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探班——

回到家，林子煙繼續練習臺本，将自己的表演用手機記錄下來，和其他人的表演反複對比，越看越覺得紀貞說得太對了，要改進的地方太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只能先把最主要的一些問題解決了。

淩晨3點左右，林子煙就醒了，昨天明明睡得很晚，今天卻醒得很早，這讓一向睡覺規律的林子煙有點不習慣。

更關鍵的是，他睜着眼一點睡意都沒有，只能睜着眼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巴赫的肖像顯得十分高大，讓林子煙僅剩的睡意一消而散。

早上，紀貞來接林子煙的時候，看到林子煙下眼睑黑黑的一輪，反思自己是不是昨天說得有點過分。

“你要不先休息一會……”紀貞體貼地說道。

“到了叫我……”由于睡眠不足，林子煙迫切地希望補一下眠，雖然只有一小會。

實在是巴赫的光輝太偉大了，讓他一直精神亢奮，現在副作用出現了。

等林子煙到達片場，正在拍太子和二皇子的人馬在酒樓相遇，一言不合打起來的場景。拍完這場戲後就是林子煙的戲份。

“有今天的報紙嗎？”林子煙問紀貞，他一直有看報紙的習慣，就算是在訓練的時候也維持着這個好習慣，但今天居然忘了。

“你不先休息一會……”紀貞為林子煙的狀态擔憂。

“睡不着了。”

這謊撒的可以再明顯一點，紀貞無法，把報紙拿出來給他。

紀貞拿給他的報紙是專門報道娛樂的報紙，無論在演藝圈還是其他人中間都很受歡迎，“我只有這個。”

“唔，你喜歡看這個……”林子煙平時喜歡訂一些音樂方面的雜志、報紙，這種偶爾會看看，畢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那些寫報道的人去寫小說一定很精彩。

“大家都喜歡。”

“你可以換點與衆不同的，這樣顯得你很特別……”雖然是娛樂的雜志，但是上面也有個小的音樂版塊，剛翻到那裏，卻怎麽也移不開眼。

“我覺得還是接地氣一點好……”紀貞等着林子煙的回答，發現他又不理自己，只是死死盯着報紙，像要把報紙盯出個洞。

紀貞回想了一下今天報紙報道的內容，無非是某某著名男星和女模暧昧、某部新的電視要開播了之類的，娛樂圈也就這些事。

林子煙當然不是被八卦吸引過去的，他在意的是一則關于袁霜的消息。

袁霜要和知名音樂人合作，雖然沒說是誰，但袁霜本人仍舊吸引不少人的眼球。

袁霜剛進娛樂圈的時候，就有很多有名的唱片公司邀請他，最後他選擇了樂迪唱片，就是林子煙原來簽約的公司。

在短短幾年之間，奪得了多項音樂大獎，大有直逼天王鄭子玉的趨勢。

作為同一個公司的成員，林子煙其實和袁霜的交流并不多，袁霜本人也并不太愛說話。

或許因為是同行又在同一個公司，袁霜的表現太過突出，林子煙對袁霜的消息格外關注。

如果沒有出現那件事，他也許有一天能和袁霜一樣，站在那樣的舞臺上唱歌，也許，也許，沒有什麽也許。

“下一場戲……”導演結束了前面的戲，接下來就是林子煙的戲。

紀貞有些擔憂林子煙的狀态，尤其剛才看了報紙之後情緒變化有點大。

之前還有說有笑的，突然氣氛變得低沉，翻了一下報紙，看到袁霜的那條報道的時候，總算明白了。

林子煙仍然記挂這唱歌的事，不知道老板怎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讓一個不擅長演戲也不喜歡演戲的人來演戲。

不過今天倒比昨天順利多了，導演拍之前還皺着的眉在拍完後松了些。

其實導演是很不願用別人塞過來的人的，尤其是新人，在看到林子煙昨天的表現後，他一直很想破口大罵。

雖然今天的戲仍有很多不足，但至少還過得去。既然不能得罪藍琮，那他只能稍微放寬點要求。

戲拍了幾天後，劇組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林子煙那時正在拍戲，所以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等他結束戲份後，發現藍琮正在跟導演講話。

雖然心裏覺得很奇怪，一個大老板沒事跑到劇組聊天，但林子煙也沒多大興趣知道。

待林子煙剛喝了口水，藍琮就跑過來跟他打招呼。

“藍總。”

“恩。”

氣氛好尴尬，老板太奇怪，不知道怎麽相處怎麽辦。

“藍總，有事？”林子煙想到上回藍琮跑到他家的事，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才會跑到他家去找他的。上回沒說成，這回大概是來說這事的吧。

“戲演得怎麽樣？”藍琮剛才其實問過導演，也看到林子煙演戲的場景，導演說了多少敷衍的話他心裏清楚。

林子煙的演技目前只能算三流水平，與一流的演員之間是雲泥之別，更別提天王天後。

目前來看，林子煙确實比常人更努力，但就像紀貞當初提過的，林子煙不适合演戲，連一向閱人無數的紀貞都這麽說，難道是他想錯了？

“和別人比還差得很遠……”林子煙實話實說，難道藍琮終于發現他不僅不适合演戲，還丢人現眼，想要撤掉他了。

“那就好好努力……”說完這句藍琮就說要走。

獨留林子煙被這個莫名其妙的老板弄得糊裏糊塗，他不惜浪費時間，只是為了說這句話？

自從藍琮來過一次後，劇組的人見到他之後态度好了不少，也很難聽到那些背後談論，林子煙再遲鈍也知道是什麽原因。

一方面，對于藍琮很是感激，但另一方面，就好像自己真的被藍琮包養了。

劇中有個女演員，就一直會找他說說話，但是說久了之後，林子煙發現她老問一些跟藍琮有關的事，後來便回答得很冷淡，女明星發現找不到突破口，也便不再來找林子煙。

電視劇拍了三個月，結束的時候剛剛冬天過去，冰雪消融，萬物複蘇。接着便是宣傳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期間拍了一些廣告。

剛結束了一系列的宣傳，紀貞通知他又有新的工作。

不會又是什麽宅鬥或是宮鬥吧，最近電視上很多這種電視劇，讓林子煙不得不這麽想。

“這次是什麽工作？”林子煙問。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這麽神秘，居然還不告訴他，這是賣了他的前奏？

“這好像不是去公司的路？”難道不應該去公司商量一下嗎？

“我們直接去現場……”紀貞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藍總也在。”

原來還有同夥，不過藍琮跑去幹什麽？

公司老總都是這麽閑的嗎？林子煙心中升起無限的疑問。而且紀貞還不告訴他去幹什麽，拍戲的話，好歹先告訴他劇本，難道是現場試鏡，一股危機感升騰起來。

若真是試鏡，他那點演技，他自己還是清楚的，分分鐘被人刷的程度。

“能不能透露一點……”萬一真的是試鏡，他還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我們到了……”說着，紀貞潇灑地轉了個彎，剎車，可沒做好心理準備的林子煙差點撞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