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搜查花街

觀月:“來來,我是一棵菠菜,菜菜菜……”

在默認觀月的失蹤是以美貌為前提下做出判斷。當然,這麽判斷的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官員府邸的搜查令不好拿到,寒興莫他們着重且第一站開始搜查的就是花街。

只收女人的館子可以容後,會收小倌兒的,以及純小倌兒的院子就要着重搜查。如此,搜索花街的範圍也能縮小一些。

且寒興莫他們這次聚集了幾個兄弟府中各三分之一的侍衛侍從甚至是侍女!

再加上柯芸景的送嫁隊伍,近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就算這花街再大,一個館子分二十個人左右,最多一個小時也能搜出來了吧?

然而,想要快點兒搜完很簡單,想要趕在觀月出事之前搜完卻很難。

如果觀月被送過去之後就被這些館子裏的老?鸨安排上了呢?或者如果剛被送進去的時候就被某個客人看中了呢?

現在雖然還沒有到逛館子的高峰期,但是逛館子的人卻已經很多了,他們集結人手到過來的時間前後就花費了近半個小時,全部搜完,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你也冷靜些,會沒事的。”

見寒興莫即便是在身後的侍衛們都已經沖進花街搜尋了之後,依舊是那副心神不寧的模樣的時候,寒興晏忍不住如此安慰道。

寒興莫卻并沒有因為他的所謂的安慰而冷靜下來一絲半點兒。最後,他幹脆自己也下了步行甲。

“我也去找找。”

他身上依舊穿着為了出來游玩特意換上的那身較為樸素的衣服,此時随便沖進其中某一家小倌兒館,簡直就跟恩客沒有什麽區別。

然而花街突然冒出來一千來號人,幾乎同一時間每家小倌兒館都沖進來一二十個面色不善的人,還他媽大多數人身上都貼着熱砂的軍牌,那些館子裏的老?鸨光應付那些就夠頭痛的了,這時候哪兒還有人顧得上這些看着像普通恩客的人?

寒興莫随意進入了某一家小倌兒館,從試想過這個可能性之後,寒興莫就渾身不舒服,不祥的預感根本壓抑不下去,這會兒他站在花街中這家叫做「集萃館」的館子大廳中,聽着身邊男人和……

小倌兒們因為搜查而驚恐驚叫的聲音,他卻像是将這所有的聲音都屏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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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搜索,擯除所有跟觀月無關的聲音,試圖從這一聲聲的驚叫中判斷出觀月的聲音。

“莫王殿下!您這是……”

一個貌似是官員的客人認出了寒興莫,且似乎因為自己的好事被打斷了而非常不滿,身上雖然至少還是穿戴整齊的,口吻卻并不見得良善到哪裏去,甚至頗有一種想要從寒興莫的口中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的意思在裏面。

然後,他就得到了寒興莫一個非常不客氣的回複:“滾!”

如此一句話,那官員再說不出來一句話。沒辦法,他爸是國君他牛?逼!

“殿下!”

正在這時,一名正好搜查了二樓閣樓,跑下來的侍衛跑到了寒興莫面前。

寒興莫沒有問,也可以說是都還不等寒興莫問,那侍衛就直接回禀道:“出事了。”

寒興莫原本就被憂愁浸染的雙目中當即沾滿了怒氣,連前因後果,到底出什麽事了都沒有問就往那侍衛下來的二樓的方向走去。

那侍衛也看出了寒興莫的意思,快步跟上,試圖一邊走一邊說明清楚情況……

然而他發現他們莫王殿下卻是連他的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直到進了剛才他搜尋過了的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的門因為剛才的搜查這會兒就還是開着的……

這房間本來就沒多大,進去之後目光可及之處就放了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一張床,其他還有些什麽寒興莫是半點兒都沒注意,他的雙目在踏入這房間的那一瞬間,就落在了這會兒正緊靠在床邊上,一個俨然已經将自己扒了個幹淨,全身上下連見裏衣都沒穿的肥胖中年男人身上。

那男人這會兒正以一種像是被人從床下踹下來的姿态仰面摔在地上,一只腳這會兒都還夠在床沿上沒有掉下來。

然而胸前心髒的位置卻像是被人用某種利刃?捅?了一刀,便是此時也仍有少許鮮血從那不怎麽大的口子中流出,這人此時更是雙目怒睜,眼神中不見半點兒光彩,完全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再往前看,那張床上更是還躺着一個人……一個男人!他身上衣冠不整,但好在衣服都還穿在身上,那身衣服寒興莫簡直再熟悉不過了,那還是今天早上他抱着觀月洗完澡之後,親手給他擦拭之後穿上的。

床上那個看不到面孔的人此時面朝床的內側方向蜷縮着瑟瑟發抖,然而跟他現在表現出來的不安和恐懼完全不一樣的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如今竟然正在旁若無人的……唱歌?

“來來,我是一棵菠菜,菜菜菜,菜菜菜……”

那一瞬間,寒興莫呆在了原處,整個房間沒有第二個人敢發出一點兒聲音,唯有觀月唱歌的聲音反複回蕩着……

“來來,我是一個蘋果,果果果,果果……”

寒興莫的鼻頭不禁就是一酸,此時此刻如此狀态,配上如此音樂,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違和感,反而讓整個畫面都變得有些瘋魔了起來……

他恐懼着靠近觀月,在走到那個倒地不起的胖子身邊的時候,更是像是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似的,一腳從那胖子身上踩踏了過去……

“觀月……”

他口吻中也帶了些顫抖,他甚至不敢去想象觀月經歷了什麽,但這完全不妨礙他想要将這個他覺得受盡了委屈的人抱在懷裏。

然而他剛一向觀月伸出手,卻見他早就見慣了的觀月的那張臉上,在被他掰扯過來面向他的時候,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竟是森森寒光!

