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植物異變

葉家第二批覺醒的五十幾個哨兵向導，除去後來特意找的各類手藝人之外，剩下的都是首批覺醒的哨兵向導的家人，其中有二十幾人是他們的配偶。這二十幾對夫妻，都是哨兵向導配對，沒有出現兩個哨兵或兩個向導結合的情況。

葉明澤不由慶幸，同類間作為兄弟姐妹可以，做夫妻卻是難為他們了，信息素會排斥同類間的親密行為。

第二批覺醒的哨兵向導，哨兵占了五成五，向導只占了四成五，比例并不對等。如果以後覺醒的都是這個比例的話，哨兵成親年齡會比向導大幾歲，這樣才能抹平這個比例差距，直至趨于平衡。

今年的溫度比去年低了好幾度。二月中旬，白天最高溫度還有零下十幾度，夜晚最低溫度達到了零下近三十度，和以往十二月份的溫度差不多。第一批覺醒的哨兵在白天溫度較高時，在室外長時間活動已不成問題。可惜向導身體素質跟不上，葉明澤只能放棄想去陽山縣縣城探探消息的打算。

三月初，白天溫度已上升到零下三度左右。葉明澤帶着蔣敬之，親自跟船出海捕魚。這次帶的船員除了孫老之外，全是已經結合的哨兵向導。由于不清楚海裏的狀況，這次帶的人較多，只在離海岸線不遠的地方徘徊。

這次出海問題多多。漁船準備很充分，配了好幾張漁網。結果每下一次漁網，拉上來後，漁網都會有很多破洞。第一次下網時，葉明澤還沒有特別留意。等第二次第三次時，葉明澤仔細觀察，發現有一部分魚很容易就掙破漁網，也沒見它用多少力氣掙紮。

葉明澤拿過一個水桶，将一小段完好的漁網放進桶裏，再抓起一條他剛才留意到的能掙破漁網的金槍魚，也放進桶裏。當漁網箍緊它時，金槍魚使勁掙紮，很快就破了一個洞。當漁網只是輕輕貼着它的身體，并沒箍着它時，即使它偶爾用魚尾掃過漁網時，漁網也沒有破。

這些漁網都很結實。葉明澤感覺了下，以這條金槍魚使力掙紮時的力度，也不至于能破開這麽大一個洞。而它拍尾時的力度只比掙紮時的小一些，差距并沒有那麽大，但造成的後果卻截然不同。兩者之間有什麽差別呢？葉明澤不禁開始深思。

兩種情況，力度都在漁網的承受範圍之內。第一種情況是，金槍魚感受到了威脅，輕松一掙，就掙破了漁網。第二種情況是，它沒有察覺到生命遭受威脅，拍尾的力度又不足以掙破漁網，于是漁網就沒有破。知道了情況，葉明澤卻沒能得出造成這樣的原因，還越發困惑起來。

他又拿起好些金槍魚試了試。發現大部分金槍魚，不管什麽情況下，只要它掙紮的力度不足以破壞漁網，那麽漁網就不會破。只有極少幾條金槍魚對漁網的破壞狀況，和他最先試驗的那條金槍魚一樣。

葉明澤自己也試了試，用的力度并不大，至少以往是拉不破漁網的。當他心裏想破壞時，漁網輕松斷裂。當他心中沒有這個想法時，漁網還是好好的。他又找了一對哨兵向導試驗，得到一樣的結果。

漁船上只有孫老一個普通人，葉明澤只好拉他試驗。只要在漁網的承受範圍內，無論孫老怎麽拉都不能對它造成傷害。這麽一對比，情況比較明朗。

孫老是普通人，算作零級的話，那麽漁船上的哨兵向導，至少也是一級。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屬于完全等級壓制。漁網是麻繩編織而成，屬于植物。按剛才的分類标準，該漁網屬于零級。凡屬于零級的人類和動物，必須要有超過漁網強度的力量，才能使它破損。而高于零級的，只要有破壞漁網的想法，那麽很容易就能弄破它，并不需要使多大力氣。當沒有破壞的想法時，參照零級時的狀況。

當初葉明澤獵狼時，并沒有出現完全等級壓制的狀況，想來是同植物的規則不同。

漁網是麻制品，漁船是木頭做的，兩種都是植物，會不會也出現同樣的完全等級壓制？一想到這個，葉明澤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他們現在不是正處于危險中？萬一來個主動攻擊的海獸，豈不是一船人都要葬身大海？

