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多動症?
我通紅着臉慌忙捂住眼睛,氣急敗壞的沖着光溜溜躺在床上的某人吼:“你快把衣服穿上!”
回應我的,是寧子希十分無辜的聲音,“反正要脫,穿什麽穿。”
“那就別脫!”
“不脫怎麽做?”
“……”
好好的一個人,臉皮怎麽能這麽厚呢。
我咬了咬牙,捂着眼睛的手手指睜開一條細縫。
用力咽了下唾沫,強迫自己盯着寧子希那張笑得十分欠揍的臉,不去看別的不該看的地方。
一點一點的往床的方向挪,站在床邊,迅速扯起被子往寧子希身上蓋。
被子裏傳來寧子希有些悶的聲音,“蓋住了你怎麽看。”
我:“……”
誰他媽跟他說我要看了我他媽要看什麽!!!
就在我氣得快要抓狂之際,寧子希從被子裏探出頭,表情很是和善的說:“幫我拿內褲過來,我穿。”
我壓下心頭的怒火,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去找行李箱給他翻內褲。
行李箱後來是寧子希整理的,他的衣服放在左邊,我的在右邊,找起來倒也好找。
以前袁皓在我公寓裏過夜,他洗完澡後衣服都是自己跟手就洗了晾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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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寧子希,他完全沒有這個自覺,都是換下後等我第二天給他洗。
幸好同居那兩年就給他洗過兩年內褲,我也都見怪不怪了。
我臉不紅心不跳的捏起他那條灰色的小褲褲,走回床邊居高臨下的瞪着他,“你要是敢說讓我幫你穿,我就!”
“你就怎麽樣?”
“我就把你內褲塞你嘴裏!”
咬牙切齒的威脅完,我将手裏的小褲褲往被面上一丢。
在我的瞪視下,寧子希不太樂意的伸手出去抓起他自己的內褲塞進被子裏,雙手在被子底下搗鼓起來。
我去小沙發上手機拿過來,看了眼時間,原來已經十二點多了。
折騰了一整天,我也懶得在跟寧子希鬧了,将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關掉卧室裏的燈,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
剛剛躺好,寧子希整個人就粘了過來。
他被子底下的手扯了扯我身上的衣服,“穿這麽多睡得着?”
我沒好氣的說:“不穿穿的少才睡不着!”
其實穿着這麽多衣服全副武裝的,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而且我晚上睡覺沒有穿Bra的習慣,在公寓裏時最初兩次為了防備寧子希穿着睡過兩晚,發現穿和不穿對于寧子希那雙爪子來說其實沒多大區別,對我來說卻是難受得不行,索性就沒再穿過了。
今晚為了防寧子希,我特地把胸衣穿上,甚至還挑了最不好解的那件。
想想都覺得心酸不已,為了防寧子希這頭狼,我也是心力交瘁。
幸好寧子希只是抱着我,沒再折騰。
安靜下來,我反倒有些不自在。
閉上眼睛醞釀了許久的睡意,卻發現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
身旁的男人湊過來,用臉貼着我的臉,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蹭着。
我睜開眼睛,有點無聊的盯着屋頂上的吊燈。
“睡不着?”寧子希用手扳過我的臉,面向着他。
卧室門口那邊的那個角落裏,有個光線很柔和的地燈亮着,所以卧室內的視線并不算太暗。
寧子希正面對着門口的方向,漆黑的雙瞳中映着點點光芒,就像是夜晚如黑幕般天空中的繁星,好看至極。
我眨了眨眼,答非所問,“你哪兒來的錢?”
“跟家裏要。”
“……”
我無語的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将近四十歲的男人了,居然還跟家裏伸手要錢,還說得這麽心安理得的。
寧子希食指輕點了下我的鼻子,“你這什麽表情?”
“鄙視你的表情!”
我偏頭躲開,按住他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手,咬牙瞪他,“你多動症?”
“我這是正常生理需要。”
“我看你是病态心理需要!”
“你老師哪位,我去問問他怎麽教的你。”
“……”
懶得理他,我翻了個身背對着他,閉上眼睛繼續醞釀睡意。
迷迷糊糊中,我隐隐察覺到身後有人不停的蹭着我。
好不容易快要睡着又被吵醒的我很惱火,憤憤的回過身,“你還有完沒完?!”
“你覺得它能完?”
