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受傷的心
天佑本來要回來的，可是路上遇到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王有才。天佑本來想假裝看不見繞過去的，可是王有才故意擋着他的道。
“王兄怎麽有空出來呀？”于天佑不好意思，假裝才看到，客氣起來。
“于老弟最近氣色不錯，聽說你最近又走桃花運了。你小子真讓我佩服，老婆漂亮，府裏的丫頭俊俏，現在在外面的拼頭聽說模樣出衆，真是羨慕呀，我王有才怎麽就沒有這個命呢！”
天佑心裏一驚，難道自己和九兒的事王有才也聽說了，竟然讓他說的這麽難聽，真想給他的臭嘴一巴掌，但他的狗嘴裏何時吐出過象牙呢？不和他一計較。
天佑笑笑道：“王兄別聽人胡扯，我現在哪有什麽桃花運，走背運還差不多，老婆回娘家了，丫頭死了，你說我這命苦不苦呢？”
王有才一聽哈哈大笑，用手中的扇子拍拍他的肩低聲笑道：“真是天涯淪落人，走，哥帶你快活快活去！”
天佑明白，王有才是帶他去青樓厮混，不知為什麽他現在很反感去這樣的場合了，感覺沒意思。
“我家裏還有事，我得回家了，你也知道去晚了，爹就要批評我的。”天佑說道。
王有才本着臉，陰沉地問他是不是不給面子，還在為以前的事生氣？
“老弟你瞧不起我，如果你瞧得起我就哥走，否則以後就別做兄弟了！”
王有才話說到這個份上，于天佑還能說什麽呢，只好跟着他走，一邊走一邊問他要上哪家？
“花房子！”王有才得意地說道。
于天佑知道花房子是南塘真比較早的一家青樓，但出色的姑娘沒有幾個，一開始他不懂經常去，後來玩熟了，就不再去那裏了。
“那裏的姑娘老的老醜的醜，沒有什麽新面孔，還是去別的家吧！”天佑想既然出來玩，就應該找一家姑娘漂亮的，反正又不缺少銀子。
“你知道什麽？最近花房子來了一位姑娘可漂亮了，是頭牌，能歌善舞，床上功夫更是了得？”
天佑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他叫過那位姑娘？
“沒有，老婆管得緊，手上的錢不夠，這不遇到你了嗎？你可是最有錢的公子，今天晚上借你的光，想目睹一下美人容顏。”
天佑心裏看不起王有才，玩姑娘都不帶錢，那還叫男人嗎？他摸摸自己的口袋，好像裏面只有二十兩銀子，他想見上一面足夠了吧？
“我身上帶的也不多，我們的銀子湊在一起，我到要看看這姑娘有多漂亮！”
兩人一拍即合前往花房子去。
花房子檔次不是太高，坐落在鎮的最西關，夜幕降臨時，還是有不少客人前來捧場，尋歡作樂的。
老鸨一見兩位貴公子前來，滿臉堆笑，更是拉着天佑不放手，讓姑娘們好好招待公子。
她讨好地問天佑怎麽最近也不來玩了？是不是嫌棄這裏的姑娘？
“沒有，只是家裏的事多。”很長時間不來，天佑有些陌生的感覺，不過當那些女人花枝招展地撲向他的懷抱，哆聲浪語時，他馬上就歡樂起來。
“媽媽，這位是南塘鎮首富于公子，你不會不認得他吧？”王有才豪氣地說道，“那還不趕緊把你們這裏最漂亮的姑娘叫來侍候公子？”
老鸨不動身，王有才明白，從腰間掏出一張銀票，老鸨眼尖，發現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馬上喜笑顏開。
“公子慢等，請兩位到雅致的樓上等着，我這就去叫姑娘侍候着。”
那些女人一聽叫頭牌，她們紛紛離開，天佑和王有才相視一笑，兩人上樓去了。
“真沒有想到王兄現在出手越來越大方了，一出手就是五十兩。”天佑臉上帶着笑，心想早知道如此自己應該向他借錢，省得告訴母親惹來這麽多事，害得自己明天才能摟着美人入睡。
“于老弟想什麽呢？到時姑娘進來了，我和你就比一比，看她挑誰好不好？”王有才很自信地說道，“輸的就到另一房間再找一姑娘。”
天佑想憑自己的相貌，王有才一定輸了。他笑笑一言為定。只是自己帶的銀子不多，讓王有才借自己一百兩。
王有才沒有想到于天佑這麽寒酸，真的沒有帶多少銀子在身上，他很大方地掏出一張銀票道：“以前出來混，你哪次身上不裝好幾百銀子？在你面前，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有錢，沒想到你現在這麽慘。”
天佑說道：“放心，明天我就讓小虎給你送家裏，還你二百兩。”
王有才笑道：“那道不必了，你送我家，讓我家娘子知道了還不跟我拼命呀！我請你玩姑娘你還要害我于不義，真夠狠的你！”
兩人說笑着，一個姑娘穿着薄紗走了進來，透過那層紗能隐約看得見姑娘玲珑有致的好身材，很是誘人。
“讓兩位公子久等了。”一聲嗲氣，緊接着就是一陣香氣襲來，兩人陶醉地閉上眼睛，舍不得睜開。
