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葉望月走出帳篷不久,林圓圓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小葉總,你不和大家一起吃燒烤嗎?”。

“不了”葉望月離開的腳步都沒停一下。

除了兩位媽媽,大家都不知道她吃辣的容易胃疼。

帳篷內,林圓圓看着身形微僵的裴栀,小心翼翼的說:“裴姐,你現在的腺體已經沒問題了,小葉總不去,你要去嗎?”。

裴栀臉色微微發白,輕輕搖了搖頭:“你去吧”。

“好,那我走了”

剛才信息素失控,多半已經耗盡裴栀的體力,沒心情和大家玩鬧,林圓圓也理解。

她這位朋友,向來是不喜歡熱鬧的。

只是不知道,裴栀剛才為什麽讓她多餘問葉望月這麽一句,裴栀不是不喜歡人家嗎。

難道她要為剛才的那一個強吻,找小葉總算賬,這不是以卵擊石嗎,那可是京市豪門葉家的大小姐,誰惹得起……

林圓圓暗暗抽了口涼氣,離開之前,她忍不住轉身對裴栀道:“裴姐,小葉總親你的行為确實不對,但她估計被水嗆暈了頭,也是無心的,你就……別計較了,咱們人在屋檐下,先忍一忍,等她找的那幾個Omega過來,肯定就沒空來打擾你了,這圈子,就是個大染缸,尤其是你這樣的美人……哎……”。

其實那一吻,很明顯就是故意的,都拉絲了,要不是有人在場,她的這位好友逃不脫被吃幹抹盡的下場。

沒人想到平時彬彬有禮,斯文得不得了的葉望月竟是那樣的流氓,抱着人那是真下力氣啃啊,活像餓極的狼,好在當時葉望月沒有用信息素逼迫裴栀就範,也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來節目組之前她只知道葉望月對她這位好友有意,平時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所以就沒人把這事放在心上,老實說她心裏還有點羨慕。

現在看來,這位小葉總的斯文都是裝出來的,才來節目組一天這大尾巴狼就暴露了本性,以後不得不防。

好友的性子又悶,她都擔心她哪天吃了這啞巴虧。

不管是葉望月本人還是葉家,她們這些毫無背景的小網紅都惹不起,所以今天這事,能放就放。

要想在這個圈子混好,很多事就得忍,比葉望月過分的人,比這過分的事,多得很。

不過不是傳言葉家家教極其嚴,終身只能有一個Omega嗎?看葉望月今天的行事風格,多半是假的。

林圓圓想得出神,沒有注意到,裴栀瞬間就暗下來的眼神,唇瓣抿成一條直線,身下的床單幾乎被她抓破,無形的殺氣在空中漸漸的擴散開來。

“很好”裴栀唇瓣張合,輕笑出聲。

昙花一現,林圓圓差點看花了眼。

她以為裴栀是想開了,在慶幸葉望月終于轉移目标,放心的走了:“你的床鋪還濕着,根本沒辦法住人,先在我這裏休息,我找導演說說去”。

節目組選擇搭帳篷的地方,那是特別好的,根本不可能進水,說不是人為,林圓圓都不信,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紛争,長得太美了,容易被人觊觎也容易招人嫉妒,好友太慘了。

……

拿着一袋甜食,葉望月回到帳篷就躺下了,她想睡一覺,但一閉上眼睛,腦海中總是浮現裴栀的那張臉,睡也睡不着,這後頸也一陣陣的發燙刺痛,就像alpha易感期到來的前兆。

但她很清楚,并不是,她的易感期少說也還有十來天,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不過是被裴栀給勾的。

也怪自己不争氣,明明人家什麽都沒做,就已讓她神魂颠倒。

越不想去想什麽,就越愛想,葉望月被折磨得夠嗆,帳篷中除了床鋪和行李箱,什麽用來消磨時間的東西都沒有。

她只能邊吃餅幹邊拿出手機,試圖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葉望月先給家裏的媽媽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再處理公司裏的事,剩下的時間,就是刷視頻了。

