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林月朗對林風輕刮目相看了。
沒想到玄清集團的客服不僅長得好看，覺悟也很高。
難怪玄清集團這麽賺錢了。
“辛苦你了。”
同事天涯打工人，相逢何必互挖苦。
林月朗也不打算為難林風輕，跟着他走出了玻璃屋。
林風輕看着對方眼裏同情又體諒的小眼神，有點哭笑不得。
他們兩人的位置是不是調轉了？不應該是他可憐她被謝影利用嗎？
不過見林月朗配合，林風輕也沒說什麽。
他領着林月朗直接走到玄清集團的設計部。
“《妖怪養成計劃》裏的所有妖怪都是從這裏走出來的。”
林風輕的手搭在那扇雪白的門把手上。
“進去之後你看到的可能是一些你無法理解的事物，但是請放心，有我在他們都不會傷害你。”
林月朗倒是一點都不緊張。
有大佬的庇佑，她連大灰狼都不怕，別說這屋裏的小妖怪了。
“放心吧，你要是被吓怕了，說不定我還能護着你呢。”
人假狼威的林月朗腰板一挺，直接把林風輕擠到自己身後。
親手推開了面前的那扇門——
入目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兩側分別豎立着一排排長方形的玻璃間。
明明是一棟垂直的大廈，這條水平的走廊卻根本望不到邊。
每一間玻璃屋裏面裝着各式各樣的妖怪。
他們或暴躁打拳、或瞌睡打呼。
萬千世界，百态衆生。
林月朗每靠近一間玻璃間，透明的玻璃上就會跳出裏面那只妖怪的一些基本信息。
“哇哦，你偏胖诶。”
林月朗盯着體脂率飄紅的一只丹頂鶴好心提醒道。
“上面顯示你不會飛，我估計是太胖導致的，不算什麽大毛病，多動動就行。”
原本抓着薯片啃得開心的丹頂鶴“咔嚓”咬碎最後一片薯片。
罵咧咧地叫了起來：“要你多管閑事啊，信不信我……”
一股熟悉又令妖毛骨悚然的氣息傳來，丹頂鶴突然愣住。
指着林月朗的翅膀哆哆嗦嗦起來。
“你你你……”
你不出個所以然，丹頂鶴連忙認錯。
“我馬上去減肥！”
翅膀一揮，玻璃間一側被打開——
那是另一個世界：夕陽西下，密林叢生，無數只丹頂鶴栖息在形态迥異的大樹上，不遠處就是微波粼粼的海洋。
丹頂鶴吭哧吭哧地走出去準備鍛煉身體。
“灰白，你不是要去人界嗎？咋回來了？”路過的丹頂鶴問道。
“被妖王大人嫌胖了，我回來塑個身，不然沒臉去人界。”
“妖王？！”
“妖王來了？！”
“屁股上禿的毛還沒長出來！要讓妖王大人見笑了！”
“什麽？！妖王屁股禿了？！要拔我們的毛填補？！”
林月朗聽着丹頂鶴們越來越離譜的傳話，沒來得及替謝影挽尊，那扇玻璃門已經關上了。
玻璃間上關于丹頂鶴妖灰白的說明也修改為“外出狀态”。
“……”
林月朗這邊臉都要貼到玻璃上了，也沒研究出這個玻璃門怎麽連接人妖兩界的。
那邊被擠到身後、似乎是被林月朗護着的林風輕直接愣在原地。
等反應過來就瞧見林月朗一臉好奇地摸索玻璃間。
林風輕不是一般人，耳力自然比林月朗要好。
剛剛發生的事情盡入眼底。
甚至僅憑丹頂鶴的幾句話，他就能推斷出謝影在林月朗身上落下妖王印記了。
妖王印記，見印記便如見妖王。
不僅可以讓林月朗號令所有的妖怪，甚至謝影還可以選擇替林月朗承受一次致命的傷害。
倒是沒想到……林月朗區區一個人類，能得到謝影的青睐。
即便當初對謝影那麽好的林雲動，也未曾有過這般待遇。
這些年的磨砺，倒是讓謝影越來越會收買人心了。
林風輕走到林月朗身後。
“你果然能看見妖怪。”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人類，來到此處只會看到貼在玻璃間裏每只妖怪的畫像，是絕對不會看到等在玻璃間裏準備被送進APP的妖怪本體的。
“诶？！”
林月朗指了指玻璃間裏的畫像。
“所以你也看得見妖怪？”
她還以為能看見妖怪的人類只有她一個呢。
林風輕點了點頭。
“玄清集團的工作人員都能看得到妖怪。”
“我們接到妖怪進入人界的申請後，會專門派出設計師進行對接，記錄每只妖怪的體貌特征、習□□好，再根據每位玩家的申請匹配最合适的妖怪。”
“原來如此。”
林月朗恍然大悟。
“所以是你們把大佬安排給我的？”
可是她沒有氪金诶！玄清集團竟然舍得把大佬這麽優秀的妖怪分配給她！
“我們分配？”
林風輕很快抓住林月朗話中的漏洞。
難道……不是謝影主動找上林月朗的？
林風輕試探道：“謝影……其實是個意外，他的出現打破了APP的平衡，這次抽獎其實只是我們對外的一個噱頭，實際的目的就是為了回收謝影，消除bug影響，當然我們也會對你進行雙倍補償。”
一份消費記錄淩空降落，落在林風輕手裏。
林風輕遞給林月朗：“這份是你上線至今在APP裏的消費記錄，合計215556元，所以這次的獎金是取雙倍湊整——50萬。”
“只要你簽下合同，将謝影交給我們來處理，這筆錢就是你的了。”
“……”
林月朗琢磨出點不對勁兒來了。
“如果謝影是按照你們公司的流程走的申請，來到我的身邊。我相信你們完全有權限不經過我的同意，把他收回對不對？”
