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開心
第一天排練內容不多，白述簡單講了隊形變化和最後的結尾，走了幾遍流程之後就結束了。
結束的時候，白述說：“差不多了，你們走吧，明天再來，務必按時。另外，最後節目出演的人數，一部分需要按照出勤，如果缺勤過多，那麽節目可能就不再需要你了。”
喬躍在一旁悄悄說：“不愧是白述，這話說的，真吓人。”
江重瞥了他一眼：“沒法，我們幾個都太好說話了，不然節目都組織不起來。”
解散之後，路落站在凳子旁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擡眼就看到郁山綏站在不遠處和白述商量事情。
按理說，看到郁山綏辦正事不是一次兩次了，到路落總覺得，在他身上明明白白地體現出“認真的男人最帥”七個字。明明穿的是簡單的短袖和短褲，就連手上的手表都是很普通的款式，但就是好看。
郁山綏認真起來的氣質，跟那些穿着西裝革履的人比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路學妹，你在等社長嗎？”江重在路落眼前晃了晃手。
這姑娘站在這愣了半天神了，還一動不動地盯着社長，得提醒一下，讓別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路落心裏怎麽想的，自家社長倒是一門心思在這學妹身上……江重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肩負着沉甸甸的責任。
路落：“啊……正準備走。”
江重露出狐貍一樣的笑容：“再等等吧。”
路落被他這怪異的笑容給驚起了一波雞皮疙瘩：“經……經理，你別這樣，我害怕。”
江重收了笑容：“唉，想我們V社，雖然位列X大九十九個社團前列，但是如今卻有青黃不接的趨勢，社長也為此操碎了心，你看他，是不是都憔悴了不少，前段時間為了趕文件，手上都被劃傷了，你看，他手上是不是還有創可貼。”
江重不說路落還沒有發現，或許是郁山綏吃糖的時候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上的創可貼就沒有露出來。
這會兒他在手機上翻找着什麽，瘦長的手指上突兀地貼着兩個創可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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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那麽急的嗎？”路落問。
“急，怎麽不急！社聯那邊催得厲害！”江重聲音不由自主地就大了。
雖然但是，路落感覺自己有被忽悠的趨勢。
只聽段婕咳嗽了一聲，路落看過去，段婕一臉嚴肅地盯着江重，意味不明。
真的那麽急的嗎？也不至于吧……
路落疑惑地看江重，後者還調出手機裏的聊天記錄給她看：“這是社長這兩天做的文件，光頁數就有幾十頁。”
“嗯……”
江重見路落有些松動，趁機說道：“社長胃不好，晚上需要喝一點粥，但是我們一會兒都有事，沒人在旁邊他不會喝的，因為覺得麻煩，其他社員她還不熟，就麻煩你了。”
“對了，別明說是為了讓他喝粥啊，說不定他就不喝了。”
路落似懂非懂點點頭，只好答應了。她把包放下，坐在一旁等着。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重一邊說着“麻煩了”，一邊帶着其他人跑了，留下路落和郁山綏兩個人面面相觑。
路落：“吃點東西？”
郁山綏愣了愣，不過還是答應了。
X大有一個美食街，平常白天的時候沒什麽人，一到晚上人就突然冒出來了。打籃球中場休息的，出來逛學校的，情侶出來約會的……
路落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哪家店的粥比較好，邊搜邊問：“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郁山綏：“嗯……喝粥吧。”
“嗯？”路落擡頭，發現郁山綏在看自己搜索的界面，搜索框一欄明晃晃地寫着“粥”。
路落裝作一點都不尴尬：“那就喝粥，養胃。”
聽到“養胃”兩個字，郁山綏笑了笑，沒多說，跟在路落後面進了店。
“你吃什麽味的？”路落打開手機準備掃碼。
“我來吧，”郁山綏說：“是喬躍還你的。”
路落：“嗯？什麽時候的事？”