時間過去幾個小時,她的心情總算好了很多。

這一晃,就到晚上八點,月亮浮出雲層,無數星星閃爍,地上五顏六色的花好似會發光,愛情島的夜晚比白天更來得美。

去吃燒烤的人還沒有回來,周圍靜悄悄的,隐約還能聽到潮水的聲音。

手機刷多了,就很無聊,葉望月躺着,看着帳篷頂發呆。

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忘了,但一時間她又想不起來。

正當她想把所有的事情捋一遍的時候,一股檸檬香從外面飄了進來,還有越來越濃的趨勢。

好不容易止住燙意的後頸又開始發燙,葉望月感覺自己的思維都凝滞了。

這是她最喜歡的檸檬香。

而島上唯一有檸檬香的Omega,只有裴栀。

“小葉總……”果不其然,外面傳來裴栀淡漠的聲音。

頭腦發昏不代表不清醒,葉望月倏的一下起身:“什麽事?”。

她剛穿上鞋,裴栀就走了進來,裙子還是紅的,但總覺得不是下午見到的那身,好像,更清涼了,那比雪還要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格外晃眼,盈盈一握的小腰,容易讓人産生上前去折斷的邪念。

在葉望月即将繼續開口的那一刻,裴栀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了一絲顫意:“你這裏有Omega的阻隔貼嗎?”。

她一個單身二十來年的alpha,哪裏來的Omega阻隔貼,只論這世的話,她還是個小處a呢。

還有裴栀來找她,是不是找錯人了,以前不是恨不得離她遠遠的嗎?

裴栀這是信息素出問題,燒糊塗了吧,葉望月看着裴栀紅得不像話的臉,自嘲的想。

別的Omega她能忍,但這是自己喜歡的人,曾朝夕相處過三年的老婆,葉望月不是聖人,她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點的遠離。

更多的檸檬香湧入鼻端,葉望月怕自己受影響真做出什麽傷害裴栀的事,連忙捂住口鼻,悶聲道:“我沒有,你快出去”。

因為焦急,她這語氣可說不上好。

“小葉總……”

裴栀垂在兩側的手突然握緊,眼神卻越發的迷離,淚珠在眸間轉動,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人一動不動,就像沒有聽懂葉望月在說什麽,介于純與欲的邊緣,怎一個魅惑了得。

“我讓你……出去,出去!裴栀,你聽不懂人話嗎?”

葉望月心口一緊,忍得手背上浮出青筋,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痛感襲來,勉強恢複神智,才伸手想把裴栀給推出去。

即便如此,她依舊舍不得對她說一個滾字,但像節目組的人一樣叫裴栀裴姐什麽的,葉望月也叫不出口。

一是基于她那點不純粹的小心思,二是自從結婚後,她一直叫她栀栀,偶爾也叫姐姐,裴姐這個稱呼,已經離她太過遙遠,所以,她氣急敗壞的喚了裴栀本名。

沒想到,這一推,卻壞了事,葉望月的手剛碰到裴栀的胳膊,裴栀就像失去骨頭一樣,眼神越發迷離,倒在了葉望月的懷中。

未免人摔倒,葉望月沒有避讓。

溫熱的唇瓣擦過頸側,炙熱如火的呼吸一下下的撩動她的心弦。

裴栀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知不知道在誰的懷中,知不知道,面對她,她其實沒多少抵抗力……

葉望月微一垂眸,就能看見裴栀後頸上的那抹紅,比下午見到的顏色還要深一些,只需要輕輕一咬,就能刺穿那薄薄的肌膚,讓裴栀眼中的淚珠掉出來,只能抱着她顫抖。

她最受不了這樣的裴栀,不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

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繃斷,葉望月鬼迷心竅的朝着裴栀的後頸咬了下去。

Alpha與Omega的信息素漸漸交纏在一起。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一起倒在了床鋪之上。

畢竟在帳篷內,床鋪有些小,幸而足夠軟,一點都不妨礙葉望月的動作。

天旋地轉之後,煙花在腦海中炸開,裴栀看着上方的人,有片刻的失神。

這個時候的小奶糖,怎麽會這麽熟練的?

也是,剛才的那吻就不似最初見面時的青澀。

小奶糖在她之前,還有別的Omega?她沒有遵守葉家的家規,還是說,蝴蝶效應?

