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得寸進尺

虞知被他禁锢在懷裏,有些不知所措,即使坐了這麽久的車,走了那麽遠的路,她依舊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他一直喜歡的CHANEL蔚藍的淡淡香味,這種熟悉的香讓她心裏有些疑惑又有些犯怵。

江佞沒愛過她,但是卻一直用着她喜歡的這款香水,上輩子他過生日的時候,她一口氣給他送了五瓶同款香水,即使在後來和他結婚的幾年裏,他都沒用過其他品牌的香水。

她不解地擡眼看他,農家小院暖黃的燈光照映着他半張側臉,讓他深邃好看的輪廓隐藏在了黑暗裏,她能聽到他的呼吸聲,也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力度和溫度,她不盈一握的纖腰被他一只手摟着,姿勢多少是讓人害羞的,但是更多的卻是恐懼。

江佞有多可怕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男人披着一層人的皮囊,做的事情畜生都做不出來。

如果是上輩子的她,被江佞這樣抱着,即使他不親她,她都會主動把自己送到他嘴裏,可是她已經不是上輩子的虞知了。

她小幅度地掙紮,生怕裏面的人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她害怕極了,隔着一層不厚的院牆,她被江佞禁锢地不能動彈,他個子高,力氣大,胳膊就像銅牆鐵壁,她始終掙紮不開。

虞知有些生氣:“江佞,你別讓我讨厭你。”

江佞低首,有些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側,呼吸有些紊亂:“你讨厭我的時間還短麽?虞知,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讨厭我麽?我以前都和你不大認識,爺爺的生辰宴上我們是第一次見,可是那時候你就開始讨厭我了,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讨厭我?”

農家小院的燈光有些暗,映着黑暗他依舊能看清楚女孩漂亮的眉眼,他的心跳地不可控制。

江佞知道自己喜歡她,他從未在一個女孩面前這般地失控,他真的恨不得把虞知藏起來,從她開始躲着自己讨厭自己的時候,他就恨不得把虞知藏起來這輩子只能看他一個。

她除了長得漂亮,還有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魅力,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就是每時每刻都想見到她,見不到她得不到她的回應時,他就撓心撓肺地難受不已。

心髒就像是被萬蟻啃食一般,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為什麽讨厭他,躲着他。

兩個人靠地極近,近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院牆內張冰蘭還在和李國忠說着什麽,江佞索性用兩只胳膊抱住她的腰身,聲音莫名其妙就變軟了:“小叫花,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讨厭我我就放開你,我今天追着你來了,我就沒打算放棄,這世上沒有我江佞得不到的東西。”

這話很明顯就是威脅的話,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江佞總喜歡這樣威脅她。

虞知鼻子發酸:“你總是這樣欺負我,不管什麽時候,你總是這樣對我,江佞,我到底做錯什麽了,為什麽我做什麽都擺脫不了你?你以後要娶虞暖的啊,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呢?”

江佞有些不解:“誰跟你說我要娶虞暖的?我又不喜歡她,這又不是封建社會還講究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喜歡你,不喜歡她,我以後想娶的人也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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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使勁掰他的手:“你先放開我,我爸媽要出來了,別讓他們看到,我目前還不想談戀愛,我只想好好學習。”

江佞低首,在她脖頸間嗅了嗅:“都說女孩子有體香,我一直沒聞到過,今天算是聞到了,你怎麽這麽香?”

虞知臉色通紅,抗拒他:“你放開,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

江佞說:“你喊,你使勁喊,你想讓誰看到你和我這樣呢?嗯?”

虞知真的是敗了,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江佞喜歡的不是虞暖麽?死纏爛打的不應該也是虞暖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啊?

這他媽到底是什麽人間疾苦啊!

她還真的不敢喊,張冰蘭和李國忠都是傳統農民,思想還是比較保守的,況且她也剛回來,不能讓他們認為她竟是這樣的女孩。

虞知的語氣放軟了:“你先放開我,我去給你做飯,你餓了吧?”

江佞聽到她語氣放軟了,這才放松了一點,答非所問,說的話并沒有打算放過她:“做我女朋友,回七中上學,我就什麽都聽你的。”

虞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江佞你別胡鬧了,我只是個鄉下人,我父母是農民,一分錢恨不得當一百塊來花,你也看到了這樣的家庭,怎麽能和你這個豪門大少爺比呢?兩個人交往注重個門當戶對,配得上你的是那個虞知,而不是現在這個虞知,現在這個虞知連上學都成了問題,拿什麽和你談戀愛?”

江佞說:“我不在乎,我都跟着你來了,以後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你在這裏一輩子不回涼城,那我就陪你在這裏一輩子不回涼城。”

虞知驚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重生回來和江佞認識還不到一個月,他為什麽要這樣?

她擡眼看他,只見他的眼神在暗光裏熠熠生輝,他低首小心地湊近她,氣息很亂:“我真的很想親你,可以麽?”

