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愛我一點

虞知覺得虞暖有病,這種有病僅限于神經病。

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江佞在北大的消息,星期一下午的美術課上,一個人在那裏說的津津有味,一堂美術課還沒完,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江佞是她男朋友了。

虞知也沒當回事,她權當虞暖在挑事,自從大賽丢人之後,她倒是安分了很多,也上進了很多,文理分科的時候也選了文科,學習不好不壞,在文科班勉強前一百名,美術的成績也還行,最起碼比剛開始的時候好多了。

程萍穎和虞暖鬧掰以後就去了另外一個班上,但是程萍穎的成績比虞暖的好太多,文科班的萬年老二就是程萍穎,她一直想超越虞知,暗暗地下苦工,想着終有一天她會出現在榜首,可是這都高三了,她從來都沒超過虞知。

自律也自強的人是強大的,虞暖在程萍穎面前真的什麽都不是,虞知沒把虞暖當回事,但是這個程萍穎不得不防,當初慫恿虞暖偷畫的人也是程萍穎,但是事後程萍穎把自己摘地幹幹淨淨。

似乎和她從來都沒有關系。

江佞是北大校草的事情很快就在七中傳開,虞暖成了江佞的準女友的事情也在七中傳開,虞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忙着學習,手機也很少看了,沒事的時候手機都放在宿舍不會拿。

高三的學習很緊張,更何況有那麽多眼睛盯着她呢,如果她高考失利,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笑掉大牙。

虞知不是輸不起,而是不想輸給那些看笑話的人。

她雖然很少去虞家了,但是涼城的豪門圈到處都是關心她的人,一來是因為林子衿對她很好,二來江佞當初受傷消失的事情也曾轟動一時,都是和她有關的,所以她就被人格外地關注。

她在談戀愛的同時也知道自己最終要的是什麽,她不是戀愛腦,所以不會把戀愛放在第一位,她喜歡江佞,所以會和江佞一起進步。

但是江佞不行,一天沒有虞知的消息他就慌,虞知不給他回消息他就心神不寧,更何況虞知一連幾天都不和他聯系,他也聯系不到人。

電話打不通,微信不回,朋友圈也不更新,她也沒有其他社交軟件,就算有,估計也不會有什麽消息。

這樣的虞知讓他又慌又亂,很多時候他覺得虞知并不喜歡他,和他在一起不過是因為愧疚。

因為對他斷了兩根手指的愧疚,所以虞知才選擇和他在一起。

他好不容易要淡忘她重新開始,可是她卻給了他希望,給了他希望,卻又讓他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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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是真的太心急了,所以才在她跨越千裏來到他身邊的時候失去了所有的定力。

虞知不理他,方婷不斷地糾纏他,果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熬過了星期五,他以為就可以得到她的回複,但是始終沒有,不知道她是太忙了還是怎麽的,江佞有點煩躁。

一直想創業的他,沒有思路,直到和孫炎一群人出去喝酒時,孫炎說起虞歌的事情,他才像想到什麽似的。

一起的幾個男生,有個藝術學院的,說他最近剛拍完一部戲,讓大家猜測男主是誰,大家都打趣地說他不過是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當個配角還開始炫耀了。

哥們叫鄭禮,神秘兮兮地對大家說:“你們肯定想不到,我竟然和頂流俞歌有合作的一天,我就告訴你們,我們這網劇成本雖小,但是有排面啊,誰能想到曾經的頂流俞歌會淪落到和我們搶飯吃的地步?他沒來時,男主角可是我。”

江佞愣了愣,一邊點煙一邊問:“俞歌,就是那個涼城虞家的虞歌麽?”

鄭禮點頭道:“對啊佞哥,聽說他傳出了點醜聞,喜歡他妹妹,你知道那個妹妹吧,和他不是一個媽生的,但好像是同父異母,這就是亂.倫啊。”

聞言,江佞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放屁,他親妹妹找回來之後,那個養女就被虞家趕出去了,哪有這些狗屁事情?現在的網民什麽都不知道就開始瞎掰了。”

在座的沒有一個敢跟江佞頂嘴的,鄭禮也好言相勸道:“這又跟佞哥你沒關系,反正俞歌算是完了,和經紀人吵架,還不起經紀公司的違約金,就出來接這種網劇了,一集才五千塊錢,和我一樣的。”

江佞:“……”

鄭禮繼續道:“他曾經一集電視劇可是有十幾萬二十萬的,這就是差距,所以當明星也不全是好處,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要做流量明星就不能有任何感情上的醜聞,不然一輩子就完了。”