應該和自己不一樣,若是一樣,小奶糖那麽愛她,這個時候該是更加小心翼翼追求自己的。

裴栀臉色一沉,正欲發難,她的手被另一雙更有力的手按在頭頂,唇也被人牢牢的堵住。

很快,就被拉進了一場水深火熱之中……

月亮偶爾隐入雲層,又很快冒出來,像個調皮的孩子,在和整個海島玩鬧。

地面上的數十個帳篷內全都安安靜靜的,唯有最後面的一個帳篷中,閃着微弱的光,依稀可見兩道親密無間的身影,時不時的有一兩聲低吟溢出來。

另一邊燒烤的衆人卻無比的熱鬧,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沒人知道帳篷這裏發生了什麽,對她們來說,夜還長着呢。

兩個小時後,帳篷內的燈光亮了一些,濃郁的信息素味道也漸漸消散。

葉望月清醒了,但她卻恨不得自己一直沉醉下去,最起碼,就不用面對裴栀那如寒冰一般的冷臉。

她沒管住自己的嘴,把人給标記了,也沒管住自己的手,不該做的全做了。

不是臨時标記,是沒有任何措施的完全标記,可能會導致裴栀懷孕的那種,以前裴栀大多時間都會要求她做措施,很少這樣。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沖動,其實中途有兩次她都稍微有點清醒,但裴栀主動抱她,裴栀前世都沒主動抱過她,她頭腦一熱,更不管不顧。

面對裴栀,她的意志力是越來越差了,不可否認,滋味如前世的那般好,但葉望月幾個小時前才發過誓,她不會再和這個人有牽扯,誰知道裴栀今晚會主動找上門來。

前世,她可不知道裴栀這個時候信息素會失控。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葉望月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更不敢去看裴栀,怕從裴栀的臉上看到厭惡的情緒,那樣,她會發瘋的。

不對,她已經瘋了,瘋到和裴栀再次發生了關系。

搭在身上的手還殘留着她們瘋狂的證據,葉望月小心翼翼的想把那只不屬于她的手挪開,好起身,豈料,卻驚醒睡夢中的人。

她輕咛一聲,幽幽的睜開眼睛,媚紅尚未褪去,長長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像含苞待放的花朵,突然經歷一場風雨,完全的長開,多了幾分成熟的風情和極致的誘惑。

“小葉總,你……”裴栀聲音嘶啞,略帶驚訝,似乎還不明白自己當前的處境。

葉望月呼吸一緊,心裏慌得不得了,她索性回頭,看着裴栀那張無論看多少次都心動的臉,哆嗦着從床鋪邊上的錢包裏抽出一張黑卡,甩到裴栀的身上,表現得像個渣女,先發制人道:“玩……玩玩而已,這裏是一百萬,夠了吧”。

葉家家教極好,葉望月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事,在她的認知裏面,只能和相伴一世的伴侶做這些事,前世,就算是認定了裴栀,她也是按部就班的追求人,然後把人娶回家,再履行妻妻義務,離婚的那天,她其實已經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哪裏料到喝個酒會回到三年前,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葉望月悔啊,倒不是為了自己那點私欲,她本來就不想碰別的Omega,之前讓小田找幾個Omega來,無非是一時之氣。

她只是覺得自己害了裴栀,因為Omega一但被alpha終身标記,在洗去标記之前,都離不開這個alpha。

裴栀又不喜歡她,要是以後想和那個白月光在一起,勢必要洗去标記,洗标記很痛苦,她不想看到裴栀痛苦,哪怕她們沒有關系,這是當初葉望月提離婚的最重要的原因。

葉望月不擅長處理這種事,但在她衆多的人際關系裏,還是有那麽一兩個視感情如衣服的狐朋酒友,總是用金錢來打發掉各種小情人,剛才那一瞬間,為了不讓裴栀有心理負擔也為了補償裴栀,她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

可惜,葉望月忘了,裴栀不是她的情人。

裴栀眼睛輕輕一眨,睫毛上的淚珠滾落下來,掉在眼中,她蔥白如玉的指尖把黑卡夾起來,在葉望月匆匆穿上衣服,即将落荒而逃的時候,似想起剛才的事,眼尾開始泛紅:“好,葉大小姐不想負責,我會如實對媒體說的”。

葉望月:“……”。

她差點把自己絆倒,連衣服都給穿反了。

前世的裴栀,好像不是這樣的,她總是很冷,哪裏會說什麽負責不負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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