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絕望
芙蓉将南山村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她的二柱哥。她傷心地伏在小路邊的樹旁哭泣。
“喲，這不是芙蓉嗎？你怎麽了？聽說你爹出事了，你在這哭什麽？”王嬸提着籃子才從菜地裏摘菜回來，一看到芙蓉這個樣子她特別的吃驚。
芙蓉一見到王嬸像看到了救星，她拉着王嬸問二柱哥可央求她到家裏來求親嗎？
王嬸為難地看看芙蓉，最後委婉地告訴芙蓉，其實于少爺條件真不錯，比跟二柱好。
芙蓉眼睛都哭紅了，她問王嬸這話是什麽意思？自己為什麽找不到二柱哥也找不到劉老爹呢？
“這，這。”王嬸索性全說了，好讓芙蓉死心道：“芙蓉呀，聽說你爹出事後，劉老爹就跑過來讓我別再幫二柱到你家提親了，他她像看中了外村的一個女孩子，可能是認為娶本村的不太合适吧，今天他們都不在家，有可能去相親了。”
芙蓉的最後一株稻草沒有了，芙蓉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王嬸吓得就來拉芙蓉，芙蓉讓王嬸不要管她，她自己一個人坐一會就回家，她爹還在等着她做飯呢！
王嬸真為二柱可惜，多好的一個女孩子呀！又漂亮又孝順，誰娶到她都是幸福。
柳葉叫來秀清，讓她陪林秀才說話。
“娘，爹睡着了，我說話他能聽到嗎？”
“你說他就能聽到。”柳葉走出屋子，站在院子裏，遠遠地看到芙蓉拖着沉重的身子向這邊走來。
這樣的結果她仿佛早預料到了。她沒有喊芙蓉，她做為一個母親心裏也不好過，她捋了一下頭發，進廚房了。
芙蓉走到院子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拍拍自己的臉很平靜地走了進來。
“娘，我回來了。”
“知道了，去洗把臉，把你爹換下來的衣服洗了吧！”柳葉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顯得再平靜不過了。
芙蓉走進父親的房間，看見秀清正趴在床邊，嘀咕着不知在說什麽，突然看見芙蓉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的走了進來，她本能地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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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你回來了?怎麽沒個動靜，我還以為是鬼來抓爹的呢？”秀清埋怨道，但她看芙蓉的臉特別的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她看着就很心疼。
芙蓉默默地注視着父親，她下定決定為了父親，為了這個家，嫁就嫁吧！
秀清推了她一下，問她怎麽不說話，表情挺吓人的。
芙蓉一邊收拾放在一旁的衣服一邊說道：“多喊爹幾聲，就告訴他，有人又喊你傻姑了，還欺侮你呢！”
“可沒人這麽叫我了，也沒有敢欺侮我？我不是傻姑！”
芙蓉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秀清必須這麽說，還要大聲地說，委屈地說，最好哭着喊着的說。
秀清認為芙蓉一定是瘋了，怎麽能這麽使喚人呢？她為什麽這麽激動？
她小心翼翼地問芙蓉這樣能叫醒爹嗎？
“能，一定能！”芙蓉保證道。
秀清咳嗽一聲，然後一邊搖晃林秀才，一邊努力地擠出眼淚，哭天抹淚地叫着林秀才。
柳葉突然聽到秀清殺豬一樣的嚎叫，吓得就沖了過來，還以為是相公出事了。
“傻姑，你瘋了！你在做什麽？”柳葉大聲地質問道。
秀清本來是假嚎的，此時一聽柳葉叫她傻姑，她一下子悲從中來，真的就放開哭了。
“爹，娘又叫我傻姑了，她還對我大聲的吼，爹，你醒醒，你聽娘叫我傻姑，她叫我傻姑！”
柳葉想去拉林秀清，這樣推來推去，還不把相公給推散架了？
芙蓉攔住她，只是冷冷地說道：“秀清是爹最疼的人，爹聽到有人欺侮他的寶貝女兒，一定會醒過來的。”
芙蓉說着就抱着衣服出去了，不知怎麽的，柳葉聽了心裏特別不是滋味，感覺自己欠芙蓉的太多了。
她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退了出來，躲在廚房，透過廚房觀察着芙蓉的一舉一動。
林秀才在睡夢中，他一直在掙紮，他仿佛在趕路，去一個離家很遠的地方，他的前妻在喊他，可是身後總是有人在拉他，他不知自己要往哪裏去好了？
他狠下心來，停住了腳步，睜開眼睛，緩慢的睜開眼睛，發現原來是一場夢，怎麽旁邊是一個淚水漣漣的女孩？
“秀清，你怎麽啦？”林秀才感覺嗓子特別的發幹，聲音很微弱，秀清還沉浸在剛才柳葉叫她傻姑的痛苦中。
“爹，娘叫我傻姑，她老是沖我發脾氣，你快醒醒呀！”
“叫你母親過來。”林秀才感覺自己都發不起脾氣了，他太虛弱了，太無力了。
“唉！”秀清答應着，就站起來沖着外面喊道，“娘，爹叫你！”
她話一說完，才明白過來，林秀才醒了。她高興地跳了起來，跑到門口大聲地叫道：“娘，爹醒了，快來看呀！”
芙蓉和柳葉幾乎都是在同時擠進屋子裏的，倒把秀清擠到了一旁。
“相公。”
“爹。”
母女二人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這是怎麽回事呀？”林秀才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感覺自己睡了好長時間。
“都怪我不好，不應該和你分頭去捕殺野豬，沒想到你倒被野豬撞到了山坡下，都昏迷三天了。”柳葉哭着說道。
林秀才一聽反而笑了，他想拉柳葉的手，但無力擡起來。
“柳葉，我這一輩子不如你是注定的，我不應該逞強的，我的腿一點知覺都沒有，以後你又要受累了，芙蓉也受累了。”
芙蓉一聽，淚如雨下，她慌得就轉過臉去擦，柳葉怕她露出馬腳，就讓她到廚房看米飯可煮好嗎？
秀清高興地跳了進來，趴到林秀才的胸前，撒嬌地說道：“爹，你真能睡，我都吓死了。我以為你再也不醒了呢。”
柳葉讓她別說喪氣話，相公醒了是好事，別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
秀清一聽娘又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了，她更是撒嬌起來。
“爹，娘剛才真的叫我傻姑了，你不說說她嗎？”
林秀才注視着柳葉，目光充滿了感激道：“這是你母親的一片苦心，知道我最疼你，怕你受到委屈，就用這一招把我叫過來了，要不然，我就跟着你母親走了。”
柳葉一聽就明白了，她趕緊給林秀才使個眼色，林秀才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可是秀清還是聽進去了。
“爹，你真是糊塗，我娘在這裏，你跟着她上哪去？難不成你們要去一個好地方，不要我和芙蓉了嗎？”
林秀才不知是慶幸還是難過，他沖秀清笑着說道：“我得看你嫁人，有個好歸宿，才能和你母親放心。”
秀清一聽不好意思地說道：“把芙蓉嫁了吧，我陪你和娘，我在你們身邊，你們就會很開心的，嫁人不好玩，你看芙蓉除了哭就是哭，多沒勁！”
柳葉就知道什麽事到了秀清嘴裏，她總是會說出來的，果然林秀才一聽就問她是怎麽回事？
“如果是二柱家，芙蓉怎麽會哭？”
柳葉沒有辦法，只好告訴林秀才，自己答應了于家。林秀才氣得就罵她沒有腦子，怎麽能破壞孩子的幸福呢？
柳葉見林秀才很激動，就很慌張，讓他靜下來，聽她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