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決絕與開始

汪遠非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逝，但還沒有逃過在場另外三個人的眼睛，顧曉暖和寧音都不願意拆穿他的落寞，但是，唐以陌就不這麽覺得了。

汪遠非眼中的失落更加激起了唐以陌的鬥志："曉暖是我的女朋友，我肯定會好好的照顧她，不會讓她受委屈的。"說完，他還不忘給顧曉暖一個暧昧的眼神。

"既然這樣...那就好了。"汪遠非收回自己的手，轉頭看向顧曉暖："曉暖，我..."祝福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就紅了眼眶。

顧曉暖本來想解釋她和大叔并沒有什麽關系，但是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第一次都給了大叔，難道這還叫沒有什麽關系嗎？

她一時無語，望着面前的汪遠非，眼淚不知不覺就順着眼角流了下來，這個她最不願意傷害的哥哥，看來最終還是要被她傷害了。顧曉暖雖然不願意，但是心中釋然，不管自己和大叔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罷，為什麽不就這個機會讓汪遠非領悟到自己真實的想法？既然自己成不了他的最終歸宿，何不讓大家就此了斷？斷得幹幹淨淨，再無牽挂...

顧曉暖沒有說話，汪遠非本來想留個顧曉暖一個解釋的機會，但是她的默認讓汪遠非的臉色徹底的沒有了血色，他輕笑兩聲，笑聲中盡是自嘲，眼淚順着他的眼角慢慢滑下。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給其他人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沒想到...我用二十幾年的時間，卻抵不過別人的一個月，是我太沒用了，呵呵..."

一旁的寧音被這幾個人之間的壓抑氣息搞的要喘不過氣了，她實在看不下去，對強忍着抽泣的顧曉暖吼道："曉暖！你他媽的到底是怎麽啦！你否認一下你和大叔的關系會死啊！你他媽非要在這個時候刺激遠非嗎！你跟這個大叔才認識不到一個月，你怎麽可能跟他在一起呢？！你故意坑我們的吧？！有你這樣當朋友的嗎？！"

屋子裏其他的人都被寧音的喊聲吸引過來，大堂裏一下都安靜了，大家都齊齊的看着他們的方向。

"對不起...遠非....對不起...對不起..."顧曉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她絕望的哭聲，刺得面前的三個人面如刀絞。

顧曉暖除了說對不起，便再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了，至于為什麽對不起，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是對不起自己辜負了他的好？還是對不起自己和大叔上了床？還是對不起自己現在在騙他？還是對不起自己對他的決絕？...

總之...是對不起了...

"曉暖..."汪遠非伸出手，想要像小時候一樣摟過對面瀕臨崩潰的人兒。

可是，在他還沒有來得及觸碰到她時，已經有另外一直手将哭得喘息不得的她攬入了懷中："寶貝兒，別哭了好嗎？我們回家好嗎？"

回家？多麽暧昧的詞啊，曾幾何時，自己也多麽的想以後能摟着曉暖柔聲的對他說："寶貝兒，我們回家好嗎？"汪遠非嘲諷的看着自己懸在半空的手。看來，這句話以後都只能是這個男人說給她聽了，自己二十幾年的感情，終歸是沒有得到那個想要的結果，雖然不甘心，但是也是該就此放手的時候了。

汪遠非收回自己的手，心下一片如釋重負後的沉靜，他擦幹自己的眼淚，重新揚起平日裏那滿是陽光的笑容，寵*的在顧曉暖的頭上來回擺弄了兩下："好啦，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要說對不起也是我說啊，都怪我這個做哥哥的當初沒有照顧好你，沒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搞得你現在二十好幾了才找到男朋友，你說應該說對不起的是不是我？不過看到你找這麽個貼心的男朋友我也覺得很欣慰呢，曉暖，我真心的祝福你。"

一旁的寧音越聽越急："什麽祝福不祝福的啊，你覺得剛才他們說的話是真的？曉暖她之前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這個寶馬大叔，你覺得她交了男朋友會不告訴我？也就你相信她的鬼話！你說你是傻還是笨呢？"

"傻也好，笨也好，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曉暖說什麽我都相信，誰讓她是我最*的妹妹呢。"

汪遠非眼睛一直不肯從顧曉暖身上離開，良久，他像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猛地将眼神從眼前移走，像是要逃離自己對面前這個人的沉溺，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決絕和果斷："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我爸送葬的日期會再通知你們的。"他又看向寧音："寧音，你去送送他們，我累了，想到樓上去休息下。"

還不等顧曉暖從他的話語中反應過來，他就像樓梯的方向走了，顧曉暖看着汪遠非落寞的背影，覺得那個曾經帥氣陽光的大男孩從此以後就這樣的離開了自己，頓時心裏一陣空虛，她将頭更緊的埋在唐以陌的懷裏，好讓自己找回一些那已經與自己你漸行漸遠的歸屬感和安全感。

