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雙贏

想是收到了虎鯨傳遞的信號，虎鯨一號朝葉明澤這邊聚攏過來。虎鯨一號是成年鯨，身體龐大，未免擱淺，停駐在離海灘有段距離的地方。它身後跟随着一些調皮的幼鯨，甚至有些毫無警覺的小家夥欲沖向海灘，被虎鯨一號嚴厲制止。

葉明澤不過救了一次虎鯨一號，之後得到的好處已經多到他無以回報。他沒有覺得受之有愧，大大方方地接受對方的好意。只要不是厚顏無恥的以損害對方利益為出發點，在他沒有足夠能力的情況下，得到對方适當的饋贈并沒有什麽。

葉明澤讓虎鯨傳達了他的問候并詢問鯨群的處境。經過精神體和虎鯨一號的溝通，葉明澤得知它們情況比他預想中的要好。

鯨群之所以在葉家村附近海域出沒，是因為它們原本的栖息之所争鬥頻繁，日益危險。別看鯨群龐大，總體戰鬥能力強悍，只是其中有好些鯨類比較溫順，并不是各個都能像虎鯨那麽戰力彪悍。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整個鯨群都挪到了這片潛水海域。平常就在這裏休憩，群體覓食時才會踏入較深的海域。

正所謂蟻多咬死象，成年鯨各個都是巨無霸體型，也正因為如此，族群數量估計還不到魚群的零頭，對鯨群來說，少了其中任何一個都是它們莫大的損失。

鯨群選址此地并不是毫無理由。鯨群非常熟悉葉家村附近海域這一帶，這裏本就是它們的地盤，沒有能與它們相抗衡的其他生物。

鯨群大多數時間都在葉家村漁民出海捕魚的邊緣附近海域活動，并不虞會驚擾到村民們的捕魚行動。更何況如今氣候寒冷，海上飄着浮冰，船只難以下海，鯨群的活動空間就更大了。

葉明澤自從去年秋末與虎鯨一號見了一面，如今已有大半年未見。當初只有極少部分成年鯨達到二級異能的水準，現在除開個別剛成年覺醒異能的，其它全數都晉級完畢，更有甚者已經踏入三級領域。

虎鯨一號就更不用說了，它在上次和葉明澤會面之時就已跨入三級，要不然哪來的自帶空間？上次葉明澤沒有就此問題詢問，直到他自己成為二級空間系異能者，卻連空間的影子都沒見到，此趟趕巧碰上鯨群，自是要問個明白。

經過虎鯨一號解疑，他才清楚個中關鍵。其他生靈覺醒異能的時間比人類要早好幾個月，虎鯨一號擁有的資源又多，它率先提升到三級并不太過離譜。

當葉明澤搞清楚事情始末之後，他對自己能否擁有空間就更加有信心了。

正當葉明澤打算與虎鯨一號告別時，他的精神體虎鯨傳回讓他稍等的信號。葉明澤疑惑歸疑惑，腳步卻如釘在地上一般，一步都不帶挪動的。

仿佛為了印證葉明澤心中所想，虎鯨一號要送東西給他。

葉明澤這次來到海灘，只不過是想近距離觀察一下葉家村附近海域的狀況，并未有下海的打算，自然準備不足。知道虎鯨一號的好意之後，葉明澤讓它稍等，自己則收回精神體飛快掠向自家。

如今，葉家所有人都很忙，不是忙着打理家務，就是在田地裏忙活，對于葉明澤來去匆匆，并沒有多少人留意到。

葉明澤沒有在家多做停留，拿到背筐之後，只捎上了家裏最好的郎中和獸醫，便馬不停蹄地轉回海灘邊。

治療異能者鯨群本身就有，要不然不可能陣容如此齊全。很難想象，在如此險峻的環境下，一個族群若沒有治療異能者，境況将是如何凄慘。

這也是葉明澤不帶治療異能者，反而帶上郎中和獸醫的緣故。治療異能者不是萬能的，一些疾病還需要郎中來診治。

現在這個溫度，人類活動完全沒有問題，只不過普通人在室外有些縮手縮腳而已。

到了海灘後，葉明澤站在虎鯨身上，邁向不遠處的虎鯨一號。

郎中和獸醫孤零零的待在沙灘上，面面相觑，不知道葉明澤帶他們來是何意。既然主子沒有開口，兩人便也不多言，如雕像一般聳立在寒風之中。

海灘離虎鯨一號本就極近，眨眼間葉明澤就到了虎鯨一號面前。

虎鯨一號将多餘的一些魔晶放入背筐，一級二級的都有，甚至還有少許三級魔晶。

對于鯨群來說，這些魔晶也許暫時派不上大用場，但真的是沒有用處嗎？想也不然。就算是一級魔晶也可以備着留給以後覺醒異能的後輩子孫使用，再不濟也能充當恢複異能的消耗品。一級魔晶尚且如此，其他二級三級魔晶就更珍貴了。

魔晶雖無比珍貴，卻是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完就沒了。就當葉明澤欲将背筐收起來放回海灘之時，誰成想虎鯨一號又有了新動作。

這次落在背筐裏的是晶植。海洋物産豐富，疆域又寬廣無限，海洋生物若沒有強悍到一定的地步，很難保住晶植。畢竟晶植不會移動，一旦晶果成熟，生活在附近想要晉級的物種都不會輕易放棄。

