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厮端來了剛煎好的藥。越隽接過藥一口氣沒停喝了下去,許是喝得太急,碗還沒放下他就開始咳嗽,直咳得人心慌。

“公子……”旁邊有人邊擔心地叫着他邊幫忙順背。

越隽咳了一會兒,忽然又吐了,把方才喝下的湯藥盡數吐了出來。

他漱了漱口,靠坐在床上沒說話。

林大夫道:“愣住幹什麽?再去煎一碗啊!”

下人聞言連忙退下。

越隽忽然轉頭看向林頤,啞聲開口道:“窗……”

“毛病。”林大夫“哼”了一聲,還是同下人道:“去把窗關上。”

聞言,陶寧雨立馬低頭,上方傳來窗戶被關了的聲音,隔絕了屋內的情況,只聽得見朦胧的聲響。

屋內逐漸沒了動靜。

再次煎來的藥被越隽順利喝下。

陶寧雨站起身來,默默離開了。

後面幾天陶寧雨再也沒有瞧見過越隽的身影。門窗都被關上了,門口守着的下人也并不允許她進去。

她不得不回到房間。

越隽不在,她再也不用每天中午急忙忙趕回來,不用每天去書院裏念書,她可以安心地給自己放個假,可以整日整日地去種地,可是她現在只是待在房間裏,心神不定,幾乎什麽都幹不了。

陶寧雨不明白為什麽越隽會對自己有這麽大的影響力,明明這個決定對自己有好處,她卻為此感到困惑甚至是不願意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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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拿出的花花草草有些已經開了。陶寧雨看了一眼,五彩缤紛的,有紅的黃的粉的。

她打開系統面板一一對應起名字和功能來。紅色那盆可以舒緩心情,黃色那盆可以提高食欲,粉色那盆可以緩解氣血不足。最矮的那盆草可以提神醒腦,稍高的那盆可以提高睡眠質量,最高的那盆可以緩解嘔吐。

陶寧雨動作頓了一下,立馬低下頭去看那株名為素絲的草。

長得并不起眼,像是雜草。

她抱起那株素絲草,前往越隽的卧房,不出意料地被門口的人攔下。

“這是怎麽了?”正當陶寧雨想着要不要請求門口的人幫她把這草帶進去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越奕。

他看起來有些驚訝,問道:“你抱着株草在表哥門口幹什麽?”

陶寧雨回頭道:“小雨想進去看望公子,只是被攔下了。”

越奕看起來更驚訝了,道:“你是不是哪裏得罪表哥了?”

“應當不曾。”陶寧雨也有些不确定,不然好端端的,為什麽攔着她不讓她進去呢?

“那你懷裏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要帶一株草?”

“這不是草,是一種草藥。”陶寧雨正色道,開始瞎編,“小雨的父親對草藥略有研究,也醫治過不少鄉親,這種草藥可以緩解嘔吐的症狀,小雨這才帶來,本想為公子解憂。”

“真的假的?”越奕有些好奇地看着這株其貌不揚的草,“可是表哥已經吃了大夫開的藥了。”

況且這東西有沒有用還不一定呢。越奕心裏道。他也不想這麽不信任陶寧雨,只是林大方的威信顯然高于她的父親。

“那至少拿給公子瞧瞧吧。”陶寧雨有些沮喪。

越奕不忍心看她這幅模樣,便接過那株草,道:“好吧,那我幫你送進去吧。”

陶寧雨露出一個笑來,“謝謝。”

越奕走了進去,門又關上了。陶寧雨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越奕再出來時手上已經沒有那株草了。

“公子收下了?”陶寧雨問道。

“嗯。收下了。”

陶寧雨松了一口氣,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安定了不少。她對越奕笑了笑,轉身回去了。

另一邊,越隽側身躺在床上。他今日比昨日好了許多,嘔吐的次數少了不少。

方才被越奕拿進來的那株草被擺在床邊的小桌上。越隽伸手去碰了碰葉片,葉片随之抖了抖,很快又恢複到了原來的位置。

陶寧雨在門口同越奕的話越隽都聽見了。他在心裏偷偷笑,笑陶寧雨編瞎話一套一套的,別說越奕了,他都差點要信了她父親是個救死扶傷的草藥研究者呢。

越奕拿着這草進來時,表情也很有趣,滿臉的糾結,一副擔心越隽要又擔心越隽不要的模樣。

越隽答應留下它時,越奕顯而易見地松了口氣,又忍不住皺眉提醒越隽小心有什麽相斥的藥效。

越隽點頭應了,心裏知道得一清二楚,這連草藥都算不上,又怎麽會同他的藥相斥呢?不過是一些有些作用的特殊植物罷了,根本不存在中藥體系裏面。

越隽一直知道陶寧雨有秘密,也絲毫不懷疑這株草是對他有用的。他轉頭看着它發呆,腦海裏想象着陶寧雨方才在門口的模樣。

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越隽想。只是他真的不想陶寧雨瞧見自己這幅醜樣子,不想她将自己與嘔吐物聯系起來,不想自己在她面前露出這幅軟弱又肮髒的模樣。

方才剛剛喝過藥,越隽盯着那株草看了沒多久又困了。他收回了手,閉上了眼睛。

後面的幾天越隽仍待在房中吃藥、休息。許是因為林大夫開的藥和陶寧雨帶來的草起了雙重效果,他這幾日果真沒怎麽嘔吐,吃藥時也不再覺得惡心。

“暗一。”

趁着清醒,越隽悄悄喚了暗一出來。

“公子。”

暗一站到了他面前。

“最近陶寧雨在幹什麽?”

他開門見山道,語氣還有些疲倦。

“陶姑娘最近沒有出府,基本待在房中。”

“沒有出府?”

越隽下意識重複道。

沒去種地?看來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還挺重要的。越隽苦中作樂,心裏莫名湧出一陣欣慰來。

“是的,公子。陶寧雨最近一直沒有出府。有時候越奕公子回去找她,他們會在陶姑娘房中交談。”

越隽剛剛在心裏湧起的小欣喜又消失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道:“聽到談什麽了麽?”

“隐隐約約,并不準确。”暗一猶豫了一會兒,又補充道:“有時能聽見他們的笑聲。”

越隽緩緩閉上了眼。好得很。還真是給陶寧雨放假放對了。自己在這兒活受罪,她倒好,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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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卡文有點嚴重,更新不穩定,十分抱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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