寧音知道顧曉暖和汪遠非心裏都難受，她拍拍曉暖的背："曉暖，你也別難過，還有，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汪遠非現在不在了，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站在一旁的唐以陌一直沒有說話，他心裏一直在疑惑，剛才自己是怎麽了，怎麽會對一個小男生說出那樣話，平時處事的果斷冷靜都哪裏去了？難道剛才自己的幼稚行為是為了宣洩心裏的那一絲不舒适感？還是僅僅是為了像其他人表明曉暖的歸屬問題？

還沒等唐以陌想明白這個高深又複雜的問題，顧曉暖一拉他的衣角："大叔，我們走吧。"

唐以陌幫她擦幹眼角的眼水，從來沒有如此順從的點點頭，顧曉暖又對寧音說："寧音，這個事情說起來話長，今天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本來是想跟你說的，可是沒找到機會，等下次我再跟你說，我現在好累，想回去休息了，你跟着我們折騰了這麽半天也累了吧？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看着顧曉暖滿臉的憔悴，寧音心疼的點頭："不管是汪伯伯的事情還是汪遠非的事情，你都別太傷心，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你們早點回去休息，我送你們到門口吧。"

"你不用送我們了，你上去看看汪遠非吧，我怕他一個人..."

寧音知道顧曉暖的意思，明了的點點頭："那好吧，我就不送你們了，你們路上開車注意一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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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緩緩的啓動，唐以陌開着車，顧曉暖坐在副駕駛座上。

唐以陌看着傷心欲絕的顧曉暖，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只是心疼的拉過她的手，輕聲問道："我們去哪兒？"

顧曉暖看着遠方，說話時臉上是毫無表情："去我家吧，我聽寧音說因為汪伯伯過世，我爸媽結婚紀念旅行提早結束了，我想回去看看他們。"

"嗯，你家怎麽走？"

顧曉暖在導航上輸入自己家的地址："你根據這個走就可以了。"

"好吧。"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各自想着心事。

汪遠非家和顧曉暖家相差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導航儀上目的地的所在。

唐以陌找好一個停車個地方，将車停穩，但是顧曉暖久久的坐着不動，他便也坐在車上陪她。

良久，顧曉暖像似想通了什麽一樣，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雖帶着淡淡的淚痕，但總歸是恢複了往日的笑。

"謝謝你。"

"哦？謝我什麽？"

"謝謝你陪我演了這一出，這麽多年來了，汪遠非對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勉強自己，也不想耽誤他，今天我和他之間算是有了個了斷，看他最後那麽決絕的表情應該是下定了決心，或許這樣對大家都好吧，你說呢？"

"你确定我那是在演戲？"唐以陌挑眉。

"如果你不是演戲，那難道你是真的在意我？"

"這個...不好說..."是啊，不好說，唐以陌想說不在意，然後再狠狠的打擊顧曉暖一番，但是又覺得不能夠欺騙自己，自己多少心裏還有有那麽一絲絲在意的。

唐以陌這句暧昧的"不好說"讓氣氛尴尬了那麽一瞬，不過這個"尴尬"馬上被顧曉暖接下來的話打破了。

"其實...我覺得我們這樣...挺好的..."

"嗯，我也覺得挺好。"

"你剛才說'不好說'，那就是在意的意思啦？既然你那麽在意我，我也才剛剛抛棄了那個對我明戀暗戀二十幾年的人，這可真是兩個失意的人碰到一起了，不然我們就湊合一下在一起算了吧？那一天你不是說要是我懷孕了就娶我嘛？

唐以陌斜眼看着這個膽敢挑釁自己的小女生："寶貝兒，現在我車都停在你家樓下了，難道你現在不是來帶我見家長的嗎？至于結婚嘛...看來你比我更急啊，放心，我會給你'性福'的，要相信的我'能力'！"

顧曉暖見過臉皮厚的，但确實是沒見過像唐以陌臉皮這麽厚的，但是她從心底裏感謝唐以陌能在自己最傷心最無助的時候陪自己。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雖然比自己大一輪，但是他帥氣的外表此時看上去卻精神洋溢，那張總是跟自己鬥嘴的薄唇此刻也顯得格外的誘人。

顧曉暖仿佛是身體失去了控制一樣，不知怎麽的就湊了上去，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對方柔軟的唇上："上次你親了我的，我這次也要親回來！"

顧曉暖的唇在唐以陌唇上輾轉反側，唐以陌被她勾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一把摟起顧曉暖，讓她伸開兩腿騎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你竟然敢調戲我了，看來你是想玩火啊。"