林風輕沉默了片刻，沒想到自己的試探反倒是讓對方看出蛛絲馬跡來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把真相告訴眼前這個女人，并沒有任何問題。
“你很聰明。”
“謝影的出現是一個意外，我們不能讓這個意外出現在人界，所以在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我們喜歡可以先解決這個隐患。”
“謝謝你的坦白。”
林月朗倒是能理解玄清集團的舉動，只是……
“既然謝影不是你們公司的妖怪，我想你們也沒有權力決定他的去留。”
“不過我會把你們的擔心告訴謝影，是要留在人界還是回去妖界，只能看謝影是什麽意思。”
林月朗已經決定了。
她不僅不要這筆獎金，而且她也絕對不會帶謝影去見這家公司的老板。
她相信，這個小客服的态度就是玄清集團的态度。
他們對妖怪有偏見。
妖力越強的妖怪，在他們眼裏越是一顆定時炸彈。
這些所謂單純提取妖怪信息的玻璃間，恐怕還有對妖力的提取和限制。
謝影雖然是個琢磨不透的大妖怪，但是林月朗願意相信他。
她也相信，那些費勁申請來到人界的妖怪，隐匿身份不單純是怕被遣送回妖界。
他們也許只是想來做一個普通的人類，擁有一份普通的感情。
至少林月朗就見過不少這樣的妖怪。
“我相信謝影是不會做出任何讓你們擔心的事情，”
“所以請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要回去了。”
林月朗伸手直接讨要自己的手機。
話不投機半句多，雖然對這個客服小哥哥感觀還不錯，但是她不能接受他對大佬那種打心眼裏的警惕。
林風輕笑了笑，原本跟在他身後懸浮的玻璃盒卻突然消失了。
林月朗臉色一變，跳起來就想打人。
卻被林風輕輕松躲了過去。
“請別着急。”
林風輕大手一揮，周圍的環境突然變幻。
原本踩着的地板突然消失，林月朗整個人徑直往下跌。
加速的失重感令人恐慌，林月朗卻咬着唇硬是不吭一聲。
誰讓她邊上那個客服小哥哥一臉淡定。
輸人不輸陣！沒他那種本事，她也能裝逼！
果不其然，就在她即将摔在地上的時候，下墜的身軀頓時停住。
等林月朗穩穩踩在地板上的時候，大腦還在眩暈，可是她也沒忘了雙手環胸。
趾高氣揚地朝客服小哥挑了挑眉。
林風輕對林月朗算是徹底刮目相看了。
但是瞧着她這幼稚的表現，對謝影為什麽會選中這個女孩更加摸不透了。
難道只是因為和這個女孩在一起很輕松嗎？
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林風輕愣住了。
他……和林月朗在一起的時候，覺得輕松了嗎？
自從他當上董事長後，好像……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感覺過了。
“如果見過接下來的這個，你還是不願意把謝影交給我們的話，我便不會再強求。”
林風輕收起所有奇怪的心思，對林月朗許諾道。
“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作為謝影的‘主人’，如果他做出一些不利于人類的事情，你也能做出正确的選擇。”
“嗯？”
林月朗這次有時間解釋了。
“你說錯了，我不是謝影的主人，相反的，謝影算是我的主人。”
“還有啊，你剛剛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大佬都看得到，你最好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
“大佬要是想要揍你一頓，我這個小跟班絕對是搖旗吶喊助威的份兒，你別指望我幫你求情。”
林風輕愣住：“你難道不知道，謝影現在被困在APP裏，沒有你的允許，他甚至都沒辦法離開APP嗎？”
“啊？可是大佬明明可以自由進出APP……”
“那是因為你喊了安全詞吧？”
“可大佬還能知道APP外面的事情，甚至在別人揍我之前把對方解決了……”
“是你開了同步權限吧？”
“那大佬還能變東西給我呢？！”
“是你選擇接受了吧……謝影要做任何事都必須在你的同意下，才能達成。所以你現在就是謝影真正意義上的主人。”
“哦……”
林月朗真不知道，原來大佬忽悠了她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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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林·試探·月朗：我是你的主人！
謝影舔爪子ing。
林·逐漸大膽·月朗：我現在命令你躺平、露出肚子，讓我吸！
謝影擡眸瞥了她一眼，躺平露出肚子。
林·得意忘形·月朗：我來啦！
謝影快爪撓色女。
林·花臉·月朗：你還說我是他的主人！
林·目瞪口呆·風輕：……
次日《妖怪養成計劃》連夜趕工，上架新規《妖權》：禁止人類濫用主人的權力對妖怪進行騷擾非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