寒興莫眼看着床上的觀月轉身過來,将他的右手伸向寒興莫胸前。

然後,他就看到觀月伸向他的那只右手在那瞬間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刃,那刀刃反射着陽光的光暈,似乎下一秒就能刺進寒興莫的胸膛……

只是這森然的光澤在觀月看清來人是寒興莫之後,頓時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只是眼中兇光能夠說沒就沒,已經伸出來的刀卻沒能那麽及時的收回來,來不及收,那就趕緊換回來啊!

原本的刀刃瞬間又消失了,重新變回了一只再正常不過了的右手,順着力道伸出去,來不及收回的右手毫無意外的貼上了寒興莫的胸膛。

寒興莫只驚訝了一瞬,卻也幾乎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地上這個男人是怎麽回事了。

不是寒興莫的人進來搜查的時候将這意圖不軌的人一刀給刺死了,而是這個人想要親近觀月,觀月就用他的異能,這次是将他的整只手都化成了刀刃,只因此時的觀月就算是手上有刀也根本就握不住刀,所以他幹脆将手化成了刀刃,就像那刀刃是鑲嵌在他的手上的一樣,趁那人不防,一刀給刺死的!

“寒興莫……”

寒興莫只怔楞一瞬就被觀月的聲音給拉了回來,心中原本的恐慌和猶豫直到此時才終于減輕了不少,他緊緊握住了觀月貼上自己胸膛上那只……

剛才還化成了利刃刺向他的手,之後更是一把将觀月抱進了懷裏。

觀月的手很燙,臉也燙,身上也很燙……整張臉的顏色都紅的不正常,連帶着此時觀月噴?在寒興莫胸膛上的呼吸都是溫熱的……

他想要讓自己冷靜下去,然而不管他唱多少歌,這種像是從身體最深處燃燒上來的炙熱卻依舊只增不退,他難受……

非常非常難受,難受得恨不能給自己的心髒也來一刀!

可是現在不用了,因為寒興莫來了,如果被寒興莫之外的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碰了的話,他覺得自己都能羞憤而死,但如果是寒興莫的話……

“我……”

“他們給你下藥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寒興莫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觀月的身體是那麽差,為了觀月考慮,他自己對觀月都是說不出來的憐惜,全壘打的次數更是控制控制再控制。

然而,他這麽小心翼翼的捧着,呵護着,珍惜到甚至到了節約……節約?這個用詞似乎不太對……算了,就節約吧……

他這麽寶貝的觀月,竟然被這些人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對待!他這得多難受?

解藥……對了……這東西有沒有解藥?

“我帶你回家!”

想到這裏,寒興莫橫抱起觀月就往外面走,離開的時候,毫無疑問的,寒興莫又在身上還加了一個觀月,兩個人的體重的前提下,又從地上那個像是已經成了屍體了的男人身上踏了過去……

“殿下!”

南豐匆匆趕來,此時已經站在了門口,見寒興莫抱着觀月出來,忙也跟了上去……

寒興莫這會兒什麽都不想關注,只一邊抱着觀月往外面走,一邊問南豐:“有沒有解藥。”

南豐回道:“這些暗娼館子準備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助興用的……”

寒興莫卻半點兒不想聽南豐廢話:“說重點!”

南豐:“沒有。”

寒興莫當然也能想到這種地方不會準備什麽解藥,就算是要解,最直接的方法不也就是弄出來嗎?

還能準備什麽解藥?可是別人可以這樣,觀月不行啊……他的身體那麽差,誰知道這藥藥效厲不厲害?

萬一兇猛如虎,觀月才好沒多久的身體怕是又要大病一場。

寒興莫抱着人上了他過來的時候坐的那架步行甲。

這步行甲中本來就還坐着寒興晏,以及因為那五百多送嫁侍衛能四處活動而作為代價,不得不緊跟在寒興晏身邊,半步不能離開的柯芸景。

“興莫……”

剛一看清寒興莫抱着觀月回來了,寒興晏就在第一時間拉着柯芸景下了步行甲。

寒興莫奇怪寒興晏這是做什麽,柯芸景也是不解。然後,就見寒興晏半點兒不浪費時間的說道:“你先帶人回府,我帶熱砂皇女進宮跟父君禀明今日之事。”

如此,寒興莫也明白過來了寒興晏的意思,柯芸景也明白了過來。

今天這件事太勞師動衆,這花街裏又正好還有些官員在尋樂子,難免明天就有多事的人上去參寒興莫一本,而寒興晏此舉,就是要先行進宮替他解釋此事……給自家弟弟擦屁股擦得可謂半點兒不猶豫……

“好!”

寒興莫像是很放心他家哥哥似的,半點兒不猶豫的上了步行甲離開了。

看着自家弟弟所在的步行甲越走越遠,寒興晏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傳令下去,人找到了,全員撤退。”

作者有話說:

寒興莫:“我又讓媳婦兒不安了……”

觀月:“不是,這次我只是想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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