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她泡在水裏軟軟的, 像一塊白色糯米。

只露出了一截側頸處的吻痕,仿佛雪地裏嬌豔盛放的小梅花, 醒目,還帶着香氣。

秦方靖到了她的面前,就變得十分重=欲, 沒多久手指又自行地撫=弄着。

為了多攥一點休息時間,奚溫伶主動找了話題:“你小時候被綁架,也是受傷了,才會失去嗅覺和味覺嗎?”

“我研究過腦神經生理學,人類情緒中樞的原始部分是嗅葉,它就在腦幹頂端, 負責接收氣味, 嗅葉上面環繞整個腦幹的部分稱為邊緣系統,就是情緒中樞的主體, 主管憤怒和**……或許就是一條嗅神經受損, 導致這樣的結果。”

人類的大腦是非常精密的儀器,它經歷數百萬年, 才在邊緣系統的嗅腦之上,慢慢演化出皮質與新皮質。

奚溫伶有些難受:“那就是沒有辦法了?”

“現在科技和醫學都是日新月異,我就是想讓它變得有辦法,或許我也做不到,但總得有人去關注……不過我不是為了別人, 我是為了自己。”

以前只是熱衷于想要找到屬于他的出路, 現在是為了成為一個正常人, 更配得上她。

秦方靖不動聲色地笑,拍了拍她的腦袋,将她濕了的鬓發放到耳後。

等奚溫伶洗過出來,才換他去洗澡。

她躺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柔和的光照入眼底,轉了轉眼球,身子一陣陣地發軟發熱,明明身心疲憊,精神卻極度亢奮。

難怪秦家對秦方靖始終抱着一種放任的态度。

也難怪在愛情方面,這男人一開始總是這樣被動和抗拒,他在幼年時就被剝奪感官,對身邊的人和事都很淡漠,每天活在不知是福是禍中,也不覺得有什麽意思,這一生都不需要擁有感情,或者愛上什麽人,他連完整的人生體驗都沒有。

偏偏她成為了他聞到的第一縷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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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龐大的共鳴,就像最強勁的磁力,他根本無法抵抗,因此對這個世界都開始有了新的體驗。

奚溫伶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就像還有無數個問題等着要問他。

這世間最最好的,不過就是雨中逢你,雨後逢花。

**

解心寧剛抵達S市的機場,這一場夏季的暴雨說來就來。

不同于溫伶的“好福氣”,她在開往市區的半途中,還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因為解家的爾虞我詐,解心寧度過了非常難熬的一段時間,爺爺已經躺在24小時監護病房幾天,這陣子稍微好些了,她才趕緊回來兩天。

設計公司積累的工作太多,她準備盡快處理一下,等再次回北京,可能所有的事都要塵埃落定了。

車子在寬闊的公路上飛馳着,不時地颠簸,雨刷來回刮動,解心寧忽地身子一頓,有預感要發生什麽事。

她雙手握緊方向盤,感覺心裏越來越發沉,果然,走着走着,車突然熄火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幸好後邊也沒什麽其他車子跟着,路上的車輛數量不多。

解心寧本來就不怎麽愉悅的心情徹底跌入低谷:“Shit!”

她罵了一句,再試幾次,還是打不了火,車子啓動不了。

只能怪自己太心急,估計是水花漸的太高所以才導致熄火。

後備箱裏連把傘也沒,心寧只好打起車燈,剛推開一側的車門,立時就被風雨糊了一臉……

艹,太冷了!

她前後檢查了一下車子,大雨中也不太方便打開車蓋檢查,只能打救援電話等拖車。

身旁不時有行車匆匆地飛馳而過,輪胎壓過地面發出簌簌的聲響,擡頭是氤氲烏暗的天色,一眼都望不到頭。

然後遙遙地,解心寧看到後面有一輛車駛過來,緩緩地在幾米開外停下來。

是一輛銀色的保時捷,雨色飄搖中,高個頭的男人從那輛車的駕駛座下來,手裏還撐着一把黑色大傘。

等對方走近了,解心寧才發現這人有一張非常好看的臉。

眼眸漆黑又明亮,右側眼角下還有一顆淡淡的淚痣,唇紅齒白,把錦繡淡泊的五官襯得有慵懶誘人。

偏偏又氣勢驚人,寒氣肆意,讓人莫名地心頭生畏。

男人就安靜地站在雨裏,像站在薄霧裏,矜貴又清高。

“車子怎麽了?”

聲音意外地要比氣質要柔和,如同這水裏的一縷涼風,忽地穿過。

她抱着手臂,被雨淋的有些冷:“熄火抛錨了。”

男人低頭看了看,往女孩那邊傾了一下傘面。

接着他彎下身,探進去用車上的鑰匙來回試了幾次,猜測可能是車子線圈線路什麽的燒毀了。

解心寧看着陌生男子幾乎可以稱作漂亮的身姿,也是覺得很奇怪,他實在不太像熱情或善心的那類人,不是說對方看上去很冷漠,而是他和自己的朋友奚溫伶差不多,都對別人的事不太熱衷的樣子。

“救援電話打了嗎?”

