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床上躺了兩天,陶寧雨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收拾完自己,她帶上種子、鐵鍬和化肥,準備去地裏看看,順便看看有沒有幸運值特別高的村民可以讓她薅一把羊毛。
她本想自己去就可以了,陶安硬是要跟上。
“我可以保護阿姊!”陶安握了握拳頭。
陶寧雨失笑,小朋友估計是被上次她落水吓到了,所以現在巴不得寸步不離。陶寧雨想想把這麽小的孩子一個人留在家裏也确實不太放心,就牽着弟弟的手關上門一起走了。
他們出門時正是清晨,路上陸陸續續的有男人出門準備種地,有的還跟着幾個女人。
陶寧雨連忙四處張望着,怕錯過任何一個人頭頂的分數。
一眼望去,基本上全是“B”,偶爾夾雜着幾個“A”。
陶寧雨連忙加快腳步,看那些“A”的都是誰。
一個是王家的長子,一個是陸家的男主人,還有幾個走得太快了,陶寧雨沒能認出來。
她在記憶裏搜尋關于這兩人的背景。
王家和陸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比她原來的家境稍好一些。王家家裏還有個在書院讀書的弟弟,陸家家裏生有一對姐弟。
書院讀書啊……陶寧雨沉思着,她有理由懷疑弟弟書讀得不錯,說不定未來村裏可以出個秀才。
至于陸家,她一時想不出什麽原因。
正思考着,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這不是我那體弱多病的好妹妹麽?怎麽樣,病總算是好些了吧?可讓姐姐擔心壞了。”
一副矯揉造作的語調。陶寧雨皺眉看去,正是害她落水的堂姐。
Advertisement
堂姐陶茹正微皺着眉,一副擔心的樣子挽住她的手。
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己趕上來了?看了眼陶茹頭頂的“B”,陶寧雨又有些生氣,連她都有“B”,自己卻只有個“C”!
陶安往她身前站了站,陶寧雨安撫地摸摸弟弟的頭,柔柔一笑,微低着頭,面上露出一絲膽怯來。
陶茹見她這模樣,心下嗤笑,娘說陶寧雨這丫頭尖牙利嘴了起來,讓我不要去招她,如今看來她仍是從前那副懦弱的樣子。
“怎麽樣,妹妹?身體可好些了?”陶茹繼續假惺惺道。
“托姐姐的福,我身體已無大礙。”陶寧雨輕聲道,低着頭不看她。
“那就好。”陶茹道,心想這丫頭還是和從前一樣膽小如鼠,自己害她落水的事兒她肯定不敢說出去。
這麽想着,陶茹面上又親近了幾分,拉着她道:“怎麽樣,我上次同你說的事兒你想得怎麽樣了?”
陶寧雨心裏冷笑一聲。陶茹說的事兒就是之前她看上了陶寧雨自幼帶着的一個玉佩,于是便向陶寧雨讨要,陶寧雨不肯,一來二去就争搶起來,陶寧雨就不小心落水了。
陶寧雨落水後,陶茹慌張地跑路了,連呼救就不肯,還好陶寧雨運氣好,被路過的村民救了起來。
這玉佩也是母親的嫁妝,傳了好幾代了。雖說并不是什麽特別值錢的物件,但是架不住人家見陶寧雨一個孤女沒有靠山,什麽都想來搶奪一下。
“姐姐,這恐怕不行。”陶寧雨搖搖頭道。
“哎呀,這怎麽不行?”陶茹哄道,“你看你一個人帶着多不安全,不如讓姐姐給你保管,等你以後嫁人了,我再還給你。”
“不要擔心姐姐不還你,你要實在擔心,姐姐也把身上的護身符交予你,一來可以保你平安,二來也足以說明姐姐并不是想诓騙你。”
“真,真的嗎?”陶寧雨露出猶豫的表情。
陶茹心道有戲,忙拿出一個香囊出來,塞在陶寧雨手裏。陶寧雨伸手想打開,被陶茹攔住。
“妹妹,這可是我爹高價尋來的,拆了可就不靈了。”
晚了。陶寧雨手指早已在裏面轉了一圈,只摸到一把雜草,哪來的什麽平安符?
再看這香囊,針腳雜亂,色澤暗淡,估摸着是陶茹幼時學制香囊時的練手罷了。
陶寧雨笑了笑,把香囊放回陶茹手裏。陶茹正要說什麽,卻見陶寧雨突然雙目含淚,推開她倒在地上,梨花帶雨道:“姐姐你不要搶我的玉佩了,那是我母親留與我的嫁妝!就算你再打我我也不會給你的!”
這一句她喊得大聲,周圍有村民駐足觀看着。
陶安被她吓了一跳,忙撲到她身上喊了一句“阿姊”,又回頭道:“阿姊她今日病才大好,你不要再打阿姊了!”
周圍人群聚集得越來越多了,大家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着。
“哎,這太過分了,怎麽連孤女的玉佩都要搶?”
“是啊,陶家這姐弟剛沒了爹媽,這小姑娘就做出這種事……”
“聽起來陶家丫頭還被打了?都是一家人,怎麽下得去手啊?”
陶茹有些慌了,她從沒想到一向唯唯諾諾的陶寧雨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忙對着周圍人解釋道:“我才沒打她!你們別聽她亂說!這丫頭就會搬弄是非!”