江佞吸了一口煙,搖頭:“不至于,大概是有人搞他,不然就他的那個位置,不可能這麽快就被拖下來。”

鄭禮說:“聽說一年多沒通告了,我覺得佞哥說的也不無道理。”

孫炎插了一嘴:“那個視頻我也看了,好像就是他們家內部人拍出來的,地址還在虞家,看來是他們家存心的。”

江佞從來沒關注過這些事情,聽到孫炎說,就看了一下那個視頻,孫炎打開微博保存的視頻給他看,江佞看完就皺了眉頭,他說:“我好像知道是誰幹的了,這不過就是人家兄妹倆之間的玩笑話,如果是這個視頻惹的禍,那頂流也太不是頂流了。”

鄭禮說:“娛樂圈的事情就很離譜,這件事不過是個開頭,後來俞歌的黑料爆地更多,反正随便一搜都是他的醜聞,什麽和經紀人啊,制片人啊,導演啊各種亂搞,且不說他有沒有做過,脫粉回踩的粉絲那才是真的嘆為觀止,俞歌為什麽突然就涼了,大概還是因為他是個流量,靠顏值活着。”

江佞冷笑:“如果有人想讓他死,即使他再怎麽厲害也是搞不過的。”

江佞經歷的這種事情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

他想見一下虞歌。

北京是明星的搖籃,這是個到處明星紮堆的地方。

江佞拜托鄭禮拿到虞歌的聯系方式,他想和虞歌談一談。

鄭禮只說自己會盡力幫江佞。

聯系不到虞知,江佞就準備見一下虞歌,想了解一下虞歌現在到底在幹什麽。

星期六的晚上,鄭禮幫他拿到了虞歌的聯系方式,他主動聯系了虞歌,說是虞知女朋友時,虞歌态度還很不好,但始終還是應下了江佞的邀請。

周六晚上虞知終于給他回電話了,江佞的心情明顯很不好,接電話的時候都沒怎麽說話,虞知說了幾句覺得他不對勁,就問他怎麽了,江佞也不說。

兩個人随便寒暄了幾句就挂了電話,江佞看着手機半天,終于還是給虞知打了視頻過去。

他一直沉默着,和虞知對着視頻,他在做他的事情,虞知在做習題,看虞知做的認真,江佞只說了一句:“你什麽時候愛我能比愛習題多一點就好了。”

虞知一愣,看了看鏡頭,鄭重其事地江佞說:“我現在好好學習才能配得上你,我要是考不出成績來,你說轉身就轉身,那時候該誰哭啊?”

江佞心裏不爽:“你就是不把我當回事,你就是不信任我,虞知,我不知道我說多少次你才會明白我的心意,我感覺不到你喜歡我,既然不喜歡我,又為什麽和我在一起?”

虞知這幾天本來就被虞暖和輿論壓地有些累,虞暖到處說江佞是她男朋友,整個涼城大概都知道了,她也懶得去跟別人吵,也不想管,只要江佞是她的就行了。

可是江佞今天明顯地無理取鬧。

虞知放下手中的筆,問江佞:“你什麽意思?”

江佞說:“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讓你在乎我,愛我一點。”

虞知問:“虞暖是不是去找過你了?”

江佞笑的有些嘲諷:“你都把我賣了,還問我幹什麽?”

虞知說:“我沒有,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江佞,如果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委屈你了,你大可以不必,我們也只是說試試,沒說非彼此不可。”

江佞的胸口是真的疼了:“所以,你沒喜歡過我。”

虞知沒答話,她覺得她現在很淡然,不管江佞和她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她都覺得無所謂。

她愛夠了,也看淡了。

虞知說:“随便你怎麽想,我就是這樣的人,我說不出什麽海誓山盟來。”

江佞問:“即使我現在不見了,你也不會在乎對麽?”

虞知無奈了:“江佞,你想分手你大可以直接說,沒必要拐彎抹角,我知道虞暖去找過你了,你們見過面了,虞暖對你比我對你好很多,你才會有今天這樣的怨言,我以為足夠相信你就夠了,可你還是讓我失望了。”

江佞說:“她是找過我了,還想住我家裏。”

虞知點頭:“行了,你喜歡怎樣便怎樣,我要高考了,沒時間和你鬧,照顧好自己,挂了。”

虞知也沒聽他解釋,兀自挂了視頻。

江佞心裏提着一口氣,難受地要命。

看着被挂斷的手機許久,江佞顫抖着手,給虞知發了一條消息。

【我們分手吧,祝你幸福。】

虞知只回了一個字。

【嗯。】

心髒錐痛,江佞靠在茶沙發大口大口地喘氣。

他以為虞知會哄他,可是沒有,她再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繼而拉黑了他的微信,他的一句“好了,我們再和好吧”也沒發出去,微信提醒他,對方還不是好友,要添加好友才能正常聊天。