“嗯,打了。”

他點頭:“當心別着涼,這傘給你。”

“不用了,謝謝,我回車上等就好了,反正幾分鐘……”

解心寧心頭有了一絲暖意,禮貌地拒絕。

男人已經把傘遞給她,笑着說了一句:“我還有,拿着吧。”

這一笑,徹底把解心寧迷得頭腦發脹,對方卻轉身就走了。

解心寧怔怔地,筆直地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

她咬了咬唇,突然大着膽子喊住他:“先生,請問您怎麽稱呼!”

對方似乎又笑了笑,盡管解心寧也沒能看見他的正面,但聽見男人清潤的嗓音,那一聲回應,纏進了雨裏:“再見。”

**

隔日,大雨初霁,風光無暇,S市的氣溫逐步回暖,街上到處都是熱鬧,唯獨酒店房中留着一地的安寧,還有散落着的衣服。

秦方靖讓人送了兩套新的衣服過來,濕衣服拿去洗了。

奚溫伶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從被子裏摸出一只手,抓瞎地摸啊摸,終于摸到了手機,憑着感覺按了給陳缈的電話。

抽了一張保濕的紙巾,輕輕地抹了抹臉,一邊等接通之後,對經紀人說:“後面兩天的工作我記得都是咱們公司的?什麽……嗯,那就好,全都給我延後。”

正在公司電腦前看模卡的陳渺,怔住了,沒搞錯吧,連失憶都阻止不了的工作狂,現在居然要罷工?

“老大你怎麽回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沒事吧,你去醫院了嗎……”

絮絮叨叨地聽了幾句,奚溫伶累的已經不想開口回應。

秦方靖早就起床了,此刻坐到床邊,手裏拿着問前臺要來的指甲鉗,将她沒有拿着手機的一只手拿過來。

“餓不餓?……小懶貓,要不要起來了?”

奚溫伶想想昨晚的“戰況”,就覺得又刺激又甜蜜,臉上還是端着架子,先對手機裏的人說:“陳渺,我沒事。剛說的你聽見了嗎?就這樣吧,有什麽着急的工作再聯系我。”

“不是啊,老大,你這突然……”

“我先不和你說了,晚點聯絡。”

秦教授笑笑,耐心地換了一只手,繼續給她剪指甲。

溫伶原先留着的那些,又薄又細,一晚上就把他的背全給劃傷了。

他剪完以後,低身湊過來,溫熱的舌頭在她脖頸處輕輕地舔舐,她想推開他,不料男人卻繼續往下,隔着她的睡衣布料,将那胸前的一點輕輕地納入唇舌。

反複地用着牙齒和舌尖,還有比空氣溫熱的唾液,将她洇濕。

奚溫伶呼吸驟急,他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似輕喃,淺淡的眸子又似冷酷:“你知道我忍了多久。”

确實幾個月沒夫妻生活了,可奚溫伶已經累的不行,本意想轉身往床的另一邊躲,突然被男人一巴掌拍在臀部,氣的回身瞪他。

秦方靖彎唇,手裏還殘留着她飽滿曲線的柔軟觸感,冰冷的聲線性感到不行:“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奚溫伶按住他的衣服下擺,求饒:“下午再來,嗯?不過我要一直在下面,我腰酸的不行!”

秦方靖剛要吻她,自己手機響起來,他看到她臉上有一絲僥幸,知道這小女人真的累着了。

自從失憶,體力也沒以前好了,啧,看來需要鍛煉。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似乎有些意外,接起電話:“你回來了?”

“嗯。”對面傳來一個溫和的嗓音。

“斯裏蘭卡怎麽樣?”

“就這樣,我可不像你這麽悠哉。”

奚溫伶聽見斯裏蘭卡四個字,驀然想起前幾天,孟弈真在電話裏和她提過的一個極負盛名的國際攝影大賽,這個比賽每年都會定一個拍攝地點,今年就定在斯裏蘭卡,裏面的每個獎項都相當有分量。

她曾經參加過幾屆,也正是靠着這些榮光去回應一路走來的質疑聲。

如今就算失憶了——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對方繼續進行着,秦方靖又說了幾句,才淡淡地結束話題:“有空去CY會所見面,我先挂了。”

奚溫伶從這男人的口吻猜測,對方應該是他的朋友,倒覺得難得:“誰的電話,你朋友嗎?”

秦方靖眸若深潭,還是盯着她,在想着什麽。

“一位老朋友。”

“哦?下次有機會介紹一下?”

“是我在國外的同學。”他捏了她的臉,說:“但我不會主動把你介紹給任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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