周圍人懷疑地看着她。
陶寧雨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帶着哭腔道:“是……姐姐只是不小心……都是寧雨的錯……寧雨不該頂嘴的……”
眼看周圍人看她的眼神更譴責了,陶茹一把抓住陶寧雨的肩膀,“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呢?你給我說清楚!”
“對不起……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不是故意想推我下水的,姐姐只是想要拿走我身上的玉佩替我保管罷了……是我誤會姐姐了……”
陶安見她被抓住,伸出小拳頭想要把阿姊救出來,道:“就是你害阿姊在床上躺了三天!你是壞人!”
人群中有之前那個好心的村民,他拍了拍腦袋道:“我就說那天怎麽好像看到有個身影跑遠了,今天一看,和陶大家的丫頭很像啊!”
陶寧雨的父親是第二個兒子,陶大說的是嬸嬸家。
“你這事做得可太不地道了啊!把人推下水就跑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就是啊,陶大家怎麽回事,弟弟家出事,不但不幫,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姑娘好狠的心腸!我回去就和我家大柱說,不能要這樣的媳婦!”
周圍人也都指責起來。
陶茹害怕起來,她的名聲,她的名聲,不能有這樣的污點!她口不擇言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誰讓她不給我她的玉佩!我不是故意的!”
陶茹提起裙子,慌慌張張地轉頭跑了。
陶寧雨心裏還有點遺憾,她還有一場戲沒演呢。但是既然現在人都跑了,她一個人也演不下去了。
她對着大家道謝,謝他們為自己主持公道,順便看了看頭頂,清一色的“B”。
有幾個好心的村民看她一個未及笄的姑娘,還帶着鐵鍬,看起來要去種田,便道以後要是地裏有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他們。
陶寧雨一一道謝。
人群很快就散了,陶寧雨抹掉眼淚,拉着弟弟去往自家的地。
陶安拉他的手拉得很緊,好像剛剛被吓到了。
陶寧雨蹲下身子,摸摸他的臉問道:“阿安是不是被阿姊吓到了?別怕,阿姊剛剛是裝的。”
“阿姊不痛嗎?也不難過嗎?”陶安有些迷茫。
“不痛也不難過。”
“阿姊為什麽要假裝呀?”
陶寧雨站起來,繼續往前走,“為了讓大家看清陶茹的真面目呀。你看現在大家都知道她是個壞人了,大家都知道她欺負我們,他們下次就會幫我們了。”
“原來是這樣啊!阿姊你真厲害!”
陶寧雨摸摸他的頭,笑笑。
走到他們的地裏,陶寧雨驚訝地發現并沒有完全荒廢,一些地裏有些作物長得還可以。陶寧雨挽起褲腳,拿起工具準備除草。陶安也有樣學樣。
除草也不累,陶寧雨也就由他去了。
晌午的時候他們也只除了一部分的草。陶寧雨和陶安坐下,吃了午飯,休息了一會兒又起來幹活
陶寧雨找了一塊除完草的地,準備開始播種。
播種前要先翻耕土地。這可累壞了陶寧雨。她大病初愈,又自幼身子弱,翻一會兒就得休息一會兒。陶安就更不用說了,才七歲大的孩子,除草還行,耕地是不可能的了。
陶寧雨邊休息邊和系統聊天,“系統,有沒有針對這種情況的辦法?”
“有的哦親親,我們卡池有種田傀儡人、完美土地符、力大無窮丸等等,都是可以解決這種情況的哦~”
陶寧雨看了眼,SSR或者是SR。
打擾了。
“我看了下,身邊的村民幸運值都不太高啊,這樣我就算拼死拼活薅羊毛,也漲不了多少分數。”
“親親見過的人還不完全哦,友情提示,本村有一處地方平均幸運值在S以上哦~”
“真的?”陶寧雨激動起來,“在哪兒?”
“這個需要親親自己去尋找哦~”
“……”
好歹是有了點盼頭。
四月,正是播種稷的好時節,也就是現代所說的小米。陶寧雨累死累活終于翻完了一塊地,又施了一點肥料。她掏出種子。一部分是家裏留下的,一部分是上次抽卡抽到的。她把種子分開種植,想看看哪種種子比較好。
“親親,當然是系統的種子呀~系統出品,必屬精品~就算它是R品質,也比傳統種子好呢~”
陶寧雨猶豫了一下,把家裏的種子又倒了一大半回去,留了一小部分種下。
前幾日剛下過雨,土裏濕度夠了。
忙完這些,陶寧雨累得夠嗆,草草摘了一些芹菜和莴苣準備回家。
已經是黃昏時分。有些人家已經開始準備晚飯,炊煙袅袅,好不熱鬧。
“好香啊!”陶安拉拉陶寧雨的手。
陶寧雨也嗅了一口,低頭道:“明天阿姊就去買點肉,我們也吃肉!”
“那阿姊買一點點就夠了哦,家裏要沒有錢了。”陶安有些欣喜,又故作老沉地囑咐道。
陶寧雨笑起來,晃晃拉着弟弟的那只手,“好啊,聽你的!”
回家時他們走的是另一條路,這條路路過村裏的書院。書院學子早已走得差不多了,陶寧雨本想看看書院等人的幸運值,如今也只好作罷。
正這麽想着,書院走出幾個人,為首的男子一襲白衣,面色白淨,唇色淺淡,眉間似有憂愁,後面幾人像是他的仆從。
陶寧雨一見此人便停下腳步,移不開眼了,并非因為該男子生得面如冠玉氣度不凡,而是因為他頭頂頂着的碩大的幸運值。
一個閃着金光的S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