“叮”一聲，郁山綏掃開了界面，“就上次他們兩個面基的時候。”
路落有些無奈：“不是說不用了嗎，怎麽還記着。”
“喬躍一直記着，覺得不好意思，就讓我有空了幫着他還。”郁山綏說：“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喬躍這人挺摳門的，他覺得該還就不用在意——你吃什麽味，皮蛋瘦肉粥可以嗎？”
一人點了一份皮蛋瘦肉粥，等的過程中，路落問他：“最近很忙？”
郁山綏點點頭：“挺忙的，都很久沒吃夜宵了。”
“經理他們呢？”
“他們也挺忙……”
兩方的回答如出一轍，但是路落總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哦，這樣啊。”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不過好在粥上得挺快的，吃了一兩口路落輕輕攪着粥，說：“我吧，是個挺無趣的人，如果有時候說話尴尬了，不好意思啊。”
郁山綏說：“我也挺無趣的，你沒看江重他們吃東西都沒帶我。”
像是得到了安慰，路落壓着笑繼續喝粥。
途中收到了山村老師的消息。
[山村]：路桑，明天讓同學們一人帶張紙過來，紙上要寫自己的興趣愛好，上課的時候會抽人來回答。
給他們說慢一點也可以，不着急，抽五個人。
謝謝。
路落回複了“收到”，又将消息複制到了班級群裏，拜托管理員艾特全體成員。
郁山綏問：“有事？”
“啊，就是山村老師布置了任務。”路落看着同學們回複的消息有些無奈：“布置得太晚了，同學們都不一定來得及準備。比如說我。”
郁山綏笑：“山村老師挺和氣的，不用擔心，如果沒來得及，他會給時間準備的，不過，我相信你沒問題的。”
路落應了一聲，說：“謝謝。”
吃完以後，路落在十字路口跟郁山綏告別：“今天就不用送我回去了，挺亮的。”
既如此，郁山也沒再多說，就站在原地看着路落往宿舍走去。
快轉彎的時候，路落回頭看了一眼，明暗的燈光盡頭，是穿着簡單素淨衣褲的男生，眼睛依然看着這邊，嘴角含笑，眼睛裏似乎有星辰。
——
第二天外教課上，路落意料之中被抽中了，算是作為課代表的福利。
路落昨晚寫了稿子，五十音圖還不是特別熟悉，也就在不熟的上面标了音，一通下來也還算有頭有尾。
山村聽完之後點點頭，示意路落坐下，表揚之餘也提出讓她多練習。
路落沒好意思說，自己除了上課幾乎都沒怎麽看過書……好吧，上課也不是那麽認真。
坐下之後，陳秋夢說：“很棒唉，你昨晚回來那麽晚，趕在熄燈前做的，我還擔心你做不好。”
路落：“都是标了音的，你被抽到也肯定行的。”
李小後翻了一下自己的筆記本，說：“路落，有兩個單詞的重音你沒讀對，我給你講講。”
看着李小後一臉誠摯的表情，路落沒好意思拒絕，偏過頭看她的筆記本，聽她講發音的細節。
不得不說，如果路落是一個愛學習的，渴望成績好的人，和李小後說不定還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可惜路落不是。
之後李小後也被抽中發言了，其他同學都是照着稿子念，李小後直接脫稿站到講臺上信手拈來，甚至還在黑板上畫了幾筆。
發音也很标準，惹得山村屢屢點頭稱贊。
下課之後，山村叫住路落，讓她囑咐班上同學多加練習口語，還發了一個文件給路落，裏面是一些基本的單詞和發音的注意事項。
山村：“你點開看看，文件有沒有問題。”
路落依言點開看了，沒有問題。
臨走前，山村打量了路落一番：“路桑，最近很開心嗎？”
路落：“嗯？”
山村笑了笑：“看得出來，路桑很開心，或者将會有開心的事情發生。”
路落身體微傾：“謝謝老師。”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令人開心的事情，但是有這樣的類似祝福的話，總會讓人心情好不是麽？
陳秋夢她們已經下去占座位了，路落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抱着就往樓下走。
同學們熙熙攘攘地往自己的教室走，樓梯裏卻也沒有多少人了。
路落走過一個轉角，就看到郁山綏現在十多級臺階的最下面，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路落會從這裏走過，靠在欄杆旁，袖子往上挽了兩圈，露出一小截手臂，不時地往樓梯上看。
路落走下一節樓梯階，正好撞上了郁山綏看過來的目光。
這下路落總算知道，山村所說的開心的事情是什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