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計

于天佑回來了,于老爺本想狠狠訓斥他一頓的,可是看着兒子渾身的傷痕,他還是忍了,叫管家趕緊去叫大夫來。

于夫人則在兒子床邊哭個不停,詛咒是哪一個挨千刀的這麽狠心,讓他兒子受這麽大的罪。

于天佑見屋子裏只有母親時,他才睜開眼睛,小聲地跟母親說道:“娘,別哭了,我是裝給爹看的,我其實沒什麽大傷的,就是被繩子勒的,你別哭的好像我死了似的。”

于夫人擡起頭來,拍了兒子一下笑道:“傻兒子,你以為我是真哭,我是哭給你爹看的,我不這樣,你以為你爹會饒了你。”

母子兩說到這都笑了。于夫人想想還是勸戒兒子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讓她擔驚受怕的,她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麽折騰的。

“娘,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于夫人知道兒子的保證等于放屁,才不能相信他呢。他想兒子轉眼就二十二歲了,是時候娶媳婦了,找一個嚴厲的媳婦管一管說不定能收斂一些。

于天佑見母親突然不說話,知道母親又在想着怎麽馴服自己的招數,他閉上眼睡了起來。還是回到家睡得香甜。

林秀才和二柱回到二柱家,才得知病人被接走了。林秀才什麽都沒說就回家了。等林秀才一走,二柱爹就把二柱拉進屋關上門。

二柱一臉的驚恐,不就是丢了船嘛,有必要關上門打嗎?

“爹,我知道是我不小心丢了船,這樣好啦,明天我上山去砍柴賣,一定能再買條新船的。”二柱求饒道。

劉老爹笑眯眯的盯着二柱看,讓二柱心裏更慌了。

“二柱,不急。我們現在有錢了,你看這是什麽?”劉老爺指着桌子上的東西問道。二柱說:“蓋着布呢,我哪能猜到,不是窩窩頭就是玉米棒子。”

“你看。”二柱爹把蓋在上面的藍布一下子拿掉,二柱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白花花的銀子恍他的眼,他拿了一個放到手裏掂了掂很沉。

二柱不敢相信,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問爹是怎麽回事?

“這是你救回來的客人家送給我們的,足足一百兩,我要掙幾輩子也掙不到呀!我想好了,把這茅草房換成瓦房,再給你買條新船,我們家的日子就好過了,你到芙蓉家提親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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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爹,這人不是我一個人救的,葉大叔還有柳葉嬸子也救了,我們怎麽可以獨吞呢?”二柱希望能分一半給林秀才家,其實他家的日子也不寬餘的。

“你個沒腦子的貨,真是頭豬,要是讓柳葉知道了,我們能留下一半嗎?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再說了,這些将來都是你和芙蓉的,又沒有給別人,說和不說還不是一樣,以後你好好孝敬他們就是了。”說到這劉老爹的語氣也變了,“其實柳葉還不同意你娶芙蓉呢,其實想想我們才吃虧呢?”

二柱摸着腦袋不明白,能娶到漂亮的芙蓉他怎麽還吃虧了?他不敢問,怕又被老爹罵。

“你想,你要給他們二老養老,還要幫着照顧他們的傻女兒秀清,你容易嗎?”劉老爹越想越不劃算,他建議要不要再重新看看哪家姑娘?

二柱不樂意,他這輩子就看中芙蓉了,非她不娶。

劉老爹知道二柱的倔脾氣上來,兩頭牛也拉不回來,反正現在也有錢了,自己也無所謂了。他打算明天就找村裏的師傅來給他蓋房子,他要蓋有三極臺階的,終于可以坐在自己家的臺階上吸着大煙袋,再也不用低三下四地看別人的臉色了。他這一輩子因為窮,一直很卑微地活着,年紀輕輕地就駝背了。

過了數日,于天佑身上的傷好了。他能在院子裏散步了。其實他早好了,怕父親罵自己,一直裝着病,今天實在忍不住了,才走了出來。

“于管家,小虎這幾日怎麽沒看到他?”天佑在院子裏一邊踢腿,一邊甩胳膊,見到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很奇怪怎麽沒看到小虎呢?

“小虎上次因為找你,掉到河裏了,回來就一直生病,嘴裏老說胡話,他娘急得天天在家哭,我才給他又找了個大夫。”管家憂心忡忡地說道,小虎也是自己的獨苗苗,他這個當爹的怎麽能不心疼呢?

天佑很慚愧,不好意思地對管家說道:“我一會去看看他。”

管家一聽連忙擺手使不得,天佑問為什麽?他可是把小虎當成自己的兄弟,從沒有見外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爺吩咐你哪也不能去的,你還是留在家裏吧,別再惹老爺生氣了。”

“老于,我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麽樣?”于夫人心情似乎不錯,她今天穿了一件顏色較為鮮豔的衣裳走了出來。

于天佑問母親讓管家辦什麽事?

“回夫人,我在鎮上找了三個媒婆,可是沒有一個人答應,我把酬金提高了兩倍,她們也不答應。”管家很為難,因為天佑也在場,他怕天佑難堪。

天佑問好端端的,找什麽媒婆,難不成父親要娶小的?是不是父親對自己太失望了?想再生個孩子。

“啪”,天夫人給他腦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一點也不手軟,天佑揉着腦袋問母親怎麽舍得下手?這可是他記世也來第一次打他?

管家見天佑委屈的表情,忍不住想笑,但又敢笑,那哭笑不得的表情真是難為他了。

“真是個不争氣的家夥,我怎麽生了你這個壞東西,是給你找媳婦,人家媒婆都不願意牽線搭橋,你是怎麽混的?丢死人了。”

于天佑轉過臉來讓管家講清楚,媒婆為什麽不同意,自己長得醜嗎?家裏沒有錢嗎?

“公子一表人才,于家在南塘鎮又是首富。”

“那為什麽還不樂意?”

“只是因為公子花名在外,是南塘鎮有名的纨绔子弟,媒婆怕接了這個活後,以後就再也沒有哪家敢找她來說媒了,她們怕自掘墳墓。”管家終于結巴地把理由說了出來,他以為天佑會很懊惱,沒想到天佑聽了哈哈大笑。

“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媽子,竟然敢如此小看我,我就不相信,憑我于天佑竟然會沒有女孩子願意嫁給我,大不了我抛繡球找老婆。”

這下輪到于夫人和于管家哈哈大笑了,于夫人笑得肚子都疼了,眼淚也出來了。

“天佑,這要讓外人聽見還不笑掉大牙,真是蠢不可及,幼稚死了。”

天佑翻了一個白眼,他不明白有什麽好笑的,為什麽女孩子可以抛繡球,男的就不可以了?

于夫人笑的實在受不了,她揮手讓天佑還是回房間吧。

天佑悻悻地轉身離開,走了好遠回頭看見母親和管家還在笑,他想自己一定會證明給他們看的。敢小瞧他?

“夫人還有什麽吩咐嗎?”管家用袖子擦去眼淚問道。

于夫人讓他再去找幾個媒婆,這南塘鎮又不是就三個媒婆,只要施以重金,一定有願意的。

“我這就去辦。”

“聽說小虎還沒好,你就先回家照顧小虎,這事明天也來得及。”于夫人很善解人意,這讓管家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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