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密信
景铄就默默的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桃樹下看着雲錫,有零星幾瓣落花停在了景铄的肩頭。雲錫站在亭中思忖着剛才趙沁後半句話,思來想去也不知道什麽意思,雲錫也不願再多費精神,許是近日來總是睡不安穩的原因亦或是不再按時喝藥的關系,雲錫近日來總覺得身上沒什麽力氣,也提不起什麽精神,雲錫低頭看看自己莫名有些泛白的指尖,心想着近日可不能吹了風受了涼,如若不然便又是一場病。
雲錫正自顧賞景自然沒有聽到不遠處永勝附在景铄耳邊說的話。
佳人美景,景铄正是沉醉,永勝卻小聲問了安随即附在景铄耳邊說了句話,誰都沒有聽清永勝說了什麽,跟着伺候的丫鬟太監只覺得景铄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攝人了許多,原本柔和溫暖的目光也直直的變成了兩把刀,若是眼神能殺人,影風亭中的太子妃怕是早就喪命了。
景铄聽完永勝的話,攥緊了一雙拳頭,狠狠地盯着亭中望月的雲錫。
雲錫,你可真讓人失望。
景铄甩了衣袍轉身往書房走去,秦沖早已經在書房等着了,手裏還輕輕地拿着一封信,見景铄推門而入便跪地行了禮,“奴才給殿下請安,這是淩府門前截來的信。”說着,秦沖雙手捧了一封信,景铄卻遲遲沒有動作,即使這信裏的內容景铄方才永勝已對自己說了八分。
永勝見景铄只是目露兇色的盯着秦沖舉在額前那封信,不得已永勝接了信放在了景铄身前的書案上,輕輕喊了句:“殿下,奴才将信燒了吧。”景铄偏過頭看了看永勝手裏那封信,燒了?燒了就不存在了麽,燒了這封信雲錫就不想求着淩子風帶自己走了麽?
景铄拿過信,他還是想親眼看一看,親眼看看他的雲錫是如何對別人描述太子府的水深火熱的,還是想看看雲錫有多麽迫切地想要離開他。
景铄展開信,熨帖的信紙上每一道清秀的筆畫都在一下又一下的刺激着景铄,雲錫說他受夠了做太子妃的種種,他受夠了和景铄裝出一副恩愛和睦的樣子,雲錫說曾經他是被迫的,他為了整個君寧侯府接了旨搭上了後半生,而現在,他想不顧後果的為自己活一次,雲錫說他現在好想淩子風,想從前同他的種種,雲錫約淩子風三日後酉時三刻在醉霄樓見,他求淩子風帶自己走,雲錫說哪怕是漫漫不見前路的江湖都好過每一處都讓人窒息的太子府。
秦沖仍跪在地上,他眼見着平日裏手段強硬的太子殿下眼裏的怒火越燒越旺,可那封信既沒被燒成一吹就散的灰,也沒變成飛在自己頭上的廢紙,景铄将那封信按着折痕好好地折了放回了信封裏,景铄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信封,冷冷的,心裏卻騰起了十二萬分的殺氣。
這封信意味着什麽?意味着自己被雲錫背叛了,他曾經說過他不會走,不會和任何人走,可是他似乎要食言了。
“把這封信送到淩府去。”景铄終于冷冷的開了口,秦沖都準備出門就和一衆兄弟去要了淩子風的命,結果要把信送回去?淩子風撓了撓頭,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殿下。。。”話還沒說完,景铄便怒不可遏的說道:“孤說把信送到淩府去!聽不明白麽?!”秦沖雖不明白景铄是什麽意思但不得不抱拳低頭應了句:“屬下明白。”
秦沖拿着那封信走了之後,景铄靠在椅子上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只覺得半邊頭仿佛要炸開一樣疼,景铄有些疲憊的皺了皺眉,在一旁立着的永勝問道:“殿下既看了信又為何。。。。”景铄沒有回答永勝,只是眉頭皺的更緊了,對啊,為何要把信送回去呢,如果這不是任何人設的圈套,如果這真的是雲錫想辦法送到淩府去的呢,如果雲錫真的想走自己會成全他麽?可景铄還是想賭一把,賭這不是雲錫送去的信,賭這是別人設了圈套等着自己鑽,可設套的又會是誰呢?
太子府西院。
青羽換了一盞新茶放在軟塌的矮桌上,“娘娘,書房那邊算成了。”聞言,趙沁含笑看了青羽一眼,道:“我還真想知道來尋你那人是誰,如此幫了咱們,咱們又該報答點什麽呢?”青羽答道:“奴婢也不知那人怎的就無緣無故願意幫咱們,不過接下來還得娘娘籌劃才是,不過三日,那正院可不似別的地方,奴婢瞧着娘娘應該是有法子了吧。”趙沁擡起手用帕子遮唇淺笑道:“雲錫想不開,可他身邊總有心疼他的不是,他身邊可不全是宛晴那種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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