寧子希嘆了口氣,抓起我的手往下拉。
隔着布料觸碰上那駭人的滾燙,我頓時紅了臉。
默不作聲的縮回手,默不作聲的側過身繼續背對他。
算了,懶得跟他計較,我還是睡覺吧。
鬧騰得太晚,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
我們去餐廳裏吃完午餐,在山莊的超市裏買了泳衣,回房各自換了好後裹着浴巾往溫泉區走。
所謂的溫泉山莊,顧名思義,以溫泉為賣點的度假山莊。
溫泉區裏到處都是大大小小被賦予各種命名的溫泉池,靠外的是人工溫泉池,再往裏走才是純天然的,不過天然溫泉池需要另外收費,據說費用還不低。
在過來之前我和寧子希商量過,先在人工這邊玩半天,下午再去裏面的天然溫泉池。
人工溫泉池這邊的溫泉池都是男女混浴,有的露天也有的在棚子裏。
現在天氣冷風又大,喜歡享受冷與熱兩重天的人會選擇在露天的溫泉池裏泡。
像我這種怕冷怕的要死的人,默默的去找搭有棚子的溫泉池。
天氣寒冷,來這裏泡溫泉的人很多,幾乎每個地方都能遇到人。
我悶頭往前走着,走了一段路突然發現一直跟在我身旁的寧子希不見了,慌忙回過頭,卻看到身後不遠處寧子希正被兩個裹着浴巾的女人堵着,那兩個女人嘴巴不停的動着不知道在說着什麽。
我心裏忽然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別的人觊觎的感覺,悶悶的,很不開心。
但見寧子希始終冷着臉,我好受了些。
轉而發現他的目光落在那兩個女人身上,頓時又不好受了。
還說喜歡我呢……不守夫道的男人!
我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他,攏了攏身上的浴巾加快腳步往前面的棚子走。
臭男人,有本事你別跟上來!
棚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五十平方左右。
溫泉區裏的各個溫泉池旁都會有一個架子和一個棕色的大木桶,這裏面也有,架子上整齊的疊放着幹淨的浴巾和毛巾,而棕色的大木桶則是用力放使用過的髒浴巾髒毛巾的。
這個溫泉池沒別人,我将身上的浴巾丢進木桶裏,走到池邊用腳尖探了下水溫,不慢不緊的的踩了進去。
找了個看得見門口位置的地方坐下,将脖子以下的地方全浸入溫泉水中,水中的暖意覆蓋着我的全身上下,慢慢的驅散我身上一路走來沾染的寒意,頓時覺得暖和舒服得很。
自己一個人泡一個這麽大的溫泉池,安安靜靜的,倒也不錯。
我享受的閉了閉眼,棚子外忽然有腳步聲傳了進來,我第一反應就是寧子希過來了。
心底的不愉快感又冒了上來,我生氣的想,他怎麽就沒跟那兩個女人走呢,還來做什麽。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冷着臉擡起頭,盯着門口的方向。
幾秒鐘後,一抹身影走了進來。
不少寧子希,是個陌生男人。
我愣了下,反應過來後頓時有些羞赧,也有些害怕。
那男人看見我時愣了愣,随後盯着我的臉打量了起來。
我被盯得及其不自然,移開視線望向別處,暗暗在想寧子希怎麽還不過來難道真的跟那兩個女人走了嗎。
正胡思亂想着,那男人突然喊了聲:“徐安檸?”
被點名,我又愣了一下,重新以打量的目光看向那個男人的臉。
先前沒認真看,現在越瞧越是覺得熟悉。
電光火石間腦海飛快的劃過什麽,我脫口喊:“餘師兄?”
當年我在B市念醫科大,系裏即将退休的周教授憐憫我的不幸,破格收我為徒對我傾囊相授。
周教授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站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餘正謙。
雖說同為周教授的徒弟,但餘正謙和我這個倒黴的小透明不一樣,當年他就是醫科大的神話,而且我剛念大一的時候餘正謙已經出國讀研了,大學三年我也只和他也只見過兩次而已,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我。
“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你。”
餘正謙笑着嘆了聲,走到我正對面最遠距離的溫泉池邊緣盤腿坐下,沒有下溫泉池。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餘師兄你。”我說。
餘正謙點了點頭,“老師這些年一直念叨着你,有時間過去看看吧。”
我說:“好。”
餘正謙問我要了聯系電話,我沒帶手機,和他報了我的號碼讓他給我撥過去。
之後餘正謙沒有再多說什麽,和我打了聲招呼,邊接電話邊離開了。
前前後後,也就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快得好像剛才他不曾出現過一樣。
只不過餘正謙前腳剛離開,寧子希後腳就進來了。
我瞥了寧子希一眼,沒有開口,一言不發從溫泉池裏爬起來。
去架子那邊拿了幹淨的毛巾胡亂擦了擦身子,又取來幹淨的浴巾裹上,往棚子門口走。
離開棚子,我立即凍得打了個寒顫。
寧子希跟在我身側,語氣很是随意的問:“你認識剛才那個男人?”
我沒有看他,但也沒隐瞞,“我師兄。”
寧子希沉默片刻,“只是師兄?”
我停下腳步,偏過頭似笑非笑的對上寧子希的目光,“你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