去年那次，海洋生物還算溫順，虎鯨一號所率領的鯨群有足夠的實力得到這些成熟的晶果。現在嗎，很多生物狀若瘋狂，不管是不是實力強于對方，都要來一番較量。鯨群哪能同瘋子相比，獲取資源的能力自是遠不如從前。

就像葉明澤手中的這株晶植，其上挂着的晶果并未成熟。虎鯨一號也是聰明，它不想自己的族群為了得到成熟的晶果做過多犧牲，便在還未吸引到其他生物之時，悄悄将其收起放在自己的個人空間之中。

虎鯨一號的靈智确實不容小觑，若不是明白把這些晶植交給葉明澤，很大可能晶果能正常生長的話，它是絕不會這麽幹的。畢竟虎鯨一號的做法算得上是兩敗俱傷，未成熟的晶果對它來說跟廢物沒什麽兩樣。

若非相信葉明澤的能耐，虎鯨一號絕不會做這個無用功。

看着各種各樣的晶植源源不斷的投入背筐之中，葉明澤都有些瘋魔的感覺。葉明澤選的背筐已經足夠大了，只是他預料到了開頭，卻沒想對結尾，使得他不得不一趟又一趟地往返于海灘和虎鯨一號之間。

看着堆在海灘邊的一大堆晶植，郎中和獸醫眼神都有些發直。晶植晶果對于葉家人來說，算是個稀罕物什。整個葉家加起來，也就十幾株的樣子。

什麽叫戰略物資？哨兵向導和異能者的晉級物品就是。難以獲得或異常珍貴的物品才能劃入戰略物資這個範疇，那現在誰能跟他們解釋一下，眼前這堆少說也有二三十株的晶植又是怎麽回事？晶植有這麽不值錢嗎？

他們消息是不算靈通，但該有的見識還是有的。想想葉家村村民手中除了出海進山偶爾能得到魔晶之外，晶植可是一株都沒有，由此可見其珍稀程度。怎麽這一定律到了葉明澤手中仿佛完全不存在一樣？兩人仿佛看怪物一樣地看着葉明澤，眼睛傳達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驚詫歸驚詫，郎中和獸醫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趕忙在四周警戒。

葉明澤是什麽人？他是五級哨兵，五感及其敏銳，兩人的神态盡收于眼中。雖說以郎中和獸醫的能力來看，真遇到有人起了貪心，兩人的用處不大，但只要兩人有心，那就夠了。

人的能力可以有限，但人品至少要端正。否則能力越強，危害性越大。

這回沒等葉明澤開口詢問，虎鯨一號就主動說明。這些晶植是從去年紅雨之後開始積攢的。在此之前，除了當初那次葉明澤當場說明來意，虎鯨一號将晶植連根帶泥獻給他之外，它們都是直接采摘成熟的晶果，并未有此嗜好。

不用虎鯨一號多說，葉明澤就明白了它的意思。等這些晶果成熟之後，葉明澤必會分出足夠的數量給鯨群用來晉級之用。

葉明澤正愁沒有能力回報鯨群，這下好了，兩方算得上是互惠互利。有來有往，關系才能長久不是？

晶植多數都是小型灌木，占據面積不算大。考慮到晶植的存活率，葉明澤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他回葉家叫來馬車，小心地将所有晶植都搬運回葉家，留給蔣敬之處置之後，才又返回沙灘。

郎中和獸醫凍得雙手冰涼，卻毫無怨言。只有葉家強大了，他們才能過上安逸的日子，沒人會為被晾了一小段時間而心懷怨恨。

鯨群是葉明澤的盟友，他帶郎中和獸醫過來，就是讓他們替鯨群診治一下，若沒有疾病那是最好，若有的話當然是能治則治。

葉明澤表明來意之後，虎鯨一號思考了一下，叫來幾只鯨，示意葉明澤它們可能有問題。接下來就看郎中和獸醫的水平了。

精神體只能載自己的主人和主人的伴侶，其他人要想站在它上面，只能靠主人或背或抱。不然的話，若沒有主人的扶持，孤身立在精神體上，立馬就得掉下去。

鯨群和海灘之間有段距離，葉明澤只能将郎中和獸醫一次一個地背到疑似病鯨面前。到達目的地之後，葉明澤換成坐姿，讓兩人直接坐在他腿上。這是最省力的方法，葉明澤只能無視這不雅的姿态。

葉明澤都感覺到有些尴尬，更用不說郎中和獸醫這兩個大興朝子民了。下人坐在主子腿上，光想象那樣的情景就是一種罪過？

好在兩人不算太過迂腐，明白這是事急從權，尴尬過後就投入到了本職工作之中。

兩人以前連見都沒見過鯨，更不說給它們看病了。好在很多事物都是觸類旁通，秉着以前積累的經驗，兩人倒是幫鯨群解決了不少病痛。

鯨群個體龐大，用藥量自是要加大一些。郎中和獸醫也是摸索着開藥，考慮到安全和方便的問題，用藥劑量只稍微加大一些，之後視情況酌情增減藥物使用量。當然喂食的都是丸藥，湯藥首先就被排除。

給鯨群診治之後，葉明澤三人就回了葉家。郎中和獸醫自是去為鯨群制備丸藥，葉明澤則去看晶植的安置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