虞知慌亂地搖頭:“不可以,江佞你放開……”

他的言語帶了撒嬌的意味:“你答應我,做我女朋友,跟我回七中,我就放開你,不然今晚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都要親你,伸舌頭的那種,更別說你父母了,我很樂意當着他們的面宣示你的所有權。”

虞知真的是怕了,江佞真的做的出來,別說當着父母的面跟她接吻了,就算當着父母的面和她做盡羞恥的事情他也做的出來。

上一世婚後,張冰蘭确實來探望過她,她被江佞鎖在卧室裏,哪裏都去不了,但是她聽到張冰蘭說讓她回娘家暫住幾天,江佞不但不答應,還差點當着張冰蘭的面幹了她。

要不是她哭着求他,說不會離開他,他才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她。

想到這些虞知的脊背開始發寒,她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放軟了語氣:“你讓我考慮考慮,我明天回複你,好麽?”

江佞說:“明天你得跟我回七中。”

虞知點頭:“好,我跟你回七中,現在可以放開我了?”

江佞的語氣柔軟了:“那你現在要親我一下。”

虞知咬了唇:“你不要得寸進尺。”

江佞有恃無恐:“我就得寸進尺,你拿我怎麽樣?”

虞知深呼吸,再呼吸,她怕忍不住扇江佞幾巴掌:“既然你這麽得寸進尺,那我就去你mua~”

江佞還沒反應過來,唇角就被她柔軟的唇瓣碰了一下,他的身子一瞬間僵硬,心如擂鼓,不可控制。

她竟然真的親他。

他有些窘迫,放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抖了抖,她柔若無骨的素手搭上他的手,将他的手輕輕地拿開了,然後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江佞心跳不受控制,他緩緩地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只覺得心跳更猛了,他覺得虞知親他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的靈魂都是飄飄然的。

她的唇果然很軟,吃起來肯定很不錯。

夜很靜,農村的天氣有些涼,可是江佞的心卻很熱,很躁動。

他喜歡的女孩,親他了,他能美滋滋地樂好幾天。

虞知覺得很尴尬,所以避開江佞吃完飯就回房了,她住虞暖那間屋,和八歲的弟弟李永進住一屋,弟弟顯得可害羞了,給她又是鋪床又是掃地的,就是沒喊一聲姐姐。

虞知和他一起打掃完屋子,聽到江佞在和李國忠說話,瞥見他在給李國強遞煙,李國忠拿過看了很久,終是嘆息一聲,虞知明白他在嘆息什麽,江佞抽的煙都是別人沒見過的。

張冰蘭收拾完廚房來到了她的房間,聲音放地很低:“知知,以前暖暖和永進都是睡一張炕的,你要是不習慣,今晚永進就和我們睡廳房去,你一個人睡這裏。”

虞知看了看八歲的弟弟,弟弟雖然黑了點,但是和她長得卻是有五分相似,誰看了都是親生姐弟,虞知說:“沒關系,他可以和我一起睡。”

弟弟顯得很開心,不會說普通話,磕磕巴巴說了半天,虞知只聽懂了一句:“我喜歡和姐姐一起。”

虞知寵溺地揉揉他的頭發,張冰蘭悲從中來,眼中帶淚:“暖暖她從來不會這樣,永進天生智力上有缺陷,她只會覺得永進是她的恥辱,在學校的時候,永進被人欺負,她也只會看着,不會管。”

虞知一愣,張冰蘭抹了抹眼角,有些愧疚:“知知,對不起,這十七年來沒有關心過你,他們對你好麽?”

虞知點頭:“挺好的,你也別難過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麽?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

張冰蘭嘆息一聲道:“暖暖回到屬于她自己的家,再也不會看我們一眼了,我們家本來就窮,你看你爸爸他雙腿落下了殘疾,什麽都做不了,這個家只有我在支撐,所以你回家以後,不會再有大把的零花錢,但是你放心,媽媽就算砸鍋賣鐵都會讓你上學的。”

“七中的學費雖然貴,只要你喜歡,我會想辦法供你上學。”

虞知心酸極了,她手頭有一些零花錢,還有一些稍微值錢的字畫,必要的時候她還可以把獎杯賣了,既然回來了,她就要為這個家分擔一點壓力。

虞知說:“你們放心,我有錢讀書的,你們照顧好自己就行,弟弟也上學了吧?”

張冰蘭點頭:“上學了,上一年級,但是學的很慢,老師和同學都不喜歡他,經常哭着回來,我也沒時間管他,實在沒辦法就讓他在家待着了,和爸爸互相照顧,我也不用擔心了。”

虞知想了想,對張冰蘭說:“這樣吧媽媽,我們都去城裏吧,我要在那邊讀書,你們在的話,我們好有個照應。”

張冰蘭愣了愣,搖頭:“不行的,城市裏的開銷更大,你一個人我還可以養活,要是我們都去了,我不敢想,光房租都能讓我愁死。”

虞知說:“這些你們不用擔心,我來解決,你帶上爸爸和弟弟,咱們去涼城。”

張冰蘭沉默了會兒,最終還是說:“這我得和你爸爸商量,他要是同意,咱們就去。”

虞知點頭,張冰蘭又叮囑了幾句,讓她早點休息,說江佞的住對面的那間屋,他們從始至終都沒問江佞和她到底是什麽關系,估計覺得問了也沒用。

虞知在院子裏洗臉刷牙,江佞站在臺階上看她,她眼皮都沒擡。

洗完之後虞知回房了,江佞也被張冰蘭帶到另一個房間去了,房間很破,張冰蘭還特意去抱了新的被褥來,生怕凍着這城裏來的大少爺。

江佞隔着窗戶看到虞知在和弟弟玩耍,江佞的小脾氣上來了:“阿姨,知知她和弟弟睡一屋?”