雖然這片海域還沒出現過鯊魚之類攻擊性強的魚類，葉明澤為了以防萬一，下令立即返航。離開時，還不忘再下一次網，這不順便嗎？反正在沒解決掉漁船的問題時，他是不打算再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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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雖然損失了不少漁網，仍然收獲了幾百斤金槍魚，也不算白走一趟。

回到葉家後，葉明澤讓第一批覺醒的哨兵向導，去後山附近尋找令他們砍起來特別費勁的樹，再附帶收一些苎麻。這種樹應該很少，至少葉家村第一批覺醒的哨兵向導，只占總人數的近三百分之一。按照這個比例，幾百棵樹才能有一棵符合他的要求。

葉明澤選擇第一批覺醒的哨兵向導，那是有原因的。如果普通人為零級的話，那麽那些成年還沒覺醒的哨兵向導為一級，第二批覺醒的為二級，第一批則為三級。這還是把所有成年了還沒覺醒的哨兵向導算在同一批次覺醒的情況下，如果這些人還要分批次覺醒的話，那麽第一批覺醒的哨兵向導等級應該更高。

派最高等級的哨兵向導，砍回來的也是他們能砍動的級別最高的樹。用這些樹木制作出來的漁船，現在碰到更高等級海獸的幾率将會趨近于零。

其實還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讓向導将屏障籠罩整艘漁船，不讓海獸直接和漁船接觸。只是屏障撐得越大，消耗的精神力就越多。出海捕魚時間很長，要不間斷的維持這麽大的屏障，那得要多少向導？

另一種方法就是時時刻刻注意漁船四周，一旦有海鳥海獸靠近船只，就立刻撐起屏障，然後将這些威脅消滅。

這兩種方法雖然可行，但是太浪費人力，不如給漁船換種高等級的木頭來得省力。

樹是砍回來了，可造船工匠趙師傅幾個卻對着這些木頭毫無辦法。無論他們用工具怎麽折騰，木頭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葉明澤只好從第一批覺醒的哨兵向導中，找了幾個會些木工的，跟在船工師傅後面學。其中馮大山的底子最強，這兩年有空就跟着趙師傅他們學，手上的活計還算拿的出手。

這幾人中就馮大山打頭，在趙師傅他們指點下，一個個部件被制作出來，速度很慢，但總算有進度不是？部件打磨完畢後，剩下的組裝，趙師傅幾個卻是可以的。這些時日光看着沒活幹，可把他們急壞了。葉明澤對這些有手藝的仆從，待遇都很好。他們這是害怕，一旦他們沒用處了，葉明澤會把他們再往外賣。現在這個世道，能有葉明澤這樣的主家，真是邀天之幸。

做漁網那邊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只是這邊情況還好，只要第一批覺醒的哨兵向導按一定粗細把苎麻撕開，剩下的工序倒不用特意找他們。

這邊如火如荼的進行着，葉明澤那邊也沒有閑着。

出海第二天，他就帶着蔣敬之和十對哨兵向導出發去陽山縣城，順道捎上昨天剛捕獲的金槍魚。

葉明澤留了個心眼，這次只帶上普通的金槍魚，其他有級別的，他都給留在家裏。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逮到覺醒後的動物，不知道那些金槍魚跟普通魚類有什麽區別。

眼下這個溫度，雪還沒有化完，只是被壓得實實的，倒不怎麽影響馬匹行走。路上人蹤全無，只能聽到馬匹踏地的噠噠聲。

自從哨兵向導出現後，普通人幾乎沒了*。只要哨兵向導願意，什麽床頭話悄悄話都能收入他們耳中。其實哨兵向導自己也是，平常說話也就算了，萬一說點秘密的時候，向導忘記支起屏障，此時正好有哨兵聽覺掃過他們，那好，他們說的将全部暴露在該哨兵耳中。能力都是雙刃劍，但看你怎麽運用了。

路過離葉家村最近的一個村子時，葉明澤放開五感查看了一下，發現一切都很平常。在又路過其他幾個村子，沒出現什麽異常狀況後，他也就沒再費心查看。

一行人中，向導們都穿的挺厚實。第一批覺醒的向導，身體素質甚至還比不上第二批覺醒的哨兵，更不用說第二批覺醒的向導，他們穿的只會更多。

馬車裏沒有點炭盆。這些都是哨兵向導，以後他們可能碰上比這還要艱難的情況，慢慢适應會比較好。至少現在辛苦一點，以後可能會更加好過一些。

在離陽山縣城不到五公裏的地方，葉明澤放開五感，視野鎖定在城門前。發現城門是開的，來往的行人卻很少。守城的兵丁袖着手，時不時活動一下手腳。這天還真夠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