江佞才明白,虞知沒有喜歡過他,更別說愛了。

果然是因為愧疚,才和他在一起的。

失戀了,這次才是真正的失戀了,打電話給孫炎他們,出去喝酒,狂歡,別人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

喝多了以後,在廁所一邊吐一邊哭,淚眼模糊地從兜裏拿出手機給虞知打電話,結果虞知不接,連他的電話號碼都拉黑了。

江佞絕望了,趴在馬桶上,眼角還挂着淚就睡了過去,這個夜晚過得無比難熬。

周日他還約了虞歌,醒來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昏昏沉沉的,被電話吵醒了,是鄭禮打來的,說俞歌人已經到了,江佞在哪裏。

江佞頭痛欲裂,去洗了把臉,刷了牙,才覺得好受了點,鏡子裏的人憔悴地要命,唇色蒼白,江佞感覺這不像自己了。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試着給虞知打電話,依舊沒打通。

給她發微信,依舊紅色感嘆號。

看着虞知的微信頭像許久,他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你只知道我無理取鬧,卻不知道我只是想讓你多在乎我一點,原來連你也不在乎了。】

【我今天約了你哥見面,為了你,我才想幫他一把。】

【把我加回去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鬧了。】

消息後面都是紅色感嘆號。

江佞喉頭哽了幾下,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換好衣服出門了。

和虞歌約在一個咖啡店見面,他去時,虞歌已經到了,虞歌很少見過江佞,但是虞知說,江佞追他,虞歌一直在心裏記着這個人,只是一直沒機會見。

今日算是見到了。

虞歌對江佞也沒什麽好态度,江佞坐在了他的對面,要了一杯不加糖的苦咖啡,這才看向虞歌,介紹自己:“我是江佞,我認識你,你是虞歌。”

虞歌說:“聽知知說過,你總是糾纏她。”

江佞苦澀地笑了笑,沒答話,單刀直入:“我不想和你拉家常,我聽說你很久沒接到過通告了,我是來幫你的。”

虞歌提高了警惕:“我和你無緣無故,為什麽幫我?”

江佞說:“就當我為了她吧。”

虞歌搖頭:“不需要,我能成功一次,我就能成功兩次,我不信我會一直這麽慘下去。”

江佞說:“你這是拒絕了我。”

虞歌說:“我不需要任何人憐憫。”

同為男人,同為強者,或許真的不需要任何人憐憫,江佞見他執拗,也知道自己堅持也沒用,便再什麽都沒說,喝了一口咖啡之後起身去結賬。

虞歌喊住他:“江佞。”

江佞回頭:“想說什麽就說。”

虞歌說:“別耽誤我妹妹。”

江佞什麽話都沒說,擡步走向了櫃臺。

周六晚上虞知回家時虞暖也在家裏,和一家人說說笑笑關系可好了,她什麽都沒說就回房了,和江佞通完電話打完視頻她去洗澡了,她壓根就沒把江佞的話記在心上,她明白江佞有些鬧別扭的小心思,無非是想讓她多在乎他一點,她想着洗完澡平複一下心情,再和他說。

結果江佞說分手,虞知看到那幾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但還是回複了。

如果是上輩子的自己或許還會鬧,但是這輩子的她已經很平靜了,她覺得生活沒了愛情依舊可以生活,好的愛情會給生活錦上添花,既然她添的花枯萎了,那她也不需要抱怨什麽。

去洗澡了,手機忘了沒關屏幕,剛進浴室沒多久,熱水剛打開,就聽到虞暖大叫了一聲,伴随着什麽破碎的聲音。

虞知在洗澡,聽到虞暖特別愧疚的聲音:“我不是故意的,這可怎麽辦啊?”

緊接着張冰蘭的聲音傳來:“知知,手機不小心給你摔壞了,怎麽辦?”

虞知聞言,也沒辦法,只是道:“壞了就壞了。”

張冰蘭說:“媽媽這個月發工資了就給你買。”

虞知答應着,洗完澡出去後,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摔地內屏都裂成了渣滓,她什麽話都沒說,虞暖愧疚道:“知知,你不會怪我吧?”

虞知只給她一個字:“滾。”

虞知還是把手機送到樓下的維修部去了,那老板說:“一個星期後你再來拿吧,這屏幕修好得一千多塊錢,你先付一半。”

虞知付了一半的錢,這一個星期沒有意外是不會再收到江佞的任何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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