深深地吸口氣，于天佑睜開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突然他愣住了。這個女人怎麽那麽像九兒呢？
那個女人看見天佑的一瞬間也是身子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安定下來，繼續給他們倒酒，陪他們說笑。
王有才見天佑的雙眼舍不得移開就很得意，問天佑是不是被她迷上了，漂亮吧？
王有才伸出手握着姑娘的玉手放到嘴邊聞了聞親了親，色迷迷地問姑娘今天晚上可想好陪他們中的哪一個，還是一起來呢？
女孩的臉一紅，但也許是臉上的脂粉太厚了，天佑沒有感覺，只看見那女孩順勢就倒在了王有才的懷裏，把臉湊到了王有才的腮邊，撒嬌地說道：“當然是你了，瞧你多富貴！身板又好！那位公子還是找別的姑娘陪吧！”
王有才一聽正中下懷，他趕緊起來，做了一個手勢讓天佑到隔壁去，別打攪了他的好事，這可是頭一回有女人當着他們兩人面選他呀，今天晚上可要好好表現一下才對。
于天佑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腳又收了回來。
“王兄，這姑娘我要了，你到隔壁去吧！”
“不行，我們說好了，這姑娘選的可是我，你不能耍賴的。”王有才一邊把她往外推一邊笑着說道。
于天佑還想說什麽，王有才呯的就把門關上了。于天佑透過那層燈光，看到了兩個身影摟在了一起，下面不用說也知道會發生什麽了。
天佑怔怔地站在那，想怎麽這麽面熟，像雙胞胎一樣，太像了。難道天下真的有這麽相像的人？
“寶貝叫什麽名字？”
屋裏王有才氣喘籲籲地一邊親一邊問，于天佑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把耳朵貼在門口。
“我叫寶兒，是你的心肝寶貝寶兒。”女人一邊浪笑一邊脫王有才的衣服，于天佑聽這句話特別的清楚，他笑了。
天下竟然有長的這麽像的女人，真是吓了自己一大跳。天佑的心情這才好轉起來。
“想不到這位公子還有這個愛好，竟然跑來聽房！”隔壁一個女人妖嬈地站在門口手裏拿着大紅的手岶正在嘲笑他。
于天佑很尴尬向她走去，看模樣也不錯。
“隔壁的女人好風騷呀！”天佑假裝好奇地問道，“好像是新來的吧？”
“哦，你說的是她呀，她可是我們這裏的招牌，聽說手段不少，多少公子都拜在她的裙下，不知為什麽前兩天竟然哭着鬧着要從良，搞得跟貞潔烈女一樣，今天怎麽又接客了呢？”
天佑一聽就笑了：“一定是遇到可心的了，說不定被人抛棄了想開了。”天佑想難怪會選擇王有才豬頭一樣的人，一定是相好的和自己長的一樣好看。
那個女人嘆息一聲道：“來這裏的男人哪有什麽好東西，只是玩一玩，誰要動真情誰就完了。杜十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天佑不想說什麽，見窗外明月懸空，知道時間很晚了，自己還是回去吧。他從口袋裏掏出二十兩銀子放到桌子上。
“怎麽不玩玩？”
“以後再說，我還有事要辦！”
天佑走出青樓，夜風涼涼，可是自己的心頭怪怪的，眼前老是出現兩張面旁，重疊分開，讓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誰是誰了？
他下意識地擡起頭，望向樓上春意昂然的房間，想到王有才正在裏面撕殺，心裏的不安就特別的重。
“算了，還是別去想了，明天見到九兒再問她吧！天下竟然有這麽像的人，說不定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呢！”天佑這樣想着心情才算好受一點。
身後是兩個也剛從青樓裏出來的客人，喝了不少的酒，正在說着葷話。
“今天我帶的錢少，頭牌讓王公子叫去了，明天我多帶一些。”
“哎喲，不就一個女人嗎？燈一滅都一樣，出來就是尋樂子的，動什麽氣呢？我看那九兒姑娘也就那麽一回事。”
“你懂什麽？”
兩個人争吵起來，天佑的腳步又沉重起來。因為他似乎聽到一個很熟悉的名字，他轉過臉來向他們走去。
“請問兄弟，這家頭牌姑娘叫什麽名字，我聽說叫寶兒的。”
“哈哈哈！”客人笑了起來道，“兄弟真是年輕，這個頭牌叫九兒姑娘，綽號九頭鳳凰。只要你有錢，你愛叫她什麽，她就跟着改成什麽，你只要給得起錢，你叫她豬也行。”
天佑感覺空氣仿佛凝固了。自己都無法呼息了，只感覺心疼心痛心酸，但又沒有辦法具體說出哪裏痛吧裏疼？他的腳步像有千斤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只感覺每動一步，都牽扯着心痛很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