張冰蘭點頭:“永進第一次見姐姐,喜歡得很,想和她多待會兒。”

江佞皺眉,神情嚴肅:“不行,即使弟弟他才八歲,但是知知她是我的未婚妻,說什麽都得和我睡一屋。”

張冰蘭驚了,将被褥鋪好,看向江佞:“你們的婚事是她養父母同意了的麽?”

江佞點頭:“原本是想等她成年就和我訂婚的,我馬上就成年了,在你們農村,十六七歲結婚的不很多麽?”

張冰蘭說:“可是知知還小,她虛歲才十七歲,她還要上學呢。”

江佞說:“這有什麽,現在我們是男女朋友,知知很喜歡我,以後也是要嫁給我的,所以今晚她得陪我睡。”

張冰蘭皺了眉頭:“你這孩子長得倒是挺像人的,怎麽想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算知知是你女朋友,你們是未婚夫妻,沒結婚前不睡一屋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佞說:“那就把那個小子弄走,我媳婦不讓任何男的靠近。”

江佞說這話的時候俨然沒把自己當個客人,眉眼裏都是戾氣。

張冰蘭被吓到了,再什麽話都沒說,又去虞知的屋裏把李永進抱走了,永進還舍不得虞知,很不情願。

虞知隔着窗戶看到江佞倚靠在對面門邊抽煙,眉眼裏都是幸災樂禍,虞知狠狠地關上窗戶,将那張欠揍的嘴臉隔絕在窗戶外面。

張冰蘭再三确認虞知不會被凍着之後才走了,将門給關好,又去叮囑江佞不要踢被子,因為鄉下的天氣很冷,半夜更冷,不要着涼。

江佞應着,虞知屋裏的燈很早就滅了,她也奔波了一天,挺累的,不多時就睡着了。

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江佞還在院子裏抽煙,李國忠隔着窗戶勸他:“小夥子早些休息,小小年紀不要抽那麽多煙。”

江佞抽完最後一口煙,吐了個煙圈,回屋了,不多時,燈滅了。

李國忠夫婦這才也熄了燈睡下了。

虞知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她困意很濃,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抱着,虞知慢悠悠地睜開眼,四周漆黑一片,寂靜無比。

她的身側,有人。

虞知吓了一跳,睡意頓時全無。

吓得她匆忙打開燈,只見江佞躺在她身側,睡得正香。

虞知蜷縮到角落,曲起雙腿,抱住了膝蓋,看着他。

江佞的睡顏很平靜,這樣的他看起來人畜無害,一張女孩們都喜歡的帥氣臉龐,病态地白皙,睫毛鴉羽似的覆蓋在下眼睑,在燈光下投射一片陰影。

他确實長得很讨女孩子歡心,見過他的女孩,沒有不喜歡他的。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內心卻是個變态,他是個瘋子。

虞知覺得好絕望,兩輩子裏,她都不知道她得罪了誰,怎麽就擺脫不了他呢?

上輩子的時候,江佞躺在她身邊時,她無時無刻不在想怎麽弄死他,可是如今的江佞躺在她身側,她竟然覺得好難過,她不知道為什麽。

想了許久,她大概想通了,或許是因為她知道殺了江佞是犯法的,所以才會那麽難過。

既然這個狗東西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這個時候不報仇更待何時?

虞知起身悄悄地下床去找作案工具,她定要讓江佞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江佞有早起的習慣,不管多晚睡,六點半肯定起床。

然而張冰蘭比他起的更早,虞知更是不見了蹤影,他穿好衣服出去,伸了個懶腰,張冰蘭剛從臺階上路過,吓得大叫一聲,差點摔在了臺階上。

江佞一愣,不可思議道:“阿姨,我有那麽吓人?”

張冰蘭穩住自己,指着他的臉“你你你……你臉怎麽沒了?”

江佞一愣,皺了眉頭:“???”

匆忙轉身去找鏡子,結果鏡子裏的人差點把他自己都吓死,只見他的半張臉只剩下骷髅!

江佞吓得大叫:“卧槽——我這是咋了?”伸手抹了一把,結果抹了一手的顏料。

江佞:“……”

虞知在對面,淡定地關上了窗。

江佞咬牙切齒地轉身又走了出去,風風火火地殺到對面房間去了:“虞知,是你幹的吧?你給老子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上架啦,緣更。

心情好就多更,沒心情就斷更,我佛系更文,寶貝們佛系追文。

愛你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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