕,“你是擔心我是不是?擔心我要是真出事了,就沒人一遍一遍來煩你了。”

郁青停下動作,略微起身:“我只是很少拒絕別人。”

“你是很少拒絕別人,還只是很少拒絕我?”喻勁坐着,郁青站着,他很少有這樣眼睛往上瞧人的時候,依然擋不住他雙眼要刺透人的利刃感,像水中放置着一把鞘通身漆黑的刀。

穿着條紋襯衫和西褲的身體更是像一座小小的山,要将它的邊界拓展到她手腕上——他都将她的手腕固定得很穩,不痛,也不能動。

“還是說,你是因為知道自己要走,才會心軟?提前補償我。”

喻勁是真的聰明,總能猜到她。郁青也知道他肯定會猜到,早一點或晚一點的區別。

周橙的項目終止,說不定郁青會很快辭職。辭職之後,再換房子,徹底消失在人海裏,喻勁很難有辦法再找到她。

“我其實不喜歡你和你媽媽吵架。”

“嗯。然後呢?”

“我也不喜歡自己成為別人吵架的導火索,成為別人的工具人,成為別人的心魔。”

“你不喜歡所以你就要消失?”

“我控制不了別人,只能控制自己。”

“倒是很正确的理論。”喻勁輕笑兩秒,“可是逃避可以解決你喜歡我這件事嗎?”

“從我哥逃婚你就可以走了。因為從你答應嫁給我哥,你就已經償還清楚喻家給你的一切。可是你還是留了下來,為什麽?你不是留戀我媽,如果有的話,這次她不顧你的意志強行認你為養女兒你不會接受得這麽快。你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愛你。你也不是留戀這份工作,你甚至建議我找別人取代你。”

“你真正留戀的是什麽?”喻勁語氣牢牢地問。

牆上電子時鐘無聲走着,已經是晚上十點二十。四周寂靜,他的聲音格外清晰地落在四周。

郁青回視他,由上往下平靜的:“我更多的是擔心你媽媽的身體,想等她穩定後再走。我沒想過她應該愛我。”

“嗯,你不認為陌生人會愛你。連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都會消失,更何況陌生人,對嗎?”

郁青安靜得像放在瓶中裝飾用的一朵孤零零的花,她總是這樣。

在這樣一個崇尚活潑、開朗、會做人的社會,她的性格的确算不上讨喜。固執、愛鑽牛角尖,不擅長解釋,總是藏着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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